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七節 斷絕(1 / 2)

風流名將 七月生我 4258 字 2020-06-15

兩女費勁千辛萬苦將受重傷的易寒帶回近衛營地,趁深夜悄悄的將易寒藏在梅里所居住的帳內,因為梅里是身份是近衛營的統領,她有獨立的居所,而香格拉沒有。

說千辛萬苦一點也不為過,光是帶著昏迷重傷的易寒穿越那道天坑,就不知道要花費兩女多少的心思和力氣,這本來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甚至中途有一度三人差點一起墜入深坑,幸好有驚無險,安然穿過。

穿過天坑,兩女還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易寒帶回近衛營地,這同樣也是一件需要冒著風險的事情,梅里本來和易寒有深深的仇怨,但她為了易寒而冒險,這不得不說很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她是為了香格拉,還是因為自己的良知,或者是本來就是因為易寒,有的時候怕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兩女將易寒安置好之後,香格拉對著梅里道:「梅里,我先回去了,免得元帥見我人不在而產生會懷疑。」 ..

梅里朝躺在原本是自己安寢之處的易寒望去,說道:「你該不會是讓我來照顧她了。」

香格拉道:「這是你的帳內,我不方便連夜逗留,就委屈你照顧易元帥一夜,明日一早我再過來代替。」

梅里心里雖然不太願意,也只能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這會香格拉已經走了,帳內顯得安靜,除了自己就是一個不會動不會說話昏迷不醒的男子了,她也不是沒有很易寒單獨相處過,只是這一次的單獨相處卻顯得不一樣,關系不是那么緊張敏感,而且他也不會說話。

看著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嘴唇干裂的易寒,梅里拿著皮壺喂著昏迷著的易寒喝水,水是灌進他的嘴里,梅里也不知道他喝下去了沒有,不過沾上水跡的嘴唇顯得潤澤許多,梅里倒沒有多想,似照顧病人一般,用手指輕輕的擦拭易寒的嘴唇,讓他嘴唇不那么干裂。

看著這個閉著眼睛昏迷不醒的男子,梅里感覺他十分的安靜,他這個模樣一點也不惹人厭惡,相反因為他的身份卻有幾分讓人敬重的地方,畢竟這是一個了不起的男子。

形象的差異,讓梅里不禁聯想到自己初次見到易寒的情形,初次見到被俘虜的易寒,這個男子給她狡猾不可輕信的感覺,最後她果真吃了這個男人的虧,反而被他擒拿下,當然這當中因為香格拉的幫忙,但是想在還是讓人感覺十分的怪異,在近衛營,身為統領的她居然反而被人給擒拿了。

想著想著,梅里想到了自己被擒拿的那期間受到他的侮辱,眉目之間不知覺多了幾次痛恨,想到這件事,她就恨不得把這個男子給生剝了,朝他望去,見到臉色蒼白的易寒,心中又於心不忍。

看著易寒把過程再想一遍,說起來他只是有點可惡,並沒有真正做出為難冒犯自己的行為來,該做的事情最後他還是做了,只不過是經他的手罷了,難道真的讓自己下邊濕漉漉的把褲兒給弄濕弄臟嗎?他這么做也無可厚非,這么想,梅里反而釋然了。

梅里心里舒坦了許多,冷容居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沒有仇恨確實讓人快樂輕松許多。

帳內多了一個男子,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這新鮮新奇的事情讓梅里一直盯著易寒看,從來沒有這么長時間近距離的盯著一個男子看,男子到底是什么,梅里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這樣一個念頭來。

突然易寒的身子輕輕發抖,口鼻間發出難受痛苦的呻吟聲,梅里觸摸他的額頭,感覺十分的燙手。

他正在發熱,而又身體發抖,經驗豐富的梅里立即明白他這是受了重傷的後遺症。

呆愣看了一會的梅里,終於不忍心,做出了一個舉動,將易寒抱住,用自己的身體來溫暖他虛弱的身體,反正他昏迷著也不會知道自己這么做過。

耳邊聽著易寒微弱的呻吟聲,梅里的內心也感覺十分的難受,將易寒抱著更緊,兩人的身體貼的緊密無間。

回到近衛營的子鳳回到自己的帳內,就沒有再走出去過,此刻她臉上帶上了那面精致美麗的鳳形面具,她又是那個用兵如神神秘的鳳元帥。

案上放著一套茶具,還有一雙被泥土沾染的污穢不堪的鞋履,回來之後,子鳳就立即打開包袱,她知道里面是一套茶具,這套茶具很珍貴,是父親贈送給她的,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包袱里面還有一雙鞋履,一雙屬於她而此刻沾滿泥土痕跡的鞋履。

在打開包袱看到這雙鞋履的時候,子鳳很驚訝,易寒很細心用心,一雙鞋履他也不曾遺忘。

那日她返回亭子的時候,茶具和鞋履已經不見了,除了被易寒拿走了沒有其他人,她以為易寒帶著她的東西返回鎮南軍大營,可是易寒沒有,他是帶著這兩樣東西往相反的方向離開,目的卻是追趕自己,子鳳當時不認為易寒會這么做,因為他雙腿受了傷,行動不便又怎么可能追趕到自己呢,可是易寒卻這么做了,一直追到了自己的近衛營,或許他早就知道不可能在半途追上自己,卻早就想追到自己近衛營地的打算,聰明的他卻做出了這樣一個愚蠢的舉動來,中途下來一場雨,鞋履幾乎沾滿了泥土,可以想象腿上有傷,行動不便的易寒走的有多么艱難,盡管如此,他卻一直沒有將這兩樣東西丟棄,最後他穿越天坑,來到近衛營地,直到被俘虜卻沒有將這兩樣東西遺失,意義何在?

喃喃念著這四個字,子鳳溫暖的心房咚咚發顫,想到昏死在山路上的易寒,心都要快窒息了!這不是悲傷,而是心如刀割!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

心思慎密的她,只是看到這兩樣東西,就將整個過程推斷整理出來,她寧願自己不要這么聰明,她寧願自己不知道這些。

很普通很微小的事情,卻讓她很感動很溫暖。

夜已深,從回來之後,子鳳就盯著這兩樣東西直到現在,腦子里斷斷續續的想著一些情景。

這就是為什么孤龍無法代替易寒的原因,易寒天生就能夠讓女子心碎,天生就能夠讓女子被他的行為所征服,盡管處處表現的精明的他往往會干出糊塗愚蠢的行為來。

子鳳心中暗暗道:「易寒你征服了我,你已經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你的決定與我無關,我有我自己的決定!」

再次朗聲問道:「香格拉回來了沒有?」

帳外侍衛稟道:「元帥,我這就去看看。」

子鳳朗聲道:「不必了,我親自過去。」

子鳳來到香格拉居住的排帳,這會已經深夜了,大部分人已經入睡了,誰也想不到元帥這個時候會突然出現在此地,子鳳安靜的到來,輕輕朝站崗的侍衛抬手,示意她不要宣揚,走進排帳,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帳內顯得安靜,只有一個人影趁黑摸索著什么,子鳳朝那個人影走了過去。

剛剛簡單擦拭身子,正在更換衣衫的香格拉,突然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走了過去,低聲問道:「是誰?」

「是我。」子鳳的聲音輕輕傳來。

聽到元帥的聲音,香格拉的心怦怦直跳,緊張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元帥怎么這么晚還過來,卻連忙將褪下的臟衣衫塞藏起來,生怕被元帥看出破綻來。

待子鳳走到香格拉的面前,香格拉已經控制住緊張的心情,表現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輕聲問道:「元帥,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情。」

子鳳淡道:「不要影響到大家休息,跟我出來。」說著轉身朝排帳外走了出去。

香格拉連忙跟了上來。

兩人走出排帳,子鳳在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淡淡問道:「人在哪里?」

香格拉聞言心頭一顫,卻打算抵死不認,佯裝疑惑道:「元帥說的是誰?」

子鳳微笑道:「香格拉,你從來不敢欺騙我,現在你卻敢這么做了。」

香格拉沉吟了片刻,應道:「香格拉不知道元帥在說什么?」

子鳳轉身笑道:「香格拉,你敢騙我,我卻很開心,敢做從來不敢做的事情才是一種進步。」子鳳知道讓香格拉欺騙自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直言道:「人是我故意留情的,而我也知道你會把他帶回營地來,說吧,他現在去哪里?」

香格拉驚喜道:「元帥,原來你是故意留情的,我還以為他大難不死,我就知道元帥你不舍得下毒手。」

子鳳淡淡道:「香格拉,你知道的太多了。」

香格拉忙搖頭道:「元帥,我是胡亂猜測的,我也是糊里糊塗的。」

子鳳嫣然一笑,「是誰讓你變得這么活潑機靈了。」

香格拉低聲道:「他在梅里的帳內,元帥,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子鳳輕輕的擦拭香格拉額頭殘留的泥污,淡道:「你辛苦了,去好好休息吧,我自己過去就好了。」

看著元帥走遠的背影,香格拉心中充滿喜悅,就應該是如此,這才是有情有義的元帥。

子鳳走進梅里的帳內,梅里聽到腳步聲,警戒的喊了聲:「是誰?」連忙站了起來,擋在前面,不准來人靠近。

「是我!」子鳳的聲音飄來,梅里心中一驚,卻佯裝鎮定道:「元帥,這么晚了,你怎么安寢?」

子鳳淡淡道:「睡不著。」說著朝床榻走了過去。

梅里卻攔她在的前頭,梅里竟敢阻攔子鳳。

子鳳淡淡笑道:「梅里是你的情夫嗎?」

梅里點頭應道:「是!」

子鳳問道:「可否讓我替你把關?」

梅里道:「元帥,梅里已經羞愧萬分,請元帥莫要再讓梅里難堪?」

子鳳笑道:「男女情愛,天經地義,有何可羞愧的,讓我看看哪位將軍這么有福分能得到梅里你的青睞。」

梅里低頭不應,卻依然擋住子鳳的面前,不打算讓開。

子鳳輕聲道:「好了,讓我看他的傷勢如何?」

梅里心頭一顫,驚訝的看著子鳳。

子鳳淡笑道:「你覺得我為什么會三更半夜的來到你的帳內,真的為了捉奸嗎?我可沒有這個閑情。」

梅里驚訝道:「元帥,你都知道了。」

子鳳點了點頭也沒有解釋太多,梅里這才讓開。

子鳳走到床榻前,彎下身子來,近距離看著受了重傷昏迷不醒的易寒,目光深邃,臉容冷靜,微微抬起的手竟輕輕顫抖,一直未能伸出手去真正觸摸易寒。

站在身後的梅里沉默無聲,但是她卻能夠感覺到這庄重的氣氛,元帥真的如香格拉所說愛上了他嗎?可她為什么要傷害他,而且傷的如此之深。

子鳳終於伸出手去觸摸易寒的額頭,因為她聽到他鼻息間發出那微弱痛苦難受的聲音,她克制不住,她已經不是那個淡定,一切視若尋常的子鳳了。

觸手處,燙手的很。

子鳳輕聲道:「梅里,今晚我可以留在這里嗎?」

梅里為難道:「元帥,你回去休息吧,我會照顧好他的。」元帥若留在這里,她就不知道怎么處理了,卻不好似剛才一般抱著易寒的身體去溫暖虛弱的他。

子鳳淡淡問道:「有什么難處嗎?」

梅里只好直言道:「他受了重傷,身體發熱怕冷。」

子鳳淡淡問道:「那該做些什么呢?」

「抱著他!」盡管梅里不願意說出這三個字,但是她還是說出來了。

子鳳淡道:「你剛才就是這么做的嗎?」

梅里點了點頭道:「是!」

子鳳淡笑道:「我也可以!」

梅里露出驚訝的表情,「元帥,這這」

在梅里驚愣的這會,子鳳已經上了床榻,將易寒緊緊抱在懷中。

梅里親眼目睹這一幕,心中竟還不肯相信這個真的,她還是一軍之帥嗎?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心疼情郎的女子罷了。

梅里知道這會自己什么話都不該說,她安靜的走到帳外去,將這狹小的空間留給兩人。

子鳳將易寒抱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溫暖他虛弱怕寒的身體,她曾說過易寒寒氣動人讓人不敢靠近,可是這一次她卻義無反顧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貼著他,讓彼此之間沒有一點縫隙,她從來沒有與易寒如此親近過,從來沒有真切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兩人素來淡淡的關系瞬間化作無間的親密,子鳳從來沒有似乎此刻有如此的沖動想要擁抱一個男子,這種感覺是那么的新奇,又是讓人那么的激動。

耳邊聽到他的鼻息聲漸漸平緩了下來,喃喃問道:「你感到好受了些嗎?」

她清楚易寒不會回答,但是她就忍不住想問出口來。

感受到無意識的易寒往自己的懷抱中鑽了鑽,子鳳忍不住莞爾一笑,大概是他身體感受到自己懷抱的溫暖舒服吧,她此刻就似個嬌弱的孩子,子鳳內心充滿了愛惜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那么的多情,看著易寒此刻靜靜安睡的模樣,不禁聯想到在亭子相遇時,口上輕浮,舉止放肆,調戲自己的模樣,這是多么天差地別啊!可是卻屬於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