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節 人和(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3459 字 2020-06-15

易寒微笑道:「好了,我要走了,夜闌等很久了。」

丁索梁拔掉頭上的釵玉遞給易寒道:「大人,無以為贈,這支釵玉就送給大人留作紀念吧,望多珍重!」對於丁索梁來說,這卻是不一樣的道別,她年紀不小了,早就過了婚娶的年紀,或許下一次與他再見面,她已經是別人的妻子,她已經沒有再一次十年的青春來等待他了。

易寒這一次不再叫她丁小姐,卻直呼她的名字,「索梁,珍重!」

易寒轉身返回,卻沒有回頭,丁索梁一直凝視著他的背影,露出美麗的微笑,心中卻傷感的差點掉下眼淚來。

易寒經過席夜闌的身邊,淡道:「夜闌,走吧。」

席夜闌卻騎馬奔赴到丁索梁的跟前,下馬看著丁索梁。

丁索梁壓抑心中的傷感,勉強露出微笑,卻沒有言語。

席夜闌突然捉住丁索梁的手,丁索梁驚的「啊」的一聲,席夜闌卻用少用的溫柔道:「索梁,等他回來,千萬不要嫁人。」

丁索梁輕輕道:「夜闌。」

席夜闌卻轉身上馬離開。

一騎一車離開京城,往南方向趕路。

這一整天的過程就是單調的趕路,席夜闌和易寒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兩人的關系似乎陌生到彼此沒有任何的關系。

傍晚時分,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用過晚飯之後,趕了一天的路,席夜闌打算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正要上床休息。

門外卻傳來的敲門聲,「夜闌,你睡了嗎?」

席夜闌應道:「沒有,什么事情?」

易寒道:「我想找你談談。」

席夜闌應道:「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說吧,我要休息了。」

易寒道:「不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有一些疑惑想向你請教。」

過了一會,房門打開,席夜闌表情依然冷漠,淡道:「進來吧。」

兩人坐了下來,席夜闌問道:「什么事情?」

易寒剛要開口,卻突然被席夜闌打斷道:「我先警告你,不要提關於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

易寒笑了笑,心中暗忖:「任你如何躲避,已是跑不了我的掌心。」嘴邊問道:「我想問一問,索梁是怎么回事?」

席夜闌冷冷道:「你會看不出來嗎?」

易寒道:「雖然我不願意承認我的愚鈍,但是我確實看不出來。」

席夜闌道:「那我就告訴你,索梁對你一片痴心。」

易寒聽完,站了起來打算要走,「好了,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

席夜闌卻喝道:「站住!」

易寒停了下來,轉身道:「我已經沒有疑惑了。」

席夜闌冷聲道:「你若敢辜負索梁,我絕對饒不了你。」

易寒露出微笑凝視著席夜闌,「你自己的事情一點不關心,為何別人的事情反而如此在意關心呢?」

席夜闌冷聲道:「你可以滾了。」

易寒哈哈一笑,轉身走出房間,剛走出門口,心中卻暗暗道:「索梁啊索梁,你讓我如何是好。」其實他並不愚鈍,只是和席夜闌一樣一直在躲避,不想去面對,想著她匆匆來送自己一程的一幕,心中將索梁這個名字記在心中。

從南到北,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抵達南王府的封地范圍,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大東國的疆域遼闊。

進入南疆界地,易寒才漸漸發現南疆人煙稀少,繁榮比起江南,京城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看著那些拿著扁擔,挑著籮筐,頭纏土布,穿著草鞋,大襟長衫,直筒長褲,挽起褲腿,曬的黝黑的普通百姓,易寒感覺自己好像到了另外一個國度。

南疆地域的人較中原地區的人顯得矮了一些,不過卻四肢健壯,不知道為什么,易寒從這些人身上總感覺到一種蠻勁韌性,但是卻不是愚鈍,簡單點說就是韌而不鈍,一路上很少看見平民百姓使用馬匹之類的生畜,運送物品大多是靠人力,例如靠著一根扁擔就可以挑起幾百斤重的東西,又例如一些特制的單輪木車,雙手扶著車頭上的扶手,不必靠著馬匹,就可以運輸大量的東西。

路上所見所聞,讓易寒感覺十分新鮮,這讓易寒認為,南疆文化和中原文化還是有一些差異的。

突降暴雨,行走在荒外道路上的易寒和席夜闌措不及防,卻躲都躲不及,馬車只能遮陽,卻不能夠遮雨,這場大雨將易寒和席夜闌澆的十分狼狽之後,天空又突然變得晴朗無雲,這讓易寒有些哭笑不得。

在這種天氣多變的環境下若想故作風雅,卻只能自討苦吃,看來席夜闌舍棄裙裝,一身干練勁裝是明智的選擇。

易寒掀開車簾,探出車頭喊道:「夜闌。」

席夜闌騎馬靠近,「什么事情?」

易寒問道:「今日,我們能夠抵達南王府嗎?」

席夜闌應道:「不能,這一場大雨怕是讓前方道路變得泥濘。」

易寒道:「那我們在天黑之前找個村庄求宿,明日一早再啟程吧。」

席夜闌點頭道:「前方不遠處便有村落。」

過了一會之後,便看見一大片綠油油的稻田,南疆多以栽種水田,種植果樹為生,當然也有以打獵圈養家禽家畜為生計的。

穿過這一大片綠油油,遠遠的看見前方有一座村落,屋頂炊煙裊裊,不時還可以看見頭纏土布,赤腳歸家的農夫。

抵達村口,易寒突然看見有一大幫人正在對峙,雙方人數大約幾十人之多,這些人基本都是**著上半身的青年人和中年人,手里拿著扁擔農具一類的家伙,甚至有人拿著砍柴的砍刀,雙方大聲叫罵著似在爭執著什么,氣氛十分敏感。

易寒還從沒有看見這種上百人群毆干架的場景,一時感覺新鮮好奇。

席夜闌淡道:「南疆地方的人爭強好勝,一言不合就動棍動刀的,無論最後誰勝誰負,誰也不服誰,問題依然解決不了。」

易寒感興趣道:「我們靠近去看看。」

席夜闌道:「你想解決他們的爭執嗎?我勸你還是不要惹禍上身,跟他們講道理是沒有用的,勸架更是沒有可能的。」

易寒聽不懂他們的地方語言,不知道他們在爭執什么,只是彼此之間卻鬧的很凶,群毆隨時都有可能開始,問道:「夜闌,你聽懂他們在爭執些什么嗎?」

席夜闌在南疆也呆了好些年,應道:「他們在說栽種在山頭的果樹越界了。」

易寒好奇道:「就為這么小的問題鬧得這么凶。」

席夜闌道:「南疆地方的人對地界十分敏感,是原則性的問題,一點也不容侵犯,亦沒有商量的余地。」

易寒道:「這一點,我倒是蠻佩服他們的。」

席夜闌道:「在他們看來,土地就是他們的生命,是他們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東西,亦是傳給子孫後代的東西,絕對不容許別人霸占,是屬於他們私人的東西,就是官家前來霸占,他們也會聯合起來不顧一切的去抗爭,卻絕對不會妥協。」

易寒道:「南疆風氣果然野蠻。」

席夜闌道:「南王爺剛到南疆時可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後來他學乖了,懂得入鄉隨俗。」

易寒道:「有小我卻無大我,若讓他們懂得這南疆寸土都是屬於他們的,對於紫荊國的入侵,他們是不是也會這樣不顧一切的去抗爭呢。」

席夜闌疑惑道:「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

易寒笑道:「沒有什么意思,那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兩個外鄉人的到來,並沒有影響到兩幫人半點,只見一方有一個年輕人走上前揚起手中的砍刀對著對方一個中年漢子破口大罵,中年漢子回罵了幾句,就揚起扁擔上前要毆打這個年輕人。

這個導火線,讓雙方頓時一擁而上,亂斗起來,群毆場面頓時變得十分混亂,痛叫聲,臭罵聲,爭斗聲連成一片。

他們打架卻跟拼命似的,下手凶狠,全無半點留情,讓上過戰場經歷過生死搏斗的人也看的目瞪口呆。

沒一會兒便看見雙方大多數人都負傷,大多數人頭破血流,卻依然糾纏著,完全沒有打算停止的打算,直到從村口又沖出幾十個拿著家伙的中年人,另外一方才連忙逃竄離開,邊逃跑著還不忘邊叫囂臭罵的。

易寒心中暗忖:「這幫人若上戰場,一定十分凶殘,這讓他感覺一個村落就有全民皆兵的感覺,土匪來了都要懼上三分。」

易寒突然問道:「這南疆有土匪嗎?」

席夜闌道:「當然有,不過他們只敢打劫商隊,卻從來不敢去招惹任何一個村子。」

這些趕來的人也不追趕,幫忙攙扶傷者返回村子,亦有人看見易寒和席夜闌這兩個外鄉人。

一個年紀比較大的男子朝他們走了過來,用帶著地方口音的漢語問道:「你們是北方人嗎?」

易寒應道:「是,我們是北方人,路經此地,想要求宿一晚。」

這男子笑道:「席老元帥是我們心中的英雄,北方人,跟我來吧,你們大概還沒有吃東西吧。」倒表現的十分盛情好客,絲毫沒有讓人感覺野蠻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