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17部分閱讀(1 / 2)

柔,連同此刻舒緩的情緒,都如同被什么飛快抽走一樣。

「內戰啊……」富岳瞥了鼬一樣,夾了塊河豚:「好好吃飯。」

「抱歉了,說起這個,讓你們擔心了。」止水用盡全力壓抑著憤怒,盡量露出平靜的神情:「銀哥也教了我很多東西,我、我很高興。」

富岳沒再說下去,眉目沉郁,慢慢喝著酒。

午飯後,止水就禮貌的告辭了。

富岳送他到玄關,少年眼底的余恨明亮而尖銳,想必在水之國一行,學到了更多東西吧。

「鼬麻煩你了,小時候就這么黏人,一向是把你當成哥哥看待的,以後也多多照顧他吧。」富岳神色微微一動,眼底的柔軟褪去:「還有,關於銀的事,希望你也好好留心。」

「我不明白……」

「你很清楚。」富岳微微一哂:「我說的什么,你很清楚。」

止水震動的抬起頭,眼底尖銳的恨意,宛如刀光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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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沖出幾個砂隱,開始齊心協力往一尾那里丟苦無起爆符轉移注意力。風影大人的沙金也卷著金光而來,波風皆人心底暗暗松了口氣,下面的須佐能乎也消失了,黑色身影趁機瞬身上來。

「那就是四代目風影大人吧。」

暗紅色短發的男人操縱著沙金摻入了沙子,沙子緩慢下來,那巨大的怪物慢慢被困住不動了,它嘶吼著發出不甘的聲音,周圍的暗部連忙趁機鎮壓,把它弄了回去。

富岳手里拿著暗部的面具,白皙的面容一片冰冷,見風影大人收拾了尾獸,嘴角微微翹了翹,把面具戴了回去。波風皆人安撫著蹲下來,「小朋友,沒事了,哥哥送你們下去,自己可以回家么?」

「嗯。」嚇得不輕的小女孩揪著小男孩,使勁點了點頭,小男孩連忙也奶聲奶氣道:「謝謝哥哥。」

砂隱村的暗部瞬身而來:「火影大人,請讓我們來處理吧。」

波風皆人點點頭,客氣的說道:「麻煩你們了。」

小男孩和小女孩眨著眼睛被大人們抱了下去,很快就往街道另一邊去了。風影大人緩步而來,旁邊封印班的忍者忙解釋了一番,最近砂隱村人柱力是剛剛換過,性情暴躁不定,故而驚擾了客人。

「請不必在意,」富岳隔著面具冷然道:「並未對我們造成困擾。」

他看得清楚,那個風影是早就守在一旁,看來有意摸他們的底。火影大人一向好說話,這一次神色卻嚴肅的很,輕輕往後面看了一眼。

砂隱村一行人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忍術召喚的巨人盾牌擋住了追擊而來的沙子,一劍砍斷了一尾的尾巴,威力讓人悚然,此刻對他開口也並不大驚小怪,這樣的忍者在村子里恐怕也不只是個普通暗部。

會談安排在晚上,出了這么個小小的插曲,風影大人親自陪了一下午,把細節上許多問題確定下來。因為安排的住處較為偏遠,房間空曠,房間里分了內外,晚飯倒還罷了,重要是砂隱村缺水,富岳抽出兩個卷軸,攤開一個,清涼舒爽的水嘩啦啦流進浴室,再用火屬性的查克拉聚在手上探進水中,沒一會兒浴室里就泛起熱乎乎的白霧起來。

「哎——還真是享受呢。」

還在檢查細則的波風皆人被這么一大缸熱水驚得目瞪口呆,富岳正在脫衣服,聽見聲音也不管他,兀自把衣服扔在旁邊,跨入浴缸,舒舒服服的泡澡。身體浸入溫暖的水中,雙手搭在旁邊,舒舒服服的靠在了邊緣上。

「我說,你要不要過來一起洗?」

「你在開玩笑么?!」波風皆人心臟一跳,猛然間,富岳扭過頭來,漆黑的眸子里掠過促狹的笑意:「當然是開玩笑,不過你要來我也不會拒絕。」

波風皆人掛了一頭黑線:「算了,說起來太奇怪了。再說了,今天的事情你不覺得奇怪么,砂隱村的那些人在想些什么啊?」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陷阱,結果鬧了半天,沒想到那些砂隱又過來說是一尾沒有封印好的意外。

漆黑的發絲浸滿了水,男人舒舒服服泡在里面,過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光裸的身體修長而勻稱,水滴點點,順著漆黑的頭發披覆下來。浴巾隨便抹了抹,熱氣騰騰的水還泛著溫度,他隨手攪了攪,把水放掉了,又把另一個卷軸打開,放滿了水加熱。

「這么熱應該正好吧……」

「我、我又沒說要……」

「你是說這么走了三天你打算不洗澡么?」

算了。被打敗了的火影大人走了進去,一連幾天趕路泡個舒舒服服的澡當然是沒問題,不過人家砂隱村的人連普通的飲用水都限量供應,木葉果然是最適合人類居住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晚上的會議開始之前,砂隱村開了個緊急的會議,是為了白天發生的事。

顧問千代和海老藏兩姐弟在這次尾獸的封印上花盡了心思,自然了解尾獸的強大。再聽說那個男人黑發,身高和忍術的描述,心底都有了些底,千代自從唯一的孫子走了,一向都有些懶懶的,不太愛應付村子里的高層,說道:「既然他們這么想要簽下盟約,你就簽著好了。」

「姐姐,你老糊塗了么,那是木葉啊。」海老藏詫異的看著她。

千代眼皮也不抬抬:「時代都變了,我們這些老古董也不能占著不動,再說風影大人也有了主意了吧。」

眾人的目光齊嗖嗖的望著風影大人,風影大人波瀾不驚的點了點頭,他是決定好了,尤其是白天的那一幕——四代目火影大人雖是年輕人,心地並不壞,氣度和人品都能看得出來,作為盟約,一個心軟可靠的盟友總要好過老狐狸。

「盟約只是國與國之間互相欺騙的手段,風影大人,請不要忘記了。」千代不冷不熱的說完這句就站起身來,海老藏也跟著她往外面走去。這兩位一走,其他人更不會說什么,夜叉丸安靜的跟著疲憊的風影大人回去,路上忍不住低聲道:「風影大人,那個男人……」

如果一個忍者的實力就足以與尾獸匹敵,那么這種狀況下砂隱村要選擇和木葉為敵就太被動了。風影大人心底卻並不是顧慮這些,風沙迎面吹來,他們穿過黃沙彌漫的村子,經過白天尾獸肆虐的街道,隱約可見建築物上深深的裂痕。

「如果放他們回去,過了幾年會成為棘手的強敵吧,白天的時候,火影瞬身救人,他就立刻配合砍斷了追擊的尾獸。而那位火影大人要不是極度信任他也不會那么做,那個男人要是稍一遲疑,恐怕火影這條性命早就交代在這里了。」

夜叉丸微微愕然。

他隱約看到那個男人的忍術,卻並不如風影看得更清楚。

尾獸驟然突襲之時,木葉的兩人立刻就躍上了高處分散開來,視線並未交匯。黃沙漫漫,難以視物,他們同時聽到了孩子的驚叫聲,火影大人立刻瞬身趕在砂之守鶴的襲擊中抱住了兩個孩子,而那個黑衣男人則立刻用盾牌趕在守鶴的襲擊前擋住了沙子,這般默契的配合,僅在於一聲孩子的驚叫,連看也沒看對方一眼。

如不是極度了解和信任對方,又怎么會采取這種作法。

而火影大人一瞬身到高處,立刻查探周圍的砂隱,男人則負責在下面拖住戰場局勢。若不是風影感受到那股凜冽的殺意,也不會發現看起來溫和的有些天真的火影大人居然有著如此尖銳的氣勢。

更重要的是,事後,兩人連基本的寒暄都沒有,絲毫都沒有為了對方擔心過——如果不是多次經歷了這種場面,也不會有這么習以為常的反應和習慣。比起兩個強大的忍者來說,兩個強大冷靜、配合默契、忍術又難以破解的忍者才是更可怕的棘手後患。

風影大人按捺住了蠢動的殺意,囑咐屬下請火影大人過來。

接下來的談判倒要輕松得多。

火影大人和風影大人的盟約在兩天後正式確定,稍稍辦了個簡單的儀式。盟約簽訂以後,木葉方面催促的文件也過來了,風影大人客套了幾句,親自送火影大人出村子,一直望著他們遙遙離開,才慢慢沉下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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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砂隱村之行,在幾年內給木葉暫時隔絕了西線的戰事。沒有了木葉的支持,砂隱和岩隱的戰斗還是66續續進行,小規模范圍內的戰爭沒有被擴大化,畢竟大家都要考慮將來的戰斗,保存一定的實力。

砂隱村的一尾人柱力的資料,那是此行最大的收獲。一個不安定的人柱力有許多種理由產生,比如說封印的不完全,比如說人柱力本身並不適合,比如說封印儀式中間出現了某些某些問題,凡此種種,沒有人比四代目火影大人更清楚了。

「尾獸是查克拉的集合體。一尾暴躁好戰,如果封印式不夠強大或是人柱力無法壓制,內心就會被尾獸所趁……也不僅僅是這樣,很多時候尾獸本身就帶著強大的黑暗,如果不小心封印失敗,尾獸暴走,會給村子里帶來很大的危險性的。」

「九尾呢?」

「九尾啊……那和其他尾獸不同,它是純粹的黑暗和憎惡的集合體,力量也更加可怕。不過至今為止聽到的也只是一些傳說罷了,沒有戰爭的話,那些只是平衡國家實力的武器啊。」

快接近村子的時候,木葉的暗部也及時把消息傳遞回去。關於細節和其他問題還需要和村子里的顧問們交代清楚,火影大人也只好匆匆先走了。

好幾年後,火影大人還會想起這一次匆匆結束的任務。

那幾乎是他們最後一次彼此交托性命、不以為意、如同往日一般默契而習以為常的在一起戰斗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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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前輩來過了?」

宇智波銀神色淡淡,仿佛並未聽到這句。宇智波一樹早早就躲了出去,止水也跟著出去。富岳一身疲倦,心情卻很不錯,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說了木葉上忍班長來過,那之後總隊長的脾氣就十分糟糕。

奈良鹿久是來過了,不僅來過,還交給他一個任務,叮囑說只能由總隊長大人親自完全,絕對不能外泄的機密任務——而後,銀被對方告知,木葉之中出現了一個忍者,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操縱別人的思想。

這種話他是萬萬不相信的,然而,奈良鹿久很快就告訴了他一部分的事實——容不得他不相信。這個可怕的忍術,銀幾乎立刻臉色變了,一邊搪塞過去,一邊把自己關在警務部隊之中。

富岳點了點頭:「他這是來試探了,還好你未漏口風。」銀這話聽得非常不順耳,按捺了怒意,冷著臉道:「你是早就知道了?還有,那個術是怎么回事?」

「若是真有這么便利的術,世界早就大亂了。」富岳漠然道。

「那就是真的了。」銀神色冷淡,目光灼灼:「若你真的能用術控制別人的心意,我就要問清楚,你對宇智波的族人有沒有用過這個術?」

沉默了片刻,富岳望著他:「你想聽什么回答,銀?」

「沒有,」銀低低道:「還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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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富岳暗自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好好反思了這時候的處理方式,愣了好一會兒神,察覺已經來不及以篤定的語氣否認,再用眼神譴責一番對方的不信任。他以最後的理智面無表情的離開了辦公室,重重甩上門。

……大失水准。

他一路從警務部隊回家,回家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鑒於房間門是不能上鎖的,他想了想把被子抱出來,好好睡了一覺。砂隱村的一路上可是很累人的,尤其是,在和皆人相處的過程中,連他也變得幼稚起來。

深夜,於一片漆黑中清醒。

「銀來過了。」美琴在廚房里忙碌,為他准備著夜宵,看著他睡眼惺忪的走出來,眼睛里明顯帶著笑意,富岳固然面無表情,頭發頗有幾分凌亂,在她看來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孩子氣。

甜點溫熱,因為懷孕之後孕吐也變得嚴重,美琴食量沒有明顯的增加,一向吃得不太多,尤其也不怎么喜歡甜點,只是安靜的跪坐在旁邊的軟墊上。他下意識的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才過了四個月,這個孩子就很能折騰了。

「明天要去醫院吧,」他頓了頓道:「我陪你去。」好歹都要四個月了,大概能看出性別來,男孩女孩都很好,弄清楚了就該准備好將來要用的東西。再過一段時間,如果書上說的沒錯,那么這個孩子也該能跟他們打招呼了。

「明日去警務部隊吧,後天再陪我去。」美琴笑盈盈看了他片刻,看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才輕聲笑道:「難道你還要躲著他么?」

富岳一瞬間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美琴看他反應激烈,神色也有些忐忑:「怎么,事情很嚴重?」

看來銀還是什么也沒說。富岳不說話,好一會兒才放下筷子,看了看她覆在小腹上的手,漆黑的眸子暗沉無波。

事情一直進行的很順利。自從銀配合他開始,所有一切都進行得順利平靜,不知不覺間,他漸漸習慣了不再去考慮銀的立場,而把那家伙視作可以托付一切的人來信任。

明明之前在皆人的事件上,他還能冷靜的分析說服自己,哪怕決裂也在所不惜。但是,這件事情上,他卻失去了冷靜。想起來,這件事本來就不值得吃驚——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所作的一切都違背了忍者的身份定義,連稱之叛忍都太過客氣,他原本不是忍者所以也無所謂叛不叛,但銀卻不一樣。

背叛從小學到的一切,背叛信仰過的一切,背叛想要保護的村子,就算是那個豁達的男人也無法忍受吧!為了家族才做出這一切,身心想必也接受著冰與火的折磨,尤其是……

尤其是,當初那個小小的刺激,威力也漸漸消退了。

那個忍術或許恐怖,或許卑污,但是,只有在不知道施術者的情況下才會產生無端的揣測。施術者會決定一個忍術的用法,就如同手里劍和苦無之類的兵器在不同忍者的手上會有雲泥之別,銀並不質疑那個忍術,質疑的是他。

而他之所以沉默,也是為了這一點。

大概……他也漸漸習慣了這里吧,習慣了放松警惕,互相信任,才在質疑和突發狀況面前遲鈍起來。事實卻是——多余的感情只會擾亂他的思緒,摧毀冷靜的思考,出現缺陷漏洞。他太過順遂了,順遂的差點忘了如今的一切就如同沙之城堡脆弱,一個浪花就足以摧毀一切。

而他絕無失敗的余地。

柔軟溫暖的掌心輕輕覆下去,蓋住了他的手背,溫柔的打斷了他的思考。那是他的妻子,是不管如何都會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是他最不能大意的地方。

所以……再謹慎一點吧。

「我和他之間……存在一些誤會。你大概也知道吧,我曾經在鏡大人面前提出過改變村子和宇智波的關系,銀一直很反對。」

美琴靜靜聽他說,神色也漸漸黯然下去,她不是很清楚這些,但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是為了保護村子,而采取截然不同做法。

「我們一族的問題不僅僅是遠離權力中樞,村子里還一直有一個傳言,是二代目火影留給他的學生的,」富岳突然頓了頓,浮起一絲冷笑,道:「他說,我們宇智波的寫輪眼,一旦開眼就會滿懷憎恨,墮入魔道——這種傳言一直在他的弟子之間流傳,三代目也好,轉寢小春也好,他們都深信不已。」

「怎么會?」美琴失聲道:「他怎么會那么說……」

「是鏡大人臨終前告訴我的。」富岳安撫的握住她的手,那里漸漸浮起冷汗,美琴驚訝不已的反應,和當初的他幾乎一模一樣:「這種思想不可能在這一代斷絕,恐怕他們也會告訴自己信任的人,學生也好,部下也好。但是,我也不清楚為何,鏡大人並沒有告訴銀。」

不,其實他是知道理由的。

先代族長對他的期待,和銀截然相反。那是個睿智冷靜的老者,毫不避諱的跟他談論起這種思想的危險性——就如同同一時代的幾位同伴所表現的那樣,宇智波一旦被打上這樣的標記,恐怕就是存亡的問題了。

先代族長期望銀在和平時期守護這個家族,就如同期望他暗無聲息的處理掉這些偏見和謹慎的當權者,連同後患一並根除——那么,把這個家族導向正軌的途中,那些心懷偏見的危險之徒,就有必要一次性解決。

暗淡的月光照進了屋子里,在燈光鋪滿的房間里,謹慎的退避在邊緣的位置,小心翼翼的染上霜雪冰冷的白。

美琴微微恍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