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黔之驢(2 / 2)

魔鬼么?

安寧恍惚了一下。

啪啪啪——

一陣毫無章法的腳步聲忽然從走道傳來,接著,一個人滿頭大汗從外面沖進了辦公室。

「安寧閣下。我們發現有大規模資本在流出,今天上午,英國一家公司,以價值三千萬英鎊的證券資產想要朝我行抵押拆借等值的馬克.......」

「......」

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安寧驚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變得慘白慘白。

三千萬英鎊,央行目前還能夠應付,但如果是十個三千萬英鎊,一百個三千萬英鎊,一千個呢?

該死,怎么來的這么快。

「安寧行長。我們該怎么辦?必須要打退這些該死的投機者,否則真會變成那個混蛋說的那樣。」

安寧眼睛里明滅不定,閃爍著擇人而噬的恐怖光芒,他恨極了那個從未見過面的沈建南,也恨死了那些該死的資本投機者。這是赤裸裸的不將芬蘭放在眼里,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敢真的狙擊芬蘭馬克,完全是在挑戰整個國家的尊嚴和底線。

「行長。」

投機者不可能長期持有芬蘭馬克,目的,無非是想要沖擊馬克的匯價,來達到賣空的目的。

安寧不虧是央行行長,也不虧是在美國經濟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通知所有銀行,將隔夜拆借利率上調百分之三十。」

很遺憾!

安寧雖然身為央行行長,卻沒有讀過《孫子兵法》,沒有讀過《周易》,沒有讀過《鬼谷子》。

一個超級掛逼引導的大勢,無論做什么,都是無用之功。

香港。

啪啪啪——

又至夏季,狂風攜帶者暴雨,為高溫的天氣帶來了一絲涼意,隨著雨水猛烈拍打,斑駁的地面充滿水漬,像是小溪一樣四處流淌著。

良久,狂風暴雨漸漸消退。

雨絲霏霏的天氣,撩開了混亂的思緒,撥動了沉睡的躁動。獨自一人漫步於被雨水打濕的泥濘小道,別有一番異樣的舒適。

此時的小路是最具美感和智慧,它不是干燥時那般冷漠無情,不是泥濘時那般混沌無形,毛毛細雨下的小路更是充滿著無限的情趣。

濕潤的路、濕潤的景、濕潤的心在那一刻合為一體,同脈同息。沒有嘈雜、沒有和煦、僅有同病相連的無限依戀。

那一刻,不再有行走的概念,因為此時的每一步都是無聲的交流。小道狡黠將答案藏於之下,與景中之情,將情寓於景中。

沈建南向來喜歡泥濘的小道,沒有聲息卻留下深深的印跡,那樣綿軟,那樣厚重。

而且,當回望往路,那一串串的印記分外清晰,那是無聲的話語,猶如愛人無盡的叮嚀,給人以慰安和啟迪。

心不在焉時留下淺淺的印痕,而當彼此用心做過,那深深的印痕見證了彼此的努力,不論成功與失敗那凹凸的印記會成為永遠。

另一方面,泥濘的小路會讓你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他會將你的印跡完整的留下。告訴你要想走得直走得准,不能只盯著腳下,要看前方既定的目標。

漸漸,沈建南到了小道三岔口,幾番取舍,深入了其中一條小道,但隨著路至盡頭他才發現迷了路,不得不退出掉頭再選擇一條小道。

終於,在逐一試探深入,他找到了回家的歸途。

霏霏細雨,不知何時已經停止,擾人清夢的電話鈴聲在客廳忽然響起,吵個不停,在清晨的蟲鳥啼鳴中,顯得格外響亮。

「親愛的,很抱歉這個時候打擾你。」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