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她無冤無仇,你為什么這么信不過她?」
劉寶挑起唇角笑了一下。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習得了這么普度眾生的脾氣,對一個陌生人也全然信任了。」
朱雀一時間想不到如何反駁,只瞪著眼看他。
「怎么?說不清楚了,你要是換了我們的位置,現從不信任別人的朋友突然就對一個陌生人掏心掏肺,難道不會產生什么懷疑?!」
朱雀紅了眼。
而後她什么話都沒說,忽地落下淚來。
劉寶有點慌了。
他鮮少見到如此無措的朱雀,可回憶了一下,又覺得自己說得也實在不算太過分,並不明白是哪一句話踩了朱雀的尾巴。
於是他沉默了。
朱雀的淚一開始就停不下,落得飛快,簡直有一種無法停下來的氣勢。
劉寶嘆了口氣。
「喂喂,我說,你要不要這個樣子……像個撒嬌的小孩子一樣……不如你說說,你想怎么幫她,我考慮一下?」
他已經開始退縮了,想說要不然就把巫娜帶在身邊算了,反正朱雀這個樣子,被帶偏了是必然的了,把厲害的敵人放在明處,總比讓那毒蛇隱藏在黑暗里要安全些。
朱雀卻像是被打開了什么開關一般,哇哇大哭。
「你……你們都不相信我……那你還來找我干什么?都是我害了她……是我不好……」
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劉寶卻聽得雲里霧里。
朱雀一直和他在一起,他實在也不知道,她能如何害了巫娜。
然而即使摸不清細節,劉寶也看得清楚,朱雀如今已經是有問題了。如今的她,和之前在葯王宗里一心維護巫娜的她比起來,有過之無不及,甚至多了幾分癲狂的意味。
這樣的話,就更不能把她獨自留下了。
劉寶嘆了口氣,已然下了決定,說話時候的語氣變得溫柔。
「好了,別哭了。你好好說說,你為什么會這么信任她,你又想如何幫她,說不定我就……」
朱雀哭得更厲害了。
「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劉寶皺了皺眉。
「什么來不及了?不是都還好好的嗎,就算你之前……」
他本能地不想順著朱雀的話說,然而看她這幅情緒失控的樣子,又覺得若是不按照這話說可能會讓事情更難以收拾,於是憋屈地接受了朱雀害了巫娜的說法。
「就算你之前做錯了什么事情,如今彌補也是來得及的。」
朱雀眼淚汪汪地看著他,似乎是在認真地權衡著什么。
劉寶艱難地維持著臉上慈祥的表情。
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推開了。
劉寶和朱雀同時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個長得有幾分秀氣的小護士。
「巫娜的家屬在嗎?」
朱雀連忙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胡亂地處理了那些淚水,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急切地道:「我在,她怎么樣了?」
說話時她已邁開腿去,急切地走到了小護士的旁邊。
劉寶皺著眉看著朱雀的背影,只覺得自己之前實在不該失去耐心。
不然,情況也不會變得如此艱難。
小護士看了一眼一臉茫然的劉寶,似乎是有些猶豫:「這位是……」
劉寶:「不用顧忌我,說吧。」
朱雀:「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來,小護士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朱雀。
朱雀迅收拾了表情,而後拉著小護士就往外走。
劉寶當然不可能真的讓她避開,急忙跟了上去。
朱雀惡狠狠地回頭瞪了他一眼,嘶啞的聲音里帶著洶涌的怨恨:「你積點德吧!至於把我們逼到絕路上嗎?!」
劉寶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願意出手幫忙,怎么就把她們往絕路上逼了。
然而雖然心中吐槽著,他面上到底是沒表現出來,只悻悻地點了點頭,轉身做出了離開的姿勢。
朱雀眯著眼看他遠去了才又轉身拉起小護士跑了起來。
劉寶在走廊盡頭轉彎之後再回轉回去,已經見不到兩人的身影了。
暗自罵了一句什么,他耐著性子開始查探兩人說話的位置。
雖然耽誤了些時間,可看起來,似乎也沒有耽誤太大的事情。
「那……那現在要怎么辦?還能治好嗎?」
這是朱雀的聲音。
「這……我也不知道,抑郁症是不能徹底治愈的,不過可以通過長期的葯物控制,另外家人朋友的陪伴和幫助也很重要。」
這是小護士的聲音。
劉寶皺了皺眉。
抑郁症?
更多訪問:ba1shu。l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