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15部分閱讀(2 / 2)

「團藏和兩位顧問之前要求警務部隊交出成員資料,警務部隊答應了。」警務部隊成員漠然道:「所以這件事我們還是小心稟告為好。」

「我……」並沒有下那樣的命令。

宇智波家的年輕人貌似恭敬的低頭,轉身離開了。

其實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不過有人以為火影大人也知道,事實上火影大人卻是唯一一個不清楚內情的人。

「雷同,這件事你知道么?」

並足雷同一噎。

身為貼身護衛,並足雷同和不知火玄間倒是清楚內情,不過,他們又何必摻雜到這么復雜的事件中去呢,一邊是警務部隊,一邊是高層老妖怪,政治是危險的,而人都是自私的,宇智波和他們又非親非故。

他單膝跪地,道:「屬下失職。」這年頭,下屬都不好做。

波風皆人嘆了口氣,讓他起來,何必遷怒不相干的人。

「是我這個火影不稱職。」他自言自語的小聲道,背影有些蕭索。

並足雷同小心的觀察著火影大人的神色,忽然有些懊悔。這么久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四代目大人失落的表情,不由咬了咬唇,低下頭去。

接下來的事情,多少讓人有些意外。

大蛇丸走了,三忍就剩下自來也一個,多多少少,有些讓人唏噓。

但這還不是最終的結局,自來也想,至少對他來說,還有剩下的時間,用來追逐那個人的蹤跡。

那一天自來也一路追了出去,追到了火之國邊境的森林里,最後,還是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回來。他那個空置了多年的上忍公寓里灰塵覆滿,從此有了用武之地。收拾收拾東西,自來也先是去了一趟老師家里,和三代目對坐無語半個小時,起身告辭,臨走前才說想去外面轉轉。

「你想帶他回來?」

帶回來,大蛇丸就一定要死。自來也心里清楚。

「你走了,皆人更加難做,現在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三代目沉沉嘆了口氣:「自來也,別那么任性。」

自來也默然半晌,道:「我為什么就不能任性。」

明明他們任性的時候,您一句也沒有阻止。

三代啞然。

「他不會回來,」自來也頓了頓,過了片刻才漠然道:「我來看好他。」

阿斯瑪從外面回來,老爸的學生正好告辭離開,他要仰著頭,才能看清逆光中男人的臉,一貫帶著豪爽笑意的男人面無表情望著玄關外的街道,大步走了出去。

老爸坐在客廳里抽煙,煙霧騰騰,神色模糊的看不清楚。阿斯瑪捏著褲兜里的煙盒,猶豫了許久,還是扭著頭回房間去了。

隨著幾天後,自來也的離村,三忍的時代過去了。

這個曾經在木葉內部讓無數人仰望的傳說小隊,每一位都成長得足夠強大而偏執,不過他們的偏執如同樹上的枝椏,伸向不同的方向,注定只有在年少的時候才會有短暫溫情的交匯。

而新的時代,隨著時間,靜靜來臨。

這一年冬天來臨的時候,警務部隊的改革也隨之開始,引領這一次改革之人不僅有族長或是警務部隊的總隊長,連閑居在家的幾個分家首領也表示了支持。

更加嚴謹的家規和族規約束族人行動、使警務部隊以外產生更強大的機制,將族人擰在一起,身為族長的宇智波富岳在改革的末聲,把「家族之命不可違背」作為首要的族規,鐫刻在每個當場的宇智波靈魂之中。

正如他所料那般,銀的號召力之強,在年輕一輩中無人可敵。縱然是他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銀卻可以做到——他被人崇拜、信任、仰慕,那種純粹的狂熱和發自真心的愛意,讓年輕一輩迅速聚攏起來,而其他族人們也在「警務部隊資料事件」之後,選擇了無言站在家族一方。

木葉村中,對警務部隊的交流僅限於處理治安問題的機構,倒不如說「忍者名門」這樣的誇大的噱頭更加讓人來的印象深刻。

警務部隊內部的比試很快被制度規定下來,成為一種常態,被打敗的人往往不會就此罷手,時間一長,銀也變成了「最想挑戰的對手no1」,誰也不知道,他每每提出的戰書,都被人毫不留情的駁了回來。

富岳則是相反的,不接受任何挑戰的男人。明明是打開了傳說中萬花筒寫輪眼,結果連戰斗都不願意,理由是「既然已經打敗了銀,那么接受手下敗將的手下敗將的挑戰就毫無意義」這樣超級拉仇恨的推托。

失敗讓人自省,戰敗則是宇智波家這個好戰家族最不能被挑釁的地方。銀漸漸回味過來,這種變相提高戰斗力的方法,是為了將來最糟糕的路線准備——但是,對於忍者來說,強大總是沒壞處的。

而後,被警務部隊裁決的嫌犯也會被拿出來作為挑戰的對象——這一次,是在謹慎考慮了雙方實力之後安排的戰斗,罪犯往往不會留情,危險系數也大大增加,作為一些剛剛下忍到中忍、缺乏戰斗經驗的年輕族人來說,這種戰斗正好可以磨練實力。

除了戰斗力,內部的編制也進行了相應的改革。

在現有編制改革的基礎上,警務部隊還添加了特殊情報部門,這個部門不過寥寥四五人,每個人都是分家家長之類的人物,所有的情報過目者不過三四人,至於構成,除了族長和總隊長無人知道。

「我把火之國內部的商旅和供應忍者的黑市摸了個底,這些人是暫時可供我們驅使的,雖說在火之國貴族那里還沒來得及下手……時間不夠了。」

名單上奇奇怪怪的名字、聯絡暗號、聯絡次數,也不過十數人,銀懷疑的看了富岳一眼。不出意料的,富岳毫不在意他的懷疑,冷嘲道:「我控制警務部隊也不過用了你一個人而已,其他的機構,需要多少人?」

「話是這么說,」銀忽略了那種欠抽的口氣,揚了揚紙:「你怎么保證那些人聽你的?」

「嗯,因為我是宇智波富岳啊。」

銀嘴角抽搐起來:「如果有一天你背後插滿了劍,我一定不會意外。」

「別開玩笑了。忍者的訓練需要資金,木葉不可能給我們批下太多的資金,這些人有的被我的瞳術控制,有的則是弱點被掌握,總之,這一步是最開始的。掌握了足夠的資金,情報鏈我也會慢慢發展起來。」

這是一條巨大的賊船。

而控制著這條船的,與其說是宇智波家,倒不如說是宇智波富岳這個男人。

宇智波只是一部分,關鍵的一部分,卻不是全部,那時候,許多人都有了那樣的認知:就算這個人不是宇智波,不是忍者,他的強大和可怕之處,也不會因此而稍微減弱。

正如他所說:「因為我是宇智波富岳。」

那是嶄新的時代,光芒背後的影子,同樣熾烈的不可思議。

相比於警務部隊的風暴,木葉的內部權力更迭緩慢而艱難。在綱手姬、大蛇丸、自來也相繼離開之後,三代目被詬病的弱點再一次擺上了台面——他太心軟,為了彌補這個弱點,團藏的存在就是必要的,四代目同樣也是如此。

木葉自三代目時期就分為武裝派和和平派,兩方的路線截然不同。三代目秉承前面兩位火影大人的意願,整個村子溫柔平和的幾乎不像忍者村,很多孩子離開下忍時代,還帶著某種天真就成為了中忍——

而團藏負責的根部,第一項任務就是讓成員和長久相處的同伴自相殘殺,抹殺感情,成為冷酷無情的典范。

世上的力量此消彼長,三代目制衡了團藏的力量,卻沒有做的太絕對。他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結束後就把火影的位置讓出來,讓給各方面都優秀的無可挑剔的波風皆人,這樣平穩的權力過渡是最好的,三代目曾經這樣以為。

有木葉三忍、上一任火影,就算顧問搖擺不定,也不會妨礙四代目的成長。

當然,老人家當初並未想見木葉三忍相繼離開,而他,又因為大蛇丸的事件備受指責,不好出面。他畢竟對同伴留了手,如果一開始讓三忍取代了顧問的位置,給四代目挪出位置培養心腹,火影的位置無疑更加文檔。

過去,顧問在三代和團藏之間搖擺不定。如今,在四代和團藏之間,卻往往是相當堅定的站在後者一方,這樣的機會不多,多數時候大家不會發生太大的沖突,可就算是一次兩次,也讓人郁悶。

顯然,用玖辛奈「把他們打飛掉」這樣牙癢癢的氣急之語是不可行的。波風皆人在請教了三代目的時候,得到的答案令人失望。好在,上忍班大多站在他的身邊,在很多決策上無條件支持他,而當時由於功績顯著和高智商升任上忍班長的奈良鹿久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火影大人,不覺得這種變化來得太突然了么?」

奈良鹿久的問題往往是有備而來。波風皆人一向信重這位前輩兼下屬,聞言靜靜抬起頭,等他說下去,奈良鹿久懶洋洋的笑了笑,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人毛骨悚然:「我是說,如果這些變化不是偶然呢?」

「你是說,有人在背後計劃著一切?」四代目神色溫和,接了下去。

「屬下只是猜測。」這一切太像意外了,大蛇丸叛逃,三代被限制,顧問們站在蟄伏多年的團藏身邊,每一個事件都是因果清晰,以至於奈良鹿久實在無法想象真的有人在背後計劃一切,他只能在猜測這條路線上往下走:「假設這個人存在——首先,他的手段是什么?目的是什么?他又是誰?」

「真的存在這種手段么?」四代目低聲喃喃道。

奈良鹿久怔了怔,忽然正色起來:「如果真的有這種手段,那就太危險了。屬下突然想到——會不會是他一早就看到了上面幾位大人之間存在著嫌隙,故意利用這種時機,讓木葉政局變動?」

波風皆人心底猛然一震,一個名字幾乎立刻就要脫口而出,他臉色發白,奈良鹿久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低聲道:「屬下可以請問,火影大人心中的嫌疑人是誰呢?」

「不是他。」波風皆人怔怔道,神色又溫和下來,甚至帶了些如釋重負的笑意:「我只是想起來,這件事,我也該問問他的意見。」

「如果幕後者真的存在,將來的變動還將接踵而至,直到他完成目的。」奈良鹿久低聲道:「目前看來最有可能的人是團藏,但是事情恐怕也沒這么簡單,團藏隱忍了這么久,為何偏偏就在這個時候變得主動起來。」

「連那位大人都被人利用……這種事情很難想象呢。」四代目心不在焉的抬起目光,忽然又有些沉靜的輕輕道:「不過,我稍微可以想象那個人的可怕性了,如果……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話。」

「從上面的推測來看——那個人恐怕是木葉內部之人,對局勢洞若觀火,此人應當握有一部分權力,否則不足以和其他人交涉,進而影響上面那幾位的行動。」奈良鹿久心底漸漸浮起一個清晰的影子:「並且,此人擅長順水推舟,不漏痕跡的行動,並非借助自身的行動,而是通過操縱他人的思想來行動。」

四代目輕輕嘆了口氣:「您果然猜到了。」

「是您剛才為了他辯解,我才想起來。」奈良鹿久心想,四代目身邊那種能一眼看出政治局勢的人,也只有當年雲隱戰場上的某個人了,這樣一想,他也順著思考下去:「他的眼力、膽識、行動力的確讓人印象深刻——只有兩點,屬下還是無法確信。」

「目的么?」

「不錯,此人大費周章,目的顯然很明確——這也是他的特征之一,那么他想要在混亂的局勢中得到什么呢?第二,屬下還是無法確定,」奈良鹿久頓了頓,顯出無奈之色:「真的能有人操縱如此局勢么?」

要讓一個在暗處呆久了的人走到明面上,是需要有足夠的勇氣和力量的。在地下呆久了,就算偶爾去火影那里商談,團藏都很不習慣那種明亮耀眼的感覺。忍者生於黑暗,滿手污穢,從生到死都無名姓,唯有舍棄,才能如棋子般勇往直前。

但他也曾有過一個短暫的、稍縱即逝的時機,站在烈日之下,和猿飛日斬等人一起——當年猿飛日斬比他快了一步,先說出了口,為何關鍵時刻就沒能說出他也願意當誘餌呢?木葉現在溫吞吞的作風,一群忍者也沒了忍者的樣子,若是他當了火影,斷然不會如此。

這個機會稍縱即逝。他卻沒有太後悔。

猿飛是個頭腦簡單的家伙,跟頭腦簡單的家伙實在沒什么可爭執的。團藏忙著在背後搞陰謀詭計,猿飛也對他退讓了,爭了一輩子,關鍵之處,他們卻互相退讓了一步。

但是,猿飛日斬不明白——不是所有人,他都願意退讓的。

比如說波風皆人,那不過是又一個軟綿綿的火影。

這一次——當機會稍縱即逝的掠過,還要退讓么?

當然不。

初代目的力量可以移植——那可是能夠困住九尾、移山倒海的力量,搞不好連他心心念念的寫輪眼也成功使用。

團藏翻了翻不知看過多少次的資料——大蛇丸臨走前,來不及整理實驗室,這些都是他的部下無意中得到的,然而,只有一半。

另外一半,在誰手上呢?

53prt53【大修】

53

他在荒草連綿的山谷中奔跑,喘息,周圍暗紅色的雲彩擁擠著從近得觸手可及的天空落下來,沒有人追過來。巨大的石頭後面伸出來一只手迅速抓住他的腳脖子,他猛地就被拖了過去。

死亡的味道濃郁逼近。他睜大的眼睛里倒印的天空不懷好意的壓下來,忽然奔涌著血紅色的世界被更深沉的絕望籠罩,桔梗山上狂風吹不散的血腥味在野草和暗紅中搖搖擺擺。

最後他終於睜開了暗紅色的眼睛。

止水煩躁的瞪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踹掉了被子一個挺身來坐起來,撓了撓蜷曲的頭發。雪光瑩瑩透過狹長的窗格落進來,榻榻米上朦朧光線折射著晶瑩的汗珠,順著白皙的額頭濕漉漉的流下來。

不過是做了個夢。止水難受的閉上眼睛,後知後覺的從一片空白中抓住了關鍵,披了厚袍子拉開拉門,力氣大得像是要發泄什么一樣走出去,庭院里靜靜的白色飄飄盪盪落下來,靜謐的如同變成了另一個漂亮純粹的的世界。

最後站在走廊下半個小時的他抱著凍僵了的胳膊不自然的想,該不會是害怕吧?

畢竟今天是中忍考試的最後一場。

天亮之時大雪也沒有停下來,很久以前一個人獨居的止水沒有任何直系的親人存活於世,然而族人還是很多的,也有人對他說過到我家來這種話,在外面說起來高傲強大的家族和別人家也沒有任何不同。

日歷又被撕掉了一頁。

這一年的冬天來得特別晚。在警務部隊的時候止水好幾次聽過一樹抱怨說怎么還不下雪,於是困惑的問他難道前輩打算去打雪仗么,對方理所當然的回答對啊,好像他才是弄不清楚狀況的那一個。

「別理他……倒是你啊止水,今年就要參加中忍考試么?噢啦,你看你還這么小,不享受兩年人生么,進來就要被壓榨得很辛苦哦。」

「等等銀哥別理我是什么意思啊啊啊啊!」

止水在那張臉湊近過來之前就板著臉走開了,被嘲笑說這么小小年紀一點都不可愛的時候,心里居然想著這么不靠譜的前輩才沒有資格指責什么呢。

像小動物一樣直覺強大又神經衰弱的宇智波一樹是比他大了好幾歲的前輩,盡管沒有一點點前輩的樣子。至於更沒有樣子的銀也是……他還從沒見過比銀更沒形象的前輩。

今天,是他中忍考試的最後一場。

「早上好——今天就要去考試了吧,加油哦,對了,早飯吃過沒有,我這里還有一樂的拉面券,味道很不錯哦!」宇智波一樹咬著餅干的臉抬起來,忽然很認真的看著神色倦怠的止水:「你做夢了么?還是不好的夢?」

「你怎么知道?」止水被他嚇到了,宇智波一樹嘿嘿笑了幾聲,喝了口水咽下嘴巴里的東西,手背抹了抹:「你的臉色一看就知道了,早上一定很早起來吧。」

「別理他,那家伙當年中忍考試緊張得一晚上沒睡著,哎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