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節 事變(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682 字 2020-06-15

兩人開始打掃房間,清理屋內的塵灰,易寒發現卓陀做起這些普通小事來,也是有條不紊,越是能將小事做好的人,越是人才,易寒心中暗忖:「真是個人才,只可惜這人太奸詐了,我不能與他真心交流。」就算卓陀這個人不奸詐,易寒也不能和他真心交流,因為易寒的身份擺在那里。

折騰了好一會兒,易寒好久沒有親力親為做這些雜務,卻有些累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卓陀對著易寒道:「項剛,我去去就來,你等一會。」說著便走了出去,也不怕項剛溜走,這里是安卑,離大東國萬里之遙,卓陀還真不怕項剛逃跑,他想象不到,項剛離開了自己,如何能夠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安卑成功回到大東國。

一會之後,卓陀帶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安卑婦人走了進來,對著易寒道:「項剛,這是拖由蠻,日後就由她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易寒剛才見別人都是身邊都是美婢,到了自己卻是個三十多歲的安卑婦人,不過他也不計較,美人他又不是沒見過,並不稀罕。

那安卑婦人微微彎腰用怪異的口音對著易寒道:「公子好。」

卓陀笑道:「拖由蠻只會說這一句漢語。」

易寒道:「那我怎么和她交流啊?」

卓陀似乎早就知道項剛會有此一問,「這點你不必擔心,拖由蠻會照料好你的生活起居,你無須告訴她你需要什么,她就會給你安排好。」

易寒點了點頭,也就不在這件事情上墨跡了。

卓陀對著那安卑婦人說了幾句安卑語,易寒也聽的懂,卓陀讓拖由蠻去准備一些衣衫和日用品,只聽卓陀道:「我讓拖由蠻去給你准備一些衣衫和日常用品。」

易寒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懂的安卑語,我可真像個傻子,別人說什么我都不知道。」

卓陀笑道:「其實安卑語也不難學,你在這里住久了就自然懂得,幾歲的孩童不就能夠聽的懂,說的出嗎?你是個成年人,一兩年就會說的很流利了,你也不必擔心自己在安卑會像個傻子,在安卑貴族人家都懂得漢語,拖由蠻只是個普通人。」

易寒心中暗忖:「我可不想在安卑住個一兩年。」嘴邊應道:「那不能找個會說漢語的嗎?」

卓陀笑道:「會說漢語的女人就不會在這里服侍你的飲食起居了,你就將就一下,忍過一段日子,等到夫人的青睞,還怕什么沒有。」

易寒應道:「但願如此。」

易寒在安卑的第一天就平靜無浪的度過,第一天適應了這陌生環境之後,第二天易寒卻感到有些無聊了,到了第三天,易寒已經感覺自己似一只被囚禁在籠子里的鳥,已有些安奈不住,好幾次,他想偷偷的溜出去到外面究竟,終還是克制了這股沖動,一切要低調隱蔽,卻不能早早的就露出破綻。

幸好第三天傍晚時分,卓陀出現了,易寒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安撫自己煩躁的心情。

卓陀坐了下來,臉色有些嚴肅陰沉卻沉默不語。

易寒感覺到一定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是不好的事情。

易寒問道:「卓陀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卓陀淡淡道:「有些變故。」

易寒佯裝一副著急的表情,問道:「什么變故?」

卓陀聞言朝易寒去,卻微微露出笑容,來這項剛已經對此事上心了,算是一點安慰吧,淡道:「阿勒根前不久剛剛得到一個消息,獨吉帶來了一個男人來獻給夫人,不過功勞卻被安郡候給搶走了。」

易寒也明白那所謂的男子就是從各地擄掠來的美男子,他注意到卓陀說漏了嘴,疑惑問道:「安郡候?」

卓陀這才恍悟自己說漏嘴了,「這個時候我也不瞞你了,我口中說的夫人就是安卑的王太後桃花夫人,或許你聽過,或許你從來沒有聽過,但是桃花夫人確實是安卑的王太後。」

易寒佯裝驚顫,問道:「原來卓陀你是要將我獻給王太後。」

卓陀笑道:「怎樣,我說的沒錯吧,只要你只夠得到夫人的青睞,還怕什么都得不到。」一語之後淡道:「我知道你們大東國男尊女卑,思想沉痼不化,你認為成為一個女子的禁臠是種恥辱,又豈知在夫人眼中,一般的男人在她眼中連條狗都不如,這就是身份的差距,你無法改變這種差距,只能接受,在安卑也是男尊女卑,若是成為一般女子的禁臠自然羞於啟齒,可是我們只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服侍至高無上尊貴無比的夫人反而是一種榮幸。」

卓陀趁項剛驚愕之時對其進行洗腦,殊不知易寒的驚愕全都是裝出來的,沉默不語,過了一會之後才問道:「你剛才說帶來一個什么樣的男人?」

卓陀沉聲道:「一個大人物。」

易寒立即問道:「什么樣的大人物?」

卓陀沉聲道:「北敖名將雄鷹布日固德。」

易寒為了從卓陀口中了解到更多的事情,並不遮掩自己對布日固德的了解,說道:「我聽過這個人,但是布日固德不是北敖的大將嗎?可不是一般人,北敖豈容你們這樣將他擄掠來,再者說著布日固德的年紀也不輕了,可算不上美男子。」

卓陀沉聲道:「便是因為布日固德不是普通人,他赫赫有名,這才是他的珍奇之處,夫人才會感興趣,憑布日固德頭頂的光環就足以抵無數個美男子,獨吉之所以能將布日固德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到安卑來是有原因了,在北敖人人都以為布日固德已經病重身亡了,其實布日固德還活著,當年在與大東國交戰中,布日固德曾向妙翰立下軍令狀,表示若不能勝,願意軍法治罪,最後布日固德非但不勝還遭遇慘敗,輪罪當斬,妙翰有心留他性命,對外宣稱布日固德病重身亡,其實卻讓他解甲歸田,隱居避世,若不是獨吉無意間搜尋到布日固德的下落,從他口中得知,這一段隱秘卻還不為人知。」

易寒邊聽著,心中卻暗暗擔心,這布日固德可是認得自己的啊,何曾想到有一日自己可能和布日固德成為同僚來服侍同一個女人,這實在是可笑而離奇,突然心中一緊,在安卑還有一個人認識自己,他依然記得當日與幼虎擦肩而過的場面,頓時易寒感覺自己身處的處境危機四伏,只要被他們兩人中任何一人認出自己來,那他就完了。

克制心中不安的情緒,淡道:「就算如此與卓陀你也沒有關系,為何愁眉苦臉的?」

卓陀沉聲道:「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大為歡喜,目前除了布日固德,她已經對別的男人沒有興趣了,怕是我們要等上好長一段的時間。」

想不到這布日固德有一天會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想想就覺得可笑,想想布日固德那張並不年輕陰狠的臉就更可笑了,想想他一世英名竟淪落到跪在一個女人的裙下,成為討女人歡心的玩物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

易寒道:「布日固德豈肯就范受此侮辱嗎?」

卓陀道:「布日固德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還以為我們是有什么政治陰謀呢,現在只能希望布日固德提前知道我們將他擄掠來安卑的原因,他為保一世英名而自我了斷,若是等見了夫人之後才知道真相,怕到時候就不想死了,要死也死不了。」

易寒好奇道:「我好奇的是布日固德為什么肯老實跟你們到安卑來。」

卓陀淡道:「我們想到的,獨吉也想到了,獨吉將布日固德的小兒子也一並擄掠來,我想這就是布日固德肯老實跟他們來到安卑的原因吧。」

易寒想想也對,布日固德是寧戰死不受俘虜,還真的靠他的小兒子來控制威脅他,問道:「若布日固德提前真相,別人用他小兒子的性命威脅他,又當如何?」

卓陀笑道:「有些事情還能忍,有些事情是忍都不能忍。」

易寒知道了卓陀給自己的感覺為什么會這么厲害,因為他懂人性,只聽卓陀輕輕道:「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麻煩就是了,原本十日之後夫人會來這謁客院一趟,我和阿勒根已經設計好你和夫人相遇的計謀,引起夫人對你的注意,就在夫人要殺你的時候,我和阿勒根上前說情將你的好處如實說出來,夫人定轉怒為喜,不舍得殺你了。」

易寒不悅道:「為什么要這么麻煩?」

卓陀冷聲道:「因為我和阿勒根不想功勞被別人搶走了。」說著目光卻透著陰冷,他非但功勞不想被別人搶走,還想趁機扳倒安郡候,得到夫人青睞,代替安郡候掌控謁客院。

易寒不悅道:「我為什么要幫你們?」

卓陀冷聲道:「你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殺了也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在沒有得到夫人青睞,你什么都不是,只有你見到夫人並討得她的歡心,才算是個人物,這件事情對我們彼此都要好處,我勸你好好合作,你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我會盡全力幫助你的。」

卓陀這番話卻是厲害,有震懾力,有蠱惑性,只可惜易寒卻不是普通人,他早就知道卓陀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

易寒沉默了,卓陀很滿意他的沉默,這說明自己剛才那番話對他起到了作用,輕聲道:「你我之間的前程卻因為出了布日固德這只攔路虎而拖延了,目前應該齊心協力共同想辦法清除障礙還是。」

易寒這會才恍悟,一個小小的謁客院就充滿這么多的爾虞我詐,若是高高在上如何能夠獲悉洞察這些,官場之地本來就是黑暗的,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復雜了。

只聽卓陀道:「夫人短時間內是不會到這謁客院來了,我已經跟我表兄長說好了,明日就帶你去翩躚苑去見當家主人佐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