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4部分閱讀(2 / 2)

地圖攤開,指了指標著兩個紅叉的地方,猿飛新之助簡單說明情況:他們的第一個任務是接應從另一端撤離的同伴,為此在中途設立一定的陷阱埋伏,狙擊有可能追擊而來的雲隱。

而第二個任務是在突襲霧隱的小隊撤離時與之匯合,小隊中的四人到達指定地點等待指示。

「不是還有接應任務嗎?」波風皆人打斷了他:「雲隱那里的同伴……」

「身為隊長的我沒有接到那種指示,也許是銀的任務。」猿飛新之助聳了聳肩:「不管怎么說,你還是專心一點,我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別這么說嘛,皆人也是擔心富岳吧,雖然大家都不說,他去做什么不是很清楚嘛。」

「皆人和我一起在這里接應,不管怎么說你也是木葉的金色閃光,」山中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帶了點謹慎的笑容道:「富岳也不是那么簡單就被解決掉的人吧,放心好了,隊長,這樣分配沒問題吧。」

猿飛新之助點了點頭,又去看地圖,十幾秒後抄起地圖卷了起來,塞在皆人懷里。

「出發吧。」

煙塵滾滾,卷著巨大的轟鳴聲,連腳下的地面也搖搖晃晃。烏色矮幾上白瓷杯里的酒液被晃得潑了出來,滴滴答答沿著桌沿落在委頓於地的衣袂上。

蒼青色的天空裊裊浮上灰白的煙灰,帳篷外的人聲不絕於耳,富岳沒有睜開眼睛,咬破了手指按在手臂上勉強畫好的術式上——帳外有腳步聲急速逼近,進來一只手臂急急忙忙要撩開帳篷卻又迅速往後退去。

「得手了。」

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偷偷低語的女人,她要更加年輕溫柔,美麗得像是插在白瓷瓶里的百合,無不透出溫柔純凈的味道,倘若,不算她袖子里還流淌著鮮血的苦無的話。利落的割斷了喉嚨,把最快沖進來的忍者的屍體推到床上,胡亂裹好,富岳咳嗽著有些好笑的望著她。

「可能沒什么用,也有可能有用呢。」野乃宇羞澀的笑了笑:「我們也撤退吧,計劃臨時有變,來的時候你已經看過周圍的地圖,從這里出去九點方向再走一段路,會有人接應你的。」

「不對吧。」

「呃?」野乃宇露出驚訝的表情:「什么地方不對?」

富岳咳嗽了一聲,嘴唇上還有著隱約的血跡,野乃宇打量著他漸漸變得慘淡的神色,驚訝漸漸消失,她冷靜而從容的摘下眼鏡擦了擦,低聲道:「你提前召喚了通靈獸,什么時候開始的?」

「一個月前。」從他開始熟悉太歌山的地形,通靈獸就一直負責一部分的偵查任務。

袖子里微微撲棱的小東西飛了出來,不過是只拳頭大小的白羽毛,漆黑的眼鏡無辜而純凈,安靜的站在主人肩膀與她對視——野乃宇恍然明白過來,並非提前召喚,而是一直召喚了,卻藏在無人發現的地方。

「為了救你,會有更多的不必要的犧牲。」算是解釋。

富岳默然,片刻才道:「是誰的命令?」

「是我的判斷。」野乃宇溫柔的嘆了口氣:「我已經發出了信號,取消了營救行動。不過,有了那顆葯,你可以暫時得到強大的查克拉,至於要怎么做請自由決定。」

「為了救我會導致不必要的犧牲,做出這樣的判斷不愧為行走的巫女,忍者之中只有這樣才符合那些不近人情的守則吧?」緩慢的抬起眼,漆黑明亮的猶若浸在冬夜冰冷潭水里的黑色寶石,透出凜冽遙遠的傲慢,富岳竟然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意,雖說一閃即逝,那遙遠的冰冷卻輕微的融化了。

「但我不會死在這里。」

她微微一笑,迅速在胸前劃了個十字:「拭目以待。」迅速轉身走了出去。

被遠處的巨響吸引的人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富岳嘆了口氣擦去唇邊的血跡,白羽毛仰著腦袋吱吱幾聲,像是安慰他一樣蹭了蹭他的衣服,提溜鑽進漆黑的袖子里。

1515

臨走之前,大蛇丸交給宇智波富岳一些東西。一是他的血,唯有如此才能召喚萬蛇,制造他們還沒離開的假象,另一個是在手術中使用的那種葯劑,雖然不懷好意,倒也說得直白:「富岳君必定會用得上這些東西。」

把白羽銜著的膠囊捏破,鮮血淋在召喚萬蛇的通靈陣上。

嗤的一聲,帳篷整個晃動起來,數十丈高的萬蛇盤踞在通靈陣中,緩緩睜開了紫色的眼睛。站在它面前的是大蛇丸交代過的那個男人,雖然很不滿的哼了一聲,萬蛇還是沉著臉道:「這是什么地方?」

「敵人的地方。」

「原來如此,」那就是隨便亂來也無所謂了:「要我帶你沖出去。」

「不必,隨心所欲足矣。」富岳側身避過飛來的苦無,苦無撞在萬蛇厚厚的鱗片上掉了下去,他猛然探手抓住急速沖來的少年忍者一帶一扔,萬蛇冷哼著張嘴把人半個身體吞了下去,尾巴一掃,擊飛半空施放雷遁的兩個雲隱,逶迤向遠處游去。

看起來要比上司可靠得多,富岳心里默默吐糟了一句,同時飛速向三點鍾方向奔跑。此時已經有人從遠處的巨響回過神,趕著去阻止萬蛇,也有人向關押他的帳篷跑去確認——倒是因為變身成為雲隱的模樣而暫時沒引起注意力,富岳注意到越來越多的人從帳篷里出來,這片駐地唯一的出口在東邊,但是出口必然有許多人來往,倒是南邊是一片並不陡峭的石壁,石壁下去就是深崖。

石壁上有不少洞|岤,有時會有一些凶惡的鳥類在此繁衍,故而不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異族靠近都會被惡鳥驅逐,所以雲隱駐扎時才來不及布置。萬蛇不會拖延太多時間,頂多五分鍾就會有人想到用感知忍術找他,想到這些,富岳加快了瞬身的速度,同時嘴角挑起一個惡劣的笑意。

一定會很驚喜吧……

苦無猛地擲出,釘在石頭上。石屑飛濺中苦無的術式微微流動著墨色的光芒,隨即出現在苦無旁的金發青年還來不及觀察一下周圍就被抓住了肩膀猛地向前一躍,避過了半空閃耀著雷光的劍。波風皆人心下一凜,側過頭去卻呆了呆,富岳強忍著笑意擊飛襲來的其他幾枚苦無,邊往後退邊低聲笑道:「往下走,四點方向那個洞口。」

波風皆人點了點頭,回頭確認了一眼,一枚帶有術式的苦無准確的擊中洞口的岩石,勁風襲來,他顧不得躲避伸手抓住富岳的胳膊,發動飛雷神迅速移動。還沒站穩富岳就猛地往前一跳,波風皆人咬牙跟著跳了下去,半空中恍然有什么飛快的劃過眼角,他重重落在一團綿軟的絨毛中,絨毛凄凄哀鳴了一聲,好不容易抓住了背脊,背後被人用力推了一把,大驚之下整個人都摔進毛蓬蓬的羽絨之中。

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難道我會大意到連帶土動了我的忍具都不清楚,你也未免也太小看我。」富岳撐在白羽毛的翅膀上居高臨下的宣告,氣息還有些不穩,漆黑的頭發被汗水打濕,他平穩了一下呼吸,帶著不明顯的笑意道:「你的術式也不是那么難認,有了飛雷神,撤退的計劃就簡單的多了……皆人君。」

波風皆人好不容易坐穩,眼角的余光一瞥,笑容頓時僵住了,富岳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在意的拔掉手臂上的苦無,撕了一條布帶隨意綁了上去,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冒了出來。白羽毛低低掠過緩坡,突然扭過頭來,富岳嘆了口氣道:「還好一切順利。」

「這么說你早就計劃好了?」

「嗯。」

真是狂妄的家伙啊。波風皆人暗自在心里嘆了口氣,的確是他讓帶土在富岳的忍具上動了手腳,混入了一枚帶有術式的苦無,但這個混蛋居然連這么細微的事情都計劃在內,飛雷神出什么意外怎么辦,這個忍術還沒有開發完全啊!

但是……但是……

「我說,」波風皆人忍不住露出個笑容:「你很信任我吧?」

那種仿佛會流動的碎金色軟軟的落下來,怎么會有這樣的顏色?純粹明亮,卻又那么柔和,完全不會讓人因為光芒過盛而產生畏懼,富岳愣了一愣,那雙注視著他的藍色的眸子完全遮不住興味盎然的笑意,似乎只要被拒絕就會流露出黯然的一面,快狠准的打擊卡在嗓子眼里,一時間腦海里卻閃過完全無關的美琴的話——皆人君在學校里,可是很受歡迎呢。

皆人君在學校里,可是很受歡迎呢。

皆人君在學校里,可是很受歡迎呢。

皆人君在學校里,可是很受歡迎呢。

……好像可以理解那時候的話了。

富岳狼狽的別過臉,不知過了多久,才沒好氣的道;「那又如何?」竟然默認了。

兩人的對話在一陣紛亂的腳步聲中截然而止,白羽毛懨懨哀叫了一聲,身子縮成一團停了下來,富岳緊跟著皆人之後跳下去,通靈獸立刻在白煙中縮成可愛的一小團跳進袖子里,吱吱幾聲。

「拓?」

並不算熟悉的胖乎乎的忍者如獲救星般緊緊抓住皆人的手臂,好半天才把話說清楚,富岳踟躕了片刻,站在旁邊,只隱約聽到了幾個「攔截」「雲隱」之類的詞,皆人轉過頭來看了看他,聲音已經失去了方才的玩笑意味:「我要先走了。」

「小心。」富岳也正色道。

眉眼彎了一下,皆人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了,似乎直到周圍只剩下秋道拓,富岳才慢半拍的意識到那個家伙居然對他笑了,還、還笑得挺好看。

他狠狠皺起眉,試圖讓自己更嚴肅一點,嘴角卻抽搐著,露出個扭曲的笑容。

「宇智波?」該不是病了吧,秋道拓頓感苦惱。

「先回去吧。」富岳笑容一斂,冷冰冰道:「我還有重要的消息要稟告。」

這一次的任務縱然不是傾巢而出,也耗費了不小的兵力,傍晚時分,宇智波銀帶人回來就立即前往稟告——霧隱的人全部留在了太歌山,一個也沒能回去。至於雲隱雖然發現了信號前往救援,但也沒有成功,負責攔截他們的人也順利撤退,總的來說,一切目標都順利完成。

奈良鹿久掃了眼傷亡名單,皺了皺眉。

這是第三次忍界大戰末期的分裂點,木葉始終被動的局勢由於雲隱和霧隱的合作出現了裂縫,終於有了些許轉機。然而從這一年開始,以歷時漫長悠久著稱的戰爭也進入了最激烈的時期,各國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青年一代,各自閃耀著異樣奪目的光芒。

砂隱在隨後而來的春天發動大舉進攻,企圖突破西面防線的關鍵要隘桔梗山。是役,三忍得到木葉高層的授意投入西線的全部戰力,終於在桔梗山上大敗了砂隱的進攻,勉強結束了西線的戰斗。此後不久,砂隱方面請求建立同盟關系,鑒於局勢緊張,不宜久戰,兩國的同盟關系也很快確立下來。

岩隱在此時節並沒有氣餒,相反和草隱村達成了協議,穿過長長的戰線加入了戰局。由於是長線作戰,物資往來不順,木葉在費盡苦心確定了物資運輸線後,終於決定掐斷其補給線的作戰方式。由於事關重大,特意從前線調回了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天才忍者金色閃光及其小隊來擔任破壞補給線的任務。

消息傳來,連奈良鹿久都有些吃驚。

從戰略上來看,西線的戰斗既然已經結束,那么村子大可以調回三忍中的二人,留下一人震懾足以。此時不僅不支援東線戰場,還抽調皆人,可謂是毫無道理可言——然而戰爭中的人員調配事宜上,總部有著絕對的權力,也斷沒有為了這個爭執的道理。他想了片刻,翻來覆去的推量,微微苦笑起來。

山中亥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必擔心,皆人很強。」

「我又不是擔心這個,對了,皆人呢?」

「和富岳一起出去了吧,」山中亥一不確定的說:「上次他們的配合你也看到了,確實也聽說在特訓。」

奈良鹿久咳嗽了一聲,表情有些無奈的笑道:「我說吶,村子里那些的老頭子遲早要跳起來吧。這一年刻意削弱我們的戰力拖延物資,加上警備部隊的耗損,富岳的事件上動的手腳……皆人雖然是個好孩子,不過說起老練來,未必玩得過他們吶。」

「你是說……」山中亥一回味過來,不覺驚訝的抬高了聲音:「村子想對警備部隊……」

「起碼有兩個顧問有這種意思,否則那些命令不會通過的那么順利,」奈良鹿久咳嗽了一聲,這幾天有些著涼,更重要的是一旦明白了這樣的暗意,心里就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大局為重,這一次的任務倒未必是這種意圖,皆人還是很可靠的。」

上忍班一向在事關村子的決意中有很重要的分量,甚至能夠在決定村子火影人選的時候有一定話語權。奈良鹿久自從成為上忍班長就沒有少和團藏打交道,雖然不喜歡對方的形式做法,但同樣為村子的安危戰斗,他也不是不能夠忍耐的——忍界的黑暗,那個背負著罵名的老人所作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村子的利益。

但此刻,他開始懷疑這種看法。

1616

光禿禿的懸崖上,波風皆人在幫三個學生特訓。

卡卡西單手從下面爬上來,好不容易爬到山頂時一躍而上,氣喘吁吁的站著喘氣,好一會兒眼前才漸漸清楚起來。十米多遠的大石頭上老師笑眯眯的招了招手,一手拿著水壺一手拿著烤好的蘑菇,卡卡西走過去不客氣的接了過來。

「他們呢,還沒上來?」卡卡西看了看,眉頭皺緊了:「真沒用。」

「卡卡西。」手指一彎一敲,波風皆人十分無奈:「我說過了,忍者最重要的是團隊精神,不許這種態度對自己的同伴。」

卡卡西斜著眼睛十分不服氣的望了他一眼,啃著蘑菇,眼睛驀然一亮,轉過頭又去看坐在火堆旁邊負責翻烤和撒上調味料的男人。宇智波富岳自從某一次被老師救了之後,好像脾氣更臭了,就沒見過有好臉色,不過東西確實做得不錯。卡卡西轉念一想,又不屑起來,只有料理好吃有什么,忍者還是拼實力的。

「老……老師!」快斷氣的聲音從山崖邊傳過來,皆人連忙過去把帶土拉上來,帶土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動也不動,卡卡西悠閑的踱過去上上下下的看他一眼,眼神十分挑釁,看得帶土差點跳起來和他掐架:「卡卡西你什么意思!」

「你覺得是什么意思,」卡卡西不緊不慢的說:「那就是什么意思。」

波風皆人費了好大力氣按住活蹦亂跳要去掐架的帶土,扔給火堆旁邊另一個宇智波,轉身找卡卡西談心去。富岳早就習慣了兩個小鬼不對盤的情景,視線全神貫注的凝聚在哧哧作響的兔子腿上,及時的刷上醬料和香料,又把烤好的拆下來一絲不苟的片成了厚薄均勻、形狀優美的薄片,撒上海苔末和味增等調制的調味。

「前輩……」帶土哽咽著擦了擦眼淚,接過富岳遞過來的一盤烤肉:「前輩真是太溫柔了,難怪老師一直說您是個好人,原來是真的。」

「……閉嘴。」

「前輩你不用害羞的,我不會說出去的。」帶土連忙舉起手保證:「我就跟琳一個人說過,還、還有卡卡西那家伙。」

「你不是很討厭卡卡西嗎?」富岳臉色緩了緩。

「啊,當然是啊!」帶土大力點頭以示憤慨:「那家伙老是看不起我,哼,有什么啊,等我寫輪眼開了一定會成為比他更厲害的忍者的!等著瞧吧,前輩你也相信我的吧!」

「有理想是好事,」富岳贊許的笑了笑:「不過,卡卡西並不討厭你,是你誤會了。」

咦?!帶土呆愣愣的望著富岳,他沒聽錯吧,怎么可能呢……卡卡西不討厭他?

「你見過卡卡西有其他朋友嗎?除了你,除了皆人,除了琳,他一無所有,誰會討厭自己僅有的東西……帶土,不是誰都會坦白的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富岳盡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緩緩的溫和的教導後輩:「也許卡卡西對你語氣不好,他只是不好意思罷了,明白么?」

「我……」帶土隱忍的握著拳,淚水一滴滴落了下來:「我眼睛里……又、又進沙子了!我去擦一擦啊!」

帶土放下盤子迅速往卡卡西的方向跑過去。

「真、真的嗎……雖然我也知道卡卡西不是真的討厭帶土。」

「當然是騙他的。」富岳毫不留情的道:「還有,不許在別人面前給我發好人卡。」

波風皆人遠遠望著兩個愛徒又扭打成一團的身影,還有哭笑不得的影分/身和在旁邊勸架的琳,眉眼彎了彎。

修行最後還是以卡卡西和帶土的互毆結束。回來的路上一人一邊,彼此都是互不理睬的狀態,夾在中間的琳兩邊勸不成,只好求助的望著老師,皆人好言好語的勸了半天也沒見兩個小鬼軟化,忽然一手一個夾在腰間,瞬身消失了。

回到營地的時候,只靠見大樹上掉著兩個小鬼互相斗嘴的樣子,琳嚇了一跳,看看卡卡西又看看帶土,連忙把兩個人放下來。富岳被他們吵得頭痛不已,回到營帳才發現美琴也在,正在補那件撕壞了的衣服,線挑的長長的,她低下頭咬斷了線頭,這才注意到他:「回來了。」

「嗯。他們吵得我頭都大了,」富岳頓了頓,口氣有些驕傲起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