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2 / 2)

林溪知道長寧公主的意思, 以喜鵲為題的詩題比較偏僻, 防的就是有人偏幫她,拿出一首之前做過的詩作。

不過林溪對自己很有信心, 因此不僅氣定神閑的坐在那里等眾人落筆, 還讓沈梓馨也做一首。

沈梓馨看出長寧公主是在有意為難林溪,便問了句, 「二嫂,你之前得罪過這個公主嗎?」

林溪覺得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便低聲道:「這事我回去再跟你說。」

沈梓馨便不再多問, 只是仍然想不明白,二嫂這么伶俐的人,怎么會得罪公主?

玉娘的目光卻是時不時的就落在姐姐珍娘身上,可是珍娘卻目不斜視,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

林溪看看玉娘,看看珍娘, 知道這里邊肯定有很多內情,只是礙於長寧公主在場,她不好朝大長公主多問。

一時, 眾人紛紛把做好的詩交給長寧公主, 除掉大長公主沒有動筆外, 其他人都做了首詩。薛晴柔和幾個桃花詩社的人為了林溪好背誦還特意做得都是五絕,可是素日與長寧公主相厚的幾人卻都是做得七律,有才學之名的連家七姑娘還做了首長詩。

長寧公主把詩收好,便命人點香,「這里一共有二十一首詩,以一柱香為期限,一柱香後,沈夫人如果能一字不差把這些詩都背誦完,這對赤金嵌珠鐲就歸沈夫人所有。」

林溪淡淡一笑:「哪用一柱香這么長時間,我粗粗掃一遍即可。」

長寧公主臉上凌厲的眉毛一揚,「沈夫人不是在說笑吧?」

林溪從容道:「公主既然不信,何不讓我一試?」

到此時,長寧公主忽然有幾分不確定了,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子真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大長公主看到這里,忽然生了幾分興趣,「長寧,把詩給沈夫人,我倒真想見識一下什么叫做過目不忘。」

長寧公主微微皺眉看了眼林溪,還是把手中的詩稿交到了侍女手中,侍女接過詩稿,便遞到了林溪手上。

二十一首新詩,其中還包括一首長詩,林溪只看了半柱香時間就把詩稿交給了侍女,然後按著剛才所看詩稿的順序,開始從第一首詩背起。

背到第二首詩的時候,長寧公主便忍不住把詩稿從侍女手中奪了過來,背到第十二首詩的時候,就連大長公主都從座位上走了下來。

林溪把二十一首新詩背完,而且是一字不差,長寧公主的臉色便變得難看無比。

大長公主好似沒看見長寧公主的臉色,饒有興趣的看向林溪,「果然是一字不差。今日我真是長了見識,原來世間真有過目不忘之人。」

林溪謙虛的笑了笑:「大長公主過獎了,我也不過就是記憶比一般人好一點而已。」

長寧公主臉色變幻之後,終於還是命侍女把那對赤金嵌珠鐲遞了過去,「今日的事,我認輸。」

林溪笑著從侍女手中接過那對赤金嵌珠鐲,當場就把鐲子戴在了手上。

長寧公主身邊的侍女有心想要說什么,卻被長寧公主一個眼神制止了。

暖爐會結束以後,林溪帶著沈梓馨和心事重重的玉娘坐車回府,一行人剛走到一半,馬車就被人攔住了。

林溪對此早有預料,聽攔路的侍女說長寧公主有事要見她,便對沈梓馨和玉娘輕聲說了句,「你們先在馬車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長寧公主坐在雅間里,看見林溪跟在侍女身後走了進來,面上便浮現出一絲復雜的表情。

林溪卻是很從容自在的坐在長寧公主對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不知公主叫我來,所為何事?」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似曾相識的話,長寧公主忽然就想到了沈默第一次來這雅間說的第一句話,她不由苦笑了一句,果然是夫妻,就連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沈夫人大概不知道吧,就是這個雅間,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家夫君的地方。後來我每次約他見面,也都是在這間雅間。」長寧公主忍不住心里泛酸,便口不擇言的說了這么一句。

林溪知道長寧公主說這話的目的,面色一點不變,「如果公主是出於嫉妒,而對我說出這番話,目的就是為了激怒我,那我只能告訴公主,這些話對我一點傷害也沒有。公主還是說出您叫我來的目的吧!」

「你怎么敢如此對我說話?」長寧公主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加上心底那一點隱秘的心思直接被對方說破,不由有些惱羞成怒,當即便擺出了公主的架子,臉上變色道,「你不過區區一個五品誥命夫人,有什么可值得我嫉妒的?」

林溪臉上一絲害怕之色都沒有,相反還笑了笑:「公主不必以勢壓人,論身份,我自然不及您萬分。不過當下公主您既然有求於我,又何必隱瞞對我家夫君的一番深情。」

「你怎么知道我有求於你?」長寧公主聽到有求於我這句話,便顧不得林溪說的下半句,盯著她問了這么一句。

林溪漫不經心的把右手放在桌上,戴在右手腕上的那只赤金嵌珠鐲便從寬大的衣袖中露了出來,「我不光知道這對鐲子對公主很重要,還知道這對鐲子是誰送給公主的。」

提及這對赤金嵌珠鐲的來歷,長寧公主的臉色有了微微的變化,不再像原來那樣帶著一些咄咄逼人的神情,而是有了幾許意外之色,「你怎么會知道?」

林溪伸出左手輕輕摸了摸赤金嵌珠鐲上鑲嵌的其中一顆特大珍珠,「公主不必多問,這對手鐲對我而言沒什么意義,可是若被貴妃知道,您把這對手鐲送了出去,不用我說,公主也知道後果吧!」

長寧公主不知道林溪是如何得知這對手鐲的來歷的,不過當下最重要的是把這對手鐲從對方手里拿回來,「說吧,你要如何做,才把手鐲還給我。」

林溪微微笑道:「很簡單,公主只需記得您曾經欠我一個人情就行。」

「就這么簡單?」長寧公主有些不信。

林溪道:「就是這么簡單。」說完痛快的把手上的手鐲褪了下來,輕輕放在了面前的桌上。

直到林溪從桌前站起來,長寧公主還有些不可置信。

林溪走到雅間門口的時候,就聽長寧公主在她身後說了一句,「我以為你會要求我從此不再見你家夫君。」

林溪聞言轉過了身,「這個要求,對公主你,對夫君,對我,都是多此一舉。」

林溪說完這番話就毫不留戀的走了,只留下長寧公主一個人待在雅間。

多此一舉,長寧公主喃喃自語了這么一句,忽然苦笑了一下。這么一想確實是有點多此一舉,沈默從始至終對她這個公主就沒動過半點心,既然不曾動過心,又何須提防。

若她今日真的對自己提出這個要求,長寧公主反而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根扎在她夫妻中間的一根刺,而現在沈夫人明擺著一點不懼她這個覬覦她家夫君的人,無疑證明了她們夫妻之間確實是情比金堅。

想到此,長寧公主不由有些氣餒,又有些失望過後的怒氣,一個沒忍住,這些日子克制不少的脾氣又升了上來,直接就把桌上的兩盞溫茶掃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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