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紛紛揚揚的雪花，如絮如鹽，忙側過頭興奮道：「衍之哥哥，我想堆雪人。」

楚慎看了她眼，示意她想都別想。

姜月撅了撅嘴，湊上去親了口，語氣甜糯道：「衍之哥哥。」

楚慎無奈，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淡淡道：「等著。」

「嗯。」姜月眼睛亮晶晶的，乖巧點了點頭。她看著楚慎從房中出去，然後走到院子里，把正暉院的奴才全都遣散了。

姜月愣了愣，見楚慎認真的堆起了雪人，這才明白他為何讓正暉院的奴才全都走開。姜月「噗嗤」下笑出了聲——原來是不想讓下人們看到他堂堂大曜端王堆雪人的樣子。

她坐在窗前，眼睛眨不眨的看著楚慎堆著雪人。

不過楚慎好像沒有經驗，她便興奮的指揮著，堆到後面的時候，楚慎的動作已經很熟稔了。見他堆完個之後沒有回屋，而是又開始行動。不過會兒，便看見那大小的兩個雪人中間，又堆上了個小小的雪人。

姜月臉紅，心里甜的像吃了蜜。她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低頭喃喃道：「要乖乖的，早些出來。你瞧瞧，你爹爹多可愛啊。」

畢竟這大冷天，饒是楚慎身子骨極好，她也忍不住心疼。她抬頭欲喚楚慎回來，張了張嘴卻是臉的吃驚。見只不過眨眼的功夫，那兩個雪人身邊又多了好幾個小小的雪娃娃——

個兩個三個四個

姜月心里嬌羞無比，暗道：生這么多，她又不是豬！

第七六章 過年

——

楚慎進屋的時候，正看著妻子乖乖坐在綢榻上，抬頭傻傻的看著窗外，嘴角則是漾著笑意。

這副神情，不由得讓他想起她小時候，那時候她最喜歡笑，粉嘟嘟的小臉兒嫩嫩的，仰著頭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白嫩的藕臂抱著他的大腿，親昵的喚著他：衍之哥哥。

小姑娘長大了，眼下腹中更是懷著他的孩子，則是讓他心頭陣唏噓。他想過去抱她，卻擔心自己的手會冰到她。在暖爐上烘熱了之後才走過去，把裹在被褥里的小妻子抱在懷里。

他親了下她的鬢角，沉聲道：「喜歡嗎？」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幼稚的事情，總覺得與自己的年紀不大相符。可是她懷著孩子，身子若是凍著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姜月點了點頭，然後抬眼看著楚慎。見他方才出去沒有穿斗篷，之前頭發上積了雪，如今雪已經融化，讓他的頭發看起來有些濕噠噠的。姜月心疼極了，忙將手從被褥中伸了出來，然後拿了塊干凈的巾子，替楚慎擦著頭發。

楚慎很乖，眉眼染著笑意，雙好看的鳳目靜靜的看著自己，動不動的任由她擦著頭發。

姜月心里有些樂，只覺得這么乖的楚慎簡直像是只大狗。等以後小寶長大了，估計就是這個樣子。這般想著，姜月忍不住笑出了聲。楚慎知道她心里恐怕又在想什么好笑的時候，忙抓著她纖細的手腕，道：「笑什么呢？」

姜月怎么會說自己把他當成大狗了呢？他可是堂堂王爺，身份可尊貴著呢。

姜月仰頭親了下他的下巴，道：「開心啊。」他對她這么好，她心里開心的不得了。

楚慎翹了翹嘴角，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

·

快過年了，王府里頭自然是熱鬧起來了。

如今外頭又是雪花紛飛，這場大雪整整下了五日，俗語道：瑞雪兆豐年。想來是個好兆頭。雖然外頭熱鬧，可是這幾日姜月自然是待在屋子里不出去的，不過好在宣寧孟嬋徐綉她們時常會過來看她。

小姑娘家起聊聊天解解悶，姜月這日子過得還算悠閑。

宣寧的性子也恢復到了以前的活潑開朗，姜月知道她心里頭時半會兒還放不下那國師司淵，不過能看著她開心些，心里也歡喜。至於孟嬋，也是個健談的。孟檀與宣寧取消親事之後，皇上便對孟家多了幾分虧欠，自然是越發的厚待些，當做是補償。

孟嬋是眉眼染笑，開心的對著她說：「以往過年的時候哥哥都不在家，今年總算可以在起，熱熱鬧鬧吃個團圓飯了。」

孟檀保家衛國，是大曜最年輕有為的將軍，這般的頭銜，付出的自然也是多的。

之後又說起了孟檀的親事，孟嬋卻是抿了抿唇，操心道：「哥哥說沒有成親的打算，爹爹心里急，可是出了宣寧公主這事兒，也不好逼他。」這親事是皇上親自定下的，又是皇上親自解除的。想來是宣寧公主不喜歡這個年輕將軍，亦或是心有所屬，皇上愛女心切，這才取消了這門親事。

孟嬋還是有些喜歡宣寧的，只不過她這個當妹妹的，最希望哥哥娶到自己喜歡的姑娘。

可不管怎么說，像孟檀這么好的男子，是樊城貴女心目中最好的佳婿。而且又前途不可估量，若是嫁了孟檀，以後娘家也跟著沾光。男子與女子不同，年紀稍長些，還可以娶到美嬌娘，可女子卻是拖不得。

姜月問起孟嬋的親事，見她難得小臉紅，忙斂眉低頭，露出小女兒的嬌態。

想來孟嬋的親事也有了著落。畢竟孟嬋的年紀也不小了，若是再不定下來，怕是要錯過說親最好的年紀。雖然孟嬋說對方的家世不似孟家這般的顯赫，可是這般嫁過去，日子恐怕會過得不錯。畢竟孟嬋的娘家家世在，肯定會顧忌些。

不過孟嬋只知對方的人品相貌都不錯，卻沒有見過。雖說好些夫妻都是洞房花燭夜才頭回見面，可姜月則是慶幸自己與楚慎相處了十幾年，知根知底的，最了解不過了。若是她沒有嫁楚慎，應該也同孟嬋樣，由楚慎給她選個人品不錯的夫君，然後就這樣嫁過去。

至於徐綉，她的女工出色，更是替她綉了好多小孩子的肚兜和小鞋子。姜月看著愛不釋手，更是興奮的拉著徐綉教她這些。徐綉在樊城認識的人不多，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門，最多不過是同姜月走動走動。

姜月看著她這些天心情不錯，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明白這恐怕是因為孟檀和宣寧取消親事的緣故。

如今男未婚女未嫁，自然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

若是兩人沒有接觸的機會，這孟檀自然也不會知道徐綉的好。姜月知道之前孟檀對她幾分喜歡，可是如今她以嫁為人婦，這孟檀也是應該斷了心思。上次在品居，鬧得這般不愉快，如今想起來，這孟檀對她的喜歡好像比她想象之中還多了幾分。

她自然是對他無意的，只是欣賞他的英勇，可是徐綉這般喜歡孟檀，若是知道這件事情，心里頭估計也不會很舒坦。好在這事兒沒有捅破，只是說起來，她對徐綉還是有幾分愧疚。

若是有朝日，孟檀能看到徐綉的好，那是最好不過了。

·

除夕夜，皇上特意派人前來，說是讓他們同去宮中赴家宴。

皇上對楚慎這個侄子重視的不得了，如今除夕團圓夜，自然是家人吃年夜飯。如今皇上都開口了，他們自然是要去的。只不過老王妃卻說是身子不適，只讓他們前去赴宴。

姜月知道老王妃不喜出門，便也沒有說些什么，只說了早些回來，起守歲。

出門的時候，楚慎把自己的妻子裹得嚴嚴實實的，見她身翠紋織錦羽緞斗篷，斗篷帽檐處是圈貂毛，這般毛絨絨的，使得她的小臉看起來越發的嬌嫩如水。楚慎忍不住俯身親了她口，這才將她抱上了馬車。

馬車內自然不比屋子里，有點兒冷。姜月最是怕冷，更是個勁兒的往自己夫君懷里蹭。楚慎極為享受，擁著她，將她的雙手捂在自己的心里，又下下親著她的臉，臉上是滿滿的愛憐。

不過畢竟是進宮，姜月不好穿得太過隨便，如今正身華服，梳著精致華美的發髻，頭上又是金燦燦的步搖，晃動起來，發出清脆悅耳的金屬聲。

楚慎還是喜歡她簡單的裝束，因為那樣他就可以揉揉她小小的腦袋，更方便同她親近。

姜月擔心楚慎對她動手動腳，若是等會兒下了馬車，衣冠不整的，可是要被人笑話的。見他想親她的嘴，姜月伸手就擋住他的唇，示意他不許亂來——今日她塗了口脂，若是被他親了，就要重新塗過了。

楚慎瞧著自己妻子這張精致的小臉，今日難得化了妝，使得她原是烏濃的眉眼越發的好看。這小嘴更是粉嘟嘟的，他聞著這味兒，便知她塗了葡萄味的口脂，是以心頭愈發的蠢蠢欲動。

禁|欲了個多月，如今連親下都不行了。

楚慎斂眉，伸手捏了下她翹挺的臀|部，引得姜月嚶嚀聲，忍不住撅嘴伸手打了下他的心口。

就這般鬧騰著，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可是——

姜月瞧著自己身上亂糟糟的衣裳，又摸了摸自己被吮得干干凈凈的口脂，可憐巴巴的嗚咽了聲，扭過頭再也不想理他了。

馬車外的周全見王爺王妃遲遲沒有出來，想著王爺和王妃這般的恩愛，恐怕他面色淡淡，輕咳了下，又恭恭敬敬的喚了聲，心里卻想著：王妃懷著孩子，王爺應該不會這么禽|獸吧？

就這般想著，便見王爺伸手撩開了綢簾，然後把王妃抱下了馬車。

王妃個子嬌小，如今懷著孩子越發是小心翼翼，不過今日這身厚厚的精致斗篷，斗篷帽檐又壓得低低的，根本就看不到臉。只不過從他的這邊看過去，正好瞧見王妃那張紅潤嬌嫩的唇，如今正微微的嘟氣，瞧著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這么個嬌嬌的美人兒，也難怪王爺跟個寶貝似的寵著。

這王妃平日里沒什么架子，待下人們也極好。只不過王爺卻是個極寵妻強勢的，若是他同王妃多說句話，那冰刀子般的眼神就朝著他掃過來，嚇得他背脊發寒，心里甚是委屈。

——王府里面的事情王妃不怎么懂，自然是要問他的，難不成他還能不回答嗎？

姜月聲不吭的，任由楚慎牽著自己的手往前走。這地上的雪自有人清掃，外面積了兩尺來高，而宮里卻是薄薄的層，顯然是剛掃過不久。

「待會兒不用緊張，待在我身邊便是。」楚慎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安撫道。

見楚慎這般的體貼，姜月也不生氣了，只點頭「嗯」了聲。

大曜皇室子嗣不多，如今不過是家宴，宴席之上，不過景泰帝和幾個得寵的妃子，還有太子太子妃家，之後便是楚慎和姜月。

至於宣寧，是個坐不住的，這會兒不知道去哪里玩了。好在皇上最疼愛這個小公主，便也隨她去。

楚慎同姜月行禮入席之後，景泰帝臉上染著笑意，卻見只有他們二人，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至於姜月，他本來對她極為不喜。可前些日子知道她懷了楚慎的孩子，便開始愛屋及烏。不管怎么說，今年的喜事不斷，先是太子有了雙兒女，之後這姜月又懷了孩子。年紀大了，自然是喜歡兒孫繞膝，只不過楚家在子嗣上向都不旺盛，太子都是成親多年，今年才漸漸有了起色。

他側過頭看著旁的太子，見他面色蒼白，依舊是副羸弱之姿，而這太子妃，平日里溫婉賢淑，眼下卻是安靜不語，可到底少了幾分生氣。

反倒是這姜月，臉頰紅潤嬌媚，雙眸烏黑明亮，瞧著便是副極有活力的樣子，大抵是年紀小了些，愈發顯得嬌美可愛。他原想著這姜月年紀小又身子嬌，恐怕會不利子嗣，眼下卻是恰恰相反。

姜月見景泰帝個勁兒的往自己的身上瞧，頓時有些緊張，可身側的楚慎卻是捏了捏她的手，讓她安心些。姜月察覺到楚慎的舉動，便側過頭沖著他淺淺笑。

她並非當初那個年幼無知的小姑娘，如今該明白的道理自然也明白了許多。

皇上雖然在看自己，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中並沒有如以前那般的不喜。姜月將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心道：這大抵便是傳說中的「母憑子貴」吧？

這么想，姜月的心情便好了許多，時心頭的緊張之感也就沒有了。

沈寶瑜離姜月較近，自然可以看到她與楚慎之間的舉動。這姜月雖然出身不顯，可是這運氣卻是不錯，遇上端王這么個痴心專情的夫君。

饒是兩人成親不久，可是樊城早就傳遍了：端王楚慎，可是個極為寵妻之人。

再看端王，這容貌瞧著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舉手投足間盡是貴胄之氣。這般的身份，竟然能做到這般的地步，委實有些不容易。而姜月亦是個爭氣的，早早的懷上孩子，這夫妻倆之間的感情，更是深厚了不少。見姜月雙頰紅潤，眉眼染著笑意，顯然是副被夫君疼寵著的小嬌妻模樣。

沈寶瑜斂了斂睫。

這幾日太子雖然時常往她這邊來，卻也不過是因為怕自己不開心。她心里感動，可又見他有意無意瞧著自己身邊的璇兒瞧，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太子愛她，卻不可能只寵她個人。

以她那妹妹的能力，自然可以得到太子的青睞。可是顯然她這妹妹對太子無意，雖然進宮陪她，卻打扮得極為素凈，點兒都不希望太子注意到她。不過她這妹妹容貌拔尖，氣質又是出塵，這般干干凈凈的打扮，越發是干凈的像是雲端的仙子，讓人忍不住去褻瀆。

她已經二十多了，可是她這妹妹卻是正值芳華，嬌艷可掬。

不過她知道，她這妹妹心目中的夫君人選是端王。先前她也想著，以妹妹這般的容貌，嫁給端王才是匹配。不過顯然姜月更適合端王，傾城之姿，小鳥依人，這般的嬌態，如何能讓人不加以憐惜？

楚修見自己的太子妃朝著楚慎那邊看，心里便陡然生出股怒意。這段日子他這么安撫她，卻覺得離她更遠了。有時候兩人明明做著最親密的事情，但是讓他忍不住想：這個女人是不是不愛他了？

他身邊的女人再多，可真正在意的不過她人。她是真心喜歡他，真心在意他。

如今，卻當著他的面看別的男人。他對楚慎厭惡至極，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楚慎長著張女人都喜歡的臉，以前尚且是性子寡淡不近女色，如今對自己的妻子體貼有加，看便是寵妻之人。

他自問對自己的妻子也算是寵愛有加，可是她難道還不知足，眼下還要羨慕別人？

而且——

若是可以選擇，她肯定會選擇楚慎吧？

想到這個，楚修便覺得心里的怒火越燒越厲害。他拿起酒杯就仰頭喝下，只覺得這喉嚨間的火辣，可以平息他的怒火，可是喝完之後，卻令他越發的生氣。

「殿下，你身子不適，不宜喝酒。」沈寶瑜忙將酒杯拿過來，見太子已經喝得干干凈凈了，頓時便斂起了眉頭。

景泰帝亦是察覺到了太子的不悅，本來心情是極好的，眼下卻有些不舒坦了，便微慍道：「前幾日御醫剛剛向朕提過你的身子，如今還喝什么酒？」

他雖然不喜歡這個兒子，但是因為他身子的緣故，對他還算縱容。可是就是因為他的縱容，讓他越發的變本加厲。這幾年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如何不知道？不過現在他是漸漸沒了信心，只睜只眼閉只眼，干脆不管他。反倒是衍之，做出的事情穩妥了不知多少倍。

他也是他的兒子，可是這層尷尬的身份，卻是件極為棘手的事情。

太子無所出，又是短壽之相，恐怕以後還是昏君之相，讓他怎么能放心把大曜的江山交給他？

原來他想著衍之，可是這個時候太子卻有了兒子，則是令他不得不改變了主意。再怎么說，這兒子不行，孫子或許勝過這父王。那小皇孫雖不是太子妃所處，可那溫氏到底也是出身衛國公府，衛國公府的姑娘個個都是大方得體的。他也曾見過那溫氏，見她眉眼柔美，與年輕時的玉瑢極像，心想著：到底是親侄女。

之前他擔心太子繼位會對衍之不利，可是這溫氏是衍之的表妹，有了這層關系，興許不會發生他所擔心的事情。

皇上這般不留面子的斥責，沈寶瑜的面色頓了頓。再轉頭看太子，見他時眉宇寒霜，顯然是不開心了。她將那酒杯撤下，又替他倒了杯熱茶，低聲細語道：「殿下別生氣，皇上是擔心殿下的身子。」

楚修看著她嬌美的臉頰，若是往常，估計是什么氣都消了，可是眼下，這眉宇間的寒意尚未舒緩分，反倒是愈演愈烈了。之後又側過頭，狠狠的剜了楚慎眼。

姜月正好對上太子的眼神，頓時有些被嚇到。而楚慎卻像是習慣了似的，不急不緩的替她盛了碗熱湯。見楚慎這般的淡然，姜月心里自然不怎么擔心了。

不過卻還是忍不住的想：太子雖然比楚慎還大歲，怎么瞧著這般的幼稚。

雖說是家宴，可在宮里到底需要拘謹，這宴席之上，只不過皇上多說幾句，等皇上不說話了，旁人更加不敢說什么。姜月委實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直到終於吃完了，皇上又賞賜了些東西，這才讓他們回府。

走出來，姜月扭過頭便忍不住開始嘔吐。

方才吃的不多，眼下更是股腦兒全都吐了出來。

楚慎點兒都不嫌臟，拍著她的背脊，然後又親自替她擦了擦嘴，瞧著她的小臉下子白了，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他抖開斗篷，干脆把人抱在懷里。姜月依偎在他的心口，只覺得身子好受了些。其實她忍了許久，可畢竟皇上在場，雖然她是因為有孕才會如此，可這樣到底是影響別人的食欲。

如今吐完了，自然是舒坦多了。

也不顧宮里的奴才，楚慎彎腰就把人打橫抱起。她身子嬌嬌小小的，這般抱著更是分量極輕。雖然這個多月她被養得稍微胖了些，可這幾日她反應厲害，更是吃什么吐什么。不過幾日，這原先養得些肉幾乎都瘦回去了。

自己精心呵護著的小豬非但沒有養胖，而且還有瘦下去的趨勢，叫楚慎如何能不操心。

楚慎疼惜的親了親她的額頭，把人抱回了馬車上，用柔軟的毯子將她的身子蓋上，又從腰際的荷包里拿出顆蜜餞塞入姜月的口中，語氣溫和道：「先睡會兒，待會兒回府吃些熱粥。」

姜月吃著酸酸甜甜的蜜餞，嘴里的乖味道下子都沒有了。說起楚慎腰際的荷包，她還曾經笑過他，哪有堂堂王爺荷包里放蜜餞的？

可是就是這番的舉止，令姜月感動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