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無色人生第24部分閱讀(1 / 2)

的大廳的冷風。

此刻的宇智波家,距離風暴的中心還有頗為悠閑的距離。

中忍考試結束之後就指著月底的觀賞賽活的警務部隊隊員絕不在少數。私底下玩笑般的開出來的賭盤,居然是五五之數。開出賭局的宇智波白木不由得暗暗感嘆族長大人人氣漲的倒也厲害,一邊也八卦十足的加入了討論戰斗風格和忍術的話題之中。

「對了,一樹你壓那邊?」

一樹哭喪著臉,垮著肩膀站在人群外,擺了擺手:「我才不要賭呢,這個月快連飯都吃不起了,再說了你們就不怕族長知道啊!」

「嘿,別說了,這小子怕族長怕得厲害。以前就算了,今天族長沒來隊里,居然還在那里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么!」

宇智波一樹氣得隨手抓了個橘子扔過去。

「不過說的也巧,銀哥也沒過來呢。」那人優哉游哉的剝了橘子,嚷嚷道:「去看完族長,記得順便去看看銀哥哦,拜托了一樹醬!」

這些家伙!

一走出門口,宇智波一樹就被人攔住了。

「海里哥?」

宇智波海里一把抓住他,神色焦急:「族長呢?」

「族長今天沒來啊,」宇智波一樹怔了一下:「怎么了?」

「你馬上去族長家里,就說……就說根部來人了。」宇智波海里環顧周圍,壓低聲音道:「銀昨晚去了根部,受了很嚴重的傷,這件事絕不能讓根部查實了,這句話記得告訴他!」

「怎……怎么回事?!我聽不懂啊!」

「好了快去吧!又不是說給你聽的!」

宇智波一樹嚇呆了:「那你呢?」

「我去找家老,讓他們出面拖延一點時間。團藏是親自來的,普通的話,沒辦法跟他們談條件。」宇智波海里深深吸了口氣,推了一樹一把:「快點!」

事情是怎么發生的,一樹並不清楚。他一向覺得自己的頭腦並不算好,身為忍者來說,查克拉量充足是運氣,努力修行是為了不在戰場上掛掉,至於其他人,比如後輩的止水,前輩來說二番隊的許多人,族長,總隊長,都是仰望而無法靠近的存在。

但是,為什么那些事情,或多或少總是被他碰巧撞上呢?所謂命運的時刻,是這樣的說法么?那他一定是命運中的宇智波一樹了……怎么辦好緊張他還是第一次去族長家里啊!

宇智波一樹有些緊張的在傳說中的宇智波一族族長家的門外站了一會兒,正要鼓起勇氣說什么的時候,門突然被拉開了。

「那個……」

對方是個五六歲的孩子,按捺著疑惑冷淡的看著他。不用想了啦,光是那雙眼睛和表情就知道是族長的兒子了,宇智波一樹還沒說話,孩子就冷淡的說:「找我父親么?」

「對了,你是叫……鼬對吧?止水一直跟我說起你呢。」

這么看側臉還真像呢,好像也有些像過去的美琴前輩。啊不對,仔細一看神情也好氣勢也好,簡直就是縮小版的族長呢,宇智波一樹憋著好奇跟著他穿過玄關,鼬簡單的說明了一聲,今天一整天,父親都沒有出來過。

好像是因為太疲倦睡著了。

不會吧……宇智波一樹對此深深懷疑。

「族長?」

「還在睡么。」鼬喃喃道,轉過頭:「請稍微等待一下吧。是很緊急的事件么?」

「啊……對啊!超緊急啊!」宇智波一樹恨不得現在就推開門,對小孩子又沒辦法解釋什么:「族長!根部的志村團藏大人來了,現在海里哥讓長老接待他們,你……」

過了幾秒鍾,宇智波一樹索性拉開門,內牛滿面的道:「族長!」

「父親?!」

宇智波富岳聞聲轉過頭來,視線掠過兩人,手里抓著外袍,正要穿上。

「鼬,你先出去吧,一樹,海里還說了什么?」

冷淡的聲音沒有半點慌亂。

宇智波一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站在槅門前把那些話復述了一邊。宇智波富岳沉默了片刻,沒說什么,視線落在外袍上。

一小塊醬油漬分外明顯。

那什么,族長,美琴前輩走了你也不用自暴自棄成這樣吧。宇智波一樹欲言又止,看他好像真的沒有注意到,忍不住道:「族長……還是換件衣服比較好吧。」

「怎么了?」

「沒、沒什么……」醬油漬的確不算什么啦,為什么他要這么多嘴多舌的廢話呢!宇智波一樹在內心狂亂奔脫的咆哮之馬一遍遍嘶吼著,富岳低下頭猶豫了一下,松開手,外袍落在榻榻米上,他又伸出手,碰到了壁櫥的門。

宇智波一樹眼角一抽。

那只手稍微調整了一下位置,順利的把壁櫥的門打開了。像是摸索著,像是不能確認似的,抓住了一件普通的家常的浴袍,灰黑色的浴袍被主人摸了一下之後,隨意的丟棄在旁邊,和那件有了醬油漬的外袍安靜的疊放起來。

「族……族長?」

富岳慢慢轉過頭,嘴唇抿得發白,眼神卻是平靜得好像毫無焦距。

「你幫我挑吧,快一點。」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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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藏並沒有去警務部隊。

這是一個信號。

在警務部隊,根部之主和宇智波一族的首領所能談的事情往往只能放在台面上,容不得半點的退讓。但既然繞過了如此鄭重其事的地方,在過去族長的宅邸來商談,宇智波富岳也不覺得是為了敘舊或懷念什么。

「稍微,來談一下條件吧。」

他開門見山的說,手指撫摸茶杯,團藏綳帶外的眼睛陰沉沉的看了過去。

木葉醫院很安靜。

沒有戰爭,就沒有太多因為戰士負傷的人。如果說是有什么吵鬧的,那就是被吵醒的小孩子忽然爆發的哭聲,就算愚笨的大人把孩子抱了起來,哼哼著哄起吵鬧的孩子,也往往無濟於事,孩子的世界時任性而自由,全無道理可講。

葯師天善站在嬰兒室里,把哭鬧不休的孩子放回了搖籃之中,斯文無害的一貫容顏之下,嘴角倒是有了一絲笑容。忽然間,他下意識的望著外面,走了幾步,走廊外忽然有幾個忍者在另一頭,好像是有什么事停在那里,居然,是根部的人?!

瞳孔猛然間一縮。

「叔叔。」

軟軟嫩嫩有禮貌又熟悉的聲音,葯師天善松了口氣,低聲道:「鼬醬,把你弟弟先抱回去。」

鼬有些吃驚的看了看他。

葯師天善說出這句話時自己也愣住了,但隨即就明白過來,把搖籃里的佐助抱出來裹緊了襁褓,遞給鼬。

說來也奇怪,襁褓里哭個不停的孩子一到哥哥懷里就安靜了下來,抽抽噎噎的眼睛黑白分明,說不出的好看。葯師天善心里一軟,推了推鼬的肩膀,叮囑道:「先去我的辦公室,看好你弟弟,有什么事情也不許出來。過了半個小時要是我沒回來,你就先去五番隊那里,若是五番隊不方便,再讓你父親來找我。」

鼬神色認真的點了點頭。

天善看著鼬,笑了一下。

他沒辦法對這么小的孩子去解釋什么,也沒有這個時間。

昨夜宇智波銀擅自的闖入了根部去調查,被抓住了痛腳,這個消息他也剛剛知道。從根部出身,志村團藏是什么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如今的形勢,他們是箭在弦上,那老狐狸又何嘗不是?

志村團藏不會允許事情惡化,也不會貿貿然就在這種時候對宇智波下手。恐怕是想要換取最大利益,以他的手段,只怕是要把那個男人的弱點牢牢握在手中——這個剛剛出生不久的宇智波一族的新生兒,只要落在根部,將來就別再想要和家族產生什么牽扯。

那么,問題就是,他會同意么?

走廊那一頭的忍者走了過來。

葯師天善假裝慌慌張張的攔了一下。

「你們是什么人?是家屬么?」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走過來的兩個忍者,眉頭糾結起來:「喂,你們在找什么,再這么亂來我就叫人了啊!」

「托爾內,等等。」其中一個男人把面具摘了下來:「宇智波家的那個小嬰兒在哪里?」

天善警惕的退後了一步,左右看了看,好像馬上就要大聲叫人的樣子。托爾內一下子攔在他身後,低聲道:「別亂動,我們是根部的人,正在執行任務——老實回答我們的問題!」

「任務?」天善不客氣地道:「我可不知道還有什么任務是需要小嬰兒的!再說了,這里是醫院,能把小孩子帶走的,就只有他們的家長!再亂來我就不客氣了!」

他故意高聲嚷嚷,果然引來了不少人。見事情鬧大了,那兩人也不再堅持,只深深看了天善一眼,迅速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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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格外的漫長。

時間對於守候的人來說,緩慢的就像每一秒都被拉扯成了恆久。

宇智波凰有些困倦的靠在椅背上,高傲的容顏浮上了說不清的疲憊。

雪白的病房,雪白的天花板和床單,雪白的燈光和飄盪的衣袍,連同那九死一生的容顏,也摻雜了病態的慘淡和無力。

打開門的時候,宇智波富岳就知道房間里有人。

他估測了一下方向,微微側了側頭。

把查克拉集中於耳朵就能聽見更清楚更細小的聲音。比如說,那里紊亂和規律的呼吸,紊亂的是細弱而無力的,而規律的呼吸,那個人連姿勢也沒有動過。

「你醒了。」他對床上的那個人說。

走進了房間,隨手關上了門。

「嗯。」

那一聲很短暫,帶著大夢未醒的茫然。

在來之前,他想過很多很多事情。之前發生過的,抑或是發生過卻無法說出口的那些事,然後,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運氣這種東西,倘若真的存在,想必早被他揮霍一空。

富岳並不想來探病,尤其經歷了那么一個不愉快的下午。

但他非來不可,這可惡的人生,總要讓你去做一些心不甘情不願,還不能不做的事。

「你也醒了。醒了就出去吧。」他側過頭,對另一個人說。

宇智波凰恨恨的睜開眼睛,站起來,不滿的從他身旁走過。

那張椅子空了出來。

之前說過了,要站在這里,絕不是他的意願,而是不得不如此。

宇智波銀無力的側過頭,微微扯了扯唇角。

「給你添麻煩了。」他說。

「不客氣,」富岳低聲說:「這是最後一次了。」

銀沉默了片刻,干巴巴的笑了笑。

他想說,終於還是忍不住動手了。想了想,覺得終於忍不住這個形容,其實落在自己身上才合適。忍無可忍,忍無可忍,他以為最起碼能夠忍到彼此交手過一次之後,再把一切撕扯開來的。

「我會軟禁你一年,也許兩年,要看時局而定。」宇智波富岳慢慢說,說出了這一句,只覺得為數不多的精力也耗盡了,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你還有什么想要說的么?」

「軟禁么?」銀看了看他:「做得到么?」

「嗯。」

富岳心里冷寂一片,激不起半點漣漪。

不是那么簡單的事,但也不會比現在再艱難了。如果用些手段,要安撫宇智波一族內部還是做得到的,對於身為族長的他來說,如果連這一點影響力和控制力都沒有,那就真的不必再坐在那里了。

這是下下之策。

軟禁一個……本該托付性命的男人。

「根部呢?」

「不用擔心。」

「那其他人……」

「我的敵人夠多了。」

銀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即便是下定了決心,聽到這種話,也不是不介意的。一定要說的話,負起責任的人,絕不該是他一個人。然而那個人意識不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么過分這一點,銀也完全意料到了。

「如果沒什么事,我要走了。」

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好像恨不得沖破薄弱的皮膚。這並非是受傷或葯物之後的作用,如此陌生洶涌的感覺,只有心臟里沉寂的淤泥越來越沉重不堪,哪怕是要站起來,好像都要耗盡一切的注意力。

「等等!」叫住了他,銀干澀的舔了舔唇,低聲道:「止水……止水他要是做了什么,你不要太嚴厲了,那個孩子有些死心眼,對家族也並沒有……」

富岳默不作聲。

過了片刻,才清醒過來一樣,敷衍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那是毫無表情,也分辨不出情緒的臉。

「是真的,他幫過你,只是你不知道。之前,你殺了那個暗部的事,遺漏了蟬玉在現場,是他幫你處理了證據……不相信的話,我的那個抽屜里,你可以去翻翻看!」

「原來如此。」富岳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不知是笑容還是什么的奇怪表情:「我還在想,怎么其他人都沒有找到,明明是那么一目了然的地方。」

銀神色一僵。

「你喜歡她吧。」

那句話,自然而然的就涌了上來。

對於銀來說,卻是轟然的炸響,連眼前都仿佛黑了下去,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急切的想要支撐自己坐起來,咳嗽著支撐著床沿,捂住嘴巴的指縫里漸漸有血滲了出來。

「有什么好吃驚的,我早就知道了。」富岳不在意的看了看他的方向,眼底卻漸漸浮起涼薄的笑意,仿佛春天溪流上的冰,寒意滲人:「我不介意。從來沒有介意過。今天,團藏跟我談起了條件,你知道是什么么?」

頓了幾秒,他漠然的說了下去。

銀的瞳孔忽然緊縮,血色凝聚在黑色的眼底。

「我答應了。」

沉默之中,富岳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

「交出鼬?我當然不會那么做,哪怕要和村子發生戰爭,我也不會把他交出去。」他頓了頓道:「半個月後,我和團藏只有一個人能活著。木葉和宇智波,也許也是一樣,都要感謝你和皆人那個蠢貨所賜。」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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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答應那種條件,」銀怒不可遏的喝道,「誰要你來救了,把我交出去,我才不要……」

別說是一個連下忍都不是的孩子,就算要用別的族人來交換,銀也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然而他還沒支撐著身體坐起來,傷口就因為劇烈的動作和激動的情緒再度裂開,染紅了身上的綳帶。

「真不像你,」富岳忽然道,「我以為,這種時候,你會責怪我呢。」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連說話的聲音,都被涌上了喉嚨的鮮血吞沒。除了躺在床上喘氣,露出悲痛憤怒的表情以外,銀什么也做不了,連責問的資格,實際也早已經失去了。

坐在床邊,眼前毫無光亮、深陷於黑暗之中的他,也無法生出絲毫的同情。

最初,是在那件事情之後。

並不是那個女人多么的聰明,能騙過銀,說得出以假亂真的謊話。她只不過是利用了妻子這個身份和銀對她的信任,那份信任遠遠超出了族人和兄妹的情誼,懷疑了這一點之後,隱秘的譏嘲和冷淡一直在滋長,若有若無的存在於心底最深之處。

但是,很快的,形勢就變了。

他只剩下了短暫的時間。只有死亡,才能彌補那個女人的憤怒,才能讓她忘記對於他的仇恨和陰霾,甚至,如果她願意活下去,能夠愛上別的什么人也不失為一種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