97|Chapter 97(1 / 2)

戲劇女神 明月璫 6801 字 2020-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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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個寒冷的情人節,霧茫茫並沒有等到程越的人。

他最近好像挺忙的,霧茫茫也已經一個多禮拜沒見到他的人了。

霧茫茫給程越撥了幾次電話,他都沒有接。

霧茫茫在餐廳里一直坐到十點鍾,才接到程越匯過來的電話。

「對不起,茫茫,我可能來不了了。」程越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顯得是那樣的遙遠,就像來自另一個星球。

霧茫茫輕笑了一聲,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何嘗又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有些話不必說明,大家已經都了解了含義。

程越大概是不會再出現在霧茫茫的世界里了。

「程越。」霧茫茫喊了一聲,「祝你幸福。」

程越就站在道路對面,透過餐廳的玻璃窗看著正舉著手打電話的霧茫茫。

「謝謝。」程越的眼睛一下就濕潤了。

霧茫茫似乎略有感應,轉頭看向玻璃窗外,看著對面街上路燈下站著的那個人,看不清楚臉,但已經足夠了。

程越轉身走的時候,霧茫茫就那么靜靜地坐著。

曾經他離開的時候,她撕心裂肺,現在卻已經能夠十分淡然地安坐了。

甚至連遺憾也談不上,只有些淡淡的惆悵。

曾經以為的深愛,以為是一生注定的人,轉過頭,連影子都已經淡得只剩模糊的痕跡了。

霧茫茫朝餐廳的老板道了歉,坐了一個晚上,沒有產生任何消費。

老板人卻是特別好的,反而還送了她一支鮮紅的玫瑰。

霧茫茫在路邊遇到了一對跺著腳在雨雪中買烤紅薯的小情侶,她就站在路燈下看著他們,看他們那樣鮮活的甜蜜,讓她的臉上也帶出了笑容。

霧茫茫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將那支玫瑰遞到女孩兒的面前,「祝福你們。」

女孩有些錯愕地接過花,和男朋友相互愕然地對視一眼。

小男友看著霧茫茫的背影道:「肯定是失戀了。」

因為那個人臉上的落寞連光都照不進去。

人難受的時候,似乎更有自虐的傾向,風大雪大的,霧茫茫卻在半山腳下就下了車,她想自己走一段。

風吹著半山上的樹木發出「嗚嗚」的哀嚎,黑幢幢的別墅的影子以及樹木的影子被路燈投射在地上,顯出了一冬的荒蕪和枯寂。

霧茫茫的雙手揣在兜里,埋著頭走著,遇到路上的小石子兒,就輕輕地踢一腳。

整顆心空盪盪的,沒什么可害怕的了,但是也沒什么再值得留戀的了。

霧茫茫站在路上,往路宅的方向眺望了一下,其實站在這里什么也看不見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在那片地方,住著一個人呢。

她現在對程越的感覺,大概就是將來路隨對她的感覺,淡得像一抹灰痕,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路走到三分之二的地方,霧茫茫再次停下了腳步,望向海的方向,在看不到的地方,有一座叫lw的小島,以後應該會換名字吧?

她能不能去追回路隨呢?霧茫茫忍不住幻想,她的腳不由自主就往那個方向跨了一步,可是腳下就是懸崖,即使粉身碎骨,只怕也追不回來了。

霧茫茫悵惘地倚在道路旁的樹干上,想著路隨。

這是一個完全不能挽回的男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如果當初他們還有一點兒希望,那天她去拿證件的時候,路隨就不會讓她離開。

他已經放手了呢。

不過不幸中的萬幸是,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穿得還算漂亮吧?

霧茫茫揉了揉被風迷了的眼睛,抬起腿繼續往前走。

她在心里對自己道:沒關系的,她還有一個家,那是血脈相連的地方。而她今後要做的事情,就是讓曾經愛過她的人不會後悔愛過那樣一個人。

她要變得好好的,不會讓他將來有一天羞於提起她這樣一個人,進而鄙視當初自己的眼光。

她也是有自己的理想的人。

霧茫茫抬頭看了看天,讓眼淚又倒流了回去,然後加快了腳步往半山別墅走。

轉過彎,半山別墅就在不遠處了,霧茫茫抬起頭,看見前面深深的黑影里還有有一點猩紅閃過。

霧茫茫揉了揉眼睛,眼前似乎又只有雪花在飄舞。

霧茫茫暗笑自己居然還有那種奢望,她繼續往前走著,那一點猩紅好像又出現了。

霧茫茫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腳,邁出腿飛快地往前面跑去,她跑得很快,就像要沖出路基往山下飛去一般。

等她跑到那點猩紅的跟前時,她原本以為抽煙的那個人是阿樹,可是站在她面前,將煙頭扔在地上的人明明就是那個從來不抽煙的人。

霧茫茫站著沒動,她揉了揉眼睛,害怕這是幻覺,在九年前她曾經經歷過,幻覺里那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

路隨看著融化的雪珠在頭發絲上反著光的霧茫茫,輕輕呵了一口氣,然後抬起了手展開雙臂。

霧茫茫一下就撲了過去,力道之大讓路隨接連兩個踉蹌,差點兒一屁股坐在路上。

霧茫茫緊緊地抱著路隨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他的心跳,鏗鏘有力,一下一下地神奇地撫平了她所有的不安和焦慮。

感情就是這樣,上一秒還讓你生無所戀,仿佛身在煉獄,下一秒就讓你到了天堂,春暖花開。

這樣的變化,連你自己都覺得驚訝萬端,心嘆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霧茫茫忍不住將手又抱緊了一點兒,落在她背後的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心,意在安慰。

可是這不夠,完全不夠,霧茫茫恨不能將自己整個人都揉進路隨的胸膛里,想讓他抱緊自己,可是嘴巴就像被糊住了一樣,怎么也打不開。

路隨親了親霧茫茫的頭發,想起剛才她就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站在他的面前,一動也不敢動。

那么渴望,卻又膽怯。

他輕輕抬了抬手,她就撲了過來。

原諒她當然很難受,可是不原諒則更難受一千倍一萬倍。

而他何苦跟個小姑娘較真兒。

路隨收緊了手臂的力道,霧茫茫的眼淚撲簌簌就掉了下來。

只不過愛情再熱烈,也擋不住太久寒冬凌晨的冷風,路隨伸手去推霧茫茫,霧茫茫就像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立即抱得更緊,就像八爪魚一樣黏在他身上。

路隨無奈,又伸手去掰霧茫茫環在他腰上的手。

如是再三,霧茫茫最終才松開了手。

兩個人之間終於空出了距離,讓路隨可以看到霧茫茫的臉了。

霧茫茫則失魂落魄地再次伸出雙手,去拉路隨的手,將他的手緊緊扣在兩只手的手心里。

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恐慌得像失去了所有橡子而無法過冬的松鼠,她的爪子這會兒則正抓著她最後的一顆糧食。

路隨心里的情緒一閃而過,「你的卡落在路宅了,我給你送過來。」

霧茫茫的眼睛快速地眨了幾下,眼淚幾乎封凍住她的眼睛,可是她的手還是舍不得松開,只是呆呆地應了一聲,「哦」。

沒有反駁、沒有挽留,只是愣愣的傻傻的看著路隨。

路隨的心有些痛,眼前這個孩子已經不會伸手要東西了,哪怕再渴望,也不敢再說出口了。

真正快樂幸福的孩子,則會在想要某樣東西的時候,直接開口拿要,平時你可能留意不到,但其實這真的是一項很寶貴的品質。

而霧茫茫這種孩子呢?在經歷無數的拒絕、漠視之後早已領悟了殘酷的事實。

她把她每一分應得的愛,都看成了是別人的施舍。

而面對這些施舍,她總是感激淋涕。

得到了會特別的滿足和幸福,而得不到她也已經學會了不去抱怨、不去憎恨,只會想一定是她自己不夠好,所以得不到幸福。

路隨心里愛著這樣的霧茫茫,卻又恨著這樣的霧茫茫。

他從大衣口袋里拿出霧茫茫的卡遞給她,「我走了,你保重。」

霧茫茫的眼淚早已經像暴雨一樣傾盆了,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看著路隨點頭,一直點頭。

她的手還是不肯松開路隨的手,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將手抽出去。

路隨坐上車,點燃發動機,側頭看向窗外的霧茫茫,霧茫茫機械地朝他擺了擺手道別,甚至還想扯出一絲笑容以粉飾太平。

前提是,如果她的眼淚沒有流得那么狠那么凶的話。

而路隨總算是認清了一個事實,指望霧茫茫來追求他,大概真的是要等太陽從西邊升起的那一天了。

路隨熄滅了發動機,打開車門走出去,又大力地關上車門,發出一聲巨響,嚇得霧茫茫不知所措。

「過來。」路隨站在車頭邊上對著霧茫茫道。

霧茫茫錯愕地看著他,乖乖地挪動了一下腳步。

大概是嫌棄她走得太慢,路隨大步往霧茫茫這邊走了幾步,「過來。」

霧茫茫站在離路隨一臂之遙的距離上,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抱我。」路隨張開雙臂。

霧茫茫遲疑著緩慢地靠近,將臉再次貼在路隨的胸膛上。

路隨環抱著霧茫茫,深呼吸了好幾口才能開口道:「你到底得有多蠢,才會以為我會在這里等了兩個小時,就為了給你送一張卡?」

霧茫茫沒說話,其實她也沒那么蠢的,可剛才就是沒回過神來。

狹窄的車廂內就像另一個世界,溫暖、甜蜜、安全。

霧茫茫緊緊摟著路隨的腰,嘴角一直微微翹著,舍不得開口說話,也生怕自己會說錯話。

路隨也沒開口,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霧茫茫的背脊。

霧茫茫這會兒機靈勁兒總算回來了一點兒,路隨已經走出了最艱難的一步了,他還在等著她跪下唱征服呢。

霧茫茫輕聲道:「剛才我還以為是阿樹在抽煙呢。」

路隨嗤笑一聲,「這么丟臉的事情,我會蠢得再找一個人來當觀眾,看我笑話嗎?」

被一個女人連著甩了兩次,還要腆著臉回來找她,路隨想起來也是給自己跪了。

「不是,我只是覺得心疼。」霧茫茫懺愧道。任何情況下,路隨從來不拿身體來自虐的,他曾說過吸煙就是慢性自殺,可見他心里得有多難受才會抽煙啊。

「哦,你也會心疼我嗎?」路隨不冷不熱地嘲諷道。

霧茫茫知道路隨肯定要發氣的,可是她怎么聽就怎么覺得甜蜜,抿嘴笑著不說話。

路隨看見霧茫茫這樣就來氣,將頭撇到了一邊。

「你怎么這時候會來這里?」霧茫茫輕輕摟住路隨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問。

「因為我聽到一個消息,害怕某個蠢貨會想不開。別人或許不在乎,可某個蠢貨卻是我最寶貝的人。」路隨一邊說一邊將霧茫茫掛在他脖子上的手扯下來。

「我再說一遍,對你,我從來沒想過放手。」

霧茫茫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這會兒路隨就是讓她從山上跳下去,她估計都不會有半分遲疑。

路隨扯她的手,她就耍賴地抱得更緊,然後抵著路隨的額頭輕聲道:「我沒有想不開。」

「哦,能耐了。」路隨譏諷地回了一句。

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說,可眼下霧茫茫卻又說不出任何話。

任何解釋此刻都成了多余,霧茫茫靠在路隨的胸膛問,「我們這就算是和好了嗎?」

「怎么?你還等著我跪著給你唱征服,求你原諒我嗎?」路隨問,嘲諷之氣簡直就是從鼻子里噴出來的。

霧茫茫自然是不敢的,要跪著唱征服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不過,要讓我給你下跪也不是不行的。」路隨又添了一句,差點兒沒把霧茫茫給嚇尿。

霧茫茫不敢置信地坐直身體看向路隨,她沒有誤解他的意思吧。

黑暗里,路隨的眼睛亮得讓人心悸,霧茫茫沒說話,雖然毫無准備,但是現在再給她一千個膽子,她也不敢說「no」了。

什么恐婚、什么不婚都見鬼去吧,先討好了路boss再說。

霧茫茫伸出左手,舉在半空,欣賞了小片刻,覺得她無名指很修長,戴戒指應該很好看。

路隨卻沒有摸出霧茫茫想象中的戒指,淡淡道:「給你一個月的考慮時間吧,你還可以後悔。我可經不起新娘子在結婚典禮上逃跑這種事情。」

曾經某人因為在婚禮上被悔婚了兩次,現在都還是笑談,路隨可不想當那種蠢貨。

「我不會悔婚的,我發誓。」霧茫茫立即舉起了右手。

「你還是考慮考慮吧。」路隨道。

「我真的不會後悔的。」霧茫茫焦急地保證道。

「呃,我沒想到你會答應,所以戒指還沒訂呢。」路隨道。

所以這不算是求婚,而是玩笑咯?

霧茫茫有些郁悶,訕訕地收回了手。

晚上,路隨拒絕了霧茫茫想跟他回路宅的請求。當然霧茫茫並沒有明確提出這個要求,但是她的眷戀的小眼神已經徹底泄露了她的心思,不過路隨沒有搭理她,只是將她送到家門口,然後替她按響了門鈴。

早晨霧茫茫腳步輕快地飄下了樓,柳女士正在勒令霧蛋蛋把水煮蛋吃下去,看到霧茫茫時,狐疑地打量了好幾次,最後道:「你怎么了?」

霧茫茫茫然地看著柳女士,「我沒怎么啊,我很好。」

柳女士眯了眯眼睛,「就是太好了我才問你的。」

霧茫茫抿嘴笑了笑,沒回答柳女士的話。

「聽說程越回來了,你這是又和他好上了?」柳女士鼻子哼著氣地道。

背對著柳樂維正從冰箱里拿牛奶的霧茫茫動作僵了僵,轉身道:「沒有,他走了。」

柳樂維沒說話,要說她看不出這些年來霧茫茫的掙扎,肯定是假話,只是有些時候抹不下那個臉來說,再說柳樂維也壓根兒就沒看好過程越。

「那你高興個什么勁兒?」柳樂維補充了一句道。

霧茫茫看了看自己空盪盪的手指,回過頭道:「我沒有高興什么啊。」

人的心態真是變化特別快,霧茫茫已經很多年沒想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會結婚了,可眼下她卻好像恨嫁得不得了了。

這大概就是俗稱的「作」吧。

霧茫茫現在的狀態是典型的「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昨天晚上他們雖然算是和好了,但是路隨那姿態都快上天了,霧茫茫現在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路隨回到路宅時,霧茫茫得到消息,早已恭恭敬敬地站在門邊等待boss回宮了。

話說路隨在霧茫茫這兒可還從沒得到過這種待遇,所以他看了霧茫茫一眼道:「堅持不了一輩子的事,就別在這兒來賣蠢萌了。」

霧茫茫的臉被打得啪啪的響,討好一個什么都看穿了的人真的很難。

不過路先生真的很有進步,連「蠢萌」這么網絡的詞語居然都會了。

霧茫茫一路跟著路隨上樓,等他進了房間,就先他一步跑進浴室,「我幫你放熱水泡澡吧?」

路隨不動,眼神在霧茫茫故意勒出的胸線和修長的腿上瀏覽了片刻,然後道:「沒什么興趣。」

看起來,霧茫茫床頭打架床尾和這一招直接就miss了。

路隨現在就是塊圓潤的石頭,霧茫茫完全找不到下嘴的地兒。

「那我們談談吧,好不好?」霧茫茫現在勇敢了,以前她會像烏龜一樣龜縮在龜殼里,以為不問不看,就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但路隨顯然不會給她這種機會的。

「你說。」路隨應了一句,然後走到衣櫥邊上,一顆一顆解著襯衣紐扣換衣服。

霧茫茫的思緒被路隨的動作給打了岔,她已經很久沒有摸過他的腹肌了,這會兒看著就有些口舌發干,一如當初路隨看著霧茫茫從海里上來,渾身濕漉漉時的感覺。

而當時霧茫茫肚臍上的鑽石臍環閃爍著璀璨的光芒,正好聚焦他的視線。

路隨沒有聽到霧茫茫開口說話,一側頭就掃到了霧茫茫痴熱的視線,他停下手里的動作,抓了t恤進了浴室,再出來時就已經穿得整整齊齊了。

「不是有話說嗎?」路隨在霧茫茫的對面坐下。

其實霧茫茫真沒什么要說的,只是她覺得路隨應該會有很多問題問她,她現在就像個等待面試的職員,正絞盡腦汁地推測考官的問題。

「你有什么要問我的嗎?」霧茫茫問。

路隨站起身,「我沒什么要問你的,下去吃飯吧。」

霧茫茫看著路隨的背影愣了愣,然後心靈福至地撲過去從背後抱住路隨的腰,「你氣不過是因為聖誕晚宴我沒有去對不對?」

在路隨看來,那是她選擇了程越,而在霧茫茫看來,即使沒有程越,當時她也不會去的。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霧茫茫覺得時光倒流的話,她就是爬也要爬去。

人人都是事後諸葛亮啊,你說當初她那么矯情、那么作究竟是為什么啊?

路隨轉過身,把霧茫茫的臉捧起來,仔細端詳了一番,「哦,原來你智商還是超過了80的啊。」

霧茫茫很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沖動。

她將路隨拉回來,兩個人一起坐到沙發上。

既然搞清楚了路先生心里的症結在哪里,霧茫茫是一定要解釋清楚的。

霧茫茫太明白路隨這個人了,雖然結果已經被他掌控了,但是過程要是理不清楚,他收拾起自己來,那手段可是一套一套的。

昨晚她那么傷心,路隨還跟她玩了一手「我是來送卡」的游戲呢。

現在回憶起來,當時還真是蠢到死了,霧茫茫又事後諸葛了一把。

霧茫茫拉著路隨的手正色道:「那天聖誕晚宴我沒去,不是因為程越的關系。即使他沒回來,我也不會去的。」

路隨默默地抽回手,霧茫茫一把又握了上去。

這件事昨天晚上之所以沒有拿出來掰,是因為昨晚定下的基調是甜蜜的原諒,今天則是在確定和好的基礎上來解決心結的。

「我一直害怕配不上你,怕我們終將有一天會分開。」霧茫茫看著路隨的眼睛輕聲剖析自己。

這句話說得簡單,但說出來卻萬分不易。

「那現在呢?」路隨問。

霧茫茫想了想才道:「依然害怕得不得了。」

「但是,我覺得你會一路牽著我的手的。」霧茫茫道,她的眼睛像寒夜里的星辰,瞳孔里印著路隨的模樣,是那樣璀璨。

路隨回握住霧茫茫的手指,兩個人的手漸漸地緊緊十指交扣。

「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放開你的手呢?」路隨問。

嘴里說著這樣的話,手指的力道卻漸漸加重,霧茫茫差點兒沒被路隨將手捏碎了,她疼得輕哼了一聲,路隨才又放松了一點兒力道。

「你會跪著來求我回去嗎?」路隨抵著霧茫茫的額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