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節 境界(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899 字 2020-06-15

易寒變得安靜,拓跋綽反而覺得不習慣了,這會更懷念易寒一副風流放盪的模樣來調戲她,悄悄的朝易寒去,見他眉頭緊鎖,一副嚴肅的表情,心中暗忖:「他這會正正經經的模樣,我卻覺得不如浪盪不羈的時候更迷人。!」

拓跋綽想打破這種壓抑的氣氛,出聲問道:「你打算如何勸說賀蘭。」

易寒「哦」的一聲回神,應道:「我暫時還沒有想到說辭。」

拓跋綽問道:「你都沒有主意,那現在去她有什么用?」

易寒道:「人的關系無時無刻在發生變化,時間、地點、舉動、表情都可以讓內心發生微妙的變化,進而讓兩個人的關系發生一種質變,就像這樣。」說著突然快步追上前面的一個西夏女子,與她同行,露出笑容側望著她。

那個女子本來與易寒不認識,各走各路,因為易寒的這個突然的舉動,讓她很好奇的打量的易寒,著他的臉,著他的表情,猜測他心里的想法。

本來易寒這個時候應該說話,可是他卻沉默,那表情讓女子猜測不透,西夏女子忍不住問道:「你干什么啊?」

易寒道:「我在你臉上的一顆痣。」

西夏女子說了一句「犯癲」之後,疾步遠離易寒。

拓跋綽道:「西夏女子不會介意別人對她的贊美。」

易寒道:「我與她根本不認識,因為我的舉動,她卻對我產生好奇,又因為我說了一句話對我產生厭惡。」

拓跋綽問道:「你想表達什么?」

易寒道:「人與人之間的微妙根本無法靠想象去設定,沒有發生,你根本無法知道結果如何,很明顯剛才那個女子並沒有耐心,若換一個人,也許會問我為什么要她的痣。」

拓跋綽似乎有了些了解,「你是說,在沒有見到賀蘭之前,你根本不知道事情會往那個方向發展?」

易寒點頭道:「是的,就似我根本猜測不到在沙府,你居然會做出要強暴我的行為來。」

拓跋綽道:「一開始我只是想激怒你對我動手,我想讓你明白,真正的男人才能夠征服賀蘭,可是後來我卻被你激怒了。」

易寒問道:「我不是真正的男人嗎?」

拓跋綽道:「我無法評判你是否是真正的男人,但你是充滿神奇的男人。」

易寒問道:「神奇在哪里?」

拓跋綽想了想之後應道:「你能讓狼主愛上你,你能讓賀蘭不殺你,你能讓紅綾為了你和賀蘭決斗,這都是別的男人做不到的。」

易寒道:「凡事有因必有果,若你說這是神奇,我的神奇卻要付出代價的,就似我這一刻內心十分的苦惱。」

拓跋綽道:「你擔心若你無法阻止,她們之間就有一人必須死亡嗎?」

易寒道:「我擔心她們,也擔心你。」

拓跋綽表情一訝,不知道怎樣來形容那種詭異的感覺,她無措,只能保持沉默,一直以來她都想將心中那份模糊不清的情感深埋,這樣讓她苦惱,但是很顯然現在更苦惱,甚至現在不能堂堂正正的給易寒臉色。

有一種女子能讓世間的男子為之瘋狂,也有一種男子,他就是為俘虜女子的心而生的。

易寒笑道:「別擔心,順其自然,就似這日落月升,雨後晴天。」說著輕松的朝拓跋綽眨了眨眼睛。

聽著他的話,著他有些嬉鬧的表情,拓跋綽真的感覺輕松了許多,心情不再那么的苦惱壓抑,倘若此刻他要來吻自己,自己一定不會拒絕,可是易寒卻沒有這么做。

兩人來到一品堂,有些人認出了他們,這個男人不是答應和賀蘭決斗了嗎?見賀蘭回來,他們還以為這個男人已經死在賀蘭的劍下,可是他為什么還活著,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們了解賀蘭,所以這個男子還活著的事情,讓他們驚訝,僅僅這一點,他們已經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神奇之處。

拓跋綽帶著易寒在這些武士好奇的目光下朝賀蘭的住處走去。

易寒問道:「他們為什么用這種眼神著我,難道因為我又跟你在一起了。」

拓跋綽道:「因為你還活著,這讓他們很驚訝,賀蘭劍下無情。」

易寒道:「倘若有人問我為什么還活著,我會告訴他們,我詐死。」

來到一處小院一件普通的屋子門前,拓跋綽道:「賀蘭不在屋子里,她去見宗師了。」

易寒好奇道:「你怎么知道?」

拓跋綽道:「因為每一次賀蘭與人決斗的時候都會去見宗師一面。」

易寒道:「那上一次要與我決斗的時候為什么她沒有去。」

拓跋綽道:「也許賀蘭根本就沒有想要勝出,她不是想殺死你,而是死在你的手上。」

「真的嗎?」易寒抱著十分懷疑的態度,哪有人平白無故的要找死。

拓跋綽道:「你不了解西夏的武士,更不了解賀蘭,這一些也是後來我才恍悟過來了,所以我說你是一個神奇的男人。」

易寒問道:「宗師是誰?」

拓跋綽道:「他教導賀蘭武藝,也教導我和紅綾的武藝,卻不是我們的師傅,經過他點撥的人最後都成為西夏十大高手,他想要尋找一個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可是高手如摩尼也讓他失望,賀蘭的武藝雖比不過摩尼,但是她冷酷無情的心性卻讓宗師更為欣賞。」

易寒道:「我就不明白,武功練到天下無敵又怎么樣,這尋找一個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就能改變什么。」

拓跋綽道:「我不知道,宗師曾是個流浪漢,與上代狼主達成某種約定,宗師要尋找一個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上代狼主想培育出高手,就有了現在的一品堂。」

易寒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記得許多年以前,別人都不敢著賀蘭的眼睛,賀蘭說在別人眼中她就是一個魔鬼。」

拓跋綽淡道:「很久之前,賀蘭就沒有給人這種感覺了,我聽說宗師曾說過那是因為賀蘭的心中有了一絲破綻,破綻愈合之時就是破繭重生之時。」

這番話卻說得易寒糊里糊塗的,他不懂這些高深莫測的武道。

拓跋綽突然著易寒,「或許就是你讓賀蘭有了這一絲的破綻,讓別人見了她不再聞風喪膽。」

易寒道:「那這是好事啊。」

拓跋綽道:「是好是壞,只有賀蘭心里清楚。」

易寒笑道:「那你們那位宗師一定不高興。」

拓跋綽道:「宗師說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這又是一句高深莫測的話,易寒也不想去理解的太透徹,問道:「那現在怎么辦?帶我去找賀蘭,還是在這里等她。」

拓跋綽想了想之後,道:「我帶你去找她吧。」

這一品堂內有天地,拓跋綽帶著易寒經過一片竹林之後,驀然出現一個亭子,亭子周圍花草樹木擁護,此刻過了中午,周圍卻霧氣氤氮,若是不是抬頭依稀可見晴朗天空,還以為置身世外之地。

拓跋綽出了易寒的好奇,解釋道:「這里原本是一片迷林,霧氣嚴重,後來才建的一品堂,建了些建築,栽種了些花草樹木,處處有物,處處可循,這迷林重霧也就不再是迷林重霧了。」

易寒明白這個道理,便似一片荒寂之地,有了人煙,有了屋舍,幾步一人家,幾步一煙囪,便不再是荒寂之地了。「

易寒突然見一身英姿勃勃黑色武士服的賀蘭挺拔身姿立於亭子之內,她的正前方還有一個人,一身便服坐在亭子中的石桌旁,執筆心無旁篤的書寫著,他的模樣上去四十來歲,平靜的臉容卻讓他的真實年齡突然間變得模糊起來,讓易寒無法肯定他到底多少歲了。

易寒低聲問道:「這就是你們的宗師。」

拓跋綽點了點頭。

「嗯,頗有點宗師的風范。」易寒淡淡道了一句。

賀蘭察覺到什么,突然轉過身朝易寒這邊望來,見兩人,心頭突然一顫,靜若止水的臉容突然出現一點波動。

中年男子突然道:「我終於知道你心里為什么會有破綻了,你的心深的連我都不出來。」

賀蘭自己也無法清晰自己內心的破綻,可是這一刻,她知道了,因易寒而起,他以為朋友的名義接觸自己,干的卻是竊心的勾當,賀蘭不得不承認,因為這是事實。

中年男子淡道:「殺了他就能讓你的破綻愈合,你就能夠破繭重生,就是現在。」

賀蘭表情決然,脫口應道:「不!」

中年男子道:「這對任何人來說都很難,就似沖破武道的瓶頸,可是做到了就能夠見一片豁然開朗的天地。」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我能幫你。」

「不!」賀蘭還是毅然的說出這個字。

中年男子卻站了起來,只是走了兩步,賀蘭卻擋住他前進的路。

中年男子微笑道:「你會拔劍對嗎?」

「對!」賀蘭說完拔出自己手中的劍。

中年男子笑道:「我很高興,因為一品堂之內除了你沒有人敢對我拔劍,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地方,你的冷酷無情,一視同仁,噢,我說漏了,除了他。」手指輕輕的往賀蘭身後一指。

賀蘭臉容堅毅,卻沒有說話,中年男子又緩緩的往前走了一步,但是他的身體並沒有離賀蘭的劍靠近半分,因為賀蘭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殺了我活著殺了他,你沒有多余的選擇了,無論是什么樣的結果,我都很高興。」

賀蘭冷聲道:「我選擇殺了你!」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果然是冷酷無情,你絲毫不念我的教誨之恩,甚至沒有半點猶豫,我太高興了,賀蘭你雖然不是萬中無一的武道奇才,但是你天性的冷酷或許能夠彌補這個缺陷,其中我動手和你動手都一樣,只要他死了,結果都是一樣的,到時候你會感覺我的,我比你的更遠。」

賀蘭沉聲道:「有我在,你殺不了他的。」

中年男子淡道:「我說過的話,有那一次是辦不到的。」

淡淡的一語卻讓賀蘭感到沉重的壓力,雖然她心中充滿信心,可是這或許是一場用性命也無法扭轉的敗局。

中年男子淡道:「出劍吧,讓我切身感受你的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