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章 真耶假耶(1 / 2)

集合 a3618080 7168 字 2020-09-06

唉!

隨著白瑩珏的一聲嘆息,江寒青無力地癱倒在床榻之上,絕望地搖了搖頭道:算了!沒用的!看來我是真的給廢了!

原來白瑩珏發現江寒青的功力完全喪失,經脈混亂異常,便試圖用自身的真氣替江寒青疏通經脈,恢復內力。可是兩人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嘗試,卻均是無功而返。

白瑩珏的真氣進入江寒青體內之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拼命折騰了半天,除了將自己累得個夠嗆之外,沒有收到任何的效果。

想到愛郎有可能從此成為一個不能運用無功的廢人,白瑩珏眼里淚光瀅瀅,嗚咽道:青……這……這可如何是好?

而站在身邊服侍的新婢女蘭兒這時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江寒青煩躁地答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不過就是不能再使武功罷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這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你們兩個煩不煩啊!

可是他這么一說,白瑩珏和蘭兒反倒哭得更加厲害。心煩意亂之下,江寒青正欲怒吼白瑩珏和蘭兒兩聲。轉念之間他卻又想到這兩人如此悲傷,無非是由於真心關切自己的緣故,他又怎么能夠再遷怒於人家呢?

唉!

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江寒青從床上掙扎起身,扶著拐杖拖著受傷的大腿搖搖晃晃地向房外走去。

蘭兒哭著想要上來扶他一把,卻也被他給粗暴地一掌推開。見他十分動怒的樣子,蘭兒也就不敢再跟上來,只能讓他自己一瘸一拐地向屋外走去。

這一天的天氣不太好,屋外陰沉沉的,沒有陽光,也沒有風。潮濕的空氣讓人不自覺地就感到一陣壓抑。而心情本來就十分糟糕的江寒青此時更覺煩悶。腦中一陣脹痛之下,江寒青用手掌重重地敲打了幾下頭蓋骨側頂,然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似乎這樣能夠幫助他發泄一些心中的煩悶之氣。

距受襲已經有四天的時間,江寒青每日都派白瑩珏出去打探兩宮的消息,可是兩宮的人馬好像已經徹底從京城消失,完全沒有半點的線索。江寒青想親自出去打探一下確實的情況,可父親江浩羽又擔心他腿上的箭傷死活不同意他出門。

這樣一來,把一個江寒青急得象那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兩宮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急死人了。那天遇襲的時候,兩宮都還有三人出現,難道現在都撤出京城了?還有那天襲擊我的人中那幾個武功足以和神女宮高手匹敵的女子到底又是什么來路?

除了這幾個疑問,江寒青腦子中還想到了更多的大事。

按照三天前家族會議的決定,尋求邱特女皇支援的事情由江浩明負責、而與妃青思進行談判則是由江浩廷安排。為了取信於這兩個強援,兩位江家的直系領袖成員最終都決定要親自出馬,以確保事情萬無一失。在家族會議的第二天,兄弟倆便離開了京城,江浩明往東,江浩廷往南,各自踏上了使命之路。而在同一天,江浩羽也派出了使者前往西域,給妻子陰玉鳳送去京城最新的情報。

而這之後一天,也就是在兩天前的時候,李家也按照石嫣鷹的許諾派來使者,與江家商定了聯合對抗王家的具體事宜。雙方約定在這一非常時期,要拋棄成見,攜手應敵。溝通渠道要隨時保持暢通,情報要互通有無,行動要互相通報,遇到意外事變要互相支援。

雖然已經采取了這些行動,可江寒青心里卻一點踏實的感覺都沒有。

王家的謀反已經迫在眉睫,他們會采取什么更厲害的手段?石嫣鷹的大軍馬上就要出征,禁軍系統要抽調的人馬應該已經確定,何炳章、張四海等人是否隨軍出征?翊聖掌握的軍隊能夠留在京城的還有多少?石嫣鷹和李家私底下是否還有陰謀?他們是否真的能遵守承諾誠心誠意與江家聯手?王明思和他手下的隱宗勢力又會如何動作?兩宮宮主明明已經逃脫了那日的襲擊,怎么卻又沒有半點消息?

所有這些問題都可能會對局勢的發展產生無法估量的重大影響,可他江寒青卻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能做。擺脫不了這些終日縈繞在他腦海中的問題,江寒青已經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父親大人真是老糊塗了。如今這種關鍵時刻,卻因為我腿上那一點點箭傷,就讓我終日休息,什么事情都不讓我去干!這樣下去,說不定將來連命都要丟掉,哪里還顧得這條爛腿啊!

想著想著,江寒青毅然對自己道:不行!今天一定要出去做一點事情,至少要打探清楚太子翊聖那方的情況。再這樣不明不白地拖下去,遲早會出大亂子的。只要不讓父親大人知道,就不會有人攔阻我的。

正在這時,江寒青卻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抬頭一看,卻是多日不見的表弟林奉先往自己這方向奔了過來。

林奉先見到表哥站在屋門口,遠遠地便開口叫嚷道:青哥,您的傷沒有什么了吧?我這幾日一直都說來看您,卻老是被母親差來差去,不斷地趕我出去辦事。今天才稍微有點空閑,我就趕著過來看看您。

看見表弟林奉先,江寒青心里立刻便想到了姑媽江鳳琴見死不救的事情,暗自嘀咕道:死女人,聽到我遇襲的事情,居然敢什么都不去做,一個假消息就想蒙混過去。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豈不是就被你這個蛇蠍毒婦給害死了?

林奉先奔到江寒青身前,卻見表哥冷冷地站在那兒完全沒有反應,不由得愣了一下,遲疑道:青哥,您沒事吧?

江寒青表情木然地瞥了表弟一眼,淡淡道:箭傷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不過也沒有什么大礙。

林奉先此時也從江寒青的冷漠態度中覺察到了一些異樣,尷尬地笑了兩下,應了兩聲是、是,一時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才好。

兩個人就在那里傻傻地站了半天,直到江寒青覺得太過於冷落表弟,方才主動開口道:這段時間你都忙些什么啊?

林奉先急忙回答道:母親差小弟准備一些東西,以備不時之需。

江寒青聽他這么一說,頓時來了興趣,問道:你都准備了些什么東西啊?

林奉先道:也沒什么,不外乎就是一些平民的衣服啊,散碎的銀兩啊,大把的制錢啊,都是這一類的東西,希望有事撤出京城時能夠排上用場的。您還別說,這些小東西平時不覺得,真的要大量准備,還真是麻煩。

江寒青愣了一下,問道:你准備這些東西,可有告訴家督大人?

林奉先驚訝道:什么?難道家督大人不知道這件事情?我還以為母親是傳達的家督大人的旨命!

江寒青干笑了兩聲,敷衍道:事情當然是家督吩咐下來的,只是他還不知道姑媽安排了誰人去做而已。好吧!既然如今我已經知道是你在操辦此事,回頭自然回稟告家督知曉,你就不必為此操心了。

不給林奉先有機會開口,江寒青接著問道:你現在已經准備好可以供多少人使用的東西啊?

林奉先默算了一會兒,回答道:如果每人兩套衣服,五十兩散碎銀子,三吊制錢,估計應付個五、六百人應該沒有什么大的問題。

江寒青心里嘀咕道:五、六百人?還不夠全家十分之一的人手用。這女人到底有什么用意啊?

林奉先似乎看出了江寒青的疑慮,說道:現在這情勢下,要准備這些東西,又不能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實在是不容易啊。收集這五、六百人用的東西,都耗費了不少精力。何況……

江寒青見林奉先欲言又止的樣子,便追問道:何況什么?你說盡管說啊!

林奉先道:我母親說如果真的有事情發生,整個家族都要被迫撤離的話,大多數人肯定是要犧牲掉的,能夠保全家族核心的兩、三百人就不錯了,所以我覺得有這五、六百套應該是足夠的。

江寒青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是在理。

可他心里卻還是十分擔心:這女人叫她兒子准備東西,好像是為家族著想,可為什么又不告訴父親和我?前幾天聽到我遇襲的消息,她也不加理會。不對!這女人一定在搞什么鬼!

臉上不動聲色,江寒青裝做隨口問林奉先道:有幾天沒有見到姑媽了,那天家族會議她也沒到。這可是稀奇事情!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在忙些什么啊?

林奉先不疑有他,回答道:母親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在自己院子里靜養呢!也正因如此,她才派小弟去准備那些東西的。

江寒青這時心里更加起疑,急忙道:哎呀!姑媽生病了嗎?我說怎的好幾天不見她的人影!不行!我得她!

林奉先大吃一驚道:這怎么使得?青哥,您的腿傷這么重,怎么能出門呢?不行!這不行!

江寒青裝出滿面怒容道:姑媽是我的長輩。長輩身體不適,侄兒怎么能夠不去探視呢?你不必多說了!我今天一定要去探望姑媽!

說完不等林奉先再有反對,江寒青大聲道:來人!准備坐輦!

少主一聲令下,不一會兒便有一隊下人抬著坐輦跑了過來。

林奉先見表哥決心已定,也就不敢再多說什么,帶著下人小心翼翼地把江寒青扶上了坐輦。一行人當下便往江鳳琴的住處行去。

當江寒青的坐輦快要來到江鳳琴的院子外時,林奉先道:青哥,要不讓小弟先去稟報母親一聲吧?

江寒青搖頭道:馬上就要到了,姑媽也是至親長輩,何必還要搞得這么麻煩?你隨我一起過去就行了!

林奉先應諾一聲,只好跟在江寒青的坐輦旁同行。

走近江鳳琴的院門,江寒青便看到院門口筆挺站立著的兩個衛士,心里更覺異常。

在家族大院里除了父親的門外有人看守,其他的人都從來不會安排衛士守衛,這江鳳琴也不例外!怎么今日卻安排了兩個衛士在這里守門?難道這女人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

江寒青轉念之間,急忙吩咐下人道:快!已經到了!快進院門!而門口站立的兩個衛士甫一見到江寒青的人影,便朗聲叫道:少主駕到!

江寒青知道兩衛士這么叫喊是在給里面的人報信,不由得很是惱火,喝令下人道:停下!扶我下輦!

由下人們攙扶著下得輦來,江寒青瞪著兩個衛士道:你們兩個是誰人屬下?怎么本少主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兩個呢?

兩人面露懼色,顫聲回答道:稟……稟少主,小的是林鴻賓林大人屬下的衛士……因為是外戚……所以從未能夠得識少主……

江寒青不耐地打斷兩人的答話,厲聲追問道:你們兩人站在這里干什么?家族大院里還會有人威脅姑媽的安全嗎?

兩個可憐的衛士聽得少主話語里充滿責問的意思,嚇得渾身顫抖,撲通跪倒在地上,牙關不停大戰,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林奉先想要開口替兩個衛士解釋一下,可見到江寒青鐵青的臉頰,卻又急忙將剛要出口的話語吞回到肚子里面。他最近對於這位表哥是越來越敬畏,這時見他發火便也嚇得不敢作聲。

正在氣氛緊張的時候,卻聽到院子里一個女人的聲音道:哎喲。青兒,怎么跟兩個下人發這么大的火呢?

隨著說話的聲音,一個身材妖嬈的宮裝女子從院子中緩緩走了出來。來人正是江寒青的姑媽江鳳琴。

江寒青雖然大腿上有傷,仍然在下人的攙扶下向江鳳琴躬身行了一個禮,嘴上恭敬道:侄兒給姑媽問安!

江鳳琴輕輕擺了擺手,哎呀一聲道:青兒你身上傷還沒有好,又何必多禮呢!罷了!罷了!

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兩個衛士,江鳳琴皺眉道:你們兩個起來吧!看見少主就激動得什么都不會說了!真是的!

轉過頭對著江寒青,江鳳琴微微一笑,主動解釋道:我這幾天身子覺得有點不舒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便叫這兩個奴才在這里守著。一般的閑人過來,一律擋架不見。想不到今天卻是你家族少主大駕光臨,這兩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家伙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江寒青這時哪里還能夠追究什么呢,只得道:說來也是侄兒不對,聽奉先表弟說姑媽您身體不適,便急急忙忙過來探望姑媽。誰料想姑媽院門前卻多出了兩個不認識的衛士,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來歷,所以出聲責問。想不到卻驚擾姑媽的修養,侄兒真是該死!還請姑媽大人恕罪!

江鳳琴道:這是什么話啊!你受傷了,我這做姑媽的因為身體不適還沒有來得及去看你,反倒害得你拖著傷腿來探望我。何罪之有?說完轉頭對兒子林奉先道:來!奉先。快扶你表哥進屋里坐去,他腿上有傷,更應該好好休息!大家都傻站在這院門口干什么?快!

一行人連忙扶著江寒青往屋子里行去。等到江寒青已經進了院門,行在後面的江鳳琴卻回過身來對門口的兩個衛士使了一個眼色。

這兩個衛士剛剛在江寒青面前露出滿臉驚懼之色,身子跪在地上更是顫抖不停。可是等他剛一轉身進入院門,兩人的臉色卻迅即恢復了常態,身子也不再顫抖,而腰板也立刻直了起來,直盯盯地看著走進院門去的一行人的背影。這時見到江鳳琴回頭使過來的眼色,兩人立刻會心地點了幾下頭。

等到江鳳琴他們全都進入院門之後,這兩個衛士也跟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看到江鳳琴和江寒青等人都往正中的堂屋走去,兩個衛士卻從東廂房背後繞往了院子的後進,兩人那鬼鬼祟祟的樣子一看便知道去干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而這邊林奉先領著幾個下人攙扶著江寒青進了堂屋,將他扶到客人位置上坐下之後,江鳳琴便吩咐那幾個下人道:你們幾個奴才都回自己院子里去吧!少主在我這里要多待一會兒商量一些事情,完了之後我會派這院子里的人護送他回去!

江寒青一聽,心道:好哇!知道本少主無事不等三寶殿,這老狐狸要耍花樣了!且看她要怎么糊弄本少主!

見幾個下人並沒有轉身離去,卻還是站在一邊偷眼看著他,顯然是在等待他的指示。江寒青微笑著向幾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回去吧!我在姑媽這里坐一會兒,難道待會兒還怕沒人送?都回去吧!

幾個下人見少主發話,這才躬身應了一聲喏,倒退著出了堂屋。

江鳳琴走到主人位子坐下之後,林奉先則乖乖地來了一個敬陪末座。

雖是至親,姑侄倆卻是各懷鬼胎,少不得還是要來一番客套寒暄。

青兒的腿傷沒什么打緊吧?

聽江鳳琴這么假惺惺地一問,江寒青心里暗自罵道:死賤人,老子腿上這傷還不是拜你見死不救所賜!

嘴上自然是感激連連地敷衍道:多謝姑媽關心!這傷倒也不算太重,沒有射中要害。加之對方的箭簇上又沒有塗毒,所以恢復得倒是挺好,現在傷口已經開始愈合。只是仍然免不了一番疼痛!

江鳳琴滿面欣慰之色道:這就好!這樣我就放心了!如果因為這箭傷,我可就悔恨終生了!

江寒青暗暗冷笑道:好家伙!這么快就切入正題了!好吧!我這做侄兒的,且陪你姑媽大人玩一玩!

姑媽這話是什么意思?侄兒得這一箭傷,是自己命中有此劫數,怎么會讓您悔恨終生啊!

江鳳琴聽了侄兒這話,臉上卻顯出十分羞慚的表情,連連擺手道:青兒,你且聽姑媽說!這件事情你有所不知,說起來真的是姑媽對不起你!

江寒青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神色,訝異問道:姑媽為何有此一說,侄兒願聞其詳!

江鳳琴赧顏道:那天你遇襲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不認識的人跑來家族大院門口吵鬧,說是王家的人正准備要襲擊於你!當天家族首腦里正是我輪值,城門守衛和他吵了半天,方才差人跑來告訴於我,說來人瘋瘋癲癲的。我聽他們一說,先入為主,以為那個家伙真的是跑來胡鬧的人。就差人將他趕跑了開去!誰曾想當天晚上卻真的是聽到了你遇襲的消息,那真如晴天霹靂一般把我驚得是騰騰顫!幸好你洪福齊天,居然被石嫣鷹那女魔頭給救了出來!也算是我江家不幸中的大幸!否則我這做姑媽的縱然是萬死也難辭其咎啊!

江寒青原以為江鳳琴會對那天的事情百般抵賴,或者就是托辭狡辯,卻不曾想她居然主動承認了出來,看她說話的神態卻也情真意切,不由得心里犯了嘀咕。

咦!看姑媽這樣子,倒真的是不像假話!難道是我錯怪了姑媽?她並不像二叔一樣是那長著反骨之人?

這時卻聽表弟林奉先猛喳喳地開口道:媽!您也真是的!有人前來報信,說少主遇襲!您再是千不信萬不信,也應該派人去核查探明啊!唉!如果不是青哥福大命大造化大,我看您這時候怎么去向家督大人交待!

江鳳琴似乎真的沉浸在悔恨中,也不顧忌做兒子的是否能夠出口埋怨母親,徑自點頭連聲應是。

江寒青看林奉先這么責怪他母親,而江鳳琴卻也一點不以為忤,心里又是多相信了三分。

這時卻又聽江鳳琴道:我當日晚上聽到你遇襲的確實消息,驚得是差點當場暈倒。事後這幾天身子骨一直覺得不太舒坦,所以本來准備自己做的一些事情,也請差你表弟奉先代替去做了!

說到這里,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高語調道:對了!有件事情我差點忘記了!我看這局勢啊,是對我們江家越來越不利了!老三和老四分頭去找邱特人和妃青思尋求援助的事情,我看也是把握不大,便打算多做一些撤離的准備。所以就讓奉先去准備一些平民服裝、散碎銀兩和制錢之類撤往西域路上可能需要用到的東西。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先稟報於大哥的,卻因為我這幾天身子不適,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去面見大哥!你今天來了正好,回頭替我稟報一聲大哥吧!

聽到姑媽又主動把這件事情提起,江寒青心里頓時疑慮全消,心里暗自笑道:看來我最近是太多疑了!剛才聽奉先表弟提起這件事情,就老是自以為其中有問題,結果現在姑媽不也告訴了我嗎?唉!做大事的人,怎么能夠如此多疑呢?連從小關心自己的親姑媽,都不放心!江寒青,你以後可要吸取教訓哦!

他這才想起還沒有問過姑媽的身子到底哪里不舒服。適才他一直以為這不過是她的一個籍口,現在卻覺得她可能真的是得了什么毛病,忙開口問道:姑媽身上卻是怎么感到不適呢!

江鳳琴嘆口氣道:還不是那天之後留下的心病!青兒,我這做姑媽的覺得對不起你,這幾天心里總是淤塞著一口氣,很是難受!再加上……呃……不過今天看到你來,我這可舒服多了!

江寒青聽到她提到再加上,然後又突然轉口不說了,自然便追問道:姑媽,您剛才說再加上,到底是再加上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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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鳳琴突然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江寒青,對於他的問話完全沒有反應。她那神情看上去十分怪異,搞得江寒青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什么不妥:又低頭往身上看了一會兒,似乎也沒有什么問題。又抬起頭來,滿臉狐疑地看著姑媽江鳳琴,完全不明白她是在搞什么名堂。

江鳳琴看了江寒青好一會兒,卻一直沒有作聲。江寒青轉頭看了一下表弟林奉先,見他也是滿面驚疑之色,顯然也不清楚他母親這是怎么一會兒事。江寒青這時終於忍不住道:姑媽您這是怎么了?您剛才說的再加上到底指的是什么啊?

江鳳琴聽到江寒青的話,身子微微一震,好似剛回過神來一般,低頭看了一會兒地面,又回頭看了一下林奉先,方才搖搖頭嘆口氣道:沒什么!沒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陳年往事,心里更是煩悶罷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