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7(h)(1 / 2)

什么天生不祥,災殃之人,孟然是全然不信。若說這個孩子能帶來災禍,那北陸至今還好好的,又做何解?

慢點吃,別太急了.……小心噎著。」她忍不住道。

比起像人更像獸的少年自然毫不理會她,不過片刻功夫,他就如風卷殘雲一般,將面前的銀盤給掃盪了大半。不行,再這么吃下去,要撐壞的。

孟然知道久餓之人一下子不能吃太多,連忙道:「別吃了,把他面前的東西都拿走。「話音未落,少年嗷鳴一聲撲上去,緊緊護住身前的盤子。大帳里一片慌亂,他揪著手里的食物,抬起頭,批著牙,那雙異色瞳孔中凶光畢露。

「快!保護閱氏「閱氏!快後退!離那只狼患子遠點!」他的嘴唇上還沾著食物的碎屑,那張臟兮兮的小臉上也是油汪汪的,在所有人如臨大敵的當口,少女忽的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究竟在怕什么,他很可怕嗎?」

她不過是看到了一只忙著護食的小狼。

她推開人群走了過去,半蹲下身,輕輕摸了摸少年的腦袋:」「聽話,吃太多會把肚子撐壞的,把手放開好不好?」

他愣愣地看著她,砰咚一下,右手里還擺著的那只啃到一半的雞腿,落在了地上。

……

孟然再見到越洲,已經是三天後。

她躺在一輛可以容納五六個並排坐在一起的寬敞馬車里,身下是一尺就可賣上十幾兩銀子的頂級貢綢。紫玉四腳麒麟吐珠香爐擺在案幾上,空氣中飄盪著上好的龍涎香氣息。

整個車廂溫暖如春,厚厚的車壁完全阻隔了窗外的風聲,如果不是車輪碾過坑窪之地時發出的輕微顛簸,她絲毫也感覺不到,自己已經在北上的途中。

珠簾一響,一個高大的身影踩著腳蹬上了車。她下意識抓緊蓋在自己身上的羊絨毛毯,待見到那雙異色的眼瞳,立刻咬牙切齒:

「我的衣服呢?!」

這三天,她一直都是全身赤裸的。

那天她被硬生生肏暈過去後,等孟然醒來,自己就已經躺在了這輛馬車里。

來服侍她的侍女是個年輕的蠻族女子,見到少女遍布吻痕指印的胴體,也是臉上一紅。

「閼氏,是先用膳,還是先凈面漱口?」

孟然渾身無力,勉強撐起身子半坐起來:「先給我拿件衣服。」

「閼氏,」侍女小心翼翼道,「沒有衣衫。」

「沒有?」

「大君吩咐了,回到金帳之前,閼氏……不必穿衣。」

恥辱與惱怒當即順著血脈涌上心頭,不必穿衣,不必穿衣……那個混蛋,究竟把她當成了什么?!

一個他娶回來,可以隨意蹂躪的禁臠?還是被他囚禁起來,連穿衣服的自由都沒有的獵物!

如果說之前孟然還對越洲的種種行為懷抱著疑惑與探究,到了這會兒,她滿腦子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見到那個禽獸,一巴掌呼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