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2)

他勾唇。

她的下巴擱在他肩上,室內華麗的裝飾映入眼簾。不規則形狀的輪廓自由而有致,富麗堂皇的裝飾和雕刻覆蓋上猶如流動曲折的的色彩,整間房呈強烈的巴洛克風格,華麗而扭曲。

就像手腕上冰涼的手鏈,不規則狀,華麗而扭曲。

就像緊箍著她的人,華麗而扭曲。

視線落到放在一旁的書上,封皮上兩個淡金大字:le canari。

金絲雀。

她無聲笑了下。

她是一只金絲雀,被他,被這座華麗扭曲的囚籠困了兩年。

兩年前,她是一名剛入大學的新生。她並沒有參加全國最美校花比賽,卻獲得了這個比賽的第一名。這個稱號不僅帶給了她所謂的榮譽,還將她此後的人生徹底毀掉。

因為得到了「最美校花」稱號,她上了熱搜,因此「惹禍上身」,入了路易的眼。

路易,路氏集團繼承人,全國首屈一指的商業巨鱷。當他出現在她身邊,並要求她做他的女人的時候,她除了驚愕,就是不可思議。

他像一個獨.裁專.制的君.主,完全不容她有任何拒絕的機會。他威脅她,如果不順從他,他就把她爸爸弄死。

她想過一死了之,可他說,如果她死了,他依然會弄死她爸爸。她沒有辦法,只能屈服。

原以為她答應了他就好了,但她沒想到他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可怕恐怖。

為了獨占她,他制造了她車禍死去的假象,至此以後將她囚禁在一座寬闊豪華的別墅里,不讓她有和任何人接觸的機會。

除了不讓她出去,他待她極好,極盡寵溺,像寶貝一樣寵著她,連吃飯都要他親自喂。

她大概會在這種寵溺中逐漸軟化,如果他沒有未婚妻,沒有強行囚禁她的話。

他有未婚妻,卻要強行占有她。她做了什么?被迫當別人的第三者。她恨他,為了保住父親的命,卻什么都做不了。

她以為過不了多久路易就會膩了她,然而兩年了,他不僅不膩她,反而變本加厲地更加黏她。

失神地望著「金絲雀」那兩個法語單詞,她想,還要多久,還要多久她才能擺脫這座壓抑窒息的牢籠。

「發什么呆?」路易捏捏錢多多的指尖,順著她看過去的方向看到了那本書。

「le canari ?」低沉磁性的小舌音從他喉嚨里溢出。他的神情瞬間冷了下去。

拿過那本書,他什么也沒說,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書掉進垃圾桶里的悶響砸到了錢多多心口,她抿唇,同樣什么也沒說。

「以後不准再看這些書。」他用微涼的手指抬高她的下巴。

她抬眸,望進他幽深的瞳孔里。他有一半法國血統,瞳孔呈淡藍色,像淡藍色的漩渦,將她吸進去,使她無法脫困。

「嗯?」他蹙眉。

「知道了。」她避開他的眼睛,點頭。

「乖。」他獎賞似的親了親她的額頭。

夜半時分,他掐住她的下顎,命令:「叫我的名字。」

「louis。」

他示意她繼續。

「louis。」從一開始,他就不准她叫他路易,只准她叫他的法語名。他似乎很喜歡她這么叫他。

louis,兩個音節,抬舌,劃過上顎,簡易短促如蜻蜓點水,卻讓她覺得發音無比艱難。

不知道喚了多少遍louis,她筋疲力盡,昏昏沉沉地睡去。

翌日,路易去公司後,她在花架下一邊吹暖風,一邊吃櫻桃。

不知哪里來的一只野貓從花架下飛出來,她嚇了一跳,含在嘴里的一顆櫻桃囫圇吞了下去。

喘不上氣的窒悶襲上來,她捂住脖子,倒了下去。

……

「多多?多多?」

恍惚間耳邊傳來一道聲音,錢多多猛地清醒過來。她勻了下氣,看向床邊的人,「爸。」

「做噩夢了?」錢爸擦了擦她額頭上冒出的細汗。

夢境殘片闖入腦海,錢多多瑟縮著肩膀,面上一派平靜,「嗯。」

「趕緊起床吃早餐。」錢爸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錢多多呼出一口濁氣,夢里的畫面再次在眼底浮現出來。

涼風穿過窗簾縫隙,拂開她微濕的額發,她怔怔地望著前方,仿佛望進了虛無里。

她重生了,三天前重生的,重生到了兩年前剛要進大學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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