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15部分閱讀(1 / 2)

放下好么?」還沒說完,刷的一把小銀刀扎進了牆壁,呆若木雞的銀身旁,幾縷漆黑的發絲無辜可憐飄落地面,宇智波凰推了推眼鏡,厚厚鏡片上閃過冷光:「總隊長閣下?」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富岳不由得從厚厚的公務和表格上抬起頭,稍微欣賞可憐的總隊長大人灰溜溜從窗台下來,乖乖躺回去的可悲場景。

五番隊的隊長大人溫柔的拔出了牆上的小銀刀,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緩緩開口道:「在下還有公務要處理,拜兩位的新制度所賜,明天五番隊的假期泡湯——想必還會有不少受鼓舞的笨蛋送進來接受人生洗禮,在下還要稍作准備,就不奉陪了。」

「那么就拜托了。」假裝沒有聽到其中的冷嘲熱諷的富岳把完成的文件放在旁邊厚厚一摞上,頭也不抬的說道:「相信閣下絕對能夠勝任明天的狀態,我們會拭目以待,好好欣賞的。」

「我就好了,干嘛還要加個『們』啊!」銀抱著腦袋哀嚎道:「你們兩個出去互毆啊,不要把我卷進來好么!」

「當然了。哦,對了順便說一句,今晚能進出病房的活體生物只有我一人,忙於公務的我即便病房里發生什么殺人事件恐怕也抽不出時間來處理。麻煩這一次下手干脆利落,不要再給無辜者增添另外的麻煩了。」宇智波凰順手把門關上:「那么,請好好休息吧,兩位。」

恢復了安靜的病房里,沙沙殺筆尖摩擦過紙面,細微的聲響隨著遠去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又一張迅速完成的個人資料記錄,銀從極大的驚嚇狀回過神來,黑線掛滿了額頭:「她是為了讓我們自相殘殺才安排一個病房的吧?」

「否則你以為?」富岳頭也不抬,奮筆疾書。

銀一臉嫌棄的躺在床上,略一回頭:「你什么時候學會了左手寫字?」

「你什么時候產生了我不會左手寫字的幻覺?」

銀稍微側過身,掀了掀個人資料記錄,恍然抬頭望了望還在皺著眉胡編亂造的男人。沒錯,警務部隊的資料明天就要交給根部,但是就算交過去的資料完全是編造的東西,對方也不可能提出異議,為什么他就沒有想到?

「關心則亂。」富岳順口回答道。

「我知道你很了解我,但你能不能閉嘴,稍微裝作我們沒那么熟?」

「遷怒么,哼。」

為什么周圍都是那么難搞的人呢?銀一想到不久之前上了條賊船,心底就有些命運作弄般的喟嘆,他摸了摸懷里的煙盒,癟的,不覺有些煩躁,富岳是不抽煙的,旁邊又只有些果籃。

「當年,」他用一種滿懷滄桑的口氣:「阿凰還是溫柔過的,小鳥依人,楚楚可憐,稍微拉個小手都能臉紅個半天,連美琴妹妹都沒她那么溫柔可愛。」

富岳皺了皺眉,左手的速度果然要慢得多,想到這里,用沒受傷的虎口把紙張挪了挪位置,力求迅速寫完不漏痕跡。

「後來,她參加中忍考試,硬是不讓我去。我說,你輸了也不要緊,她卻說什么有我在會害羞。」銀渾身一抖,哀怨道:「咳咳,我用了變身術偷偷去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難怪。」

「她針對我也是應該的。」銀嘆了口氣。

富岳很不想打擾他自娛自樂,可最後的資料也完成了,於是他很不客氣的戳破了銀的喟嘆,冷酷無情的說:「我是說,難怪你現在成基佬了。」

銀怔了怔,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嘴炮回去:「和我一個病房,你倒是很放心嘛。」

居然不要臉的承認了,富岳頓時覺得選擇這個話題是個錯誤的決定,把資料堆放在桌子上整理之後,起身過去關了燈。

病房里一片漆黑。

他和衣睡下,側著身,閉上眼睛養神。

「中午你和皆人說了什么?」銀從果籃里拿了個蘋果,啃了一口,斜睨他。

「我要睡了。」

「說什么『不能想象死在他以外的人手里』,你們之間說了了不起的話題吧。」銀了然的望著窗外,不正經的神色消散一空,微微悵然道:「皆人啊……是個危險的家伙啊。你的心情,我也不是不理解。」

富岳睜開眼,忍耐的皺了皺眉:「你夠了么?」

然而銀還是抓住了關鍵的地方。

是不是那番話的影響真的這么明顯,才讓銀冷靜之後,就察覺了些許痕跡?

「他說,他想撤銷警務部隊。」

銀一下子怔住了,好半天才煩躁的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你不會答應的。」

「我沒有回應。」

銀沒說話,只是下意識的,用力泄憤般咬碎了蘋果。

「他現在還只是有名無實的火影,和我之前只是有名無實的族長一樣。能夠制約他的人,阻止他行動的,對他陽奉陰違的人那么多。我不能憑他簡單的一句話就把宇智波一族壓上去。」

「但是……」銀忍了忍,低聲道:「你動搖了吧?」

沉默之中,呼吸聲猛然頓止。

「是。」許久,富岳才冷淡道。

這個回答冷靜的讓人窒息。

無聲的月光忽然涌入窗戶,像是浪潮一般掀了起來,冰涼一片的白色漲滿了房間了的每一寸。耀眼的讓人惶恐。

他動搖了,有那么一瞬間,他差一點被那個男人迷惑。被那雙溫柔的藍色沉溺下去,理智和冷靜徹底摧毀——然而,也只有一瞬間,瞬間的夢。

「宇智波家要想在這個村子立足,警務部隊遲早會變成障礙。接下來,你要幫我把宇智波家的意見聚攏起來,我不想有人在我們身邊拖後腿,銀。」富岳翻身坐了起來,手撐在床沿,慢慢握緊。

銀怔忡了一下。

「你要統領這個家族。」富岳注視著他,用一貫的冰冷口吻道:「表面上來說,我們還是敵人。我會慢慢分化木葉高層的勢力,讓他們互相內耗,直到沒有人能妨礙我們——到那一天,宇智波會以更加緊密的方法融入這個村子。」

「你說的詳細一點,我快弄糊塗了。」銀皺起眉頭,蘋果隨手放在旁邊桌子上:「我還以為你是想……」

「奪取村子?」

「難道不是么?」

「不是。」

「那你想怎么做?」

「先說結論好了。我會控制這個村子。然後,警務部隊必須被撤銷,我們一族會和其他家族同樣進入暗部,這些都會變成『機制』『常識』一樣理所當然的存在事態——」

「抱歉能先解釋一下第二句的意思么?」

「不行。」

「好吧,」銀無奈的挑了挑眉:「你繼續。」

「第一,我們的處境上來說,稍微的挑撥就容易被孤立和隔絕,那個導火索一旦被點燃,這個家族就會走上我們預料之外的道路。第二,木葉也好,這個世界也好,暫時還處於短暫的修養時期,戰爭的發生會消耗國力,其他國家也會盡力避免。第三,木葉內部之間的空隙,如果不加以利用,那么我們就不會再有任何機會可言。」

銀也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我大概能夠理解。」

第一點來說,他多少品嘗到那種求助無門的感覺,以族人的高傲來說,萬一發生了更加過分的事件,他們一族是不可能忍辱沉默,視若無睹的——和村子抗爭的方法,很有可能由溝通直接走向情緒化的武力奪取之路。

現在看來,富岳也想避免這條道路。那么,他們只有在導火索被點燃,矛盾激化之前,想辦法把這個麻煩解決掉。如果內部出現了武力政變的聲音,他們的立場也會變得很尷尬,這一點上,可以說是來自於內部的麻煩。

「萬一,真的走到那個地步……當然,那是最糟糕的事態。」聲音里並無多少動搖,他冰冷的笑了一下,微微揚起弧度:「這個家族的叛亂會削弱村子內部的實力,弄不好會引起連鎖反應的戰爭,考慮到這一點,村子這兩年里是不會對我們動手的,就算是有意動手,也會拖到幾年後。」

銀漠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我們只有幾年時間。這幾年里萬一失敗,那么我只好選擇最糟糕的狀況,最大的勝算,保證我們一族不至於任人魚肉——如今木葉和各國都來不及恢復,參與對外戰爭就會更加猶豫,至於其他因素,我也會盡力掌控。」

「你不必安慰我。」銀苦笑了一下。

「那么你就聽聽真正的安慰吧。」富岳對他的消沉不以為然,既然是最壞的狀態,當然也是最不可能出現的狀態,而以他的計算來說,那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不管是皆人還是我,想要撤銷警務部隊遇到的最大阻力就是木葉的高層成員。這幾個人青梅竹馬,在情在理都會形成聯盟,如果他們一旦被我們控制,那么事情就會簡單的多。既然我們不能同時和所有人為敵,銀,我會選擇其中一個人,讓他打破這種結盟和平衡。」

「團藏?」銀猜測道。

「嗯。」富岳漠然道:「老實說,我已經動手了。」

巨大扭動的身體碾壓過冬季衰朽的草木,脫節的下顎緩慢堅定的吞入了不斷掙扎的獵物,草叢中游動的數十米長的巨蛇懶洋洋眯了眯眼睛,稍微打了個嗝兒,順著荒涼的森林里小道往前游走。

快冬天了,即便是有靈性的通靈獸也不能不受影響,懶洋洋的垂著腦袋,蛇信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怡然的消失在叢林之中。

修長的白影靜靜站在樹上,暗金色的蛇瞳欣賞著這一場捕獵游戲,大樹邊的鞋子歪歪扭扭的跌落在地上,染上了暗紅。他的眼眸微微一縮,閃爍過暗暗地光芒,旋即冷哼一聲,往村子的方向掠去。

天亮之時,巡視的忍者迅速封鎖了這一帶,警務部隊的成員到來時,第一次發現了有價值的線索。宇智波新太神色肅然,彎腰蹲在那只鞋子面前,小心翼翼的把鞋子舉起來,微弱的白光在眼前閃過。

「蛇鱗。」宇智波新太低聲道:「這種冬天,蛇可不會隨便出來行動啊。」

凶手實在是太過於自信,或是根本目中無人不屑回收這現場唯一的證據,又或者蛇類動物的天性就是在冷冰冰的天氣里懶得動彈吧。

那個死去的暗部把蛇鱗留在了鞋子里,實在是太明顯不過的證據,木葉驅使蛇類的忍者本來就只有兩個,大蛇丸,和他的弟子御手洗紅豆。

宇智波徹低聲喃喃道:「大蛇丸。」

「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事態了。」宇智波新太冷笑道:「不是責怪我們辦事不利么?這件事,就交給他們根部去解決好了!」

「一樹……一樹?!」宇智波徹轉過頭,旋即望著飛奔而逃的人影,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把蛇鱗用專門的袋子包了起來:「那小子真是沒出息,蛇鱗,又不是蛇,怕得跟見了族長似的。」

你這么吐糟族長真的沒問題么。宇智波新太擦了擦手,斜睨了他一眼,心情反晴朗不少,宇智波徹假裝低著頭欣賞蛇鱗,心想,他又沒說錯,一樹那小子每次看見族長還不是嚇得奪路狂奔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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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年代,強大的忍者往往是孩子們仰慕的目標,譬如現在的四代目,又譬如從前的三忍。自來也帶了三個學生,大蛇丸推卻不過帶了個紅豆,實在不合規矩得很,然而他這個人從來不太講規矩,直到後來中忍考試紅豆都是一個人參加,順利通過。

紅豆很仰慕大蛇丸老師,就如同波風皆人仰慕自來也老師一樣。雖說是老師,那時候的三忍還是挺拔俊秀的青年時代,自來也每次要出任務,就會交代他們去大蛇丸那里,有什么不懂的大可以請教。

說起來,那好像並不是什么愉快的記憶。大蛇丸不是個熱情的男人,通常忍者們對他也是畏多於敬,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找個地方修行,直到老師回來再抓緊時間請教。自來也老師還是發現了這一點,垮著臉帶他們去大蛇丸前輩的宅邸,豪爽的撓著頭發說大蛇丸這幾個小鬼你平時也照看一下嘛。

大蛇丸抬起頭,暗色的瞳孔宛如蛇一般掠過,他們抱著胳膊在角落里瑟瑟發抖。

老師你不要說這么危險的話好么!秋道扭過臉嘀咕,臉上的油彩扭成一團。他也抱著胳膊思考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有些小小的期待。庭院里敗醬草小小的花瓣垂落下暗色的影子,落在垂地的衣衫上,他聽見那個男人冷哼了一聲,用懶洋洋的沙啞聲音說自來也你還真是個笨蛋吶。

回去的路上,自來也老師心有所感的教導他們,那家伙的話都是要反過來聽的啊。他的盲目樂觀自信讓小鬼們差點腳底一滑,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大蛇丸哎——木葉村里有時候哭得厲害的小孩子,大人還會抬出這位大人來嚇唬他們,您倒是真敢說。

大蛇丸對他們的態度也並未太多變化,頂多就是愛理不理,紅豆很喜歡在旁邊看他們練習忍術,咬著丸子端著紅豆湯坐在樹上。那一天,波風皆人在練習老師教導的通靈術,小小的青蛙在白色的煙霧中無辜的瞪著眼睛望著他,紅豆從樹上跳下來撩起袖子說看我的,氣勢十足的來了個通靈術,紫色的蛇驀然出現,與青蛙四目相對,場面一片混亂。

蛇和青蛙在一起怎么可能安生嘛!秋道抱怨的把含淚的青蛙抱在懷里。

廊下的男人握著卷軸,聞言微微抬起視線,紫色的眼影,暗金色的豎瞳,微微被風吹得一晃一晃的青色勾玉,十二萬分不像好人。男人似乎遙望無法觸及的遠方,表情微微柔和下來,那似乎是皆人記憶中,那個名為大蛇丸的男人唯一一次溫柔的記憶。

如果老師對你來說是特別的,你為什么不能稍微忍讓退步一次?在火影辦公室里,如今的四代目望著警務部隊送來的任務報告書。證據確鑿,連大蛇丸的據點也弄得一清二楚,暗部跪在地上沉默,不敢催促。

怎么催?

三忍之一,三代目的弟子,大名鼎鼎的傳說級別忍者。剝除這些光環,村子里能跟大蛇丸動手的人一個巴掌數的過來,還都是和大蛇丸沾親帶故的,哪個都不好惹。

四代目大人從回憶里抽身,安慰了一句左右為難的下屬:「我來動手吧,你們准備一下,警務部隊的人也讓一讓。」

他就是能把那么霸氣的話說的溫和有禮,暗部內牛滿面的退下,連忙前去布置。這時候,忽然不知火玄間唰的出現,一派精英風范的跪下稟告:「四代目大人,半個小時前叛忍大蛇丸逃逸。三代目讓屬下通知您……請您公告各國,抓捕叛忍大蛇丸。」

「三代大人?」波風皆人吃了一驚:「他怎么會知道?」

不知火玄間暗暗皺眉,還是很恭敬的回答:「是團藏大人和兩位顧問通知他的,三代目大人帶人去抓捕大蛇丸,結果……大蛇丸逃逸。

這話說得分外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戳了大馬蜂窩。要知道,三代目可是號稱忍術博士的男人,怎么連學生都制不住,讓他一點傷都不帶輕而易舉離開了木葉?群眾們都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連帶措辭也再三思量。

「請兩位顧問過來,就說我有事請教。」波風皆人坐下來,吩咐擬好叛忍通緝令就送過來,手邊正好有最近一段時間的任務安排,老師是離開村子執行搜集情報的任務,不知什么時候回來。

在老師回來之前,讓一切塵埃落定吧。

可是,這個微小的祈求,同樣沒有實現。

自來也回村了,又離開了。

暗部小心翼翼的稟告,火影大人神色沉寂,輕輕嘆了口氣。

叛忍通緝令來了,蓋上印章,夜色里木葉的信鳥飛向茫茫夜空。

大蛇丸叛逃了,事情卻沒有結束。暗部在實驗基地發現了許多幼童的屍體,其中還有一個男孩活著,精神渙散,反應呆滯,醫療忍者檢查之後驚訝的發現這個男孩體內居然有初代目的查克拉反應。

一整夜折騰下來,眾人都很疲倦,警務部隊懶得在這件事情上和根部暗部死磕,礙於不好第一個離開,就呆站在旁邊看著。根部的人搜查了一圈,終於又發現一個大蛇丸的據點,里面的東西倒是不多,眼明手快的根部干部把資料席卷一空,拿回去正好交給團藏大人。

等到火影大人來了,宇智波家的很官方過來表示收尾工作由根部和暗部接手,他們就避嫌不參與了。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幾個年輕人不復當年的親熱玩鬧,眼底冷銳漠然,波風皆人吃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