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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不要啊 524816628 6612 字 2020-09-06

我愣了yi會,轉身望了望四周,沒有yi絲其他的痕跡。那個人到底是誰,刺客還是三哥的人,為什麽來這里,又為什麽不殺我?千頭萬緒讓我心中有些煩躁,環望間看到了遠處湖中月亮的倒影。是了,馬上就要到時間了,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提息小心向竹林奔去,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夜風吹著身上的汗,涼的我打了個哆嗦。終於來到了竹林中,我走到寫著「逍遙翠」的巨石前面,環顧四周。明月皎皎,竹影依依,月光隔著枝葉照進竹林,萬物如同籠上了yi層朦朧的白紗。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王摩詰的詩yi下子躍入腦海,原來詩人說的,就是這幅意境。我忽然想起師父那日邊講詩邊作畫的樣子,如果可以選擇的話,真的希望yi切都不要變。短短幾天的時間,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公主」yi個幽幽的聲音從耳後傳來,驚了我yi跳。我轉身看去,發現巨石旁的yi塊土地連同草皮被掀起來,yi個人yi手推著滿是泥土的蓋子,yi手朝她比劃了噓的姿勢。

果然不是師父雖然早已經有了這樣的猜測,但是心中還是有些暗暗的遺憾。是了,如果是師父的話,早就將我救走了,又怎麽會任我被關在這里受罪。

我手摸著腰間軟劍看著那個人,有些猶豫不決。月光下依稀覺得是yi張再普通不過的臉。現在已經到了這yi步,由不得我再做任何猶豫了,可是還是有些擔心

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緒,那人又輕聲說道,「公主,鄙家主人怕您擔心有假,讓我跟您說三個字,竹里館。」

我點了點頭,心知應該不會有錯,隨即邁步朝他走過去。入口有點小,容不下兩個人,他向四周環望了yi下,手推起草皮跳了出來,然後扶著我小心跳進了里面,隨後自己也跳了進去。里面比想象的要低,只到我的脖子那麽高。

他說了yi聲,「請公主低頭。」然後就伸手把上面的蓋子放了下來。

四周yi下子陷入黑暗中,我躬身在窄小憋悶的地方,心中不覺有些緊張。

「公主稍等。」身邊的人在黑暗中畢恭畢敬的說了yi聲,隨後只聽哢的yi聲響,腳下不知道哪yi塊土地緩緩的動了起來,不yi會露出了yi個跟上面yi樣大小的入口,最下面有隱約的燈光傳來,yi個梯子從下面遠遠伸上來。

「公主請隨我來。」

那個人自己先下了梯子,然後扶著我慢慢的順著梯子爬了下去。

下面又是yi個封閉的空間,比剛才的大,牆上yi盞壁燈發出幽幽的燈光。他先是按了yi邊的牆面,將上面的口封上,又從身上掏出yi塊如意模樣的小石頭,朝著壁燈下方按了下去。

yi面牆壁緩緩向yi旁縮進,幽暗的密道漸漸出現在眼前。這個密道的樣子,跟書房通向地下密室的幾乎yi模yi樣。果然是師父們准備下的。

「公主,主人現在有事暫時回不來,他們囑咐我如果遇到麻煩就安排公主來此。三皇子守衛森嚴所以今日才通知您,請公主贖罪!」

那人帶著我向內走去,yi面還小心翼翼的解釋著現今的情況。

「閣下怎麽稱呼?」我已經見識了三哥的手段,自然知道他能夠通知到我已是不易,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激。

「小的朱南山,大家都叫我朱七」。

我點了點頭,說道,「麻煩朱先生了。」

他立刻低頭說道,「公主哪里話來。奴才自打三年前就在府中帳房做事了,本就是公主府的下人,怎敢受公主的謝。先前也有幸見過公主幾面,今日有幸跟公主說話已是大大的榮幸。」

難怪有些面善,竟是府中的老人了。

我見他誠惶誠恐的答話,每回yi句話就先停下腳步,做上yi個揖。於是也不再問什麽,隨著他緩緩向前走去。

心安處處安

我躺在密室中的楠木床上,心中有些凄凄然。據他所說,還有yi些聽命師父保護我的人混淆在現存的仆役中,他們已經放了信鴿通知師父,似乎還有那麽yi兩個人逃出了三哥布的天羅地網快馬加鞭去御宗求援。御宗與京郊相去不遠,但是來回也總有三五天的時間。這些日子我呆在密室中即可,這里面准備的糧食飲水足夠我用的了。

朱七說完這些就退下了,說這房間是專門為我准備的,他去隔壁的yi間歇息。

回想近幾日的光景,原本yi派太平祥和的日子竟隨著師父的離去,三哥的到來變成了這幅模樣。

眼前的yi切撲朔迷離,我揉了揉額角,決定先睡yi會。師父最快也要三天後趕來,只有修養好了身體,才能做好接下來的事。

「靈犀,靈犀」

迷茫中聽到有人叫我,我想睜開眼睛,卻怎麽也睜不開,只感覺到眼前是yi片炫目的白光。

「你是誰」

「靈犀,靈犀」那人好像沒有聽見我回應,叫聲愈發凄苦,那是yi個女子的聲音,聽著年紀不大。

我心中有些著急,不停的大聲喊,「我就在這,你別哭。」

那個人卻聽不到似的,yi連聲叫著我的名字哭泣。

「你是誰,別哭了,我還沒死」

那人哭的肝腸寸斷,讓我心中也是yi陣莫名的悲愴。兩行眼淚順著緊閉的眼角流出來。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那個女人忽然高聲叫喊,好像遇到了麻煩。

我大聲呼喊道,「你怎麽了?他們是誰?」

心中yi絲清明反復的說,這是噩夢,這是噩夢,趕緊醒來。眼睛卻似被粘上yi樣,怎麽也睜不開。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我渾身yi陣激靈,霍的睜開了眼睛。

眼前是yi頂輕紗帳子,跟寢宮的yi模yi樣,我起身四處望了yi下,還以為剛才的事是yi場夢,可是四處看也看不到窗戶,才陡然想起這是在密室里。

「公主殿下」

「朱七先生有事嗎?」

「公主殿下剛才不停的哭喊,小老兒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打擾了公主休息,請公主治罪。」

「無妨,想是剛才魘著了,」我見他在門外說話也是畢恭畢敬的回答,心中竟有些好笑,yi直以來陰郁的心緒竟稍微疏解了yi點。

「敢問朱七先生現在是什麽時間?」

門外的人立即回答到,「回公主,現在是卯時。」

原來已經是白天了。我想了想,說道,「那就勞煩先生再去准備些吃食,yi會還有些問題要請教。」

「殿下嚴重了,如有需要小老兒知會的地方定然言之不盡,奴才先去准備些飯菜。」

「好的,朱七先生──」,

「公主有何吩咐?」

「沒有,只是,多謝您的照料。」

過了yi小會,他才恭敬的回答到,「公主嚴重了,這是朱七的職責所在。」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隨即又說道,「公主請先歇息,飯好了奴才再來稟報。」

我嗯了yi聲,隨後就聽到他離開的聲音。

心中被緊緊攥著的yi角終於慢慢的放松。我本是和衣睡下的,起身將外罩穿好,用梳子將頭發梳好,又用昨天晚上綁在頭發上的yi根黑帶在後面松松的紮了yi下,就算是收拾好了。

昨天來的時候心虛浮動,沒有注意,現在起身才發現,這個屋子的擺設跟我的寢宮竟yi模yi樣,想來師父之前布置的時候是費了很多心思的。

我總以為師父是心懷天下的,沒想到連細微之處也會這樣用心。

想到這里舉目四望,卻看到yi件我寢宮里沒有的東西。那是yi副字,下筆蒼勁有力卻又瀟灑俊逸,我yi看就知是出自溫離師父只手,上面寫了五個大字,「心安處處安」。

原來師父早就料想到我會有今日,所以特地寫好了這些字讓我安心嗎?心安處處安,我心中yi遍yi遍讀著師父寫的字,師父既然早已料到了今日之事,那麽先下的yi切災難,都只是暫時的吧。

我手撫著師父寫的字,心也漸漸的平靜了yi些。

無處尋生門

原本還擔心在地下沒什麽可吃東西,沒想到朱七竟然准備了yi桌像模像樣的早餐。他說地宮自從建成起就是為作突發事件的避難之所,所以各種供應yi直都很充足。這次師父兩人yi起離開前尤其叮囑過,所以他們還特地多准備了yi些,下面的吃用yi個月都夠。

得知了這些情況我的心踏實了yi些,飯後便請朱七先生帶著我在地宮轉了yi轉。朱七說這個地宮不大,但是極為容易迷路,所以不管去什麽地方,最好都要叫他帶路。我對此並不吃驚,師父們休息過玄學的奇門遁甲之術,想來在建造這個地方的時候設過什麽陣法。

朱七稱這里為地宮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我的房間以外,這里還四通八達的連接著很多間房子,除了起居c廚房還有儲藏間等等,比我的寢宮還要大些。不過就算地宮再大,也不過是yi些金木土石,我轉了yi圈覺得沒什麽可看的,就回到了睡覺的房間。

靠在舒服的被褥上,我開始思考起這些天的事,如果還覺得yi切都是巧合,那就是蠢不是天真了。但是眼下除了在這里自保,再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眼前的yi切像是yi團迷霧,我身處霧中央,唯有以不變應萬變。

地下的日子不分晝夜,更兼擔憂上面的情況,yi天都顯得格外漫長。無事的時候,我總會胡思亂想個沒完,於是只好把朱七叫來聊天。

朱七還算是個健談的人,我每日里聽他說說府中下人們之間的事,還頗有些意思。說起他做的事來,更是滔滔不絕。朱七主要負責地宮這yi塊的事務。據他講在府中的時候,除了管理這個地宮之外,並沒有跟其他手下聯系的時候。現在的情況也是提好以後通知他的,他每日子時左右會出yi次地宮,負責地面事務的人會把消息直接送到竹林巨石旁邊的yi個隱蔽之處。

按理說地宮如此龐大,應該有不止yi個出口通到宮外,可是我問朱七的時候,他卻說從未見過其他出口。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是說謊,可是我還是覺得這事有些怪。

溫涯師父曾跟我說過yi個道理:世間的事,大抵逃不過「人之常情」四個字,如果yi件事十分的不和人之常情,那麽其中必有隱情。正是因此,我心理總有些暗暗的疑惑,這個地宮是避難用的,如果只有yi個出口通向府內,那就很不正常了──逃起命來十分不方便。此刻才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跟師父修習玄學,只依稀記得師父在講奇門遁甲的時候說起,八門中有開c休c生三吉門。但是他怎麽排布陣法,把吉門設在哪個方位,我是yi點也想不出來。

師父也真是的,有這樣的地方不早些告訴我,現在想要出府去都是難上加難。

想到這里腦子中忽然記起yi件事,我在第yi次跟朱七轉的時候,地宮中有yi間屋子進不去。那個屋子在地宮的盡頭,整個門是用yi塊巨大的玄鐵鑄成的,看樣子需要什麽機關打開。朱七說這個屋子是做什麽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從建成之日起就從來沒有見師父們打開過。地宮的另yi個生門,會不會在那里?

我叫來朱七跟我yi起去開門,但是門周圍的所有地方都摸遍了,都沒有找到任何機關。明天就是和青岩約好的日子,我要是不出去的話,他會不會闖進府來找我?

想到這個我心中就yi片冰涼,實在是太危險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三哥和他手下的精兵強將。我思前想後,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設法出去跟他見面。

三哥,被你發現了虐前

吃過晚飯,我叫來朱七,跟他說今晚我要設法出府,朱七嚇得立刻跪在地上,勸道」外面都是三皇子的手下,公主出去恐怕有危險。「

我連忙把他拉起來說,「我原本約了友人明日在府外見面,他來了見不到我,十有**會到府里找我。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

朱七抬手擦了擦腦門上急出的汗,說道,「您現在出去了,很有可能被三皇子抓住,這樣您那位友人還是很危險。」

我點了點頭,「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可是除此之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辦法。只能拼yi拼了。」

朱七嘆了yi口氣,說道,「公主何必這樣,你那位友人想必也是個聰明人,看到公主府重兵把守還會進來嗎?」

還沒等我答話,朱七忽然拍了yi下手,說道,「真是老糊塗了,府中還有yi些我們自己的人,有些似乎可以出去的。」

「有嗎?」我看著朱七問道,「現在也能出府門嗎?」

朱七伸手捋了捋山羊胡子,似乎對自己想出的這個主意很滿意,說道,「現在是夏天,咱們府中的蔬菜瓜果是要出去采辦的,三皇子雖然能駐兵在咱們這里,畢竟沒有皇命不准進帝都,這樣以來采辦的事應該還是府內的人來做。」

「有道理。」我想了想,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過也有問題,「外面的兵馬那麽多,出去會不會很危險?」

「公主且放寬心,我們留在府中的都是御宗千挑萬選的人,無論計謀還是身手都在江湖上排得上名。雖不能說萬無yi失,但是總歸有五成把握。」,他站起身說道,「您和友人約好了什麽時間c在哪見面?我yi會去通知上面的人,讓他們無論哪個設法出去,把信告訴您的朋友。」

「嗯。」我把和青岩約好的時間地點都告訴了朱七,稍後又寫了yi封書信,在信中提及我現在不便相見,如能抽身自會去朱雀大街上他的家中尋他。

我再三叮囑朱七,讓告知的人千萬不要提及青岩我現今的處境,否則不知道要鬧出什麽事端來。

朱七讓我放心,回去寫好了密函,要連同我的信yi起送到上面。我心中還是有些著慌,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總也睡不著,總是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可是究竟在哪yi時也想不到。我聽到朱七出地宮時機關開啟的聲音,想等他回來以後再睡,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回來,最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大昌仁宗二十三年五月十八,宜求醫c破土c安葬,祭嫁娶c開光。

這yi天是我和青岩約好見面的日子,七日前,我和他憧憬著今日起攜手浪跡天涯,分開時還想著從今要長大了,要回到府中處理好yi切事情就跟他離開;可是七日後的今天,我卻被迫藏在這個地宮里等著師父們來救我,想出去跟他見yi面都是難上加難。

朱七昨晚上出去以後,就沒有回來。早上醒來以後,我叫了幾聲,不見他的聲音。到了他的房間,也是空無yi人。我的心幾乎涼透了,昨天晚上yi直思索著有哪里不對勁,今天才想到,朱七只跟我說了怎麽收消息,並沒有說怎麽往外送。而且他也說過,並不是每天都有消息,如果是明天必須做的事,他是不是要離開地宮才能送出去?

我焦急的在屋里走著,這里沒有太陽,根本就不知道到了什麽時間,到最後我終於呆不下去了,決定離開地宮,出去探探消息。

我yi直擔心找不到出口,沒想到出去的時候yi路都很順利,幾個機關都解開了。沒有用多少時間,我就來到了地宮的最頂層,輕輕觸動機關,將蓋滿後土的蓋子向上yi抬,刺目的光線讓我眼前yi白,過了好yi會才適應過來。外面的日頭高高的掛在天上,看時間已經過了午時。我看了看四周,並沒有其他人,立即敏捷的跳了出來,將蓋子蓋好。陽光隔著茂密的竹林影影綽綽的照著,地面上有些微濕,似乎剛剛下過雨。

也許是在地宮里呆的時間有些長,我甫yi出來的時候並未發現,走著走著忽然感覺出不對勁,太安靜了。連yi聲鳥叫都沒有。

我運起內力努力捕捉著細微的聲音,有人,不止yi個人的呼吸聲。我心中yi驚,提氣腳踏yi顆翠竹跳上了高處的竹枝。竹子承載不了我的重量,順著我的力道向對面晃著,我連忙起身踏上了相鄰的竹子,三四次後才算是卸下了力道。

「犀兒,你又不乖了」yi個熟悉的聲音讓我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三哥都看見你了,還不快下來。」

疼痛的懲罰虐,慎入

夜明珠幽暗的光芒照射著密室,在灼灼夏日里,散發出yi股黯然的氣息。

我坐在yi把紅木椅子上,雙手被拉倒椅背上面捆住,雙腿被大敞開c牢牢的綁在椅子下邊的兩條腿左右。

「知道錯在哪里嗎?」眼前的男人yi臉平靜的望著我,眼中卻蘊含了濤濤怒火。

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