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最近市場上沒什么利好。」
「丟他老畝的,這要玩到幾時。」「……」
菜市場一樣的喧囂不再。
沒有巨幅的升勢或者跌勢就沒法賺錢,沒有錢賺就沒有瘋狂。投機客們百賴無聊圍在一起散漫罵著娘。
外圍一段放報紙的檔口,盧樹也像是突然戒賭的癮君子一樣感覺全身提不起力氣。
市場寡淡如水,這種行情實在是讓人提不起精神。
「彭先生工作找來了。」
「嗯。」
「在哪上班?」
「在油麻地那邊。」
「什么工作啊。」
「雜工,就跟城管局、工商局、警察局、還有稅務局幾個部門招的臨時工工作性質差不多。」
圍在檔口旁邊,盧樹和沈建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聽到沈建南說的工作後,盧樹忍不住楞了下。想了許久,他都沒明白城管局、工商局、警察局還有稅務局的臨時工是干什么的。
「你們不是兄弟么?」
「老彭挺適合做這個的,他也喜歡。」
「......」
沈建南一本正經的扯著淡。
一雙眼睛也有一回沒一會的往遠處的大屏幕上望著。
橫有多長,豎就有多高。
恆生指數在4200這個位置附近盤整了整整四天,怕是隨時都要出方向了。
也許是因為緊張,沈建南感覺自己眼角的肌肉在微微跳動著。
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什么時候他居然連十幾手頭寸都緊張了。
突然,沈建南眼里閃過一縷精芒,那赫然一亮的眸子像是要捕食的野獸般把盧樹被嚇了一跳。
盧樹連忙轉頭。
但結果,他什么都沒發現。
周圍的人們圍在一起像是喝茶一樣在閑聊著,中央區的紅馬甲們也都在不斷交頭接耳著。
市場也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4159。
價格還是在這幾天的最低點附近晃著。
本能之中,盧樹問道。
「怎么了?」
沈建南沒有回答。
他閉起眼仔細聽了聽自己的心跳聲。
「砰砰砰!」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但在心跳聲之外又似乎有一種聲音在不斷警示著什么。
很熟悉的感覺。
「老盧。去平掉所有的多單。馬上。」
「......」
——————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有華人的地方就有廟。
油麻地曾經是漁民的聚集地,寄托漁民各種願望的天後廟自然成為油麻地的中心,而離天後廟最近的就是廟街。
每天傍晚,數百個地攤喚醒了整條廟街。
賣小商品的、給人畫像的、玩套圈游戲的、算卦看相的、戲曲表演的......逛餓了可以來一碗正宗的煲仔飯、雜碎面,幾個大排檔不眠不休,開到凌晨。
晚上十點,彭三手里拿著一塊肉餅穿梭在廟街數百個攤位中。
「三哥好。」
「三哥來了啊。」
「三哥。」
「......」
笑容可掬的招呼、隱隱畏懼的眼神。
彭三所到之處廟街的小商販們一個個都打起了招呼。
沈建南和盧樹說過,彭三找來了工作。
這話是真的。
彭三現在的工作就是在廟街上班,既維護廟街的治安管理又負責廟街各個攤位的位置,除此外也負責收經營費治安費。
綜合職能確實跟沈建南說的差不多,有點像是城管局、工商局、警察局還有稅務局合並成的一個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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