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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我聽著屋外仿佛沒有結局的嚎泣與悲嘆,便常常想,若是你在就好了。你一定能救活他們的。

可你也許再也不會回來了。

有一次我到鎮上去買勾嵌簪子的金線,路過我們常去的那間酒樓,聽了會兒說書。那老頭兒說不久前皇帝病重,太子廣求天下名醫,得一江湖游醫,連夜入宮為皇診治,游醫妙手回春,帝王本已大好,卻在不久後暴斃於榻。

那醫者當即被殺,血濺龍榻。醫者無名無姓,只有一醫號,喚作一朵雲。

聽者不勝唏噓。宮廷之中,風雲詭譎,可憐醫者仁心。

我買來的金線散了一地。

回到家中,我將自己關在屋里,不眠不休幾個日夜,終於趕制出被我擱置了許久的一套嫁衣。

是我早前為你准備的嫁衣。你不愛紅色,可我覺得,你是很適合紅色的。

金色的鳳纏繞住火紅的腰身。

配上珠花搖曳的繞線流蘇簪,裝飾你烏黑如雲的發,應當是極美的啊。

我把它們鎖在床底的箱篋里。

與這信箋一同,都留在這故居了罷。

若某一日,能被有緣人尋得,讀懂這信箋,大抵又成了一件傷心事。

與忍冬書:

近日來讀到陸璣的《詩疏》,其中有雲,甘棠,今棠梨,赤棠也,與白棠同耳,但子有赤白美惡。便有些懷念那年釀的春酒了。不過想想,應該早已一滴不剩。

這里的冬天不下雪,也少見棠梨。不過即便有這二物,少了些東西,終歸不是滋味。

這里的房子很大,光後花園,也是比咱們的院子大上幾倍的。可惜不能帶你來看看。四下里閑逛時,面目靈動的小姑娘朝我行禮,喚我雲大人。我見她眉眼長得很像你,不禁有些親近。她卻遠遠地避開我,神色擺的竟比幼時的我還要嚴肅。

我說,不用叫我大人,我只是個大夫。

她回,好的,雲大人。

我說,我不姓雲。

她回,好的,雲大人。

臉紅心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