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私會(1 / 2)

同歸 語笑闌珊 2513 字 2020-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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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私會】親一下便告訴你

葯師從葯廬中出來時,心中頗有些不滿,她向來不喜歡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擾,也是看在鬼姑姑的面子上,方才將不悅勉強壓了回去:「姑姑與少主人找我有事?」

「瀾兒說他近日在運功時不舒服,似是心脈受創,」鬼姑姑道,「可是還有什么殘毒未清理干凈?」

「理應不會,」葯師替蕭瀾試了脈,搖頭道,「少主人受傷是在頭部,與心脈無關,八成是最近太累,多休息便是。」

「我也說了沒事,是姑姑放心不下。」蕭瀾道,「打擾葯師了。」

「若沒其它事,我便先回去了。」葯師道,說完之後也未等鬼姑姑再開口,就已經反手關上了葯廬的大門。

「葯師最近似乎心情不好?」蕭瀾試探。

「她性子就是這樣,數十年了。」鬼姑姑道,「怕是最近又有什么煩心事,才會如此冷漠疏離,過一陣就好了。」

「我體內的毒,」蕭瀾又問,「我記得在蘇醒當日,姑姑曾說過是陸追所為。」

鬼姑姑心里有片刻慌亂,她是當真不想在蕭瀾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他在哪里?」蕭瀾問。

「你問這做什么。」鬼姑姑搖頭,「對方功夫不低,能傷你一次,就能傷你第二次。」

「姑姑不是擔心我體內的殘毒嗎?既然是他是下毒之人,我自然要多問兩句,」蕭瀾道,「不過姑姑看起來,似乎有些緊張過頭。」

「我是不想你再受傷。」鬼姑姑道,「陸家人出了名的詭計多端,你若此時出墓,指不定又會聽信他什么故事。」

蕭瀾不滿:「姑姑說得我好像傻子一般。」

「與那陸明玉比起來,你的確是傻子。」鬼姑姑往深殿內走去,「你只需記得一件事,他是的敵人,這便足夠了。」

蕭瀾答應一聲,目送她的背影逐漸消失,自己笑笑,也回了紅蓮大殿。

兩日之後,夜漸深,墓道內也逐漸安靜下來。

蕭瀾枕著手臂,看著床頂的紗幔出神,耳邊卻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不是門外,而是……地下。

像一只小小的兔子,或者別的什么小動物,正在小心翼翼前行。

……

陸追推了推頭上的石板,紋絲不動。

記錯位置了不成?他心里有些疑惑,回身看了眼先前記下的標記,似乎並沒有錯。

於是深吸一口氣,雙手舉上頭頂,扎著馬步奮力一推。

撲了個空。

蕭瀾蹲在一邊,手中拿著石板,笑著看他。

明玉公子覺得自己這氣貫長虹的動作甚傻,與街邊賣藝賣大力丸的如出一轍。

於是他淡定站直,拍拍衣服,伸出一只手:「拉我上來。」

蕭瀾將人抱出來,在他耳邊道:「姿勢挺好看。」

陸追將人一巴掌拍開:「你怎么知道我來了。」

「聽到的。」蕭瀾道,「這暗道就在我床下,你在里頭跑來跑去,我又沒聾。」

「我這幾天探聽了不少事情,擔心阿魂說不清,我就親自來了。」陸追道,「而且我還想去那處墓室中看看。」

「傷還要緊嗎?」蕭瀾雙手捧住他臟兮兮的臉。

「不要緊,我沒忘葉谷主的話,要在三月內趕回去。」陸追拍拍他,「放心吧。」

看他一臉信誓旦旦,還挺可愛。蕭瀾湊近想要親,卻被側首躲開:「先給我弄些熱水。」滿臉灰。

熱水來了,浴桶就在屏風之後,蕭瀾坐在桌邊,單手撐著腦袋,閉目聽那淋淋漓漓的細碎水聲。看自然是能看的,可看完之後,他不覺得自己能柳下惠到面不改色,退一步講,即便自己能正人君子,另一人也未必能——比起自己,他倒像是更不將那多病中毒的身體當一回事。

陸追裹著一身單衣出來,熟門熟路鑽進了被窩中:「過來。」

蕭瀾取過一塊大手巾,替他將頭發擦干:「這墓中近日有些潮,冷不冷?」

「不冷。」陸追道,「我同爹說過了,三日後再出去,讓他不必著急。」

「然後呢?」蕭瀾問,「前輩就又吹胡子瞪眼,將我當成流氓?」

陸追笑:「哪有你這樣的流氓。」

「不准動。」蕭瀾捏住他的鼻子,「再胡鬧,我就去地上睡了。」

陸追:「……」

蕭瀾用毯子裹緊他,又用被子罩了一層,生怕會著涼。

陸追幽幽道:「將來若是家中沒了銀錢,你倒是能去嘉興府尋一個包粽子的活計,一把好手。」

蕭瀾將人抱在懷中,低笑道:「想你了。」

「才分開三五天而已。」陸追動不了,索性也就不動了,過了陣也跟著笑,「不過……我也想你。」朝思暮想。

蕭瀾側身看著他,湊近在唇邊落下一個吻。

陸追挪了挪,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聲音又啞又懶,是只對情人的小小抱怨:「我累了。」

「睡吧。」蕭瀾揮手掃滅桌上的燈火,「這里很安靜,也很安全,沒有人能吵到你。」

陸追低低答應一聲,整個人都縮進他懷中。身邊的氣息熟悉又好聞,腰間的臂膀溫柔又有力,還未睡著,就已經是極好的夢境。

蕭瀾手在他背上輕拍,聽呼吸聲逐漸安穩,便小心翼翼松開手,拉高被子將人輕輕裹好。

床頭只留少半寸紅燭,挑著一根細細燈芯,燭淚堆積成花,綻放出光明來。

蕭瀾將他的黑發一寸一寸,用手指梳順。陸追的頭發要比自己長一些,流水一般光滑,觸感很好。他挑起一縷,與自己的頭發擰在一起,打了個小結。

有些幼稚的舉動,好笑之余,心里卻不輕不重顫了一下,結發禮成,百年好合,一想到這個詞,這樁事,他便整個人都歡喜了起來。

燈下的陸追極好看,晃動的暖光給他臉上添了幾分血色,唇形睡著也像是在笑,微微敞開的領口下,是美好而又柔韌的身體,滋味只有他嘗過。

蕭瀾松開手,指間黑發散落,輕輕飄在枕邊。

細如牛毛的夢境中,陸追偷懶不願醒來,只任由那細碎的吻,逐漸落在鬢邊唇間。

他想睡很久很久,睡到五年後,十年後,睡到兩人年歲垂垂,蹣跚白頭。

這是很長的一夜,也是很短的一夜。

蕭瀾道:「小傻瓜。」

陸追抿著嘴:「嗯。」

「該起來了。」蕭瀾掌心撫著他的側臉,「肚子餓不餓?」

陸追搖頭,閉著眼睛將臉蹭在他懷中:「天亮了?」

「下午了。」蕭瀾嘆氣,「你這幾天究竟是有多累,為何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下午了?」陸追總算睜開眼睛,過了好一陣子才道,「我這兩天沒怎么睡覺。」

「沒怎么睡覺?」蕭瀾扶著他的肩膀,「怎么搞的,陸前輩也答應?」

「我爹管不住我。」陸追伸了個懶腰,「管得住我的人,在冥月墓不肯出來。」

蕭瀾替他拉高衣服,遮住那赤|裸的肩頭。

陸追懶洋洋地問:「你可知王城中有多少人想看我?」

蕭瀾在他腰下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