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10部分閱讀(1 / 2)

旁邊,天光微涼,他抬頭沒什么神采的看了玄間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親熱天堂》上,玄間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深吸一口氣低喝道:「卡卡西!」

當年驚采絕艷的天才少年,現在淪落成愛看小黃書的死魚眼,不知火玄間表面上事不關己的態度,暗地里可惆悵了。現在跟著火影大人成為貼身護衛,實力人品都受到村子里肯定,不知火玄間下定決心要成為火影大人的左膀右臂,有些事情就要倒騰清楚。

卡卡西抬起眼,嘖,凝重苦逼的玄間一臉「你不說不罷休」的表情。

「事情是這樣的……」卡卡西不得已放下書解釋給玄間聽,其實這件事情真的有些復雜,身為火影大人的護衛不清楚反而更好行事。

宇智波家的寫輪眼除了三勾玉還有更強大的萬花筒,誰也不知道宇智波富岳是怎么開的萬花筒。但開了就是開了,瞳術不說,別的能力也來了,其中有一個就是「記憶篡改」,拿著霧隱俘虜試手之後,這么好用的能力真是陰謀詭計的利器。

顯然,這批霧隱換回去,水之國的虧才是吃大了。

卡卡西對霧隱沒什么好感,當然不會幫忙求情,但他還是告訴了老師一聲。四代目並不反對拷問俘虜獲取情報,但好友想利用霧隱的俘虜在一段時間後發動戰爭,這個要是泄露消息弄不好又是一場漫長持久的戰爭。

「不經火影大人同意,他就敢這么大膽的擅作主張。」崇拜都是盲目的,玄間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憤憤不說話了。卡卡西瞥了他一眼,彎了彎眼睛敷衍著說:「那是那是。」

這會兒討論時間,火影大人已經走了出來。

三天後和平條約順利簽訂,木葉霧隱交換了俘虜,瘦骨嶙峋的俘虜們低著頭都有些羞愧之色。戰事終於結束了,最後一批也要撤回去。

營帳里,地上燒著的火盆,一團火焰慢慢舔舐著報告文書。

「俘虜的名單你都看過了,打算如何安排?」富岳沒什么表情的垂下視線,那份他原本精心准備的報告湮滅成灰,那也沒什么,這樣的結果他不是沒有猜到。

「咳咳……」正在喝水的火皆人嗆咳了一下,擺了擺手苦笑道:「別說了,團藏前輩還想把人都弄進根部去呢。三代大人真不容易。」最後一句話說的相當感同身受,誰當火影誰明白那滋味。

「讓他們來警備部隊,我也能看著點。」富岳看了他一眼,心里疲憊的厲害,一貫的冷淡也似乎投落模糊不清的影子:「對方說不清也有什么控制的忍術,那些人不能信任,火影大人。」

輕描淡寫的語氣和內容截然相反,火影大人一時間神色也有些怔忡,想了片刻,道:「這件事情我會考慮。」

這也就是不會考慮了。

他們走的不是同一條路,也不是同一類人。

富岳深深的闔上眼,心底閃過自嘲。他很早就清楚,但是就算清楚他也要試一試好讓自己死心,死心了才能堅定不移的走另一條路。

「亂世結束了,你該好好陪陪鼬醬。」波風皆人心底頗有些感慨,上次回去看見那個孩子早熟了不少,還特別禮貌的問父親在前線的情況,乖巧得讓人心酸。玖辛奈感慨的說將來他們的孩子要是能有鼬醬這么懂事就好了,不過估計男孩子像娘,前途堪慮。

「我未必有那個時間,」富岳眉間掠過一絲冰冷:「族長不是那么好做的……而且,戰爭隨時可能爆發,我也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

「你怪我么?」

波風皆人低下頭,深深的看著男人冷淡的神色,心臟微微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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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著文件的火焰卷噬著微熱的余燼,慢慢暗淡下去。沉默中悉悉索索的灰燼坍塌下來,富岳推開椅子拎著旁邊的卷軸斜挎起來,聲音已然聽不出太多情緒的冷靜:「火影大人自有考慮,我又怎會生氣。」

「別叫我火影大人……我們是朋友吧!」波風皆人用力咬住下唇,隱隱的怒氣籠罩著一貫溫柔的眉目,按在桌子上的手微微發抖:「對你來說……我是朋友么?真可笑,我越來越不敢這么說了。」

不知火玄間在帳外等著,小臉上滿是寒霜般的不悅。里面好一會兒沒人說話,營帳驀地被掀開了,黑發黑眼的男人冷淡的低下頭,眼底凌厲的光芒掠過:「滾。」

「玄間。」波風皆人站在桌子邊一動不動:「去卡卡西那里等我。」不知火玄間深深垂下頭,聲音忍耐著怒氣:「是,火影大人。」迅速轉身走遠了。

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他把營帳放下來,一動不動的沉默站在那里。漆黑的影子緩慢的搖曳著,又似乎根本不曾動過,濃烈沉重的東西牢牢壓抑在黑暗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壓抑著什么激烈的情緒,他低聲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波風皆人……只有這點,你不該懷疑。」

波風皆人驀地抬起頭,神色有些意外。

「利用那批霧隱,順利的話水之國、雷之國都會受到牽制,失敗也不會給火之國帶來任何損失。監視、削弱鄰國,在戰爭之前占據優勢和有利!把戰火盡力排除在領土以外——這是我所選擇的道路,為此齷齪卑鄙的手段是必須的,也是利益最大化的道路——你無法認可吧。」

黑發黑眼的忍者,他最好的朋友,用一種漸漸脫離冷靜的激烈的語氣訴說著,如同長久以來壓抑的情緒忽然失去了束縛的韁繩,不可自抑的露出嘲弄尖銳之色。

「我也一樣。無法認可你那種寄希望於『人與人』之間的互相理解來抑制戰爭的道路!」他以一種決然而孤傲的眼神看著好友,聲音卻不可避免的滲入了悲哀的味道,哪怕盡力阻止私情影響冷靜的判斷,那一刻還是無法忍耐的低聲自嘲道:「你和我一樣,時時刻刻在考慮著這個世界,如何才能終止無意義的戰爭——我們都得到了答案,截然不同的答案。皆人,身為好友的退讓這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我們以火影大人和宇智波族長的身份來行事吧。」

對於同樣認同和這份彌足珍貴的友情的波風皆人來說,第一次觸及那份深不可及的黑暗,觸及宇智波富岳隱藏在淡然和冷靜後激烈的情緒,仿佛手指迎向閃爍著寒光的針,身體深處卷來不可抵擋的寒意。

在承認了彼此之間的羈絆的下一刻,這個人,毫不留情的否決了這份感情。

波風皆人一瞬間回想起那個夜晚。

那個夜晚,他們知道鼬出事了,彼此坐在黑暗之中,誰都沒有說話。沉默像夜色一樣籠罩著大地,有些東西慢慢在改變著,他很清楚,卻無力阻止。

「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波風皆人垂下臉,聲音比想象中冷靜得多:「要怎么做你才願意認可我的道路——」

那道身影像是想轉過身來,卻又改變了主意僵立著,低聲道:「把那批俘虜交給我。」

長久的沉默中,他掀起簾子,走了出去。

「那人真討厭。」玄間看著山坡上漆黑的身影,並足雷同性情穩重得多,身為火影大人的護衛也該知道什么時候閉嘴,他不滿的對同伴說:「這不是你能管的,閉嘴吧。」

外面的忍者小隊分批次出發了,這是最後一批撤退的,水之國和火之國的戰斗暫時性的結束了,沒意外能過上不短的一段平靜時光。木葉境內,結界班的忍者把火影大人連同其他人回村的消息傳上高層。

初夏的深夜,露水壓低了花枝,庭院里凌亂的影子在淺色的月光中搖曳著美麗靜默的姿態。混合在空氣中清澈的草木的味道,宛如那個夜晚他第一次清醒過來,縈繞在鼻尖的味道。

鼬隱約察覺有紙門拉動的聲音,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漆黑的影子落了下來。

「我回來了。」富岳背著大大的卷軸艱難的蹲下來,揉了揉呆怔著的兒子的頭發,嘴角微微翹起來:「噓,別吵著媽媽。」

鼬點了點頭,飛快的撲過去,富岳拍著他的後背,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氣,把他摟在懷里抱了一會兒,說不出的輕松自在起來。好一會兒才聽到悶悶的聲音:「爸爸……我喘不過氣了。」

從壁櫥里抱出另一個鋪蓋鋪好,卷軸放在榻榻米上,父子兩面面相覷。

「鼬,還沒睡么?」美琴擔心的聲音隔著紙門傳來,緩緩拉開的紙門,富岳一臉尷尬的表情,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回來了。」

她怔忡了一下,神情茫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的回過神來,漆黑的眸子里閃爍著溫潤的光芒,笑了起來:「歡迎回來。我去煮碗蕎麥面吧,鼬,你要吃一點東西么?」

「我也要蕎麥面。」

「加個雞蛋吧,面不要太多。」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富岳嘆了口氣,原本是不想吵醒他們的,果然,還是不太可能吧:「晚上吃的太多睡不著……」

美琴笑了笑,披著衣服去廚房里下面。

溫暖的燈光盈滿了廚房,兩碗熱騰騰的蕎麥面,其中一碗下面卧了兩個雞蛋。

「我開動了。」

「我開動了。」

「味道怎么樣……最近的口味有些把握不准呢。」美琴也坐下來,笑著掠了掠鬢發,蒼白的臉頰掠過一絲暈紅,富岳連忙輕聲道:「很好吃。」是真的很好吃,鼬也很配合的點了點頭,美琴這才笑了。

「今晚要和爸爸一起睡么?」

「嗯。」鼬點了點頭,富岳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倒是長高了不少,不由笑道:「放心吧。」誰讓他素行不良,美琴怕他帶著鼬又弄得一晚上不睡,不免有些抱怨的看了兒子一眼。

說是讓她放心……

但第二天父子兩個還是一起錯過了早飯,竊竊私語的時間似乎彌補了靜靜流逝的分離的時光。雖然都是瑣碎細小的事,諸如練習苦無、止水、還有一些生活上平凡的不起眼的東西,都能溫柔的沖刷被戰爭磨礪得冷硬的心臟。

鼬也聽著父親說起在戰場上的日子。

富岳並沒有太過回避那些記憶,在他的訴說中,所遇到的忍者,用過的忍術,還有精妙或詭譎的陷阱——忍者本就是玩弄著這些伎倆,有些時候他不必說完,鼬就能明白過來,舉一反三的追問。

尤其是父親新的眼睛,他毫不掩飾著驚訝的伸出手指,像是不敢碰一樣。漂亮的勾連起來的黑色曲線,明亮溫潤如寶石艷麗的紅色,其中蘊含的光芒卻是那么強烈而溫柔。

還有匪夷所思的時空間忍術,從一個地方以光一般的速度穿越到另一個地方,雖然屬於通靈又有著明顯的區分——忍術的研究同樣是無止境的海洋,並非只代表殺戮,還蘊藏著無窮的樂趣。

漸漸述說的聲音低了下去,他側過臉看著鼬靜靜睡著的樣子,微微一笑,伸手過去掖好被角,這才靜靜闔上眼睛。

「真看不出來他這么麻煩,要不一拳頭打暈了怎么樣?美琴那里我會幫你求情的,把他關起來等到說通了為止,這個方法不錯吧。」

「呃……玖辛奈你先把菜刀放下來。」穿著圍裙的丈夫表示了委婉的擔憂,玖辛奈哼了一聲把菜刀放下,繼續洗菜:「我說吶,那么不老實的男人呢,要么就揍一頓,要么就灌醉了……再說你不是火影么,連個朋友都擺不平這怎么行!」

所以還是灌醉了比較好么……波風皆人有些頭疼的考慮著妻子的建議,要不然明天去問問自來也老師是怎么和大蛇丸前輩相處融洽的?總感覺有哪里好像不對吧。

「對了,你不在家的時候,玲子來了好幾次哦。」玖辛奈側過臉看著流著冷汗的丈夫,露出危險的笑容,揚起拳頭惡狠狠道:「那個女人被我和美琴醬好好教訓了一頓呢!」

「哎,怎么回事?」波風皆人隨口道,玖辛奈動手他是不吃驚,一邊把煎鍋里的牛排翻身:「該不會是……」

「不是根部的事,就是來找你的啊!看來她什么都不知道喲,我猜,根部的那個老頭子也不是那么信任她吧,」玖辛奈把胡椒粉瓶子遞過去,看著嗤嗤作響的牛排躺在白瓷盤子里,笑道:「而且,是美琴醬先動手的哦,誰讓她盡說鼬醬的壞話,還好沒被鼬醬聽到。」

「好了,准備開飯了。」洗了洗手,波風皆人把圍裙脫下來:「說鼬醬的壞話……這個也太……」

「不可思議吧。」玖辛奈聳了聳肩,用刀劃開鮮嫩多汁的牛排:「她被美琴醬揪著頭發扇了好幾個巴掌,臉腫的跟豬頭一樣。哼,是我的兒子被那么說的話,我肯定揍得更狠!」

門外傳來敲門聲,波風皆人轉頭望過去,推開椅子站起來。

玖辛奈噎了一下,波風皆人去開門,她低聲嘀咕了一句:「這么晚了,是誰啊。」放下刀叉,擦了擦手,也跟著站起來。

黑發黑眼的女忍者一臉驚喜的站在門外,注視著暗自戀慕著的男人,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波風皆人一瞬間尷尬得無以復加,聞聲跟過來的玖辛奈一下子冷下了臉,一把推開丈夫:「原城玲子!你來干什么!」

「我不是來找你的,玖辛奈。」原城玲子不得不從心酸甜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和母老虎拉開了一點點距離:「火影大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稟告,是關於村子重要的秘密。」

好一盆狗血淋頭。漩渦玖辛奈倒抽一口冷氣,真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這么不要臉,她不由側過頭看了丈夫一眼,一顆心又妥妥的沉下來,冷笑道:「有什么事,說啊。」

原城玲子暗暗咬牙,忍不住又是哀怨又是凄楚的說:「火影大人,我想和你私下說,真的是關乎村子的大事。」火影大人囧的不能再囧,再看著妻子若有似無的微笑,頓時頭疼得不是一點半點。

好了好了別鬧了,他撥開妻子,站在她面前:「玲子,沒有什么是玖辛奈不能聽的。」就算事關村子的大事,他也信得過玖辛奈,更不要說原城玲子的意圖那么了然,唉,該怎么說她才會明白:「她是我的妻子,玲子。」

他不需要殘忍的去拒絕什么,這種溫柔本就是銳利的刀。原城玲子欲言又止,終究還是敵不過玖辛奈冷笑又驕傲的眼神,匆匆低頭敗退。

——是啊是啊,她是你的妻子……但她也是九尾人柱力,是注定要害死你的人!

原城玲子冷冷的低下頭,秀麗的身影在夜色中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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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玲子的出現讓玖辛奈越發糟心,她都和皆人順利結婚了,這個女人還想鬧什么幺蛾子。忍者之間對家庭和娶妻生子之類沒有特別的執著,但成了婚的忍者家庭始終很穩固,旁人也會給予祝福,如原城玲子這么公然不要臉死纏爛打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所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玖辛奈也不能真把人給掐死了,打又打不跑,頓時覺得心里憋得慌。這時候四代目大人也只能苦笑不已,身為事件的中心人物來說,他真的很無辜,晚飯後主動的洗了碗收拾家務,不敢有半聲抱怨。

男人的強大可不是對家人顯擺的……再說能忍耐女人任性的,才能真正成長為男子漢。一番自我安慰之後,波風皆人乖乖接住了妻子扔出來的枕頭去睡客房。

木葉村警備部隊也很鬧心。

例常會議,一邊是族長,一邊是總隊長。家族會議,一邊是族長,一邊是總隊長。連午飯大食堂里吃飯,隊員們都挺痛苦,能拜托兩位別這么亂放冷氣了么,雖然夏天到了,大家還不想熱傷風啊。

一山不容二虎,問題是兩人都還算周到客氣。不見面的時候一個豪爽果決勇猛無畏,另一個溫和沉靜如沐春風,哪個不是首領風范。結果,碰到了就齊齊變身冰山x2,廣大人民群眾紛紛表示這日子沒法過了。

銀對於來勸說的家老和長輩一貫是不理睬態度,至於富岳更是癱著一張臉表示「我還有要事」,早早從警備部隊回家陪兒子,要是妻子回來得晚了,他連飯菜都一手全包。

萬花筒寫輪眼在宇智波一族悠久的歷史中也沒有幾雙,一族震驚了一陣子,對於族長全力研究萬花筒寫輪眼的資料當然不會阻攔,就算是銀也只是散發了一會兒冷氣就不管了。

名義上還是族長的宇智波富岳過著相當平淡腐敗的生活,每天在山清水秀的小村庄里准時享受清澈的早晨的陽光,去暗部打個卡,去警備部隊打個卡,然後回來准備午飯,陪陪兒子,看看卷軸……

直到一個女人的來訪。

那是初夏的午後,黑發黑眼的女人神情憔悴的出現在小樹林里,對於正在研究如何才能用三枚苦無在閉著眼睛狀態下擊中靶子的父子兩來說,多少有些掃興。

富岳拍了拍鼬的肩膀,鼬端詳著跑來找爸爸的陌生阿姨,又看了看父親似乎微妙起來的表情,彎腰撿起苦無往小河邊走去。

和風悅悅,樹葉翻涌著光芒,投落大片大片的影子。

「當初的事……真的十分抱歉,八尾怎么會在那里,我一點准備也沒有。我、我……」原城玲子攥緊了手指,腦海一片空白的跪下去,低低的伏下/身,竟是哭了起來:「我、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有你……」

富岳攏著袖子站著,微微眯起眼睛看著遠處。

河面上金燦燦的光芒,什么也看不清楚。盛夏的青綠一片郁郁蔥蔥被風吹得生機勃勃,霎那間襯得他們站在陰影里如此格格不入,鼬走得很遠很遠,也不知是不是賭氣,他竟然有些看不清楚,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幫你,」他嘆了口氣,彎腰扶起花顏狼狽的女人:「是皆人的事么?」除了這件事,這個女人哪里還肯這么狼狽不堪低聲下氣的求人。原城玲子微微一顫,順勢抓住他的手,仰起頭來遲疑道:「你、你真的肯幫我?」

還有人能這么蠢的。

他把手抽了回來,這些天暗部都傳遍了,她去找自來也,去找火影大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稟告又說不出一二三四,哪有人願意理睬她,更不用說口口聲聲還是為了火影大人——

「你是他的好友,幫我們私下見一面吧!」原城玲子幾乎要喜極而泣,拉著他的袖子,身體微微顫抖著:「我……我……」

她要告訴皆人!玖辛奈遲早會害死他的!

「團藏不肯幫你么,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他自然會想方設法讓火影大人見你一面。」富岳把手抽了回來,原城玲子一瞬間面如死灰,低聲道:「我……我只能來求你了……團藏他、他……」那人怎么信得過!

「你讓我想想。」他不必急著答應,冷眼看著她從天堂墮入地獄,又從地獄順著一線微薄的希望爬上來,露出不安又期望的眼神望著他,微微笑了笑,低聲道:「這樣吧,三天後,你再來找我。」

原城玲子緊緊的盯著他:「真的,你會幫我么?」

男人只是微笑,並不回答。

陽光逆著河流那一邊流淌過來,他轉臉望著河岸那一邊的身影,淡淡的一縷光芒透過綠葉輾轉落下來,像是從他們身邊劃開一道細縫,裂成無法跨越的鴻溝。手心汗濕,原城玲子緊張到了極點,生怕這微小的希望也徹底破滅。

她已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