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玉的說法,葯王宗雖然從未收過男弟子,可也有慕艾的女子,之前在普渡齋是被規矩管著,如今出來了,自然也沒那么多規矩了。
許猶勸說人跟著脫離普渡齋的時候,說的就是在外邊可以自由自在,自然對這種事情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有的人有了相好,會在葯王宗找地方住下,雖不是長期,卻也是經常。
那天巫娜在那里住下之後,那個男人卻不知怎么摸了過去,也是惹出一起爭風吃醋的事情來,所以那天晚上才會那么熱鬧。
劉寶一直皺著眉聽著,只覺得許猶這一招實在是昏得不行,實打實的引狼入室。
然而如今人又不在眼前,他沖著別人火也沒什么意思,只怒氣騰騰地看著金玉,在後者戰戰兢兢的眼神中站了起來,帶著衛天則出去了。
「老大,你怎么看?」
衛天則見劉寶沒有真的要丟下朱雀不管,心中也是欣喜的,見他如此暴躁,下意識就想隨便說點什么轉移他的注意力。
劉寶目光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怎么看?你越覺得朱雀說的是真的?」
衛天則聽出他聲音里的不悅,急忙搖頭。
「沒有,我就是隨便那么一說。」
話語之中在為自己撇清關系,心中卻在吐槽。你自己不是還信了嗎?還找葯王宗的人去求證,如今知道了葯王宗卻是有男人的,還是成分復雜的男人,不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劉寶好似看出他在想什么一般,警告道:「別東想西想,不過是朱雀那丫頭靠不住,所以我要自己摸清楚葯王宗的情況而已,以後這地方就得我自己來管理了。」
衛天則面上敷衍著,心里卻幾乎要將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老大你這是忽悠誰呢?這么點事情,也值得你親自盯著?
罷了罷了,你愛信就信吧,反正都是自我欺騙的事情,也和別人沒關系。
劉寶猶不自知,還自顧地開口補充道:「我不過是隨口一問,過兩日就要走了。」
衛天則嗯了一聲,*地點頭。
心說之前在朱雀面前的時候可還說半個小時之後就離開呢,如今過了半個小時又半個小時,卻又變成過兩天走了。
你還真是善變。
這么給劉寶下了定義,卻也明白自己若是再不把台階遞出去,劉寶就得惱火了。
「老大,那反正我們還要待幾天,不如我去看看朱雀?」
劉寶皺了皺眉:「你什么意思?」
衛天則看著他明明也是想去的偏偏不說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真的是命苦,竟然在這兩人中間夾著了。
「沒……沒什么意思啊,只是我們要是自己走了,她獨自在這里我總有些不放心,所以想叮囑她幾句罷了。」
劉寶冷哼了一聲:「她自己選擇的路,你多管閑事做什么?自作多情!」
衛天則被噎得說不出話來,然而劉寶這么說著,到底是沒再阻止他,只面無表情地自己走了。
若是劉寶知道,自己這一點斗氣的決定,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麻煩的話,想必如今,他怎么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然而那都是後話了,如今衛天則這一路唏噓感慨著自己命途多舛,又回到了醫院里。
朱雀看到他的時候眼睛都因為憤怒而充血了。
「你來干什么?不要你假好心!」
衛天則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睡著了的巫娜,看著朱雀明明極端憤怒卻依舊竭力控制自己音量的模樣,只覺得無言以對。
他對著朱雀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到外邊說話,巫娜沒有理會他,只翻了個白眼。
衛天則皺眉,不想驚動了巫娜又扯出更多的事情來,索性伸手去抓朱雀的手腕。
朱雀躲閃不及,一把被抓住,臉上顯出憤怒的神色來,看著他的雙眼像是會噴火一般。
衛天則懶得管理她的情緒,只認真地拉著她往外走。
朱雀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衛天則卻是嘆了口氣,俯身在她耳邊道:「你再這么下去,巫娜可就得醒過來了。你也不想她看到你為了她和我大打出手吧?」
朱雀斜著眼睛看他。
衛天則一臉的無辜。
他猜測巫娜既然要裝作白蓮花的樣子,自然也是在朱雀眼前勸說她離開的,所以才有這么一說。
這人慣會玩弄人心,衛天則實在不想讓她醒過來,索性借力打力。
朱雀遲疑了片刻,終是跟著他走了。
兩人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病房,沒看到床上的巫娜在睡夢中挑了挑唇角。
「你們要走了?我都說了,不用特意告訴我。」
朱雀的聲音十分冷淡。
衛天則嘆了口氣:「我說,你和老大吵架,不要遷怒我啊,好歹我還是沒有得罪過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