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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給我賺夠了銀子,還清了欠我的錢再走吧。

我給你數數。你欠我多年的房錢,伙食錢,還有看護錢,嗯,求醫錢就不給你算了,畢竟你一向都能自己醫好自己的。不過,葯石錢還是要算的。

這樣想,木槿你啊,可是欠了一屁股的債呢。欠債不還,還逃之夭夭。真是烏龜王八蛋。我不僅要對著水缸罵你,我還要對著我家院子罵你,對著青山綠水罵你,對著空盪盪的天地罵你。

個沒良心的東西。那些說書的都是騙人的,什么醫者仁心,狗屁。

破球近日來很沒精神,不知是不是許久沒開葷的緣故,羽毛也沒從前那么鮮麗了。讓你見到,你該心疼了。畢竟從前我倆掐架,你都是護著他不護我的。哼。

你走的那天他傷了爪子,可憐兮兮地縮在角落里,我哄了半天才肯給我看一看。我不通醫理,讓我做個漂亮的釵環我還拿手,可若遇上包扎傷口這檔子事,便怨不得我手忙腳亂了。

看過破球的傷口,我想,應是被某種凶惡的鳥類所傷。破球何許鳥也,還有比他更凶惡的鳥兒么?

許是有的,比如獵鷹。可我們這種地方,怎么會有這種鳥兒呢?我便想起娘親在世時曾說過,一些皇族喜歡將鷹類當作信鴿豢養。

有些事情,阿槿,你不必瞞我的。那時,被你領到家中的那位公子,分明不是你的哪個病人吧。你對著他垂眸微笑的樣子我看在眼里,可你身側緊攥的拳我也同樣看在眼里。

你轉過身,對我說,忍冬,我遇上我的良人了。

我說,呸。

你說,我是真心喜歡他的。行走江湖太寂寞,能得一人相伴,與他神仙眷侶,才不枉此生。

我說,我可以陪著你啊。永遠陪著你。

你說,忍冬你呀,不要那么輕易說永遠。

我很茫然,我說,可是我一直都是這么想的,難道你不是么。

你卻忽然變了臉色,大聲訓斥我,讓我閉嘴。

那天,你走得很決絕。

你真的那么喜歡他么。不然為何將我送你的竹節簪給了他。不然為何離去之際,竟沒給我留下一個字。

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你知不知道,我聽了很難過。

接下來的日子,我抱著受傷的破球長吁短嘆。你走了,我只好重操舊業,把以前制得的簪釵都一一賣了,又接了些綉活兒,這才能勉強維持生計。頭一次發覺自己這么沒用。原來以前,都是慕荷在依賴你啊。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改了名,棄了忍冬的字,如今喚甘白。昨夜剛改的,忍冬這個字不好,冬夜寒冷,我嬌生慣養,是不能忍受的。

至今已過了三百多個太陽升起落下的日子。

我已下定決心遷離此地,帶上破球。這是個傷心地,大約也是個不吉利的地方,前幾個月爆發的瘟疫就幾乎毀了整個村子。人們餓得只能啃樹皮,那棠梨樹也是這樣死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