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節 珍重(2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014 字 2020-06-15

易寒淡淡道:「我還是不太放心。」

琳兒提醒道:「易先生,這是小姐的閨房,先生身為男子並不適應在這里呆著。」

易寒道:「你不相信我。」說著卻笑道:「反正都已經闖進來了,落實了罪名,再多呆一會又有什么關系。」

琳兒道:「可是這樣會對」

易寒打斷道:「丁小姐為人高潔,就算有一些風言風語也無損她的清白名聲,若是真的風傳一些什么,你們就將所有的罪名扣在我的身上吧。」

琳兒沉聲道:「易先生乃是小姐的好友,所以小婢都斗膽請先生幫忙,但是請先生自重。」

易寒不悅道:「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啊,比起丁小姐的身體,這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又算的了什么。」

琳兒一時還真被易寒給唬住了,低聲與旁邊的婢女低聲商量些什么。

「好吧,不過還是請先生在天亮前離開,免得被府內的下人看見了。」

易寒冷淡道:「我知道了。」

月色將窗紙潤破,丁索梁和衣沉睡,易寒坐在床頭,隱悄窺視,聽她微弱氣息,看她蒼白臉容,不禁心生愛憐,輕輕的伸出手掌撫摸丁索梁美麗而又蒼白的臉容。

一邊盯梢的琳兒卻累的睡了過去。

易寒柔聲道:「看你懨懨傷神的模樣,我心中實在心疼」

自言自語的說著,突然卻莞爾笑道:「若是我早些時候遇到你,我一定會打算俘虜你的芳心,似你這般溫婉動人的大家閨秀該是多少男子愛慕的對象啊。」

風靜簾閑,麝蘭香味漸漸驅散屋內酸臭的味道,釵玉斜橫,髻雲散亂的丁索梁睜開眼睛,明眸有些朦送,透著幾分慵懶,突然聞到什么味道,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污穢,卻立即驚叫起來,她素愛潔癖,衣衫之上滿是嘔吐物如何受的了。

丁索梁的驚呼聲卻被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琳兒給驚醒過來,忙奔赴到秀榻之前,關切道:「小姐。」

丁索梁忙道:「琳兒,你立即去准備一下,我要沐浴清洗身上污穢,立即更換更衣」

琳兒知道小姐有潔癖,容不得身上有半點污穢,昨夜因為那易先生在場,卻不方便為小姐更換衣衫,突然想到什么,咦,那易先生呢,巡視房間一眼,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看來應該是走了。

丁索梁督促道:「你還在看什么?還不快去。」

琳兒應道:「小姐昨夜嘔吐不止,多虧了那易先生在場,否則小婢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說著忙道:「小姐,你稍等一會,我馬上去准備。」

丁索梁聞言驚訝道:「琳兒,慢著,易先生呢?」

琳兒應道:「大概走了吧。」

丁索梁想起他昨夜說過今日一早就要離開京城,心想這一分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遇到,連忙起身,「我要去送他一程。」

琳兒好奇道:「小姐你不沐浴更衣啦?」

丁索梁急道:「來不及了。」說著拖著還有些虛弱的身體匆匆走出房間。

琳兒心中一陣怪異,還有比清除身上污穢更緊要的事情嗎?對於小姐來說,滿身污穢簡直比要了她的命更嚴重。

突然想到什么,追了出去,喊道:「小姐,你現在這個模樣怎么出府去啊。」

丁索梁步兒匆匆,卻已經走遠,此刻她潔白的衣裙染上了穢物,披頭散發的並未梳理妝容,活脫脫一個優雅端庄的大家閨秀頓時成了一個乞婦。

易寒這邊已經更換了衣衫,只是身上還透著酒氣,卻並沒有沐浴,此去南疆倒什么都沒有准備,就一個人,席夜闌會安排好一切,席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芷文傳話讓他等上一等。

易寒等了一會之後,看見席夜闌一身干練勁裝打扮,挽著個包袱就走了出來。

易寒看著她,她卻避過易寒的目光,靠近易寒身邊時,冷淡道:「可以走了。」

突然聞到易寒身的酒味,露出不悅之色,冷聲道:「你喝酒了?」

易寒點頭微笑:「喝了一點。」

席夜闌不悅道:「你不好好休息,卻跑去喝酒。」

這會倒輪到易寒冷淡了,淡淡應道:「走吧。」卻不想多做解釋。

易寒轉身要上馬車,席夜闌喊道:「包袱你拿著。」

易寒接過她扔過來的包袱,感覺沉甸甸的,估計里面應該是虎符和銀兩,問道:「你還站著干什么?還不上車?」

這個時候,一個府內的下人卻牽著一匹白色的駿馬走了過來。

席夜闌躍上駿馬,一副英姿颯爽的姿態,應道:「路上由我來護衛你的周全。」

易寒莞爾一笑,自己是男子,她是個女子,卻在自己面前處處要強,處處表現自己的強勢,也不打算拂她的意思,掀開車簾,上了馬車。

馬車緩緩前行,突然聽到遠遠的傳來呼喊聲,「大人!大人!」

卻是丁索梁的聲音,易寒連忙喊道:「停車!」

丁索梁遠遠的看見馬車啟動,心中著急,腳下奔跑起來,並喊的更大聲一點。

對於一個大家閨秀來說,奔跑是一件十分不雅的事情,亦是一件十分不習慣的事情,丁索梁沒跑幾步,腳下一絆,便狠狠摔了一跤,卻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連忙站了起來,見馬車離開自己越來越遠,心中著急,眼淚竟涌出眼眶來。

突然看見馬車停了下來,旋即露出驚喜,破涕為笑,連忙舉袖擦拭剛才情急之下涌出幾點眼眶的淚水,生怕被易寒看見她的丑態。

易寒連忙下了馬車,見丁索梁在離自己二十來丈遠的地方,有些踉蹌的朝自己走來邊揮動著手高聲喊道:「大人。」

這份熱烈的情態立即把易寒給感染到了,易寒立即對著騎在馬上的席夜闌道:「夜闌,你等一會,我與丁小姐說會話,馬上就回來。」

席夜闌點了點頭,心中卻驚訝無比,索梁!

易寒快步朝丁索梁靠近過去,看著她一只左腳有些拐,關切道:「丁小姐,你受傷了?」

丁索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剛才有些著急,摔了一跤。」

易寒連忙蹲了下來,將她的裙子撩起,查看她腿上的傷勢,發現她的小腿部位有幾道鮮艷的血痕。

丁索梁羞愧不堪道:「大人,這是在大街之上,莫要讓人給看見了。」

易寒卻輕輕的在她小腿上的傷口處吹了幾口氣,柔聲問道:「疼不疼?」

丁索梁羞的滿臉通紅,忙道:「大人,你快起來,我很不好意思。」說著身體往後躲了一躲。

易寒笑道:「我剛才看了,沒什么大礙,不過回去之後要抹些傷葯,若是在這么光潔的小腿上留下傷疤,那可真是作孽咯。」

丁索梁聽他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調侃自己,嗔道:「大人你怎么這樣。」不知道為什么,小腿部位沒有火辣辣的疼痛,卻一陣酥麻難受,就好像他的話也能夠輕薄到自己的身體。

易寒笑道:「好了,丁小姐,不開你的玩笑了,只是你怎么這個模樣就出來了。」

丁索梁突然恍悟,驚呼出聲,忙伸手扶正傾斜的釵玉,整理一下凌亂的鬢雲,只聽易寒笑道:「來不及了,我已經看見了。」

丁索梁也干脆不倒弄了,「大人,失禮了,我擔心趕不上,所以就匆匆出府了,請大人莫要見怪。」

易寒笑道:「沒有關系,丁小姐無論什么時候在我心中都是美麗無瑕的。」

他可真會安慰人,說著輕聲道:「大人,我來送你一程,今日一別,不知道何日才能再相見。」

淡淡一語卻透著深厚的情意。

易寒心頭一顫,他從丁索梁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情意。

這一次丁索梁勇敢的凝視著易寒,竟不躲避,她要好好的記住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