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節 無心之舉(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121 字 2020-06-15

四五碗入腹,易寒已經感覺到自己身心有了變化,精神是亢奮的,欣快的,似乎無論此刻做什么事情都是充滿興致的,那感覺實在太強烈了,而且變得越來越強烈,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會去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眼前的景色發生了變化,遠遠地東西一下子就變到自己的眼前,如置仙境那般的奇妙,說飄飄欲仙一點也不為過,朝那小姑娘望去,見她俏立著著自己,那雙美麗的眸子透著莫名的魅力,她微微的笑容就像一個仙女正在對你微笑,表達她內心對你的傾慕,最後她的微笑化為愉悅印在你的心頭,讓你是如此的快樂愜意,啊,整個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在圍繞著你轉。

易寒的定力比楚留情要強上許多,此刻的楚留情已經站了起來,高聲的吟詩作賦,他已經被這種如痴如醉的快樂漸漸侵襲著身心,

而他完全不拒絕這種快樂,就像一個充滿誘惑的漩渦拉扯著他繼續的前進,一直到達那仙境去,全身輕飄飄的鴻雁一般,眼前的景色漸漸變了,遠處的平地驟起奇山峻嶺,奇林怪木憑空冒了起來,眼幕中瞬間出現白鶴棲柏,竹徑清幽,石檐穹窿的美景來。

楚留情見曲砌峰山,奇花翠竹遍布的地方,鼻尖傳到淡淡清香,耳邊回旋著若玉珮叮當的流水聲,口中高聲喊道:「仙境,快,仙境」。

周圍船上的人見楚留情大聲嚷嚷,好奇的朝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什么仙境,只不過是夕陽落下錢的淡淡煙霞。

楚留情痴狂如醉,指著前方道:「易兄,我們誰先到那山上去」,說著朝前邁上一步,撲通一下落水,在水中掙扎喊道:「易兄!易兄,這綿綿的雲層纏著我走不動了」。

易寒一愣,脫口道:「瘋了!」

一旁的小姑娘咯咯笑道:「是醉了!」,一語之後笑道:「先生,還不快救人去」。

易寒訕訕笑道:「你為什么不救啊」,說著,著水中狼狽的楚留情卻感覺十分有趣,楚留情是懂水性的,只不過他現在處於虛幻之中並不知道自己在水中,如他所說的一樣,他被綿綿的雲層纏住走不動了。

易寒趴在船沿邊上,好玩的著水中掙扎的楚留情,只感覺非常有趣,這種無拘無束,放誕不羈的感覺真的是太痛快,根本不用顧忌別人的目光,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一旁的婦人見這個端庄的先生神態變得放誕不羈,低聲道:「顰兒,他們瘋了」。

小姑娘卻重復道:「是醉了」。

婦人有些的道:「一會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小姑娘卻大膽道:「我會一旁照應的,母親放心」,兩人越是痴狂,她越是開心,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酒所能帶來的美妙,將一個人的本心毫不顧慮的展現出來。

過了一會之後,易寒把楚留情拉了起來,周圍的人對於兩人怪異的舉動議論紛紛起來,聽在兩人耳中卻變成一種愉悅的熱鬧,不停地吟詩作賦,一首接著一首,卻一直沒有停下來,楚留情又指著岸上喊道:「七色寶光!」說著就要奔跑過來個究竟。

小姑娘一把拉住了她,對著婦人道:「母親,把船靠岸,不然一會又要落水了」。

船一靠岸,小姑娘一松開手,楚留情就立即朝岸上奔跑過去,恰逢廟會,河邊掛滿了一旁的燈籠,此刻夜色漸暗,有人在陸續點燃著燈籠。

易寒在後面追喊道:「楚兄,慢一點!」

小姑娘見兩人跑了上去,對著婦人道:「母親,我跟上去照應一下,你把船靠好就是」。

兩人披頭散發站在石砌的堤廊上,衣冠不整,臉容基本被散發所掩蓋住,涅就好似兩個突然冒出來的野鬼一般,說他們是野鬼一點也過分。

只聽楚留情說道:「此處錦玉台階,易兄不如我們在此留下墨寶可好」,說著大聲嚷嚷道:「筆墨伺候」。

嚷嚷歸嚷嚷,可是誰又會來筆墨伺候,好多人卻圍上了這舉動放誕,行為怪異的兩人,對於兩個人的邋遢涅指指點點,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這酒醉成這個樣子還是頭一次見」。

由於圍了一群人,許多不明真相的人也來湊熱鬧,人卻越圍越多。

楚留情還大聲嚷嚷道;「難道就連筆墨都沒有嗎?」

小姑娘見剛才兩人隨口就是一首詩來,知道兩人博學多才,卻像別人借起筆墨來,照理說這些人家那里有筆墨啊,恰恰就是因為廟會,又在黃紙上面寫下祈文,祭文,大多數人都准備有筆墨,卻有幾個就真的拿來了筆墨。

小姑娘端上前去,筆墨來了,楚留情隨手接過,大聲道:「易兄,我先來,說著就執筆在石砌廊堤上揮灑墨寶來了」。

只見楚留情邊念邊寫,一首詩詞就這樣印在了地面上,字體俊美,卻是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有些識字的人便念了起來,周圍的人一聽,只感覺詩詞中所描繪的景色唯美,就真的好似仙境一般,莫非他真的到過仙境,否則又如何能描繪出的出來。

楚留情朗聲道:「易兄該你了,莫要讓這些圍觀的童子了笑話」,聽在別人耳中真的是又瘋又癲,可偏偏卻才情灑脫,讓人感覺是個真才子。

易寒也是當仁不讓,迅速在楚留情詩詞的旁邊寫下一首詩詞來,所描繪的卻是人間聖地,他的字體端正凝勢,與楚留情的俊美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場之人雖沒有法名家,但是璞至歸真的東西,就是讓人一眼就能出好壞來,且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比那些請法名家給酒樓題匾的墨寶可是一點都不差。

想不到這兩個醉酒的像乞丐又像野鬼的人居然能寫出這么華美的文字詩詞來,圍觀之人紛紛趕到驚訝。

楚留情念完哈哈大笑:「易兄果然厲害,我倒要你有多少人間聖地來與仙境之奇媲美」,說著又沾墨寫了一賦。

易寒心中天地,遼闊無邊,迅速也寫了一賦。

周圍的人嘖嘖稱奇,這兩個人可真是才高八斗的人物啊,這會功夫就能寫上一首來,他們不甚精通卻並不無知,又寫下一詞賦豈是簡單容易,需興致勃發,意到神來。

很快兩人便寫頭了筆頭,有人立即給他們換上一支新的,兩人邊寫邊轉移到未沾墨汁的空地來,圍觀的人也跟著轉移,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人群也變得越來越擁擠,就好像出現了一件盛事。

有一些頗有才學的人出現了,相比一些普通人,他們更懂欣賞詩詞歌賦之美,驚嘆之余開始向周圍的人解說,娓娓說來就像講故事一樣,這有人做詩詞歌賦,有人幫著解說,又現場觀摩,卻變得有趣多了。

這些頗有才學的人見兩人寫完一首,邊念了起來,沉吟一會之後,突然大聲贊道:「好,真的是才華橫溢啊,今日我總算見識了」。

不知不覺三更天了,河堤的走廊卻人群密集,河邊掛著的燈籠通明,便好似剛剛進入夜晚一般,從傍晚時分到三更天,易寒和楚留情已經不知道寫了多少詩詞,這兩里多長的河堤走廊,有一半已經沾上了墨水,墨水都幾乎被兩人揮灑干凈了。

此刻楚留情已經累了身心疲憊,他不知道自己寫了多少首詩詞,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寫過這么多字,像這一刻這么興奮過,詞賦寫到一半卻就這樣呼呼趴在地上睡著了。

而易寒卻依然神采奕奕,詩詞之興讓他變得更加如痴如醉,他已經忘記了楚留情,忘記了周圍觀摩的人,整個天地只有自己,他執筆的手沒有停下來,寫禿了筆頭,立即有人給他換上一支新的,他盡情的揮灑自己的情感,從對人間至聖之地的描繪,到山河秀麗的贊美,從對情愛的初萌到對情人的思念再到情人離逝的悲痛,情緒從人生的平凡到輝煌到最後的黯然,喜在其中,酸在其中,悲在其中,痛在其中,都凝聚在墨筆寫出來的每一個字之中,這或許是易寒一生中最痴狂的一次,他毫無掩飾的把自己的內心***裸的用文字表達出來,辛酸喜樂,道盡自己一生,不對,道也道不盡。

那些頗有才學的人念到最後聲音卻越來越輕,越來越柔,他們也受詩詞中所透露出來的情感所感染,悲亦悲,喜亦喜。

不知不之間,天朦朦亮,一夜就這樣過來,這一條用石頭砌成的河堤走廊鋪滿了用筆墨寫成的文字,實在讓人難以想象,這浩大的工程是兩個人在一夜之間完成,地上散落了不知道多少支寫禿了的毛筆,而也無法計算兩人到底用了多少的墨水,只知道整條寫滿文字的河堤走廊是何等的壯觀,何等的令人驚嘆,此舉恐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心中應該有多么廣闊的天地才能揮灑出如此豐富的詩詞來。

從湊熱鬧,到感興趣,到此刻的驚為天人,此事恐怕不久就會傳播開來。

易寒睡著了,他也把自己全部的情感和身體的力量揮灑個干凈,他就這樣直接躺在地上睡著了,沒有人敢去動他,就怕驚動敬畏的天神一般,小姑娘照應了一夜,她本是想借兩人打響自己所釀的酒的名氣,可發展到這會,已經完全超出她的意料,著鋪滿走廊的文字,心中驚嘆,這一些真的是他們寫的嗎?她親眼目睹,可是事後卻依然有種不敢相信的感覺。

只聽身邊一個人說道:「最後這醉仙賦卻很有意思,就好像人間一生,天上一游」,此人卻足足跟了一夜,解說了一夜,是最為熱衷的幾個人之一

只聽有人插話道:「不知道是喝了什么酒,醉成這般涅,又痴狂成這般涅」。

小姑娘心中暗道:「自然是喝了我釀的酒,只不過別人喝完是瘋瘋癲癲,這兩位喝完是痴狂瀟灑,縱情縱歡,這酒再不出名就沒天理了」。

著易寒披頭散發的趴在地面上睡著了,若不細還以為是一堆衣服,小姑娘卻也不能任著易寒在地上這樣睡著,也顧不得太多男女之別,上前攙扶,想要背會船內,等他酒醒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