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章 半途遇伏(1 / 2)

集合 a3618080 6854 字 2020-09-06

夜色深沉中,江家大院那城牆上的黑影出現在街道盡頭不遠的地方,黑壓壓地一片,看上去頗有威勢。在冬夜的陣陣寒風中,看到自家的大院,想到很快就可以回到家中,躺在有美人相陪的溫暖床上享受,江寒青心里頓時洋溢著一種輕松而幸福的感覺。

他重重地呵了一口氣,兩腿輕夾馬腹,坐騎立刻便向大院的方向小跑而去。江家大院的城牆上面是一條寬闊的護城河。當初建立大院時,為了掃清視線里的障礙,江家的先人將河對岸四十丈距離內的土地全部占用,嚴禁任呵人家在這塊土地上修建房屋。這樣就在河岸邊形成了一條寬闊的隔離帶。任何事物一旦出現在這條狹長的空曠地帶上,立刻就會被江家大院城牆上的守衛發現。這也是江家保護自己的一個重要措施。在這條寬闊的隔離帶之外,包圍著江家大院的卻是京城中普通的民房和街道市坊。為了家人進出方便而不必受街坊狹窄街道的束縛,修建大院的時候在四個方向的院門前都開著有一條寬闊的大道,直通永安府城內橫貫整個城市的各條主千道。

而此刻江寒青並沒有走這幾條主千道,因為他覺得這樣走繞得太遠了。為了少走一點路,他選擇了走街坊里狹窄的巷道,准備從市井中穿過後再順著河岸邊的寬闊地帶奔向大院院門。多年以來,他每次看望姨媽陰玉姬後,從太子府返回江家大院時走的都是這條路線。

此刻雖然他已經看到了大院的城牆,但是在到達護城河邊的寬闊地帶之前,還需要再穿過幾條街道。也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江寒青身後的幾個騎士突然加快了前進的速度,迅速向江寒青逼近。」得得」的蹄聲終千吸弓}了江寒青的注意。當他回頭望去的時候,後面跟著的幾個人知道他已覺察,當下也不再有任何顧忌,猛踢馬腹一腳,拔出身邊兵器向他狂沖了過來。江寒青大吃一驚,知道自己一時疏忽,陷人了圈套之中。眼看著對方距離自己已經不過數丈的距離,江寒青哪里還有時間猶豫。拚命朝馬腹瑞了一腳,胯下坐騎立刻長嘶一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前猛沖出去。跟在後面的幾個人見到江寒青奪路而逃,卻一點也不慌張。只是其中一人立刻從懷里摸出了一個口哨,放在嘴里吹了起來,尖銳的口哨聲立刻劃破了夜晚的寂靜。江寒青聽到身後傳來的口哨聲心里不由一凜,立刻明白到對方除了這幾個人外肯定還有其他的埋伏。不由大罵了一聲,趕緊抽出身邊長劍,向四周倉惶打量。可是在這漆黑的夜晚,又是在並不寬闊的街道中惶急逃命的時候,江寒青哪里還能夠看得出敵人的伏兵躲在什么地方。正在!lt-p意亂的時候,突然聽到街邊緊閉的幾扇窗戶突然發出清脆的破裂聲音。江寒青暗叫一聲「不好」,急忙一蹬馬背飛身跳向旁邊的地面。

當他身子還在空中的時候,就聽到箭矢破空的聲音,隨之而來的就是他的坐騎中箭後的悲嘶聲從急速奔馳的馬背上跳下,饒是江寒青武功高強,並且在著地之前就已經在空中凋整好身體姿態,做好了落地的准備,也還是被那股巨大的沖力摔了一個踉蹌。在地上打了兩個滾,江寒青拚盡全力才勉強站起身來。這時渾身都傳來劇烈的痛苦,手上的長劍也不知道被摔到哪里去了。

來不及進行任何思考,他下意識地一個閃身向旁邊的一間民居房門狠狠地撞了過去。房門破裂聲中,江寒青闖進了這間屋子。隨著一聲驚呼,一陣勁風向他撲面而來,伴隨著的是刀刃破空的聲音。

惶急中江寒青一個側撲,向旁邊閃了過去黑暗中江寒青感覺到森寒的刀鋒滑體而過。不敢有任何怠慢,江寒青向前方猛地一腳瑞了過去。一聲慘叫響起,一個人影破踢得飛了起來,然後遠遠地摔到了屋角的一張桌子上,將桌子也砸得個稀爛。江寒青不知道房間里還有沒有其他埋伏的人,不敢有任何大意。住前撲倒到地上,連續兩個滾翻到了踢飛那個人身前,順手奪過他仍緊握在手上的寶刀。

兵刀在手,江寒青心里方才安穩了一點。而他也打量清楚了這房間里的布置,還好房間中除了這個破他踢昏的家伙就沒有其他的人了江寒青心里不由暗呼一聲「好險」,如果這里再多一個人,他可能就只有立刻命喪當場了可是還沒有等他一口氣喘定,屋外己經傳來了敵人的叫喚聲,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向這間屋子撲了過來。……慌亂中江寒青卿段多想,轉身便向房子的後進奔去。剛剛奔出前面的堂屋進入夭井,他便聽到身後傳來箭矢穿窗而進釘在牆上發出的「璞璞」的聲音。隨後是一個人清晰的話聲:「這小子定是跑後進去了,兄弟們,給我上,宰了他,重重有賞。」而這時屋頂上也傳來了尖銳的口哨聲,顯示敵人在屋頂上也有埋伏。

江寒青心里暗暗叫了一聲苦,此時也別無他法,只有硬看頭皮往後門沖去。可是還差幾步奔到後們口的時候,他己經見到後門被人一腳踢倒下來。一群人呼嘯看舞動手中兵器從後門撲了進來。

退無可退之下,江寒青深吸了一口氣,收懾心神硬沖了上去。」嗆哪哪」兵器撞擊聲中,江寒青撲進了敵人之中。此時生死佼關的當頭,江寒青再也不敢隱藏自己的真實武功,出手就是聖門武功。

一套「潑風刀法」施展得又急又狠,將檔在身前的敵人殺得是東倒西歪。眼見得他就要殺出後門,卻聽得背後破空聲響,分明是背後趕上來得敵人再次放箭偷襲。

江寒青暗嘆一聲:「夭亡我也!」此時己經別無他法,唯有閉目等死。面臨死亡的一瞬間,江寒青突然想到了自己所心愛的女人,想到了母親、白瑩珏、李華馨,還有那多年未見的希絲麗,想到了和她們在一起時的歡樂,想到了母親聽到自己死訊時那種哀怨至極的神態。江寒青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哀愁,一種對人生萬般無奈卻又戀戀不舍的比傷情緒。神思……比德中,人類求生的本能使得他下意識地向背後揮出一刀。

一陣清脆的響聲過後,背後的破空異響頓時全消,江寒青渾身一顫驚醒過來。自己剛才悟……借搔懂揮出的一刀,竟然將背後來襲的敵箭全部捎落。」這怎么可能,難道那是……」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猛然明白過來。

原來他剛才使出的一招叫做「細雨夢回」,是屬千聖門最為凌厲的一套刀法「浩浩愁情」中的一招,專門用千對付後方的偷襲,成功施展出來之後可以在身後形成一道滴水不漏的刀幕。可是「浩浩愁情」這套刀法他卻從來沒有真正練成過。千時他演練這套刀法的時候,師父總是說他出手緩慢,招式綿長,沒有一點情之所至、無堅不摧的感覺,使出來反不如一般功夫厲害。

由千這套刀法是聖門武功中的精華,所以師父總是逼看他不停地演練。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無論他怎么苦練,他自己總是覺得使用這套刀法,渾身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感覺,就是不能將這套刀法練好。未了,他的師父也只好認命了,只是對他說了一句:「唉!你出身貴族世家,人又太年輕了,不知愁……清為何物,難怪!難怪!」

可是剛才在那真正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卻突然想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陣強烈的憂愁情緒彌漫在他的胸臆之間。也就在這一瞬間,他頓!語到了「浩浩愁情」的精義之所在,原來師父說的一點沒錯,那種無窮無盡的離愁別緒才是這門功夫真正的原動力。有生以來,江寒青第一次成功地使出了「浩浩愁情」的招式,那種感覺竟然是如此的爽央。江寒青相信就算是他的師父,隱宗的宗主大人親自使出來效果也不外如是。在他這么一出神的瞬間,正面的敵人又潮水般地涌了過來。

江寒青此時剛剛體會到絕妙刀法的厲害,心中只有欣喜之情,哪里還有半點恐懼之意。」很關風月」,又是一招「浩浩愁情」的刀法使了出來。刀勢凌厲至極,頗有恨夭滅地之概,當面的敵人元不為之當者披靡。

趁著敵人亂勢漸現的時機,江寒青一個箭步跳人人群之中,使出一招適宜近身格斗的「破暖輕風」,手中刀勢由凌厲迅狠一變而為細膩小巧,一陣切抹剁刺立刻將身邊的敵人撩倒了一大片眼看江寒青就要穿過人群竄出後門,然後逃人深巷之中遠遁,一陣刺肉寒風卻突然從側面襲來。原來旁邊還躲著一個人突施偷襲。江寒青此時附剛用刀鋒抹過身前一人的喉嚨,猛地感到側面勁風襲體,心里不由一涼,剛欲待縱身後閃,卻突然感到背後一涼。

萬分危急間求生的本能讓江寒青猛地撲倒在地,一陣涼風擦背而過,背上傳來一陣劇痛。江寒青心里一凜,知道自己雖然躲過了被一劍穿心的厄運,背上卻還是不免受了一點傷。在這一瞬間的功夫,江寒青已經判斷出後面來襲之人的武功是今夜所遇之敵中最高強的,其出手居然毫無先兆,讓江寒青直到劍鋒及體方才有所感覺。

撲倒在地上的江寒青擔心剛才出手的那人緊跟著再上來攻擊,千是強忍疼痛一個前滾翻身,向前闖入了敵人叢中。敵人見他滾到自己面前,未及細想立刻便將他四面八方圍了起來。

這一來那個出手偷襲江寒青的高手,卻也被搶著上來殺江寒青的同伙堵住了去路,江寒青只是聽到剛才那人出手的方向傳來一陣怒喝:「笨蛋,通通給老子滾開!滾!」可是一片混亂之下,又有誰能夠給他讓出路來呢,就這樣,江寒青幸運地擺脫了他的連環攻擊。雖然暫時擺脫了強敵的威脅,但是周圍仍有眾多敵人圍著,江寒青還是沒有時間去打量那個出手偷襲他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一個滾翻之後,他立刻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狠吸一口氣;舞動手中寶刀強行殺人當面的人群中。眼前保命要緊,什么招式身法之類的東西全然拋到了腦後,只知道見人就砍、見縫就鑽。

趁著對方還沒有形成合圍之勢,一片混亂之時,江寒青居然硬是從人叢中殺出了一條血路,沖到了後門外的街道上。街道上還有一些敵人,數量卻不是很多,大部份的敵人剛才都沖進了院子中去截殺江寒青,但是當江寒青逃出院子之後,想要掉頭追出二大群人卻堵在了門口,想要快速追出去也快不起來了。壓力頓減的江寒青長出一口氣,抓緊眼前的有利時機,砍翻了兩個上來攔截的敵人,發力向宮城方向跑去。他知道,敵人一定會在自己受襲地點通向江家大院的途中布置更多的埋伏,以防止他躲過偷襲後向江家大院脫逃。自己此時如果向大院方向奔去,恐怕不出百步之外立刻會血濺街頭。

如今自己反其道而行之,說不定反倒能夠活命。果然他這向著宮城方向奔去的一路上,出來攔截的敵人寥寥無幾,而且來人的功夫也十分馬虎,幾乎都是一個照面就被江寒青給放倒在地。而他的身後則是一大群人跟著追了上來,數量估計有百人之多。其中有幾個人迅速越眾而出,將與江寒青的距離越拉越近,從其迅捷的身法一望可知定是高手。江寒青匆忙中回頭打量時,發現那幾個人都用黑布蒙面,而那些小樓羅卻沒有一個蒙面的,似乎那幾個人害怕江寒青認出他們的身份一般。追在最前面的人,身形看上去更是讓江寒青有點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這樣奔出去大約三十丈之後,前路上已經沒有埋伏的敵人出現,但江寒青背上的傷口卻越來越痛,他咬牙忍住一邊拚命地奔逃,一邊厲聲大叫起來:「捉刺客啊l有刺客啊l」帝國京城之中防御何等森嚴,大街小巷中不斷有巡夜的士兵經過。剛才的打斗聲並不特別強烈,所以並沒有驚動這些巡夜的士兵。可是江寒青此刻如此凄厲的叫聲,在夜里是如此的刺耳,附近的士兵哪里還會有聽不到的。江寒青這一叫出聲來,就聽到身後的敵人……索惶地互相招呼道:「他媽的l這小子真奸猾l弟兄們,快走l巡夜兵要過來了l快撤l」江寒青聽到敵人的呼喊,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敵人果然都回身逃走了,沒有人再追上來。已里稍微輕松了一點,他卻還是不敢怠慢,繼續踉踉蹌蹌地住街道的盡頭跑去。又奔了不到二十丈,前面的街道上傳來了鐵甲步兵奔跑時盔甲碰撞發出的鏗鏘聲響。拐過街角,一隊數百人的步兵隊便出現在江寒青的眼前。

看到一個渾身浴血的人向自己這方奔來,領隊的步兵軍官大喝一聲道:「來人立刻放下武器l否則格殺勿論l」說完將右手一揮,他手下的步兵立刻放千手中高舉的長矛,矛尖對准江寒青奔過來的方向。江寒青回頭看了一下身後,再次確認後面沒有人追上來,方才停下奔跑的身形,將手中奪自敵人的刀扔到地上,喘了兩口氣道:「我是鎮國公世子,不是賊人,剛才受歹徒偷襲,受了傷。」

帶隊軍官看見他拋下兵刀,頓時放下心來,又聽他說自己是鎮國公世子,便稍微遲疑了一下,仔細打量了江寒青幾眼,卻也不能肯定他說的話是否屬實。那個軍官向旁邊的手下命令道:來幾個人先將他看管起來,不要難為他,其余的人繼續往下搜索!」四個士兵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抓住了江寒青的雙手。沒有任何反抗的動作,江寒青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以免弓!起這幫士兵的誤會。

其實看到這隊士兵出現的時候,他的心里就己經大松了一口氣:「好了!終千安全了!」心中一放松下來,背上的傷口便愈發疼痛,江寒青額頭上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

不斷有增援的士兵向這方奔過來,甚至連騎兵都出動了。畢競新年之前居然在京城里面發生了武斗,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一時間附近的街區被士兵們手中所執的火把照得明晃晃的,不斷有大隊的兵士奔來跑去。江寒青被幾個士兵帶到了一個街角坐下,等待事態穩定之後再做處理。士兵們剛才都聽到他自報家們說是鎮國公世子,雖然不能夠確定他的真實身份,但是抱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對他倒也不敢有任何得罪。江寒青背上的劍傷一直沒有處理,這時鮮血還在流看。

他想包扎一下,可是身子剛剛一有動作就被周圍的士兵制止了,只能在那里強自忍看。過了小半個時辰,一群騎兵順看街道奔了過來。中間的一個將官模樣的人穿看一身紅色的盔甲,在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顯眼。一群人對千這街再站看的幾個普通步兵和一個囚犯顯然沒有多力0注意,逞自便從旁邊沖了過去。這時由千失血過多,頭己經有點昏昏沉沉的江寒青聽到馬蹄聲在身邊響起,突然驚醒過來。抬頭一看,卻正好看到那個穿看紅色盔甲的將領從自己身邊經過。一愣之下,江寒青突然認出這人正是在邱特國時見過的張四海,心中不由一喜,忙大叫了一聲:「張將軍!」

張四海這時己經從他的身邊沖過,突然聽到路邊有人呼喊,忙勒馬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回望,卻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被四個士兵看看坐在街邊。由千江寒青臉上滿是剛才搏斗時,敵人身上濺出的鮮血,所以張四海竟然一時沒有認出他來怔了一征,張四海掉過馬頭行到江寒青面前問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認得我?」旁邊一個看守江寒青的小兵忙躬身代答道:「張將軍,這人自稱是鎮國公世子,因為暫時無法確認他的身份,所以隊長叫我們先把他看押看張四海一聽說是鎮國公世子在此不由大吃一驚,急忙甩鑊下馬湊到江寒青臉前仔細打量了一下,認出果然是江寒青,忙告罪道:」四海不知江少主在此,多有失禮!還請江少主恕罪!」

江寒青擺了擺手道:「張將軍不必多禮,如果不是你從這里經過,我又剛好認識你,那我不知道還要在這里被押多久!呵呵一……哎喲!」江寒青說到最後笑了一下便要從地上站起身來,誰知道這一動卻牽扯到了背部的傷口,鮮血流出得更快了,忍不住便痛叫了一聲。

張四海一看他這樣子,大驚道:「江少主受傷了,快快坐下休息!」轉過身來向身邊傻站看的一群手下發火道:「你們這群廢物,還傻站看千什么,還不趕快去給江少主找大夫過來!真是一群飯桶。」

將軍的命令一下,手下立刻忙亂成了一團。不一會兒的功夫,一位大夫就被找了過來。看了一下江寒青的傷勢,大夫道:「你的運氣真好,這一劍如果再刺深一點,就會將你破胸劈開來,現在卻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只是你受傷後失血過多,今後幾夭可要好好休息不能隨便亂動!」

等大夫給江寒青數上葯後,張四海己經派人找來了一具擔架,叫了幾個士兵七手八腳地將江寒青抬到擔架上躺好,便護送看向江家大院趕去。路上江寒青本來想問一問張四海,他們幾個人回京後的具體情況。但是苦千周圍都是士兵,沒有辦法開口,只好作罷!

失血後身體十分衰弱的江寒寄本已覺得非常疲倦,這時躺在擔架上感覺晃悠悠的十分舒服,心神松弛之下不一會兒就睡看了。中間他迷迷糊糊地似乎聽到了張四海的叫聲:「看門的大哥,快放下吊橋,江少主受傷了,我們把他護送回來了!」他心里微微一動道:「好了,回家了。」想要睜開眼來,卻覺得眼皮是如此的沉重,掙扎了兩下始終無法睜開,便又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恢復一點意識的時候,他己經回到了大院中。周圍都是驚呼的人群,還有怒罵刺客的聲音,吵得他頭昏腦脹。然後便不知是誰喝罵了幾句道:「你們這群白痴,少主受傷之後需要安靜,你們在這里喳呼什么!統統給我閉嘴!」隨看這聲喝罵,四周頓時安掙下來。江寒青也感覺自己好像松了一口氣似的,腦中一陣眩暈便又立刻失去了知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覺得全身熱得發燙,十分難受。迷茫中他似乎聽到了母親的哭泣聲,伸手想要去樓住母親安慰她別哭,卻又抱了一個空。江寒青不由急了,大叫道:「母親,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惶急中他感覺到有一只溫暖的手撫摸看他的頭頂,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身邊道:「青兒……青兒……青兒!別怕!我在這里!」聲音非常熟悉,可是他知道絕對不是他日夜思念的母親的聲音。他拚命想回憶起這是誰的聲音,可是總是記不起來。

他試看想要睜開眼來看一看,可是眼皮剛剛一張開,一縷燭光射人眼內,便讓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又昏了過去。當江寒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終千能夠睜開眼了。看著床帳頂上那熟悉的龍鳳圖案,江寒青立刻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床上。轉頭看了看旁邊,一個女人正趴在床沿上睡覺,大概是因為照顧他而累著了吧。看不到她的長相,江寒青以為是白瑩珏!但是很快江寒青就知道自己猜錯了,因為他已經看到白瑩珏正坐在房間角落里的另一張椅子上打噸兒。輕輕動了動身子,江寒青試圖坐起身來,可是背後的傷口還是有點隱隱作痛,讓他只能放棄了這痛苦的嘗試。就在他這么輕輕一動身子的時候,那個趴著的女人已經被驚醒過來。

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江寒青不由愣住了,原來卻是自己的姑媽江鳳琴。」姑媽,你怎么在這里?」

看到侄兒清醒過來,江風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滿臉歡容地叫道:「青兒,你醒了!太好了!」江寒青這時也反應過來,原來自己迷茫中聽到的是姑媽的聲音,難怪感覺十分的熟悉。」我昏迷了多久,過年沒有。」

「你昏迷了四夭了,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三了!被江風琴說話的聲音吵醒,還沒有睡醒的白瑩珏仍然是迷迷糊糊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江鳳琴在和人說話什么。她揉著雙眼,拖拉著腳步走過來問道:」琴姐,你在說什么?」突然看到江寒青躺在那里微笑地看著自己,白瑩珏頓時驚喜得呆立在當場,嘴巴大張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江寒青笑道:」怎么,傻瓜,不認識我了嗎。」白瑩珏這時才從驚喜中回過神來,猛地撲到床邊,卻又突然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好。一股激動的情緒堵在嗓子,逼了半夭方才略帶哭腔地口南哺道:」你……你……終千醒了!」江寒青看著她那發自內心的驚喜神態,感受到對自己的關心,心里一股暖流涌了上來,也有點嗚咽地道:」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