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她不是裝出來的?」
劉寶聽完了之後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太相信衛天則的模樣。
衛天則被懷疑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事實上,他自己也摸不清楚巫娜究竟是什么情況,只訥訥地道:「嗯,我是沒看出來什么不對。雖然朱雀說得也含含糊糊的,可……畢竟似乎也說得過去……」
劉寶皺了皺眉,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那你覺得怎么辦?」
衛天則遲疑了一下:「就……按照之前你的想法,把巫娜和朱雀放在這里唄,我們派人保護一下就是了,估計也出不了什么事情……這青天白日的……」
劉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眯了眯眼。
「估計出不了什么事情?」
衛天則被看得有些心虛。
「本來就是嘛,說起來要不是巫娜自己一個人趕路,也不至於遇上這樣的事情。」
劉寶的嘴角挑了挑。
「她說是自己一個人趕路才遇上的?」
衛天則茫然了一瞬,又搖了搖頭。
「沒有,是朱雀說的。我看她那個樣子,估計已經不記得具體的情況了,說話也顛三倒四的,根本搞不清楚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劉寶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她自己沒有承認,什么都是朱雀腦補的,到最後我們就算查出什么不對,也只能怪自己想得太多,是不是?」
衛天則被劉寶的語氣駭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是沒想到這一點,可再怎么說,面對一個精神狀態不正常,隨時准備尋死覓活的病人,他無法疾言厲色起來。
這也是為什么,他走得那么倉皇。
明明心里十分清楚明白地知道,巫娜是有問題的,可礙於她的情況,他依然不能表現得挺明確,只能顛顛地回來找劉寶,請他決斷。
好似這樣,就能把所有的責任推卸干凈了一般。
衛天則沉默不語。
劉寶抬手捏了捏眉心,只覺得心煩意亂。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衛天則慌忙抬頭看他,下意識地阻攔:「老大等等!你……」
劉寶挑眉:「怎么?你還有什么經驗要和我說不成?」
衛天則搖了搖頭:「不不不,我是想提醒你注意一點,不要一不小心就被騙了過去。」
這句話一說完,不等劉寶有什么反應,衛天則就覺得說得多余了。
慌忙地一咬舌尖,他低下頭去敷衍道:「啊我就是隨便一說,老大親自出馬自然沒什么好擔心的。」
劉寶冷哼了一聲,看了他一眼。
「放心,看了你們兩個這個樣子,我必定會多、加、小、心的。」
那多加小心四個字說得明顯要重上許多,簡直像是帶著什么嘲諷的意味。
衛天則的耳根都紅了,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含含糊糊地告辭了。
劉寶做了完全的准備,卻沒能和巫娜過招。
朱雀看到劉寶的時候目光閃了閃,而後幽怨地轉開了頭,一句話也沒說,只沉默著表達了自己不歡迎他的態度。
劉寶看著空了的床位,有些意外。
「巫娜呢?她去哪里了,你沒跟著她?」
按照衛天則的說法,巫娜如今情緒已經是非常不穩定了,朱雀怎么能放得下心?
朱雀聞言又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她持續地沉默著,就在劉寶以為她再也不會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幽怨地響起。
「我倒是想跟著去。」
劉寶沒聽到朱雀的意思,也沒多少耐心。
這兩天被巫娜折騰得夠嗆,衛天則自己來還被徹底擾亂了心神,樁樁件件,都讓他的情緒一直保持在一個低氣壓的水平。
如今聽了朱雀陰陽怪氣的聲音,劉寶嘖了一聲,目光變得有些凌厲。
「好好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朱雀不服氣地看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陰陽怪氣?那你對巫娜又算是什么?」
劉寶抿了抿唇,好不容易才壓抑住了自己要破口大罵的沖動,盡量把聲音控制在一個理智的水准上。
「我沒多少耐心,如果你真想自己在這里守著,我也沒什么意見。」
朱雀皺了皺眉:「你什么意思?」
劉寶冷哼。
「難道你就沒問過,巫娜究竟想怎么樣?」
朱雀大怒:「你什么意思?你到現在還覺得她圖謀不軌是不是?!我告訴你,她現在根本沒有那個條件!」
劉寶哦了一聲。
臉上是從善如流地信了她說的話的模樣,眼中卻滿是不信任。
朱雀氣得跳腳:「衛天則沒跟你說清楚,還是你也聽不懂人話了?我告訴你,巫娜現在已經廢了,什么都干不了了!你滿意了?!」
劉寶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和她無冤無仇,她廢了我為什么要滿意?」
朱雀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