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475 字 2020-09-07

春曉站在門口望了望,看爺進了東廂房回來告訴英姨娘,英姨娘解恨,看詹少庭的架勢,不把紅箋小蹄子吃了。

坐起來,也不哭了,春曉道:「哭了這半天,姨娘累了,奴婢給姨娘拿水喝。」

春曉邊說邊走去桌邊,端起茶壺倒了杯熱茶,英姨娘咕嘟嘟喝下,這陣子一直哭,口干舌燥。

又起身從窗子往外瞅,遠遠看詹少庭又走回來,忙躺下。

詹少庭和請來的郎中見了禮,看這郎中面生,不是常來伯府看病的大夫,想節下不好請大夫,定是隨便拉來的,看這郎中上了幾歲年紀,行醫多年,定是有些經驗,就也放心,道:「小妾懷有身孕,跌了一跤,大夫仔細看看,胎兒可還能救活?」

這老郎中是正在家里與妻兒孫團團圍坐吃年飯,就有詹府小廝打聽到,上門找去伯府瞧病人,救人乃行善積德的事,不得不去,就挎著葯箱隨那小廝來了。

老郎中不慌不忙坐在丫鬟搬來的凳子上,事情緊急,也顧不得避諱,簾子也未拉,大夫就直接把脈。

老郎中看病認真,手搭在脈搏上,神情專注,有好一會,沉吟道:「夫人請換另只手。」

英姨娘伸出另只手,春曉急忙把她袖子卷起,露出皓腕,老郎中搭上脈搏,過了半晌,老郎中也沒說話。

詹少庭站在旁邊,緊張地提著心,看老郎中不言語,忍不住問:「怎么樣了?胎兒能保住嗎?」

老郎中撂下手,道:「奇怪,夫人這脈搏有點奇怪。」

英姨娘唬了一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怎么個奇怪法?」詹少庭不解地問。

那老郎中尋思片刻,道:「脈象不甚清晰,但胎兒無事。」

這一句,詹少庭頓時松了口氣,緊張的神經松弛下來,可卻把炕上躺著的英姨娘嚇了一跳,這那里找來的江湖郎中,自己明明把葯停了,就應該看出來已沒有了孕期症狀,怎么這郎中信口胡言,說胎兒好好的在腹中,不由著急,這一次逮到機會不容易,下次哪有這巧事能找到人來背黑鍋,再說,同樣的招數不能使兩回,兩回就讓人犯疑,一著急,開口道:「求大夫好好看看,胎兒真的沒事嗎?」

那老郎中站起身,自信地道:「老朽行醫多年,不會連夫人胎兒有沒有事都看不出來,夫人若不信,找別的大夫看看,管保和老朽說的一樣。」

詹少庭高興地道:「好,真的沒事就好。」

那老郎中看炕上躺著的婦人用懷疑的眼神看他,不悅,站起身,對詹少庭道:「夫人身孕已二月,一切正常。」

詹少庭高興地直作揖,連聲稱謝,把大夫送出門。

英姨娘卻傻了,大夫方才說懷孕二月,那就是沒進府之前就已懷上了,這是怎么回事?胡三的葯已停了幾日,是這庸醫誤診,如果誤診笑話可鬧大了,算計得挺好,大夫一診脈,就會發現孕症消失,定會說胎兒已不妥之類的,待二日,就說晚間胎落了,可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小廝隨便拉了郎中來,而這郎中又是不懂醫術的,壞了大事,不由憂心。

詹少庭送走大夫,一會回轉,看英姨娘呆呆坐著,來到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道:「大夫說沒事,你若還有顧慮,初八,太醫院開門,母親說請最好的太醫過來給你和巧慧倆個看看,開點補身子的湯葯,安胎葯是否也該用上?」

英姨娘一聽,眼睛一亮,這庸醫不懂醫術,可太醫院的太醫醫術高明,定能發現自己無孕征兆,如此,就心安了。

詹少庭當晚就留在英姨娘屋里,雖英姨娘懷孕不能做什么,今兒驚嚇一場,他不敢在大意,親自守著英姨娘才放心。

鳳兒把這廂情況都摸清楚,就走回來把事情前後說了一遍。

沈綰貞和錢婆子對望一眼,都覺詫異,這英姨娘不是假懷孕,這怎么回事?難道這郎中是庸醫,判斷不明,可又言之鑿鑿。

鳳兒是一聽准信,著急回來告訴主子,走急了,站在那直喘,沈綰貞道:「這消息紅姑娘知道嗎?」

「得了信,奴婢就回來了,大夫來時,除了二爺和奴婢屋里沒有外人,紅姑娘奴婢估摸是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還不告訴紅姑娘,讓她高興高興,也寬寬心。」鳳兒只顧著回來同少夫人說,倒把這茬忘了,轉身又下去,出門往偏院特意告訴紅箋一趟。

鳳兒身影在門口消失,沈綰貞和錢婆子主仆又對視一眼,都笑了,錢婆子笑道:「這回二人是結了梁子,日後還有得鬧。」

沈綰貞斂起笑,「英姨娘沒准是真有身孕。」

「真有身孕她何苦這樣折騰?」錢婆子鬧不明白,這英姨娘雲里霧里,見天鬼心眼子多,這又是出的什么幺蛾子。

「是呀,別是個庸醫,誤診了。」沈綰貞想這種可能也不能全排除掉,反正婆母說初八請太醫過來,就有定論。

英姨娘暗自高興,這招計策,既教訓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紅箋,又讓詹少庭留宿一夜。

這一夜,英姨娘雖不好做什么,也是摟住詹少庭的脖子,撒嬌撒痴,百般溫存,把詹少庭的心又哄回來幾分,念起舊情,英姨娘借機枕上旁敲側擊給沈綰貞下話,詹少庭抱著她光滑的身子,耳邊喃喃細語,心里那股子火苗一竄一竄,剛差點落胎,不敢行房,撩開帳子一角,喚春曉,「倒杯涼茶。」

春曉站在門外侍候,聽里間屋爺招呼,忙進去,倒了杯涼茶,端著到床邊,詹少庭伸手接過,咕嘟嘟喝下,才壓下心里的邪火。

把英姨娘松開,英姨娘跟詹少庭幾年,彼此相知,感覺到詹少庭似乎不很開心,小心試探地問:「爺心里有事?」

詹少庭想起沈綰貞恨得牙根癢癢,狠狠地道;「總有一天,我休了她,扶你為正。」

英姨娘心突地一跳,剎那狂喜,受盡屈辱,做小伏低,等了這些年,終於有了盼頭,英姨娘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晃神,偷偷按住狂跳的心口,呆了半晌,詹少庭重重地出了口氣,英姨娘也跟著他這口氣,心上去又下來,她能感覺出他心事重重,心中氣悶,雖不知他和沈綰貞因何事鬧僵,但對自己是絕好的機會,只是他還有不甘心,亦或貪戀沈氏美貌,不舍,讓他提早下決心,休了沈綰貞,看來只有自己加把火。

二人各懷心事,英姨娘心里盤算,想法子幫詹少庭把這決心下了,出妻,女子犯七出之條,方能出妻,七出乃不事舅姑,無子,淫,妒,惡疾,多言,竊盜。

這出妻,需得沈氏犯了大錯。

許久,二人都未說話,英姨娘一時沒想出什么主意,翻身看詹少庭平躺著,想著心事,心道,還是先攬住爺的心,但休了沈綰貞,自己扶正,伯爺和夫人先就不會答應,還是使出渾身解數,讓詹少庭離不開自己。

想到這,手口並用,挑逗起詹少庭,詹少庭本來忍得難受,又兼英姨娘嫻熟的勾引男人手段,貪戀她的身子,又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小心翼翼地做上一回,英姨娘久曠,心里沒負擔,也放得開,倒比詹少庭熱情百倍,痛快淋漓地承了歡,一解素日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