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節 堅強還是柔弱(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336 字 2020-06-15

大漠黑騎第五騎兵團夜襲幼虎大營,敵軍大營立即一陣躁動,一把把熊熊燃燒的火把,就像一只只突然出現的螢火蟲,漫延山坡。

易寒著這一幕,點了點頭,敵軍今晚別想睡個安穩覺了,大部隊立即連夜撤離此地,明天早上幼虎就會發現昨夜突襲他部隊的敵人已經不知去向。[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天蒙蒙亮,幼虎營寨靜悄悄的一片狼藉,士兵在清理營帳,連續的幾日都是在馬背上渡過,昨日又經歷了一場緊張的戰斗,再加上昨夜的騷擾,士兵緊綳的神經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心里生怕聽到敵人的廝殺聲,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戰。

幼虎見了士兵個個身心疲憊,下令全軍休息一天,養足精神,對士兵來說,現在終於可以躺下來睡覺,是何等的幸福啊,幼虎為什么做出這個決定呢?難道勝券在握,有恃無恐吧,或許他明白疲兵作戰是為不智,做出休息一天的決定也是迫不得已。

安排警戒衛士巡邏於中軍外圍,同時派探子去探查敵人情況,麒麟是攻是拖,他心里都有應對之策。

安靜等候探子的消息,一會探子來報說並沒有見敵軍的任何蹤跡,幼虎走出大營,遙望易寒營地所在位置,搖搖可見敵軍旌旗遍布山頭,轉身對探子問道:「你可探查清楚了,敵人的營帳如何?」

那探子應道:「並未靠近探清,林木遮掩也難見敵人營帳詳細位置」。

幼虎立即道:「你派一隊人靠近探查清楚,若有敵人殺出不必纏戰,立即回來」。心中暗忖道:「難道麒麟已經感覺到危險,連夜撤退,昨夜佯攻只是為了掩人耳目,疲我之兵,讓我無法拖住他,也不知道大元帥那邊是否來的及將麒麟大軍給攔住下來」。

一會之後探子快馬回報,說敵人營帳人去山空。

知道這個消息,幼虎並不感覺驚訝,本來麒麟大軍就不適宜在此纏戰,他不與自己全面決戰,而撤退也是遲早的事情,讓他有點意外的是,居然是連夜撤退,也不著急,召見軍中將領來大帳議事,說明敵軍的動向,聽聽其他將領的意見。

眾將領思索了一會,斡勒道:「麒麟不正是為了支援反抗軍的嗎?怎么撤退了?這樣也好,我們立即趕赴桑干河,將這支可惡的反抗軍給消滅了」。

其他將領聽到這個建議也紛紛點頭贊同,麒麟大軍與自己勢均力敵,他們是沒有把握戰勝,自然是拿那支反抗軍出氣,而這也是一開始的目的」。

幼虎突然道出驚人一語,「我們的目標不是那支反抗軍而是麒麟的大軍。」心中暗道:「只要清楚了這一道障礙,從此地至北邊就全部是我們的地盤,只要花上三年時間,在我國與大東國接壤山巒打通一條路道,從此以後我們就不必借道北敖而行」,此事乃是高級機密,就算在場的大將也不知道。

安卑的國土在大東國的東北方向,但是兩國之間卻有著天然的屏障相隔,雖能穿過,但是所走的都是崎嶇的山路,根本沒有一條寬敞的道路可以讓車馬通行,這也為什么位於大東國東北方向的安卑要侵略大東國卻需要借道北敖,從庸關進入大東國的國境,倘若讓安卑打通這道天然屏障,物資糧草可以通過馬車運送抵達大東國,那兩國可就沒有明顯的界限之分,紛爭也會從雁門關、庸關蔓延到大東國的東面,安卑的野心可真不小,打算將大東國北邊一帶的國土納入自己版圖之中。

眾將聞言大吃一驚,「將軍真的打算與麒麟決戰,可是綴罕將軍兩萬人的部隊根本不足矣攔住麒麟的大軍,麒麟若是強攻,綴罕將軍連半日都堅持不住」,綴罕所率領的部隊都是步兵,根本無法與大漠黑騎對抗,在大漠黑騎的沖鋒之下,又如何抵擋,所以有此一言。

幼虎淡淡道:「要消滅麒麟這支大軍,並不一定要與之決戰,連帶反抗軍一並困死在桑干河北岸即可」。

一將問道:「可是我們拿什么兵力來困住麒麟的大軍,穩妥一點最少需要三十萬的兵力」。

幼虎淡道:「大元帥已經親自率領二十萬的大軍,斷麒麟退路,這一次麒麟插翅也難飛」。

「什么?」眾將聞言,即是驚訝也是興奮,安卑的戰神,三軍統帥,大軍傾巢而出,他們可以預見一個結果,那就是麒麟節節敗退,被逼至桑干河北岸,再無退路,糧草耗盡,破釜沉舟想突破重圍,最後卻是全軍覆沒。

幼虎朗聲道:「全軍休息一日,明日一早出發,配合大元帥從右翼包圍敵軍。」

而易寒這邊凌晨時分,卻與安卑軍隊在陳家山遭遇,他知道,假如這一次無法突破敵人在陳家山的防御,那就別想永遠離開此地,所以立即命令全軍強攻,一定要沖破敵人在陳家山的防線,大漠黑騎最擅長的就是沖鋒陷陣,他們像野獸一樣,不顧一切前仆後繼一頭扎入敵人營地之中,試圖撕開一道口子,讓大軍穿過。

大漠黑騎像大海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的沖鋒,一浪高過一浪,沒有後退,直到戰死才會停了下來,然而後面又有更多的戰馬撲了上去,更加洶涌,更加瘋狂,比鷹騎交手的場面更加驚心動魄,這一戰關系的是整支大軍的生死,可以想象易寒這邊是什么態度,不死不休。

在大漠黑騎的不停沖擊之下,安卑方面似頂不住了,可是為了抵擋住大漠黑騎的沖鋒,安卑士兵甚至不顧生死,貼身上前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大漠黑騎前進的步伐,這場遭遇戰激戰了幾個小時,從凌晨到中午,傾盡全軍之力愣是無法沖破敵人的防線,這會易寒大軍傷亡慘重,屢番強攻無果,氣勢漸弱,已經無法發動更有威脅性的沖鋒,人疲馬乏,易寒只好下令暫緩進攻,至此刻背腹受敵之局已然形成,可以知道,鎮守陳家山防線的這支敵軍兵力是如何的充沛,否則如何能抵擋大漠黑騎不顧一切的沖鋒,他的背後還有幼虎的大軍,此刻大軍已經處於困境之中。

下令暫緩進攻的同時,易寒立即召開軍事會議,討論對策。

蒼狼凝重道:「剛才我了敵人的旗幟,敵軍統帥正是安卑戰神越里古」。

易寒沉聲道:「我不管敵軍統帥是誰?問題是敵人兵力強大,我軍不顧傷亡,傾盡全力強攻卻無法突破敵人防線」。

林毅岳惋惜道:「可惜了,剛剛也不是沒有機會,敵軍實在是太頑強了,我們不要命,他們作為防守的一方也不要命,竟貼身沖過來擋住我軍戰馬前進的步伐。」

蒼狼道:「因為他們知道此戰的重要性,若被我軍順利突圍,豈不全功盡棄,越里古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否則他便不是越里古了」。

易寒沉聲道:「剛才我舉目瞭望,我軍撤退,敵軍就立即修建工事,我們已經沒有機會突破敵人的防線了」,嘆息道:「沒想到還是晚了」。

蒼狼道:「只能退而求其次,尋找另外一條道路離開此地,我們只帶了幾日干糧,在此長耗只能活活餓死,元帥,地圖,研究一條撤退的道路」。

易寒沉聲道:「不必了,桑干河一帶的地形我早熟記在心,正面是敵人的腹地,等待我們的是敵人重兵把守的城關要塞,沒有充分准備又如何攻城,就算能強攻下來,也是死路一條,而西面是幼虎的大軍,此刻再往西行,面對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幼虎,還有整個北敖大軍,敵人給了我們一條不得不選的道路,朝南撤退,而那里也是一條死路,一條桑干河將讓我軍望河興嘆」。

陷入困境!戰局危機!所有人的表情變得凝重,沒有人開口說話,中軍大營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蒼狼說道:「戰場之上千變萬化,在我來桑干河或許有一線生機,我們面對的是地形困難,只要想出法子,問題就迎刃而解」。

林毅岳沉聲道:「這么多士兵戰馬,無橋可行,如何渡河,除非有大量的戰船接渡過河,別說整個大東國都找不到這么多的戰船,就算有,短短的時間內又從那里籌集,就算能籌集到,三面被圍,士兵只帶了幾日干糧,又如何堅持到那一刻」。

蒼狼道:「元帥不是安排了船只接送反抗軍渡河嗎?這反抗軍順利渡河,這些船只不是可以順利接送我們離開嗎?」

易寒道:「我估計反抗軍順利渡河也需要一日的時間,而我軍卻需要兩日的時間,敵人不會給我們這個機會的」。

蒼狼立即道:「那也要試一試,總比白白戰死的好,元帥不要猶豫了,等反抗軍順利渡河,這船只也離開了,到時候我們可就真的求救無門」。

易寒當機立斷道:「好,就這么定了,全軍往南撤退。」

眾將不敢疏忽捉緊時間,大軍剛剛進行一場激戰,未休息片刻,卻又匆匆行軍,困難當前,所有人咬緊牙根堅持,不敢拖延行軍速度,昨日他們還巴不得反抗軍順利渡河,這會卻希望反抗軍沒那么順利,能趕得及。

半日行軍,終於抵擋桑干河,沿著遼闊的河岸走,河水之上難覓一只船只,河岸之上更是不見反抗軍的半點蹤跡。

快馬前面探路,尋找反抗軍的渡河地點,易寒越走著心底越涼,難道真的天要亡我。

只見前去探路的快馬往回奔馳而來,所有人心一緊,一口氣卡在喉嚨里,卻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只聽探子回報道:「元帥,前面三里外發現地面有大量的腳印,一直延續到河邊,卻沒有發現一人一船」。

所有人頓時心頭一黯,來晚了,反抗軍已經全部撤離了,易寒什么話也沒說卻沒有放棄希望,說不定還留有少量的船只能通風報信。

一會之後到達探子說的那個地方,只見地面上無數的腳印,河邊上還留下多的數不清楚的船痕,已經可以知道,反抗軍便是在這里渡河的,而船只也圓滿完成任務離開此地。

林毅岳問道:「元帥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