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12部分閱讀(2 / 2)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你在這里停留幾天?」野乃宇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還有一天。」富岳把綁好的糕點遞過去:「不必客氣,小孩子都會喜歡的。」

「謝謝……這么多,」野乃宇好像模模糊糊掠過什么,不知不覺問了出來:「你也有……」

你也有孩子吧?

但是那句話,她還是靜靜的咽了下去。

木葉暗部行走的巫女。

那並不是孤兒院里任何一個孩子能夠明白、體會的身份,對他們來說,野乃宇姐姐是孤兒院的院長,是把她們臟兮兮的街角、戰火紛飛的戰區、把他們從餓著肚子夜夜流離失所的悲傷痛苦中拯救的大好人。

所有人之中,只有兜,不喜歡叫她姐姐。

因為初見的那一天,她溫柔的幫他治療了頭上的傷勢,對於一無所有、記憶、過去一片空白的孩子這么說:「從今天起你就生活在這里嘍,也就是說,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母親了……」

媽媽。

兜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離開孤兒院,即便曾經有個很了不得的忍者對他說過,將來你會成為優秀的忍者——但他的願望從來沒有這么偉大,他只想好好的保護著媽媽,也保護著他的家。

那個小小的、大家一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家。

夜里,野乃宇踏著風聲而來。

「我答應你——」

她深深吸了口氣,慘白的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她的孩子,被人帶走了——

所有矜持、焦灼、猶疑——瞬間崩塌成灰。在她發現的那一瞬間,天平以不可遏制之勢重重垂向了另一方。

「在你的認知中,我要做的事相當於背叛村子,沒問題吧。」富岳出言提醒,靜靜的看著她的臉龐慘白起來,野乃宇微微猶疑了片刻,終究還是閉上了眼:「我要保護我的孩子……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不能讓他變成另一個我。」

「好。」

秋天的暗雲被遽然的烈風吹動,籠罩了天空。

警備部隊大樓的窗戶嗡嗡震動著,急掠過黑夜的風聲狂暴的不可思議。忽明忽暗的煙頭簇簇落下煙灰,幾乎要把手指都熏燒灼傷,熟稔的按熄了煙頭,警備部隊的總隊長自一大堆的公務中煩躁地抬起頭。

討厭,那家伙滾到哪去了!

他拎著衣服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從這里眺望黑夜里模糊的顫動的一團團黑影,宛如——百鬼夜行,濃烈的不祥和鬼祟的氣息撲面而來。

「銀哥,還不回去啊!」

探進來一只腦袋,好奇的眺望了一下。

「啊啊啊,好煩哪!」拼命抓著一頭桀驁不馴的頭發,銀抓狂了半分鍾,慢慢頹然的垂下臉,認命的走向桌子邊,晦暗無神的眼睛默默看向了從門邊探進來的腦袋。

「我我我、我先回去了!」

門驚天動地的關上了。

「止水!小兔崽子給我滾回來!」

十秒鍾後消沉的少年滿臉悲戚的坐在桌邊,捏了捏快扁掉的筆,頭上一滴冷汗險些要掉下來:「我我我真的看不懂這些東西啊!求求你放過我,我還要回家准備晚飯啊!」

「喂,」總隊長大人威風凜凜的投以一個威脅的眼神:「我說,止水啊,今天的任務完成之前,你就老老實實坐在那里哦——」

止水老實認命的拿起筆,默默的低下頭看了起來。

外面的天氣越來越可怕了。

「總有一種不祥的味道呢。」摸出打火機,點了根煙,銀閑閑的感慨道:「也不知道那小子什么時候回來。」

「族長出去了么?」

「嗯。據說是去找葯材……美琴病成那樣子,他也坐不住了吧。」

止水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族長那么在意家庭的話,就不該在外面亂搞。」

「啊?!」

銀一時沒准備,香煙從指間掉了下去,止水臉色難看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說出了那個秘密:「族長他……讓我監視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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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壞天氣真是太適合怪談了。

止水覺得總隊長不算外人,有些不能說的話說出來也沒問題,坦然就說了出來:「鏡大人原來是讓我跟著族長一段日子,看他做些什么,後來有一次我就發現了那個女人在河邊的小樹林里和族長私下里偷偷說了什么。」

「他們說什么?」

「我沒聽到啊。」他怕被人發現,只能遠遠跟著,不過證據有的是:「後來族長還好幾次和那個女人私下接觸,我打聽過,那個女人是木葉根部的,名字叫原城玲子,和族長以前搭檔過。」

「噗……是她啊。」銀摸了摸下巴,笑道:「啊呀!說得對,得讓美琴妹妹好好收拾他一頓才行。」居然一個人跑出去了,害他大晚上還要在這里辛苦。

「您能認真一點么?」止水憋屈壞了。

銀站起來晃了晃旁邊空了的水杯,外面還是狂風驟雨的可怕景象,他出了辦公室慢悠悠的倒了杯茶,吹了熱氣輕啜了一口,這才品出了些別樣的滋味來。

原城玲子是根部的人,別說有當年雲忍戰場上的仇,就是素無恩怨,富岳一貫謹慎小心,想來不至於貿貿然和團藏那里亂來——他要做什么?要找團藏的麻煩么?還是說……

「總隊長!」

茶水室的門被猛地推開了。

「鏡大人他……」渾身上下濕透了隊員撐著門氣喘吁吁,臉色煞白:「鏡大人他……」

才不過幾個月,宇智波家前任族長的健康狀況就如同暮色蒼茫中的紅日緩緩下沉。被緊急請來的銀驚訝的發現,三代目火影連同波風皆人也在這里,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走廊的拐角邊暗淡的身影。

打過了招呼,大家又客客氣氣的散開來,沒一會兒三代目大人被請了過去。畢竟是多年來的同伴,何況一開始過來時家人就暗自告知了情況,這一回,真是最後的交代了。

走廊另一頭又有人過來,銀怔了怔,神色微微黯然。這樣的瓢潑大雨,她一路而來,發絲也被雨水打濕,孱弱蒼白的與富岳走在一起。

「你們也來了。」富岳不動聲色的淡淡說了一句,皆人點了點頭,像是要說什么卻又生生忍住了,還好此時三代目走了出來,神色沉郁:「皆人,進去吧。」

誰都弄不清這位任性的大人想做什么。

美琴有時候覺得,那一次的事情,她耗費了力氣去做的事情,其實老人家是知道的,他看她的視線莫名復雜,既沒有責備,更沒有驚訝。然而,這也只是猜測罷了,女人在直覺上縱然更甚一籌,也無法作為判斷的基石。

「鏡叔叔。」

被家人扶坐了起來,端整的純黑色紋付羽織袴披在身上,宇智波鏡垂著頭似乎有些虛弱的笑了一聲,蒼老混沌的聲音低低道:「美琴醬啊……」

美琴心底一酸,幾乎要落淚。

「你要看好了他……」宇智波鏡氣息微弱,聲音也含混不清:「鼬還小……再給他添個弟弟吧……那就夠了。」

美琴驚訝的抬起頭來,老人家似乎在看著她,那雙眼睛里昏昏摻雜著暗色的光,似乎慈悲,又似冷酷。如果她不回答,那雙眼睛就會一直望著她,執拗又灼灼燃燒著什么。美琴終於明白,凄然一笑,他什么都知道。

「我做不到。」她說,攥緊了袖子的手指暗暗用力,要把掌心一同刺破的決然。

老人家沒有說下去,慢慢失望地闔上了眼。

她走出去,銀從她的身邊經過,眼底有著飛快掠過的詫異。男人站在廊柱旁邊沉默的望著雨幕,見她走出來,踟躕了片刻壓低了聲音:「別太傷心了。」那樣溫和的安慰,她這才發現他眼底的那個女人,竟然盈盈欲淚。

銀在里面停留了很久很久,誰也不知道前族長在說些什么。

三代目很快就離開了,臨走之前也只是嘆氣了一聲,這沉悶的天氣。如果舉行葬禮,他就會過來主持,不管有過怎樣的過去,這樣的離別說起來未嘗不算是好事。

波風皆人也要走了,玖辛奈還在家里等著他,臨走前,有些歉意的說起綱手姬上次就離開了村子。

「我知道了,」富岳微微皺眉:「有勞了。」

美琴連忙說那只是小孩子不懂事,她的態度堅決而客氣,波風皆人便不再說什么。在他弄清楚前因後果之前,說什么都沒用。

富岳心底有幾分心動,若是沿著火之國的賭場和黑市借貸的地方尋找,要找到那個屢敗屢戰的大肥羊也不是難事吧。

「富岳。」

銀打斷了談話,示意他進去。

美琴的臉色微微變了。

如果……如果鏡大人對他也說那樣的話……

那她該如何是好,光是維持如今的局面,都讓她舉步維艱。

還好,富岳走出來時,神色並未多大變化,只是稍稍猶豫就道:「大人過世了。」

葬禮在一周後舉行。

許多大事都塵埃落定,主持葬禮的三代目說了幾句話,頗有幾分感慨的神色。這會兒誰都是焦頭爛額,綱手姬走了,兩個顧問連同團藏一同責問起來,三代目是老師,自然難辭其咎。

火之國內6資源豐富,沒有戰爭的年代里人民生活也能說得上安穩富裕,綱手姬就算周游世界也會從這里開始。富岳研究了半天,決定先搜集一下附近不遠處的兩個城鎮的情報,在木葉憋久了,他就不信綱手姬一出村還能忍得住。

積壓了幾天的公務,銀也算是松了口氣。

富岳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秋也呢?」

銀剛剛拿了個任務卷軸要出任務,比起坐在這里發霉,他寧可執行那種戰斗性質的任務,也算各有所長。

「怎么了?」他隨口問了一句。

「醫療部隊的財政預算……」

「夠了夠了!」銀一聽,不耐煩的往外走:「我幫你叫他過來,剩下的就麻煩了。」

富岳緊緊攥著那一頁報告,臉色陰沉。

苦骨,這種東西,她又要做什么?

下毒么?

宇智波秋也來得很快,族長神色不善,問起來,他也回答得很干脆利落。

「是葯物試驗的重要成分,上次買的已經用光了。」

這個謊話說的太不高明,當初那個實驗,多少用量,他事後了解得清清楚楚。宇智波秋也也是知道的,再怎么用,也沒有道理用的這么快。

宇智波秋也猶豫了一下,索性說的更清楚一點:「雖然我們是當做麻醉劑來研究,但是中途發現這種葯物有些致幻劑的效果。我覺得沉溺於虛幻之中的葯物沒什么實際存在價值,用於拷問也沒有太大的意義,但是美琴前輩一直不肯放棄。」

「致幻劑?」

「能讓人看到想要的東西……老實說,葯效好的恐怖,所以,如果存在心理創傷的人服用這種葯物,很可能形成依賴,這樣就不太好了。」宇智波秋也看著族長,又慢慢道:「尤其有些成分容易傷身……上次美琴前輩舊傷復發,就是因為在實驗中沾染了這種東西。」

話已經說到這里,傻子也該弄清楚了。

富岳心頭猛然一跳,僵硬的手指緊緊捏著那張紙。

假的,都是假的。

「若是過量服用,會怎么樣?」

宇智波秋也臉色一僵,話說的這么坦白直接,他稍稍一猶豫,就道:「虛弱。但是身體本就不好的人,容易引起免疫機制的衰敗,若是有什么舊傷……」

「我知道了。」

宇智波秋也眉頭一跳,幾乎不敢抬頭。

「你先出去吧,別告訴她。」

連掩飾都不再掩飾,宇智波秋也遲疑了片刻,道:「前輩她……是個好人。請您好好和她談談,她不是固執己見之人。」說罷微微躬身,這才從辦公室里離開。

苦骨根本不缺貨,再怎么用,也有的是。

宇智波秋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五番隊的實驗室,心慌意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些工工整整堆放著的實驗報告,被他用力摔在了地上,發出轟然的鈍響。

與此同時,富岳也幾乎是立刻就起身離開了警備部隊。

他從來沒有這么混亂過。

憤怒、驚疑、悲傷……

然而理智還是清晰的把一切都整理分明。

那個可怕的事實,那個無法面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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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站在一棵大樹的樹干上,用手指抹了抹干涸的黑色血跡。樹下的阿斯瑪戴著猴子面具仰起頭來,聲音悶悶的:「怎么樣,發現什么了?」

「沒有。你那邊呢?」他問道,視線卻沒有從血跡上移開。

阿斯瑪搖了搖頭,咬牙往前走了一陣。密林里厚厚一層樹葉,踩得嘎吱清響,遠遠的凱也從遠處查探了一番回來,似乎也毫無收獲。

「犬塚花說,這里的氣息都被人為消除了。」凱有些沮喪的低著頭,旋即又振作起來:「卡卡西!要不我們在走遠一點?」

「不必,我們回去吧。」卡卡西身為隊長下了決斷,他心里隱隱掠過不安的感覺:「最近暗部失蹤事件都是無差別攻擊,我們在這里停留的太久……」

三個人打了個寒戰,卡卡西也沒有說下去。

加入暗部後,卡卡西的分組總是和老熟人撞在一起。同一個班里的好友阿斯瑪、凱、紅,幾乎都是他分外熟悉的那些人。

老師偷偷摸摸的安排溫柔到了讓人無法出言拒絕的程度,卡卡西也不得不承認,在好友們的開導下,日子好過了不少。

從客廳里透出的昏黃燈光下,卡卡西伸手去下了面具,露出少年英俊的……呃,面罩。

玖辛奈在廚房里忙前忙後准備晚飯,老師津津有味的讀著手中的書,看到他,溫暖湛然的眼眸掠過淺淺的溫柔。

「卡卡西,坐過來。」波風皆人招呼他:「今天有你愛吃的鹽焗秋刀魚哦,很累了吧。」

「還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