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23部分閱讀(1 / 2)

讓他們不能不受人牽制。

就是為了這一刻。

為了在提出「撤銷警務部隊」之時,所有反對者都能乖乖閉嘴。

宇智波富岳低頭喝了口茶。

「不准備什么么,」宇智波遠山慢慢喟嘆道:「等你失去了這雙眼睛,宇智波又該如何呢。」

「強者居之。」

這四個字,輕描淡寫的,如同毫無分量。

宇智波一族是最強的戰斗家族,站在宇智波一族的頂點,理所當然是最強大的男人。但是,管理這個家族,帶領這個家族需要的不僅僅是武力,還有更多更多的東西。

現在的富岳,已經稍微可以體會上任族長的話。

——你並沒有『愛『這個家族,這就是你和他最大的區別。

愛讓人軟弱,也讓人痛苦。

因為不夠愛,才可以冷靜的判斷,從這一點上來說,也許他該慶幸。在經歷過那么多之後,他所希望的,不過是維持如今和平的生活,不再失去。

「下個月的家族會議,希望您和其他長老,不會反對這個決定。宇智波不會在這里止步,身為族長,我的責任不在於帶領他們,而是創造一個足夠他們發揮的環境——帶領這種事,讓銀去做吧。」

宇智波遠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我會考慮。」

富岳隨即站了起來,微微低頭:「我會再來拜訪的,告辭。」

桌上的茶水仍有余溫。

夏日青綠色的庭院,那一襲黑衫消瘦挺直,仿佛只是這樣看著,都會讓周圍清涼寧靜下來,如同冰雪加身,寒意漸漸沁骨。

失去了寫輪眼……對你來說,也毫不在意么?

宇智波遠山從來沒這么挫敗過。

「止水回來了。」有人輕聲道:「他查到了不少東西,要阻止他么?」

他揮了揮手,漫不經心的道:「隨他們去。」

「還有一件事……」那人猶豫了一下,又道:「家族里已經傳遍了,說是月底之時,銀大人和富岳大人會有一場……」

「嗯?」宇智波遠山也不由起了興趣:「有趣,他不是一向拒絕……」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對於他來說用寫輪眼戰斗的機會,這也算最後一次了吧。

——看來,也不是表面那樣毫不在意嘛。

不用說是其他人,就連宇智波銀也覺得吃驚。

就在警務部隊都在興奮的說著這件事的時候,宇智波銀卻很煞風景的交代著:准備一個夠大的、沒人的地方以免誤傷無辜;當天所有人禁止觀賽;通知木葉這件事,以避免其他忍者以為發生了什么襲擊事件……

「您看看背面。」

被揉的皺巴巴的申請表背面,注意事項一欄,逐條寫滿了銀所說的那些,詳細而周到。

「取消十天之內的任務……我有這么弱么?」拿筆把這一條劃掉之後,宇智波銀神色舒坦了不少:「還有呢?」

宇智波海里咳嗽了一聲,把一份報告遞了上去:「關於那個瞳術的調查報告。我猜的不錯,族長曾經對其他人用過,那些人有一部分是在如今家族掌握的情報網絡之中的,那個瞳術的大致特征也歸納的很好——只要有了這個證據,他就無法威脅你的……咳咳,總之,我們要采取行動嗎?」

采取……行動?

「那些人多多少少會性格大變這一點,只要稍微調查,還是能找到端倪的。」宇智波海里解釋道:「那個瞳術也沒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而且,只要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答應讓他繼續——」

宇智波銀凝重的翻動著資料,片刻,說道:「止水呢?」

資料很詳細,如何找到那個瞳術可能的受術者,研究出瞳術的特征,發動時的條件,都仔細的說明了前因後果,就算他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了。

「啊,我讓他休息兩天,這一次的任務真是辛苦他了。」

「海里,你要記住——不許再對付他了,」宇智波銀嚴厲的看著他:「止水那里也是,你跟他說清楚,以後不許偷偷調查這些事。」

宇智波海里愣了一下。

「他沒有這么大意,讓別人這么調查他而毫無察覺的話,就不是宇智波富岳了。總之,」宇智波銀嘆了口氣:「你是為了我好,我領了這份情,別再有下一次了。」

否則,遲早會被他利用。

「是。」宇智波海里正色道。

「他呢?」

「在五番隊,據說要為了這次戰斗准備最佳的身體狀況。」宇智波海里撇了撇嘴:「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唄。」

宇智波銀沒有生氣,甚至帶著一點笑意的站起來,直奔五番隊的辦公室里。走廊上沒有多少人,他推門而入,卻被不悅的聲音擋住了:「進來之前就不會先敲門么!」

宇智波凰有些憤怒的瞪著他。

「他呢?」

「已經走了。」宇智波凰冷冷道。

眼睛的檢查已經結束了,結論是,消耗的比想象的更快。不得不使用還在研究之中的葯物,這種葯物針對萬花筒寫輪眼使用後的後遺症,然而副作用也很強烈,不想讓人知道這一點的宇智波凰對即將發生的戰斗深惡痛絕。

但她也無法阻止。

「為了在瞎掉之前讓自己不留下遺憾么?」

「當然不是,」那個混蛋族長居然那么回答:「排解工作壓力……一定要說的話就是這么回事了。」

「那我也來准備一下最佳備戰狀態吧……先幫我按個肩膀如何?」宇智波銀不要命的說了一句,只見她冷笑了一聲,側過身,理智飛快回爐:「開開開玩笑,我先走了。」

九月三十日。

正式的時間,定在了半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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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安靜的站在廊下,靜靜的凝視著他。

無論多少次,這樣的畫面還是會一再出現在夢里。他神思模糊不清,就這樣和她僵持著,直到她的臉龐越來越透明,如同花瓣紛落如雨,恍如幻覺般慢慢消失。

夜半的月光模糊的印在窗戶上,富岳一身冷汗的驚醒,用力喘著氣,汗水順著額頭流淌下來,沁入了眼角。

又來了……

隔壁的房間里,鼬睡得很沉穩。

批了件蒼黑的外罩,他索性起身去了書房。比起繼續躺下去做惡夢,倒還不如多看一些情報。

這樣的失眠已經持續了兩個月。被失眠所困擾的同時,他也因為調查九尾的事件而焦頭爛額,尤其是九尾涉及了宇智波斑這個多年前創立木葉的男人的往事,變得更加棘手。

尾獸是查克拉的聚集體,不同的人柱力能夠因為尾獸的不同發揮出不同的忍受。在這其中九尾的能力是最突出的,不僅是因為查克拉的量,更是因為,九尾是最純粹的憎恨的凝聚體。

不過,比起別的國家來說,九尾也是最安定的。

被宇智波斑操縱之時姑且不說,就連漩渦一族的人柱力也從來沒有暴走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讓九尾暴走,導致了皆人要為了封印九尾犧牲兒子?

不能這么想——那是結果,而不是原因,要改變這樣的結果,就必須找到能夠操縱九尾,使之暴走的原因。以他的瞳力或許可以做到,以千手一族的力量也可以做到,至於漩渦一族,除非是那些散佚在外的族人,如今隱居的忍者之中,已經沒有足以駕馭九尾的人了。

只能說,千手和宇智波,這兩個家族之中的人,據他所知,能夠以通靈術從漩渦玖辛奈體內抽出九尾的——暫時,也只有他一個。

除非是……

除非是宇智波斑還活著。

說來好笑,千手柱間的屍體倒還有跡可循,宇智波斑自從那一戰之後,不知所蹤。回來的千手柱間說是死了,宇智波一族的人也不會讓他的屍體就這么被水沖走,調查之後卻毫無所獲。

當時,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也僅此而已。更多的情報就沒有了。調查了這幾十年里崛起的異端組織,也沒有更多的信息——如同宇智波斑那樣的男人,只要還活在世上,就不會放棄了目的,平平靜靜的活著。

這條路走不通。

不能先去考慮宇智波斑,否則就太偏激了,要掌握會導致暴走的因素是很困難的。九尾,宇智波,千手,漩渦,這四者之間的關系太過緊密了,至今為止成功操縱過九尾,而且不是以人柱力的方式的兩人,一個是千手柱間一個是宇智波斑,而另一個漩渦一族,卻一直是九尾的人柱力。

要弄清楚這些,就必須從更深層的理解宇智波和千手的關系——百年之前,宇智波和千手還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之時,資料反而要多得多。對於富岳來說,理解千手的力量,卻是源於大蛇丸當年的研究。

宇智波的寫輪眼,在情緒激動或者受到刺激時更容易進化到更高層次的力量。以查克拉的基本知識來說,查克拉本身是身體的力量和精神力量的結合,宇智波顯然在精神力量上有著獨特的天賦,也就是所謂的寫輪眼。

也就是說,宇智波的力量,偏向於陰遁。

相對應的,千手一族的「體」,尤其是千手柱間的體的力量,出眾的讓人驚艷。也難怪為了繼續研究千手柱間的力量,大蛇丸不惜離開木葉——這樣一想,說不定他會因此而怒氣橫生呢。

從這一點來看,千手家的力量,應該也存在著陽遁,也就是身體的力量。但是,想辦法加以研究利用,是不是存在操縱九尾的可能性,是不是能發掘出新的忍術和力量,這一點還不確定——也不是針對於綱手姬,而是針對九尾的資料,越是詳實,對他越有利。

所以,他把千手家的資料也搬了回來,慢慢的看。

那些前人創造了太輝煌的東西,省卻了他大部分的時間。對於他來說,只要是力量,都可以拿來使用,不一定要宇智波的寫輪眼才是唯一的途徑。

「大人。」

白羽飛了回來,憂心忡忡的道:「不好了,皆人大人找到那個地方了。」

「皆人?」富岳一下子站起來,手上的書冊也跌落在地,白羽喘息了一下,又說道:「皆人大人看見她受了那么嚴重的上,原本想要帶她去治療的,沒想到她要了一只苦無,自殺了。」

富岳抿了抿唇。

「那些事情皆人大人也知道了,一開始她把皆人大人當成了十九郎……當成了您,所以那些話也說了出來,」白羽繼續說下去:「我聽見皆人大人一直在問她為什么要……殺了您,她沒有回答,還一直在求皆人大人不要看她那么丑陋的臉,還警告皆人大人一定要小心玖辛奈大人生產的時候九尾跑出來。」

原城玲子……至少在這件事情上,也許沒有說謊。

「十九郎呢?」

「他走了。他要我轉告大人,在大人離開後,他加大了葯量,然後變身成大人的樣子,一遍遍重復那些問題——她一次都沒有弄錯,所以,她沒有說謊。」

富岳冷淡的閉上眼睛。

「……不用管他了。」他要是不走,那么,就該被處理掉了。想來也是知道了這一點吧,才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白羽踟躕著跳上了桌子,仰起頭。

「您真的打算和皆人大人這樣下去么?」它溫軟可愛的聲音說道:「他很生氣呢……我從來沒見過他那么生氣的樣子,但我覺得他不是為了女人而生氣,是為了您。」

富岳低低嗯了一聲。

事到如今,已經沒什么好辯解的了。

「我覺得您應該跟他解釋的,皆人大人一定會理解您的處境的。」白羽眨了眨眼睛,柔聲道:「因為皆人大人很溫柔,對我也很溫柔,是個非常非常好的人。而且,大人每次想起皆人大人的時候,都會很開心。」

開心?

富岳有些失笑。

「是啊。您雖然喜歡美琴大人,可是每次說起她,都會覺得痛苦,我和您簽訂了契約能夠感受得到。而皆人大人,不管什么時候說起來,您都很高興……您很信任他,不是么?」白羽越說越生氣:「但是,就算是這樣,您也不肯對他說實話,我不太了解人類,但我覺得您這樣是不正確的,坦白心事,對您來說,就那么不能忍受么?」

……被教訓了。

富岳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才好,微妙的眼神掃視了白羽一眼,勾了勾嘴角。

「其他人呢?」

白羽又是害羞,又是生氣的扇了一下翅膀,跳到窗台上:「您去道歉,我就告訴您。」

「我答應你。」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富岳打開抽屜,拿了一小包瓜子:「告訴我吧。先說說鼬,我應該也很高興的吧。」

「是啊。但是您太擔心鼬醬了,就算是開心,也總是在擔心他啊。」

「佐助呢?」

「佐助醬也差不多。不過,您更喜歡鼬醬一點。」

被這樣指出來,富岳微妙的有些心虛。

「身為父親偏心是不對的。」白羽義正言辭的告誡他,又啄了一顆瓜子,軟綿綿的說:「如果您是鳥的話,其他妹妹一定不會放心讓您養育小孩的,太溺愛了。」

「別的什么人呢……」

「您跟其他人在一起,情緒都沒什么分別。討厭止水多一點,對一樹醬很溫柔,對卡卡西和帶土更溫柔一點,但是不喜歡皆人大人身邊的其他人,也不喜歡玖辛奈大人。您跟銀大人在一起會很煩惱,他把工作推給您的時候會更煩惱。」

富岳啞然。

連他自己也不是那么清楚。

「葯師寺大人很溫柔也很能干,您喜歡她那個很膽小的戴眼鏡的孩子,又狡猾又喜歡偽裝,天善大人總是揣測您的心情這一點您很不喜歡。十九郎總是給您惹麻煩,這樣您就能一直關注他,他暗戀您但您不打算回應他,既不麻煩也不討厭,至於其他人,您好像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白羽喘了口氣,湊著富岳端過去的茶杯,喝了點水。

「所以嘛,您最喜歡的還是皆人大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您總是很開心的,就算他惹您生氣您也不會真的生氣,」白羽有些小驕傲的鼓起翅膀,篤定的說道:「還有,您現在也很開心哦。」

富岳笑了笑,眼神慢慢暗淡了。

大概吧……

在戰場上的幾年,大概是他最暢快的時候了。那時候,要把性命托付給皆人,他也毫無猶疑,如今,事情卻不同了。

「皆人啊……他是個很奇怪的家伙,跟他在一起不必考慮太多。而且,他很強,不需要保護,所以我也不必擔心他的安全。」

「說謊,您明明是喜歡他的,」白羽哼了一聲:「還沒有第三個人騎在我的背上呢。您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沒有。不過,我也沒說過什么時候去道歉吧,」富岳故意的彈了彈它的尾羽:「還是這么好騙啊……」

「狡猾!」不理你了,白羽傷心的把腦袋埋在翅膀下面。

富岳只好繼續拿瓜子哄它。

鑒於他哄鳥和哄人的手法一向拙劣,白羽也只是生氣了一陣子,吃了大半包瓜子就振翅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