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節 凡人(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5002 字 2020-06-15

只聽南宮婉兒冷聲道:「我正愁找不到人出氣呢?」說著對易寒柔聲道:「徒兒你等著,我一會就回來。」

易寒哪管斡道直會有什么嚴重的後果,他現在只想找一個人來墊背,婉兒師傅是好,可是他是凡夫俗子承受不了,想辦法溜走才是首務之急。

南宮婉兒並沒有把易寒捆綁的多結實,當然南宮婉兒若在場,易寒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脫,但是現在她不再了,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易寒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掙扎掉身上的束縛,突然聽到背後微弱的腳步聲,心中一涼,「完了,這么快就又回來了。」

「師弟。」卻是清香白蓮的聲音。

易寒聞言大喜道:「師姐,救命啊。」

清香白蓮道:「師弟,你又得罪師傅了?」

易寒苦澀道:「師姐,我怎么敢得罪她老人家,婉兒師傅是故意要折磨我,師姐你快為我松綁。」

清香白蓮卻一臉猶豫,沉默不應,易寒督促道:「師姐,你要救我啊,否則我的一世英名就盡毀於此了。」

清香白蓮道:「師弟,就算我現在放了你,你逃的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沒有人能夠逃出師傅的手掌心,我倒是不怕被師傅責備。」

易寒道:「師姐,你是不知道師傅要對我做什么?」

清香白蓮好奇道:「你倒是說說唄,我倒是覺得師傅最疼你,不舍得傷害你,你就放心好了,說不定一會之後會好好補償你。」

這種事情,易寒如何說的出口,他總不能說婉兒師傅要將他當做一個孌童要上他吧。

「怎么,有難言之隱?」清香白蓮見易寒久久不應,於是問了出來。

易寒道:「師姐,你不要再問了,你救了我,我定會以身相許!」

清香白蓮哧笑一聲,「我才不稀罕呢。」

「你先跟我說師傅要對你做什么,我再放你了,沒見你如此擔驚受怕的模樣,我很好奇哩。」

易寒心急如焚,清香白蓮卻一副調侃的口吻,易寒也顧不了太多,脫口道:「婉兒師傅要上我。」

清香白蓮聞言好奇道:「怎么上你啊?」

來師姐才是真正的純潔之人,不似婉兒師傅一般邪惡,解釋道:「將我當做女子,逆襲欺辱,懂了嗎?」

清香白蓮輕輕搖頭道:「不懂,你本來就是男子啊,又怎么將你當做女子?」

這種事情若不是真正了解過,是怎么解釋也解釋不明白的,易寒無奈道:「算了。」

清香白蓮輕聲道:「我為你松綁就是,別這么垂頭喪氣的。」

易寒聞言大喜道:「謝師姐救命之恩。」

清香白蓮淡道:「別說的這么嚴肅。」說著為易寒松綁起來。

易寒理了理衣冠,說道:「師姐,今日別過,怕是後會無期,我永遠都不會來天峰了。」

清香白蓮心頭一緊,喊道:「師弟!」

易寒回頭,清香白蓮卻淡淡道:「走吧,保重!」

斡道直艱難的站了起來,挺直腰肢,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無懼的朝南宮婉兒去。

南宮婉兒卻像個任性的小女孩,不停的踩踏著地上散落的花朵,這些花是斡道直摘來送給她的。

到這一幕,斡道直也無法淡定了,目瞪口呆,因為春風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優雅高貴,怎會想到她會做出這樣任性調皮的舉動來,可是斡道直笑了笑,她像個小女孩,自己便可以溺愛她了,他又說了剛才那句話,便是因為這句話,他挨了春風一掌,「春風,我愛你。」

南宮婉兒迅速到達斡道直的跟前,什么話也沒說,就是一掌,一掌將斡道直打成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幸虧斡道直的底子好,若是換做易寒早已經承受不了第二掌。

斡道直又再次艱難的站了起來,南宮婉兒冷聲道:「你再說一遍。」

斡道直還真說出口,「春風,我愛你!」

南宮婉兒有些捉狂,怒吼道:「我怎么做,你才肯放過我?」

躲在遠處的易寒暗暗幸災樂禍,婉兒師傅你總算也嘗到了被人折磨的滋味了。他本來想逃離的,只是必經之路被兩人堵住了,無奈之下只得耐心等候。

斡道直沉聲道:「無論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不該改變這個念頭。」

「真的嗎?」南宮婉兒突然陰冷道。

斡道直道:「絕不改變。」

南宮婉兒冷聲道:「是你逼我欺負小孩子的,我就先拿你來試一試,免得不知輕重弄痛我可愛的徒兒。」

易寒聽見婉兒師傅又提起自己,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南宮婉兒似提著一個小孩子一般就斡道直提到一個大樹的旁邊。

斡道直並不知道春風要干什么,只是感覺能跟她近距離相處就是一件美妙動人的事情。

南宮婉兒在斡道直身上點了幾下,封住了斡道直的經脈。

斡道直見南宮婉兒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這笑容既熟悉又陌生,她要干什么?心怦怦直跳起來,有些緊張有些忐忑,還有些激動。

南宮婉兒將站著一動不動的斡道直面向大樹,輕輕的捉住他的雙手,讓他的雙手抱住大樹,這個姿勢讓斡道直感覺十分的怪異,怪異到無法形容,忍不住問道:「春風,你要干什么?」

南宮婉兒冷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愛我嗎?那就享受我對你的愛憐吧。」說完走到離開斡道直二十丈遠的地方,隨手在地上撿了小石子,輕輕一揮,斡道直的雙腿立即被小石頭打中,膝蓋微微向前望去,雙腿自然了分開許些,這個姿勢怪異極了。

南宮婉兒又在斡道直身上打了幾顆小石子,就似在慢慢雕塑一個泥塑的模樣一般,一會之後,斡道直的姿勢更加的怪異,雙腿微曲分開,臀部上翹,那姿勢就似青樓女子准備翹臀承歡一般。

南宮婉兒也不著急,顛了顛把玩著手中的小石子,眼神中卻透出陰冷之色,她已經三番兩次的放過斡道直,他還繼續來折磨自己,還說出愛她這樣可笑的話,她打算好好教訓這個不聽話,不知悔改的小孩子,還是徒兒可愛懂事。

一顆石子突然朝斡道直飛去,這一次的目光不是他的雙腿,而是他的臀部,石子陷入臀溝之中,隱之無形。

斡道直立即感覺自己的臀部就似要爆炸開來,那種痛苦,恥辱讓他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他只知道他有一腔的火焰要從口中發泄出來,可是他卻把嚎叫聲生生壓抑在喉嚨處,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顫抖。

斡道直死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承受這種侮辱,這種無法言語的侮辱,可是一想到對他施加這種侮辱的人是春風,他又感覺理所當然,無論春風對他做什么樣的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

見到這一幕的易寒,心頭狂濤駭浪,他如何敢想象婉兒師傅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也許自己是個凡人,所以對此感到無法釋懷,可是在婉兒師傅眼中這也許只是一種懲罰人的手段,就似在婉兒師傅心中牽手和交歡是一樣的,想到這里有些釋然,可是這種懲罰的手段未免太過

南宮婉兒見斡道直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心中好奇,難道真得有這么厲害,我打了他幾巴掌,這小子一點都不怕,反而挺起胸膛面對這里,想到剛才對他無可奈何,這會終於將他收拾,心中有些得意,難怪徒兒嚇成那個模樣。

南宮婉兒走到斡道直的身邊,見他滿頭的汗水,臉容已經綳的猙獰,有些不忍道:「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老老實實回去吧,不要再鬧了哦。」

斡道直艱難的從口中迸出幾個字來,「我愛你。」他已經無法加上春風這兩個字了,不知道是痛苦折磨著他如此難受,還是那鑽進身體莫大的侮辱。

南宮婉兒眉毛一皺,「從來沒有人敢威脅我,你是第一個,我你也活夠了,省的繼續煩我。」

她逼上眼睛,手掌按在斡道直天靈蓋之上,只要她落手,斡道直就必死無疑,她雖然有情,但不代表她不冷酷。

斡道直感覺到春風要殺了他,他第一次感覺那么的強烈,勉強露出微笑道:「就算死了,我也無怨無悔。」

南宮婉兒的殺氣,易寒也同樣感受到了,他覺得不能讓婉兒師傅這樣殺了斡道直,斡道直是一個多么痴情的男子,同是同道中人,易寒覺得自己應該挺身而出,他走了暗處走了出來,朗聲道:「婉兒師傅,手下留情。」

南宮婉兒睜開眼睛,暫時放下手來,她並不是真的打算饒了斡道直,只是想先緩一緩。

易寒走到南宮婉兒的身邊,了被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斡道直一樣,心中暗忖:「就算斡道直這等人物也難逃婉兒師傅的妖女之手,他的心里真的可憐斡道直,盡管他在賀蘭和拓跋綽眼中是那么高高在上,是那個尊貴,可是在婉兒師傅的面前只是一個卑微的靈魂。

易寒道;「婉兒師傅,放了他吧。」

南宮婉兒輕聲道:「徒兒,你在求我?」

易寒著被折磨的慘不忍睹的斡道直,點頭道:「婉兒師傅,徒兒在求你。」

南宮婉兒淡道:「那我為什么要答應你。」

易寒無言以對,只聽南宮婉兒笑道:「徒兒,只要你說你只愛我一個人,永遠在天峰陪我,我心情好了,什么事情都願意為你去做。」

這番話聽到斡道直耳中是多么的震撼,這是他多么夢寐以求的事情啊,可是春風竟主動向別的男人索取,為什么?為什么她肯向別人索取,對於我的愛卻這么的不屑一顧,心中痛苦的就似自己的靈魂被一點一點的撕裂。

易寒道:「婉兒師傅,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南宮婉兒幽幽一嘆,「你終究就是不肯。」

易寒柔聲道:「婉兒師傅,放了他吧。」

南宮婉兒淡淡道:「好吧。」說著手掌輕輕一拍,只見斡道直雙腿及膝部位連著粗壯的樹干瞬間被拍成了碎片。

南宮婉兒隨手將折斷的大樹連著斡道直輕輕一扔,扔下了天峰。

這一切南宮婉兒做來是那么的輕描淡寫,可是在易寒眼中是如何的驚駭,婉兒師傅竟斬斷了斡道直的雙腿,她竟斬斷了斡道直的雙腿!她竟斬斷了這個對她痴情不變的男人的雙腿,這一刻易寒感覺,南宮婉兒就是魔鬼中的魔鬼,她是如此的可怕。

南宮婉兒淡淡道:「我心情不太好。」

易寒已經驚的無法應話了,斡道直何其偉岸的一生,卻落得如此悲慘的結局,只因為他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

南宮婉兒輕輕的朝易寒伸出手,那么的溫柔,與她剛才的殘忍形成鮮明的對比,易寒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南宮婉兒輕輕道:「我已經饒了他的性命,可是以後他卻無法登上這天峰來折磨我了。」

「徒兒,你不要怕我。」說著表情卻是那么的楚楚可憐,讓人忍不住對她心生憐愛,可是剛才她輕描淡寫斬斷斡道直雙腿的一幕依然深深的印在易寒的腦中。

易寒忍不住問道:「你是否真的冷酷無情?」

南宮婉兒輕輕道:「你是這么認為的嗎?」她的聲音輕柔,可是眼神卻帶著責問。

易寒著這雙美麗的眼睛,無法回答,突然這雙美麗的眸子滾動著晶瑩的濕潤,一滴淚水從她眼角滑出,在絕美的臉頰上流出一道淚痕。

為什么我會感覺婉兒師傅是這么的憐弱凄怯,她明明剛才冷酷無情的斬斷了斡道直的雙腿,一個愛她到性命都可以不顧的男人。

南宮婉兒幽幽道:「我早該把他給殺了,徒兒就不會這么我了。」

在易寒面前南宮婉兒只是一個有著情愛的小女孩,面對斡道直她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南宮婉兒,這或許就是雙重性格,她的心境已經到了可以將情感人事輕輕楚楚的分離開來。

易寒沒有這種境界,自然無法了解南宮婉兒的舉動,甚至他感覺就似遇到一件無法解釋,無法參悟,神秘難懂的事情,他只能認為,自己和婉兒師傅是兩個世界的人。

南宮婉兒似乎小女孩一般央求道:「徒兒,陪我,現在我的心很亂。」

易寒真想大聲喊道:「我的心才是真的亂的無法收拾了。」

南宮婉兒道:「你可憐他?可是他並不可憐,在我眼中他甚至是可惡的,我能饒了他的性命已經是格外的仁慈,徒兒,你可知道正是因為你,我才格外的仁慈,我做事向來是無拘無束隨心所欲,可是我的心卻因為你而心生羈絆。」

易寒道:「婉兒師傅,我想知道你和斡道直之間的關系是怎么回事。」

「好吧,那我就說給你聽。」南宮婉兒輕輕道。

「在六十余年前,我殺了他的父親,雖然我殺了他,但是我很感激他,因為他讓我感受到人世間的情,我第一次對人用情,便是斡道直,我把突然獲得的情感,滿腔的溫柔和愛護都應該還是小孩子的斡道直身上,我不想他悲傷痛苦,所以我對他許下了一個約定,為的是讓他滿懷期待的活下去,甚至忘記了喪父所帶來的痛苦,這個約定就是他能打贏我,我就把他的父親還給他,有了這個約定,斡道直滿懷期待的活下去,生命充滿動力的活下來,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來赴約,每次到他臉上並沒有痛苦,我都會露出微笑,我都希望我對他的溫柔和愛護的情感能永遠持續下去。」

易寒忍不住責問道:「可是你剛才冷酷無情的斬斷他的雙腿。」

南宮婉兒淡道:「徒兒,我雖愛護過他,可是他這些日子的行為讓我生厭生恨,我為什么就不能斬斷他的雙腿,若不是徒兒你相勸,我還要殺了他呢,愛是愛,恨是恨,兩者並不能抵消。」

易寒沉聲道:「那我做出一些惹惱你的行為來,你是不是也會這樣冷酷無情的對待我。」

南宮婉兒淡道:「應該是這樣的,可是徒兒,為師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你生厭生恨,有也是一點點。」說著拈起蓮花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來。

易寒道:「婉兒師傅,我無法理解你的情感。」

南宮婉兒道:「我說過我迷茫了,是徒兒你讓我不要多想的。」

易寒無語,他哪里會知道婉兒師傅竟是這種迷茫。

南宮婉兒道:「徒兒,若你喜歡我,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又怎么會因為別人的事情而發生改觀,徒兒你並不愛我。」說到這里,神情無比的悲憫憐弱。

易寒聞言,腦袋一震,婉兒師傅這番話細細一品可真是深奧難悟,他似乎領悟到一些什么,可是又無法捉在手心,「婉兒師傅,恕徒兒只是個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