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節 陳年秘事(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762 字 2020-06-15

楚留情笑道:「是啊,五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整個楚家的重任都壓在我的身上,我才明白承擔起一個家業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少年的輕浮性子了」,一語之後突然笑道:「易兄,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若要兄弟幫忙盡管開口。」

易寒哈哈大笑,可是這笑聲卻掩飾不住他心中的悲傷無奈,有些人已經不在了,早已物是人非,想當年自己是何等的雄心壯志,偕美同歡,可也只能不去多想了,越想就越壓的他喘不過去來,也許人生就注定有遺憾,注定不完美。

楚留情驚訝道:「易兄何以如此悲哀」,他也聽出易寒笑聲中的傷感。

易寒卻沒有回答,岔開話題道:「楚兄,我們喝一杯吧」。

楚留情也知道有些事情確實說不出來,只能埋藏在心底,這就是男子,不會似女子哭哭啼啼找人傾訴,笑道:「好,今日我們兄弟相遇一定要喝個痛快,爾後與兄同逛這杭州城,尋找昔日的美好」,話中之意卻是拈花惹草。

易寒忙擺手道:「這個尋找昔日的美好就罷了」。

楚留情嘴角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易兄莫非害怕嵐兒,還是的沒有當年的風采魅力」。

易寒反問道:「楚兄已經有了妻室,就不怕被你娘子知曉」。

楚留情哈哈大笑:「怎么說我也是世家的一家之主,誰見了也得喊一聲老爺,我就是多娶幾房妾室,她又奈我何?」

說著卻喧賓奪主的讓下人去安排酒席,來楚留情還真的是半個主人。

這邊楚留情與易寒兩人飲酒暢聊,張氏與蘇中行母子卻在房內密議起來。

張氏問道:「中行,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無端端帶人去闖中道堂?」

蘇中行應道:「母親,這其實是誤會」,說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出來。

張氏冷聲道:「歡兒,這個小賤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會二房的人來鬧事,將她交出去就是了,?┤粲幸餳??依此怠薄Ⅻbr>

蘇中行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張氏突然道:「那賤人怎么沒有來鬧事」。

蘇中行道:「也許還沒有回來吧,或許在易先生夫妻的面子上,就此作罷了」。

張氏訝異問道:「他們夫妻有什么面子」。

蘇中行笑道:「聽說鼎兒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強盜,被那易寒所救,她們把易寒夫妻視若恩人」。

張氏突然拽緊拳頭,一臉扭曲,一副憤憤不平的表情,恨道:「便宜了她們」。

蘇中行見了母親的表情,突然震驚道:「母親,難道」。

張氏冷靜道:「不錯,是我暗中讓人半路伏擊」。

蘇中行呼道:「母親,你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情來?」

張氏淡道:「有何大驚小怪,蘇致和憑什么從你手中奪走一般家產,你乃嫡出又是大哥,還不是因為鼎兒出世,長孫算小兒子啊,日後你父親權衡之時定會把這點考慮在內,到時候你就吃了大虧,可恨?┎徽瓷?爍讎??薄Ⅻbr>

蘇中行卻沒有母親這般狠辣,說道:「再如何鼎兒也是無辜的啊!」

張氏卻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你怎么心存婦人之仁,這樣又如何斗得過你的弟弟,又如何讓繼承蘇家家業,當年我就應該把那小賤人給殺了,而不必留下如今這個禍害」。

蘇中行道:「這件事情若是讓家姐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張氏道:「我不會讓她知道的,這些年全靠她,你才能坐穩大少爺這個位置,否則」後面卻沒有講出來。

蘇中行道:「家姐性格向來不受約束,她的志向也不在此,母親何以能讓她留在蘇家」。

張氏淡道:「我與她有個約定。」卻沒有說是什么約定,一語之後又道:「有些事情你不必告訴你姐姐,這個一心向著外人的女兒,好好利用就是了」。

蘇中行卻為蘇洛說好話,「其實,姐姐這個人無欲無求,善良厚道,卻是難得」。

張氏冷笑道:「有什么用,這些不是我想要的,我這個母親有難,她卻不幫我,一個人跑的無影無蹤,多年未歸,她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母親放在心里,有沒有把你這個弟弟放在心里,又有沒有把蘇家這么大的家業放在心里,她接濟窮人,她造咐間,哼,她只是一個凡人並不是聖人,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女子罷了」,從張氏的這一番言語,她對這個女子頗有微詞,很難想象似蘇洛這種女子,竟有人對她有意見。

蘇中行卻不知道說什么好,一邊是全心全意幫助他的親生母親,一邊卻是心底善良的姐姐,張氏突然緊緊捉住蘇中行的手,「中行,等你繼承蘇家大業,就有能力幫助母親完成心願。」

蘇中行一訝,只聽張氏道:「我有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能報的此仇,我死而無悔」。

蘇中行吃驚道:「什么人?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

張氏道:「這個仇人太強大了,當年你還小,所有我並沒有告訴你,便是易天涯一門」。

「什么?」蘇中行聞言卻驚的猛站了起來,張氏卻非常的鎮定從容,蘇中行道:「麒麟將軍現在如日中天,易家手中有兵馬,有地盤,卻不是普通的世家大族,母親就憑我們想對付易家,連人家皮毛都撼動不了」。

張氏冷聲道:「你害怕了?」突然沉聲道:「就算他是天王老子,這仇我也飛報不可」,輕聲道:「目前你最主要的是將蘇家的大權掌握在手中,我知道易家一門不是我們有能力撼動的,但是卻可以借助他人之手,例如華東王爺,又或者華中王爺」,她的話中之意是傾盡家族之力,助藩王剿滅易家。

蘇中行道:「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讓母親不惜一切呢?」

張氏聞言,想起曾經往事,咬牙切齒,表情扭曲,仇恨到了極點,同時眼眶卻涌出淚水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情緒非常的激動。

過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緩緩道:「我原本是個官家小姐,易天涯獨子易守正時任左都御史,全權負責江南賑災貪污舞弊一案,那一件案子乾極廣,從七品縣令到二品大員都有擎,不知道有多少個官員因此人頭落地」說著說著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似前塵往事緩緩的浮現在眼前,冷笑道:「若不是如日中天的易天涯在背後壓陣,就憑易守正他有這個能力擔當此任」。

「我父親時任鹽運司副使一職,也擎其中,官場之上水至清則無魚,我父親一向為官清廉,他懂得為官之道,明白大勢所趨,若不附和定招排擠,甚至有可以被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連累家人,被迫參與了這件貪污舞弊案」,突然岔開話題道:「這就是官場,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一語之後回歸正題:「我父親雖然參與了貪污舞弊案,但另外一方面他卻積極參與賑災,最後易守正卻不念我父親賑災功勞將其重罰,判了個死罪」,說到這里張氏神情黯然。

張氏眼眶噙著眼淚道:「我父親被斬首,家中親人被發配邊疆,而我也淪為官妓,而換了其他一個官員,我父親的罪行最多也是沒收家產,撤職貶為庶民,就是因為那易守正不通人情,好好的一個家離的離,散的散」,說到這里張氏咆哮起來,情緒異常激動,抽泣了一會之後,繼續道:「從親人分離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母親和兄弟姐妹,想必慘死在異地它鄉」,她蒼老的臉容布滿了辛酸不甘。

蘇中行難以感受張氏心中的那股辛酸,對於一個原本沉浸在幸福,家人團聚在一起的少女來說,這種打擊能讓人精神扭曲,她憤世嫉俗,而將他父親處斬的易守正就成為了仇恨的突破口,蘇中行問道:「母親,那你怎么最後卻」

張氏接過話茬道:「我既淪為官妓,最後卻又怎么會嫁給你父親,成為世族大家的夫人對嗎?」

冷笑道:「天下烏鴉一般黑,說起來還要感覺易守正這個大仇人,後來易守正見到了我,良心發現,心中有愧,幫我洗掉官妓的身份,讓我最後嫁給了蘇茂生,也就是你的父親,但是蘇家與易家關系親密」。

蘇中行疑惑道:「父親貴為蘇家公子又怎么會娶母親你為正室呢?」

張氏淡道:「怎么說我也是個官家小姐,出身大家閨秀,又是書香人家,而且身子還沒被糟蹋,除了家道淪落也算是清清白白的人家,再者說了,憑我年輕時的相貌,那個男子見了不色心授魂,不是我自傲,年輕的時候我比你姐姐現在還要美上三分,你父親見了我沒過多久就答應了下來,原本老太爺礙於易家的面子只是想將我收為妾室,只是人算不如天生,你爺爺突然暴斃身亡,你父親順理成章繼承家業,就將我正式娶過門」。

蘇中行問道:「母親,那易守正也算有恩於你,真的非報此仇不可嗎?」

張氏哈哈大笑:「有恩於我?若不是他心有愧疚,又怎么會這么做,就算他做什么也無法彌補我家破人亡,天下烏鴉一般黑,我豈會不知道他窺視我的美色,那我只能好好利用這一點咯」,這會張氏的表情又變得狂妄驕傲,絲毫沒有半點黯然神傷。

突然又歡快的大笑起來:「我要讓他痛苦,我還要讓他死不瞑目,他活著的時候心里愧疚不安」。

蘇中行驚訝的著母親從來沒有露出來的一面,仇恨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變得如此扭曲,他似乎感覺到這件事情還有什么隱秘,母親並沒有說出來,而他又無法准確捕捉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