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10部分閱讀(2 / 2)

「你……愛著皆人吧。」

原城玲子怔忡著,點了點頭,就算誰都罵她下賤,可她畢竟是真心愛著那個人,這份情誼她自問比得過世上任何人。

他會幫她!他、他能理解她的心情……

原城玲子倏然間面頰一濕,抹了抹臉頰,低低道:「三天後。」

她走得遠了。富岳把目光收回,又恢復了一貫的冰冷無波。

「……愚蠢。」

不過,對他而言,如今這顆棋子來得恰到好處。

晚飯時,桌上格外安靜。

美琴看了看沉默的鼬,給他夾了塊秋刀魚,又夾了塊茄子小口小口的咬著,富岳心底暗暗嘆氣,你看,兒子偏心娘,做爸爸的只好認栽,放下筷子,低聲下氣道:「我和那個女人並沒有什么關系,是她胡亂跑來找我,我一時推拒不得。」

母子兩人同時望著他,視線里是濃濃的控訴和懷疑。

「你們可以懷疑我的智商,別侮辱我的品味。」做爹的萬分郁悶,腦子又不是被驢蹄子撅了,他何至於那么落魄,咳嗽了幾聲,美琴伸筷子給他夾了塊秋刀魚,神色自若:「孩子面前說這個做什么。」

「爸爸還拉她的手了。」鼬毫不猶豫的出賣了父親,小臉綳得死緊。

富岳無語凝噎,拿著筷子的手一抖:「鼬,吃飯。」

晚飯後鼬被父母打發回房,為了保證不影響孩子身心健康,富岳盯著兒子走進房間,這才嘆了口氣往客廳走。

美琴給他泡了茶,在廚房洗碗,水聲輕輕的流淌。

「她來找我,是為了……」他無奈的解釋道

美琴沒回頭,輕聲道:「你不必和我交代的。」

何必呢,又不是不在意,但她要這樣矜持,這樣的小脾氣也很可愛。

「家族的事……」他終究還是不習慣,站在冰箱旁,把保鮮膜拿下來,她依然溫柔又淡薄的說:「我不想聽這些事,你自己決定就好,我們總會支持你……只是,玲子不是能容忍的好女人,我希望你再考慮考慮。」

「……什么意思?」他愕然,過了一會兒才眯了眯眼睛,聲音也變得低沉:「美琴,你誤會了,我和她並沒有什么。」

「下次別讓鼬看見就好。」美琴沉得住氣,擦干凈的碗放進櫥櫃里,冷淡的看著他:「我不會要求你什么,只是,別做的太過分了。」

他們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夫妻,就算他要找情人,她也能接受。她的言下之意顯而易見,做過做別太過火,態度冷靜理智得讓他心驚膽寒。

一瞬間無力感席卷了全身。

驀然間,他深吸一口氣抓住她的肩膀,深深低下頭。

身影在燈光下交疊。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用力憤怒的推開他,激動的喘著氣,閃爍著水光的唇瓣紅腫艷麗。

「我喜歡的人是你。」他苦笑著,狼狽的抹了抹被咬破的唇角,手背上一抹鮮紅,她是屬貓的么:「從一開始就是……你又何必吃這個醋,還是吃那個女人的醋。」原城玲子哪里能跟她比,這不是折騰他是什么。

淚水落在流理台上,她狼狽的轉身不肯說話,肩膀微微顫抖:「出去!」

流理台上的影子有一雙猩紅艷麗的瞳眸,可惜站在美琴身後,富岳並沒有看見,他有些無所適從,對女人的眼淚更是無可奈何,低聲下氣的哄著:「是我不好……」但你說的那些也太過分了,這句話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

多聰明的人戀愛起來都是殘的,智商前面只需加個負號。搜刮了滿腦子的和以前的妻子的回憶,這里沒有音樂會沒有服裝展沒有足以誇耀身份地位的資產,就連甜言蜜語他也不會說,頓時手足無措。

「我說了出去!」

默然片刻,他還是臉色難看的離開了。

她擰開水龍頭惡心的不能自已,低嘔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淚痕。

快一點……要更快一點……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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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里的水聲嘩嘩不絕。

美琴從廚房里走出去時,富岳換好了衣服,正坐在玄關上換鞋,鼬站在旁邊,父子兩人同時回過頭來,而後,詭異的靜默了。

是富岳先說話,他說:「警備部隊有事,今晚不回來了。」

臉色並不好看,又怎么好看得起來。說完,他站了起來,拉開了紙門。

「路上小心。」美琴鎮定的說,一貫溫柔的聲音,眼底冰冷淡漠。

鼬懵懂的看著她,又看了看合上的紙門。

「媽媽?」小孩子的直覺敏銳得可怕,美琴沒辦法解釋,只是說了身體不舒服,打發他早點回房間休息。

深更半夜。

推開警備部隊總隊長辦公室的門,寬敞的房間,寬敞的桌子,堆得滿滿的公務……以及臉色發青奮筆疾書胡子拉碴的總隊長,烏煙瘴氣,一地的煙頭。

「咳咳……」嗆咳了幾聲,揮了揮厭惡,富岳用力拉開窗,冷空氣流竄進來沖淡了濃重的煙味,本來就郁悶陰霾的情緒頓時被吹得冷靜了不少。

銀揉了揉皺緊的眉頭:「你來得真是時候。」

這話說得不輕不重,富岳瞧了他一臉落魄大叔樣,老了十幾二十歲不止,煙盒捏的癟了。

「還是警備部隊傷亡撫慰金的事?」他一語中的,銀縱然不甘願還是點了點頭,從一堆文件里抽了遞給他:「你也看看,不是一向你來處理這種事?」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銀是警備部隊的暫代首領,公務往來卻大多扔給了富岳,這方面富岳看得比他更清楚更周全,接過文件翻了翻,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撫慰金的定額和村子里說好的不同?」

「……我也不是很清楚,」銀煩躁的摸了摸煙盒:「明天我去說說。」

「我去吧。」富岳看了他一眼,索性直說:「這些非你所長,不如我來看完,你明天復核一遍也夠了。」他習慣性會做好批注,不過估計銀也看不下去,這么說只是叫面子好看些罷了,但他既然是族長,這么做也是理所當然。

銀看了看他,拎起衣服站起來:「那就拜托了。」

那些往來公務被富岳簡單翻過一遍,天快亮時,三分之二緊急的重要的都過了一遍,剩下的也只是些瑣事。淡淡的光芒穿透了玻璃折射進來,蒼青色的天空蒼然淡漠,漸漸抹上了淺淺的暈紅。

他揉了揉眉頭,疲憊壓下了煩亂的思緒,仿佛昨日那些紛擾又惱怒的情緒也漸漸沉淀,心情也平復了不少。

隨手翻開下一份文件——五番隊關於葯材購買上的財政復核。

落款人是……她。

富岳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明明沒有什么差錯,如此無關緊要的文件,還是忍不住一看再看。她的筆跡圓潤秀致,落筆之時習慣性小心翼翼,絕不會有什么塗抹的痕跡,他放下筆,仿佛被蠱惑般輕輕撫摸那些秀麗的文字,微微失神。

她並不喜歡他么……若是不喜歡,為何能做到那種地步?明明他不過是個外來者,她費盡心機的幫他掩飾,還在家族上以妻子的身份保證,保證他這個冒牌貨,從此不必再小心翼翼的生活在偽飾和疑慮之中。

但,若她喜歡他……她也絕不肯面對吧,畢竟,他的存在,就好像把她的丈夫取代和否認。不管她多么理智的面對現實,還是沒辦法坦然接受吧。

富岳微微一怔,視線抬了起來,隨手簽下名,蓋下印章,就要合上文件——忽然之間,一個數字跳入眼簾,二十萬——用於一味叫做苦骨的葯材的購買。

去年也不過用了兩萬的預算。

用途是……致幻劑。

致幻劑就更不合理了,這種葯物每年都采購的不多,更不必說致幻劑算不上是使用得非常頻繁的忍者必備葯物。這一年沒有太多的戰事,照理說致幻劑的消耗量應該大大的降低才對。

「致幻劑的使用量都是有定額登記的,今年苦骨的用量確實有所增加,主要是因為我們想要研究一種更有效的麻醉葯物在手術中使用。」五番隊的宇智波秋也奉命前來時,如此解釋了一番,富岳略一思索,便道:「我明白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

「是,不會讓美琴前輩知道的。」秋也心知肚明的點頭,又笑了笑:「其實麻醉葯的研究並不怎么成功,若是苦骨的分量減少部分也是不礙的,屬下勸過美琴前輩,不過前輩堅持的很,要知道……」

「嗯?」見他啰啰嗦嗦,並不肯說道實處,富岳微微抬起頭,秋也有些心虛的別過臉,道:「苦骨的副作用很厲害,沒什么男人願意多用的。」

「我知道了。」富岳打斷了他的話:「你先下去吧。」

秋也知趣的離開了。

用一上午的時間把剩下的事情解決,富岳稍微潑了把冷水,清醒了混亂一片的腦子,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矜持而鎮定的男人。

那樣冷漠又清醒的男人,隔著鏡子里,深深的注視著自己。忽然,一抹嘲諷不過的笑容浮上了略顯慘淡的臉龐,快的如同不曾存在般迅速消失了。

他依然不動聲色宛如潛伏在樹林間腐葉下的捕獵者,安靜又危險的看著、等著、每一秒都可能迅疾如電的撕裂無知無覺的獵物。忍耐、忍耐、再忍耐……為了那雙漆黑的冷漠的偽飾下躍躍欲試的野心和欲望。

這樣的他……陌生而危險,陡然引動了殺機,連鏡子里的男人也露出一瞬間陰沉冰冷的殺意,坦然的直視鏡子外的他。

富岳面無表情的站直了身體,慢慢走了出去。

夏天的晴好和驟雨宛如嬰兒反復無常的情緒,驟然間變幻。圖書室里沙沙紙頁翻動的聲音,手指抹著書頁翻了過去,停在苦骨的那一頁介紹。

那並不是什么名貴的葯物,對於醫療忍者參考的一些普通葯物制作來說,推薦的只有兩種:一種是致幻劑,另一種則是……抑制性/欲的葯劑。

戰場上有時候戰爭曠日持久,年輕人躁動不安也有必要給予必要的引導。苦骨性情溫和,並不傷身,味道也清淡——只是,長時間連著服用,卻有可能導致男子不育,難怪秋也一臉菜色,又吞吞吐吐不好說明。

富岳盯著那頁紙,微微翻了黃的紙張,每一個字都似乎被時光輕輕揉捏的平坦圓潤,一如早上他輕輕摩挲的她的筆記。

那么的溫柔……那么的,無法捉摸。

他眼睛赤紅,久坐不動,直到時光流轉而過,天色漸漸漆黑。

管理的忍者好意過來提醒:時下多雨,該趁著天色尚好,早些歸家。

是啊,他起身道謝,把書一一歸還,迎著凄凄迷迷的細雨出了圖書館,神色間宛然如常,並沒有更多的起伏激動。

晚飯是鰻魚飯,味增湯,照例飯後是紅豆團子,茶點。

美琴神色不動,直到鼬伸手去搶那一塊紅豆團子,她才溫聲道:「鼬,不可以打擾爸爸,快過來。」

富岳端起茶,遲疑了一下,又放下來。

「不好吃么?」

富岳搖了搖頭,看著她神色間那一抹淡淡的溫柔。她的視線全然落在兒子身上,鼬敏銳的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母親,漆黑的眼底閃過細微的困惑不解。

「很好吃。」富岳笑了笑,拿起紅豆團子,慢慢咬了一口:「鼬,先回房間去吧。」

是真的很好吃。她的手藝一向是好的,甜的點心,苦的茶。

富岳閉了閉眼睛,聲音並沒有太大的起伏,平淡直白道:「過兩天我要出任務,時間很長,幫我准備一下兵糧丸之類的葯物吧。」

「好,你也早些休息。」美琴低聲道,遲疑了一下,走了出去。

他低下頭,把含在舌尖的紅豆團子吐進手心里,又把剩下的都包好了,茶倒掉,裝作和以往一樣全部吃得干凈。

「爸爸不喜歡媽媽么?」

做父親的呆愣了片刻,恍然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敏感的兒子:「怎么會不喜歡,你想到哪里去了?爸爸和那個阿姨真的沒關系。」

「那媽媽呢?」

小孩子都是這么敏感么?有了前面那個問題,富岳早就有了心理准備,故意裝作為難的不得了的表情:「啊……媽媽還在吃醋吧。」

「都是爸爸的錯。」鼬微微撇過頭,肩膀細微的起伏著,父親很無奈的撇過臉,終究是溫柔的笑道:「好好好,都是爸爸的錯,早點睡吧,不然媽媽又要生氣。」

「嗯。」把臉埋在被子下面,鼬的聲音悶悶的:「爸爸晚安。」

門外的腳步聲悄無聲息的離開。

「前輩。」

臨近下班的時刻,宇智波秋也神色忐忑的叫住了她,用一種有些緊張的語氣說著昨天發生的事。

「我覺得還是告訴您比較好,畢竟苦骨的消耗……」已經比預算超出了更多。少年用一種忐忑又隱晦的語氣說:「我和組長說,我們在開發一種用於手術中的麻醉葯,但您明明知道那種葯物並不是用於麻醉的。」

「我知道。」她說,長長的沉默中,少年干巴巴的說:「您知道就好。」

「秋也……謝謝你沒有說出去。」美琴心底掠過一抹微妙的嘲諷,昨天晚上,他就已經知道了吧,還用那種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語氣讓她幫忙配置葯物,是為了試探她么?

「不,您言重了。」秋也低下頭:「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實驗室里再度安靜下來。

研磨的細細的苦骨的葯粉,摻雜進了兵糧丸的原料中,她熟稔的添加,做的有條不紊。

就算知道一切。

就算……知道了苦骨的用途。

她想,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