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之前都是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了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給你!」
他跪在地上,因為劉寶的打量,心跳變得極快。
而後他在那樣的目光里變得格外局促,索姓匍匐在地,大哭道。
「我錯了,對不起……你放了我吧……別……別殺我……」
他這樣子,活生生像是被嚇得狠了,所以什么話都說不清楚,甚至有點顛三倒四的意思了。
劉寶依舊皺眉。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人不像是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然而畢竟沒有任何證據,所以他那猜測也顯得無根無萍,沒有什么實實在在的厚度。
黑西裝見劉寶長久的不說話,差點被那寂靜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滿懷著恐懼,卻不敢從聲音里泄露過多,害怕劉寶現他是在擔心別的什么事情。
可稍等了一會,他又反應了過來,自己如今就是在扮演一個害怕到極致的人,即便是驚恐萬分也是十分正常的,這么想著,他結結巴巴地道:「如果你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了!」
說罷,他奮力貼緊了地面,把自己的頭放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是在表達著尊重,又像是在躲避著什么。
劉寶看著他良久,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所以准備詐一下他。
「我說,你也不用這個樣子,我沒想把你怎么樣。」
黑西裝沒有說話,而後劉寶又是一笑。
「畢竟我也沒真的出什么事,可你今天晚上還想自己來殺我,就太過分了吧?」
黑西裝驀地抬頭,死死地盯著劉寶。
「你……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他的嘴不住地哆嗦著,聲音里的情緒已經徹底崩潰,眼眶在一瞬間有些紅,像是不明白自己失敗在哪一步。
劉寶笑了一下。
「怎么,你還想讓我把話說得更清楚?行啊,那我就告訴你。」
他俯身,隨手拿起地上的一點音響殘渣,握在手中把玩著,聲音淡得像是有些飄忽。
「你……剛剛帶那迷彩服來,本來是要在這里解決了我的吧?」
黑西裝本來已經做好圖窮匕見的准備了,可陡然聽到劉寶這一句廢話,簡直有一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挫敗。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之前還拉著那迷彩服說了那么久!
如今又大喘氣干什么?
故意嚇他嗎?!
他想罵人,可偏偏什么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憤怒。
劉寶看著他的目光里帶上了了然。
「我早就知道了?」
黑西裝還沒來得及說好,又聽到劉寶帶笑的聲音響起。
「既然我早就知道了,你也早就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那我剛剛那么一說,你又那么害怕是怎么回事?」
黑西裝只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一涼。
壞了。
他猜出來了。
他要做什么?
他會徹底失去耐心,開始動手了嗎?
黑西裝茫然地想,有些無奈地自嘲了一句自己果然是沒那個天分,心里的所有思路都遲緩得要命。
劉寶把手中把玩著的東西扔了出去,眯了眯眼。
「老板,我真是好好和你說話的,可你偏偏要這個樣子。」
他似乎是有些為難,又似乎是有些失望。
「你這樣讓我怎么好呢?這樣吧,既然你都給我跪下了,不管你是為了什么吧,你把身上的東西都佼出來,然後把你前前後後究竟做過什么錯事都和我說了,再聯系一個公益組織,把自己的錢都捐獻出去,我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黑西裝茫然地想,他這是什么意思?
這一句話來來回回在他心中已經許久,可到了如今,他依然沒得到答案。
他覺得自己已經思考這個問題很久了,可又好像從來沒有正確猜測到劉寶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有些無奈,這樣的未知讓他恐懼。
被看穿的絕望貫穿了他的靈魂,讓他的脊梁上都是寒冷的意味,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我……」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沙啞。
劉寶也不著急,只慈眉善目地看著他,似乎是在等他自己想通。
「沒關系,我可以慢慢等,你什么時候想通了,再慢慢和我說吧。」
他甚至還開口安慰了他一句。
而後那黑西裝絕望地一咬牙,決定最後一搏。
他把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他磕頭磕得太用力,簡直有一種不要命的氣勢。他的額前很快有了血,卻半點也沒有放慢了動作,只是聲音里的嘶啞和慘烈仍在繼續,讓人聽著就有些不舒服。
劉寶嘖嘖了一聲。
「我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怎么說也是一個大老板呢,何必……」
這么說著,他站了起來,向著黑西裝的方向走了兩步。
黑西裝眼看著他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動作變得越痴狂,心跳也越沉重而劇烈。
就是現在!
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而後忽地從兜里拿出了那一把槍,對著劉寶——
砰!
劇烈的動靜讓劉寶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