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路漫漫(2 / 2)

集合 a3618080 6932 字 2020-09-06

入秋時節,山風刮得呼呼作響,掩蓋住了眾人踩踏到枯枝敗葉上發出的響聲。

江寒青雖然曾經在西域跟隨母親上過戰場,但是這種類似江湖搏殺的事情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參與,雖然不能說害怕,但是畢竟還是有一點緊張。

感覺到自己的砰砰心跳,江寒青有點臉紅地望了望周圍的人,怕他們因發現自己的緊張而產生對他的輕視心理。不過他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這種環境下哪里還有人會注意到他是否緊張,實際上又有誰能夠不緊張呢?看著周圍眾人通紅的臉,粗重的呼吸,江寒青心里反倒輕松了,至少他知道這里的每一個人都不比他好多少。

走了大約兩柱香的功夫,眾人來到了山溝中一個拐角處。在前面帶路的蔣龍翔轉身向眾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拐過山腳,前面就是敵人休息的地方。

為了防止一轉過山腳就被敵人發現,一行人離開山腳的小路,順著山坡往上爬去,他們打算從山頂上翻過去,然後居高臨下沖下去襲擊敵人。

翻過山,透過樹林的空隙,眾人看到了山腳下仍在那里休息的綠衣武士。

江寒青數了一下,果然不錯,四十二個綠衣人,其中五個是蒙面女子。此刻這些人可能午飯剛過,正三三兩兩坐在山溝草地上休息著。馬兒散在四方吃著草,完全沒有任何防備的樣子。

盯著山下這群待宰的羔羊,久經磨煉的江家武士們一個個眼露凶光。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所有的人心里此刻都沒有畏懼的情緒,充溢在胸間的只有殺敵衛家的豪氣,以及在少主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欲望。

看了看周圍的手下,一個個臉上漫溢著的渴望殺人般的沖動表情,江寒青滿意地點了一下頭,心想:「好!不愧是我江家的精英子弟!今天他們就可以初試鋒芒了!」

江寒青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准備行動。十九個人在樹林中散開呈扇形,順著坡度不大的山坡往下慢慢移動。到距山腳四百步的時候,眾人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從背上取下精巧的特制折疊弩。這種弩具是江家的能工巧匠為家族武士特制的強力弩,射程達五百步。平常不用時,折疊起來十分的輕巧靈便,可以放入隨身背囊攜帶。

眾人展開弩具,架好弩箭,分別選中一個敵人瞄准,只等江寒青一聲令下,就可以射出箭矢撩倒對方近一半的人手。

江寒青最後估量了一下形勢,確認這群人沒有任何准備,猛地揮了一下手臂。

「騰……嗖……嗖……」隨著弓弦的抖動^www..com聲,連串的弓箭破空之聲立刻傳入耳內。十九把弩弓幾乎同時射出了箭矢。

「啊……啊……啊……」一連串的慘叫聲,山溝里的綠衣人立刻倒下了一片。

余人慌忙在地上滾動著,試圖找一個地方躲藏這不知是從何處射出的弓箭。

他們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倉惶地抽出了兵刃,東張西望尋找敵人的所在。

還沒有等他們找到敵人的位置,江家眾人第二輪的箭矢,已經射了過去。又是一陣慘叫聲,綠衣人又躺倒了一片。這時剩下的十來個綠衣人終於搞清了弓箭射來的方向,吶喊著沖了過來,其中還有那五個女人。出於男人的本能,江家眾人在選擇目標的時候都沒有選中女人。

江寒青長笑一聲,拔出隨身長劍,朗聲道:「兒郎們,殺啊!」說完,率先沖了下去。眾人忙抽出兵器,緊緊跟隨著他。

兩幫人很快碰到了一起。首先迎上江寒青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大胡子。這人看到江寒青立刻眼射凶光,一劍劈了過來,同時憤怒大吼道:「好你個寒青小賊!居然趁爺們不備,偷襲來了!」

江寒青忙用力架住對方的長劍,兩臂使力一推,把來敵抵了回去。那人微微往後退了一步,立刻蹂身再上,一把劍狂風驟雨一般對著江寒青劈斬不停,氣勢如虹,招數精妙。

江寒青死命頂住敵人的攻擊,不由暗暗心驚對方的劍法如此高明。他忍不住叫道:「好你個毛賊,居然有如此武功!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識得本少主?」

大胡子嘿嘿冷笑著道:「大爺是來送你上路的!想不到一時大意,居然被你這小賊暗害了!不過,你現在可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在說話之時,大胡子的攻擊一點也沒有停頓,反倒越來越猛烈,一把劍高劈低刺,上下翻飛,變化萬千。

武功已經可以算是帝國一流的江寒青居然也只能勉力苦撐,汗流浹背,驚奇之余,江寒青仔細觀察對方的劍法,想要看出對方是什么來路。誰知觀察了半天,一向自詡見多識廣的江寒青卻始終不能看出對方使的劍法來歷。

苦熬了一百來招之後,江寒青心知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他一邊拼力死撐,一邊偷眼打量起周圍的形勢來。原來就在兩人苦苦爭斗的同時,旁邊的人打得也是天翻地覆。江家眾人人數稍微占優,可是也只能是稍占上風,不過要想分出個勝負來,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那五個女人的武功出乎意料,在剩下來的綠衣人中除了那個大胡子她們居然是武功最高的幾個,每一個人都應付著江家兩個武士,還略占上風,拼得跟她們對敵的江家武士們狼狽不堪。

正當江寒青偷眼望向旁邊、稍微走神的時候,大胡子突然猛劈兩劍,其力道之猛讓江寒青踉蹌後退數步,手中長劍脫手而去。大胡子一聲長笑,緊上兩步長劍隨身刺來。眼看長劍就要刺到江寒青身上,江家眾人有看到這場景的已經忍不住叫出聲來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江寒青難逃厄運之時,他卻突然伸右手抓住了即將刺入自己體內的劍刃。大胡子猛力刺過來的一劍,就這樣被他用手抓住了。而更讓眾人吃驚的是,握住劍刃的手居然沒有流出一絲血來。大胡子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飛起右腳疾如閃電向江寒青下陰踢去,同時右手握住劍柄用力回拉。

但是大胡子迅猛踢出的一腳卻被江寒青不可思議地側身閃過,而江寒青握住敵劍的右手也適時一松。正在全力回奪的大胡子一時收不住勁,劍柄重重擊打在他的胸口上。

「啪!……啊……」大胡子一聲慘叫,嘴角溢出了鮮血,身子一陣顫抖往下軟去。江寒青縱身躍到大胡子身旁,雙手往他胸膛用力一插。唰的一聲就勢如破竹般插進了那個大胡子的胸口。大胡子身子搖晃著往地下倒去,臨死前用一種恐怖的眼光望著江寒青,掙扎著想要說出些什么:「你……原來你是……」

沒等他說完,江寒青猛地從他胸口中抽出了血淋淋的雙手。大胡子怒睜著雙眼嘭然倒地,艱難地吐出了平生最後一口氣。

這一連串動作發生在極短的時間內,旁邊眾人的激斗也仍在繼續著。可是江寒青遇險的時候,眾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瞟向了他那個方向,因此隨後的搏殺場景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在場的眾人,都可說是久經殺伐之士,尤其是江家的武士幾乎都有在西域從軍作戰多年的經驗,可是此刻看著江寒青將手插入大胡子的胸膛的動作卻都有一種反胃的感覺。那五個綠衣女人的動作更是明顯放滿了速度。

顯然眼前這血腥的場面使她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驚,她們可能做夢也沒有想到看上去十分文雅的江寒青此刻會是這樣的殘忍血腥。

江寒青沒有看大胡子的死屍一眼,急忙拾起地上的長劍,跑去幫助正在廝殺的江家武士。有了他的相助,江家武士立刻占據了上風。而眼看武功最高的大胡子如此慘死的綠衣武士已經失去了斗志。只想奪路而逃,可是占據了人數優勢,平時又訓練有素的江家武士怎么可能讓他們如願以償呢?不一會兒功夫,就接連砍翻了數個綠衣武士。騰出手來的武士不斷增援其他還在苦斗的同伴,圍攻之勢逐漸形成。

剩下的綠衣武士見勢不妙,突然連聲呼哨,使出了另一套劍法,狂風暴雨般一輪猛攻。可是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的江家武士們心里明白,這不過是困獸猶斗而已,只要狩獵的人小心翼翼,不輕易冒進,到手的東西是絕對跑不掉的。他們緊守著門戶,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向敵人進逼,包圍圈越縮越小,慢慢地把手中地優勢轉化為了勝勢。

江寒青眼看己方牢牢控制了場面,便從激斗圈中退了出來,站在旁邊觀察起對方來,試圖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以判明對方的真實身份。而包圍中的綠衣武士挺了一柱香的時間,兩聲慘叫,又被江家砍倒兩個,其中有一個是女人,這也是五個女人中首先倒下的一個。這個時候還在搏斗的綠衣人就只剩下了四女二男了。

江寒青嘆了一口氣,放棄了猜測對方武功來歷的想法。數百年來江家收集了天下無數的武功秘笈,江寒青從小就刻苦鑽研各門派的武功,對於天下武學自認為是知道個十之八九,可是今天就偏偏碰到了這剩下的十之一二。

他心想,看來以後的路將越來越難走了。就拿眼前這些神秘的綠衣人來說,他們背後一定有著龐大的勢力,這一群人的武功居然能夠跟他千挑萬選的精英武士比起來也是相差無幾,而那個大胡子跟他搏斗的時候更是占據了上風,逼得他使出了不到萬分危急絕不會用的絕招。一想到這,江寒青皺起了眉頭:「那個大胡子好像看出了我那一招的來歷!他怎么會知道呢?這怎么可能呢?這門功夫應該全天下應該沒有幾個人能夠知道啊!他在哪里聽說過這門功夫?這幫人到底是從哪里鑽出來的?不行!非要抓一個人來問一問他們的來歷。」越想越擔心的江寒青忙吩咐手下眾人一定要留下兩個活口。

就在這個時候,場中情況卻發生了一點變化。原來在江家眾人幾乎三個人圍攻一個的情勢之下,剩下的六個綠衣武士本來已經勢如危卵,防守中已經是應接不暇,漏洞百出了。可是就在江家眾人准備把他們生擒活捉的時候,其中一個身材較高的女人突然尖聲長嘯一聲。聽到這個女人的嘯聲,她的幾個同伴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本來是攻守兼備的綿密劍法,轉眼間就全變成了大開大闔、舍身進攻的亡命招式。在幾個人的狂風暴雨般的反撲之下,江家眾人的攻勢頓時為之一滯。

江寒青看著那個發出嘯聲的高個女子冷笑一聲:「好啊!看來你這個臭婆娘居然是領頭的。弟兄們,把她給我抓活的!」

高個女人聽到江家眾人轟然應諾的聲音,怒極反笑道:「江寒青!你別得意,後面的路還長著呢!今天就算我們全部死在這里,我們的兄弟姐妹自然也會為我們報仇的。不過你們今天能不能拿下我來,可還說不一定。哼哼……!」

話剛說完,那個女子突然從腰間取下皮帶,用力一甩,居然就成了一把軟劍,雙劍齊舞,攻勢更見凌厲。跟她交手的三個江家武士沒有想到她會搞出這么一把軟劍來,毫無提防之下,頓時被攻得手忙腳亂,惟有死命咬住不放。

江寒青一看敵人有脫逃之勢,不敢怠慢,一提手中長劍,猛一縱身,加入戰團,沖到那個女人面前接住了她的攻勢,讓三個手下去解決其余的敵人,自己一個人對付她。

「臭娘們,還想跑!告訴你,今天本少主不把你留下,今後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

那個女人沒有做聲,只是把手中的雙劍舞得像旋風一般,讓江寒青的劍勢根本遞不進去,不過她也沒有辦法擺脫江寒青的糾纏。

看著對方滴水不漏的防守,江寒青不急不忙,現在他這一方可是占據著優勢,他急什么,只要把敵人纏住,不讓她跑掉就行了。等手下人收拾完其他的綠衣武士,這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看著江寒青老神在在的動作,那個女人更加心急了,明知道對方是在等待手下把自己的同伴收拾完之後便要活捉自己,可是自己就是想不出什么脫身的好辦法來。憂急之中,突然又聽到兩聲慘叫,綠衣武士中再次倒下了一男一女,她不由心神一震,動作為之一慢,本來密不透風的防守之中立刻出現了一絲縫隙。

一直在耐心等待機會的江寒青那會放過這天賜良機,一聲長笑,對著敵人露出的漏洞猛攻而去。一連串的劍刃碰擊聲中,綠衣女子的防守被徹底瓦解了。江寒青的長劍如蛟龍出洞一般縱橫飛舞,逼得對方步伐凌亂,東倒西歪,狼狽不堪,粗重的喘氣聲從那個女人被汗水所濕透了的蒙面臉罩下不斷傳出。

「你還是棄械就擒吧!別再無益抵抗了。」江寒青嘴角掛笑勸說對方投降,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見放慢,高擊低刺,步步進逼。

當剩下的唯一一個綠衣男子被江家武士劈中胸口發出的凄慘叫聲傳入耳中的時候,高個綠衣女子似乎徹底失去信心了,身子一陣晃動,手中雙劍先後被江寒青長劍擊落脫手。她長嘆一聲,腳下一軟,身子往下一滑,便癱倒坐在地上。

其余的兩個綠衣女子幾乎在同時也被擊飛了兵刃,摔倒在地江家武士們沖過去要將三個女人生擒的時候,三個女人抬起手臂便往衣袖處咬去。早就提防敵人自殺的江家武士,如何還不知道這一舉動的用意。眼明手快的幾個人立刻制止了她們的舉動,將她們捆了起來。然後扯破她們的衣袖,便發現里面藏著有毒葯。

另有人將三個女人的面罩統統扯掉,然後撕下幾塊布匹堵住了她們的嘴巴,這是防止她們還要咬舌自盡。在干完這些事情之後,眾人才有心情欣賞一下這三個頑強對抗了半天的女人,在那面罩之下遮掩著的居然是如此出色的三張面孔,如花似月一詞實在是當之無愧。此刻劇烈運動之後的臉變得紅彤彤的,更是分外誘人。江家眾人雖然是見慣美女此刻也不由得嘖嘖贊賞,低聲議論個不停。

江寒青看了看三個女人一眼,見她們垂頭喪氣,倒也沒有再去尋死的機會了,便不再理會她們,徑自吩咐還忙於評論三個女人美貌得手下趕快行動起來清掃戰場,迅速撤回先前存放戰馬的樹林。

江家武士們不敢怠慢,立刻收起了賞花論月的心態,手腳麻利地干起活來。

訓練有素的他們不一會兒就把敵人的屍體排列起來,逐個檢查身上攜帶的物品。

不過忙活了半天之後,江寒青失望地發現這些人身上除了隨身攜帶的兵器、干糧之外,沒有任何其余的東西,偶爾兩個人身上搜出幾幅地圖,也是市面上能夠買到那種普通地圖,並沒有什么特別之處。這群綠衣人好像來之前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備,一點會泄露身份的東西都沒有帶在身上。而且每一個人的衣袖上都像剛才那三個女子一樣藏著毒葯,看來都是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決心。看了看三個委頓在地的女人,江寒青不由感到一陣慶幸,如果不是手下人反應迅速的話,此刻將沒有任何活口存在,這群人的身份就沒有希望揭破,以後還不知道要碰到多大的麻煩。他下定決心待會兒無論使用什么手段,總之一定要這三個女人吐出一點有用的信息來。

當江家眾人帶著俘虜回到藏馬的地方時,江寒青看了看天色,太陽已經過了正中稍微有點偏西了,估算一下時間,這一場搏殺前後可能用去了大半個時辰。

這時林奉先在他身後輕聲問道:「青哥,我們是立刻出發,還是先審問一下這三個臭娘們?」

江寒青看了看周圍,見眾人經過剛才那一陣廝殺已經稍微有點困頓的樣子,想了想道:「先把那三個女人抓過來審問清楚!叫弟兄們先休息一下吧,待會兒好有精神趕路,今天晚上趁著夜黑我們多趕一點路!」

林奉先答應一聲退了下去,一邊吩咐沒事的人就地休息,一邊叫人把俘虜的三個女人帶過來。

幾個武士夾著那三個女人走了過來,也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意思,猛地一下把她們給摔到地上。被捆住了雙手和雙腳的三個女人倒在地上就沒有辦法爬起來了,只能在地上掙扎著,眼睛里噴出憤怒的火焰瞪著站在她們面前的江寒青。如果嘴沒有堵住的話,此刻不知道有多少惡毒的語言會從她們的嘴中噴薄而出。

江寒青微微一笑道:「三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三位開始要自殺,我們原本不用這么刻薄地對待三位的。」

先前與江寒青對陣那個高個綠衣女子,嘴里發出唔晤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不過從她的神態來看肯定不是什么好話。

江寒青微笑著命令手下道:「去!取出堵住這位小姐嘴巴的布來,讓她老人家痛快地說出來。」

一個武士趕忙走過去,從她口中取出了布塊,不過人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蹲在她旁邊警惕地盯著她,預防她突然嚼舌自盡。

那個女人嘴巴一獲自由立刻罵道:「小賊,你別得意!姑奶奶落在你的手里殺剮任便,不過你可別想從我這里獲得什么東西。哼哼,還是剛才那句話,路還長著呢!自然會有人來收拾你這狗賊的!」

守在她旁邊的那個武士聞言立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大喝道:「大膽賤婢,竟敢出言侮辱我家少主!當真不想活了!」

「呸!我們一時大意,被你們這群江家的狗賊偷襲了,算你們狠。姑奶奶現在落在你們手里,早就沒有活著回去的念頭了。你這狗奴才少在本小姐面前裝威風。」早存必死之心的女人對於武士的威脅一點也不畏懼。

那個武士大怒之下,正准備給她一點顏色看看。江寒青伸手制止了他的行動,讓他不要再跟那個女人多扯了。那個武士一看少主表態了,也就不敢再說什么了,只好在旁邊氣鼓鼓地狠瞪著那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則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了。

江寒青看到這個女人一付不好對付的樣子,也沒有生氣,只是站在旁邊仔細地打量起眼前的三個女人來。

那個看上去地位較高的高個女人看上去約莫有二十五、六歲,皮膚白嫩,面容美艷,身材長得比較豐腴,一看就是那種成熟的少婦類型。而另兩個到目前為止還未曾發過一言的女人則都是大約十八、九歲年齡的樣子,長得也是十分俏麗。

兩人的頭都微微低下,眼睛注視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不過從她們那顯得十分蒼白的臉頰和隱隱約約有一點顫抖的身子來看,此刻二人的心中一定充滿了恐懼的情緒。可是這兩個女人剛才不是毫不猶豫要自殺的啊!這種下定必死決心的人此刻怎么會突然這么害怕起來呢?江寒青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的不尋常,不由思索起這背後的原因來。

那個高個女人注意到現場突然變得沉默的氣氛,便抬起頭來往向江寒青。正好這時江寒青由於苦苦思索問題,目光正無意識地停留在她的身上。高個女人這一抬頭,兩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看著江寒青盯著她的臉發呆的樣子,這個剛才還表現得十分堅強勇敢得女人,此刻居然也還有一絲害羞、緊張的神色出現。她開始還試著和江寒青對望著,不過很短的時間她就放棄了這一努力,把自己的頭深深地埋到了自己的胸口。

就是這個動作,讓江寒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猛然想到了為什么一個不怕死的女人此刻還會這么害怕的原因;他明白了她們此刻真正害怕的事情是什么;他知道了她們之所以害怕,就是因為她們是女人,而且是美麗的年輕女人!

江寒青相信他的判斷絕對沒有錯誤。看來今天的審問將會有極大的收獲了,想到這里,江寒青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那個高個女人忍不住又偷偷望向江寒青,卻看到了掛在江寒青臉上的微笑。

她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氛,警惕地掃了他一眼,她忙轉頭看了一下另兩個女人。當她看出她們十分緊張的時候,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知道這兩個女人此時變得如此緊張,絕不是因為怕死。她們可不是普通的貪生怕死之輩啊!一定是有另外的原因的!難道江寒青臉上的笑容就是因為看穿了她們的真實想法。

那會是什么原因呢?想到這里,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在心里暗叫了一聲槽糕,身子也顫抖了一下。

江寒青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內,暗暗點了一下頭,心里對於即將進行的審問有了一個底。他已經想好了誘使敵人開口的絕妙對策。

走到一個年輕一點的女子面前,江寒青蹲下身子,用手抬起她的頭,使她的臉對著自己。那個女子驚恐地看了一眼江寒青,便連忙把目光移向它處,不敢跟他正視。

江寒青示意旁邊的人取下了她嘴中塞著的布團,微笑著輕聲道:「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女子偷看了高個女人一眼,堅定地搖頭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告訴你什么任何東西的!我今天參加這次行動之前,早就下定了決心,如果行動失敗,就算死也不會泄露任何秘密給敵人。所以,你別做夢我會告訴你什么東西!你殺了我吧!」

在這個女人說話的時候,雖然她所說的話並不會讓江寒青有任何滿意的地方,可是江寒青臉上的微笑卻並沒有因此而有片刻消失。

他聽完那個女子的話,點了一下頭,漫聲道:「我知道姑娘你是不怕死的。我也很欽佩姑娘的精神。你放心,你不會死的。我不會殺你的!不過,我倒是覺得姑娘似乎另外在怕著什么事情!姑娘,你能告訴在下,你想到了什么嗎?」

說完這番話,江寒青便望著她嘿嘿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