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3014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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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主仆一宿沒睡,夜里風打門板,她都要心驚,疑心是詹少庭又回來了。

紅箋聽鳳兒說英姨娘肚子里胎兒沒事,暗恨英姨娘故意害自己,又聽鳳兒說英姨娘主仆在爺跟前告自己的狀,恨不得撕了英姨娘這爛蹄子的嘴。

即便是知道白日大夫說了英姨娘不會有事,可紅箋還是擔心若晚上不好,二爺能繞了自己嗎?想起二爺對自己絕情,往死踹,那狠厲的眼神,她提心吊膽了一夜。

直鬧到快天亮,紅箋才睡著了,玉兒困極了,就偎在對面炕上睡下。

剛睡著,紅箋就夢見鮮紅的血,英姨娘躺在血泊中,詹少庭惡狠狠地揪住她頭發,往牆上撞,紅箋哭喊著求饒,可詹少庭像發了瘋似的不放手,紅箋哭喊叫……。卻驚醒了,嚇出一頭的汗,心兀自砰砰亂跳。

停了一會,聽周圍靜悄悄的,外面天才蒙蒙亮,忙招呼對面炕上的玉兒 「快起來,你出去看看對面的怎么沒動靜,爺還在不在她屋里,是不是已經走了,她肚子里的胎兒有事沒有?」

玉兒迷迷糊糊的,主子在床上翻騰,她也沒睡實成,剛迷糊紅箋就叫她起。

玉兒打著哈氣穿好衣裳走出去,一個粗使的婆子正掃院子,看見她出來,停住手里的掃把,笑道;「姑娘今兒起的早。」

玉兒揉揉眼,那婆子瞅著西廂房道:「英姑娘身體底子好,摔了一跤,肚子里的孩子沒事,空亂了一晚上。」

玉兒又打了一哈氣,才反應過來,睜大眼睛「你是說英姑娘肚子的胎兒沒出事?」

那婆子痴痴笑著,捂住嘴,伏在她耳邊悄聲道:「不但沒事,我今兒起早掃院子,還聽見那屋里有動靜,英姑娘昨晚的叫聲老婆子聽了都臉紅,終究年輕,離不了男人,還懷著孩子,也不知節制。」那婆子吃吃笑了一會。

玉兒聽了,心想,這老婆子是不是偷著聽房,也不答話,就往回走,那老婆子在身後嘟嘟囔囔,「這丫頭,大清早的出來,像有事,又什么都沒說。」

玉兒進屋,學了那老婆子說的話,英姨娘如何發騷,不顧肚子里的胎兒,二人行房的事說了。

紅箋一聽,氣得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恨得咬牙切齒,罵道:「那賤人就是故意陷害我,讓我平白挨了爺的窩心腳,她卻絆住爺淫樂,這怎么就不怕胎落了?」

「方才那婆子說,早上起來那屋里還有動靜,不是弄了一宿吧?」玉兒瞅瞅主子,又添油加醋道:「奴婢就說爺怎么就稀罕她,就連正房主母都不放在心上,想來這英姑娘床上功夫一流,侍候爺舒坦,爺才戀著她,離不開她。」

紅箋是越想越憋屈,被這賤人算計,聽她提起主母,翻身下地,「找少夫人評理去,少夫人掌內宅,j□j的行徑,就不管了嗎?」

玉兒忙攔住,「主子,時候還早,少夫人還沒起。」

紅箋一時也是氣糊塗了,命玉兒打水洗臉,好容易盼到是時候少夫人起了,才扶著玉兒過上房。

紅箋主仆一路走,進上房院子,看見幾個丫鬟婆子,遠遠地看著她,指指點點的,似在議論她,紅箋低頭不敢抬起來,想這挨打的事都傳遍了,連死的心都有了。

沈綰貞早起,洗漱,問綉菊道:「那院的,沒事吧?」

綉菊給沈綰貞挽起袖子,拿錦帕掩住衣襟,道:「爺歇在她屋里,她不知多得意,能有什么事。」

倆人正說話,突然門外一聲嚎哭,「少夫人給婢妾做主,婢妾不想活了。」把二人唬了一跳。

隨著聲兒,紅箋披頭散發的上來,一下子撲到在堂上,放聲大哭,「少夫人給婢妾做主,那賤人作死作活的,是想誣陷婢妾,她孩子不還在肚子里好好的,糊弄爺,攛掇爺打婢妾,爺不容婢妾說話,上來就踢打婢妾,婢妾還是死了算了。」

說吧,左右張張,看有什么有啥家什,沒看見利器,爬起來就要往牆上撞。

「快拉住。」沈綰貞一喊,錢婆子和趕上來的鳳兒上前死死拉住。

紅箋放聲大哭,「爺偏聽那賤人的,連話都不容婢妾說,這屋里還有婢妾站腳的地方,說出去,臉面也沒了,婢妾活不下去了。」

說得傷心,氣上來,又想撞牆,怎奈錢婆子和鳳兒不撒手。

紅箋上氣不接下氣地哭訴,「那賤人是故意踩了婢妾的綉鞋,令婢妾跌倒,又故意趴在婢妾身上,婢妾墊著她,她那會有事……」

幾個人直想笑,沈綰貞都握嘴偏過頭去,錢婆子和鳳兒還扯著她,也不敢笑,憋著笑,表情怪怪的。

沈綰貞斂了笑,「紅姑娘,聽我一句勸,日子還長著,這才哪到哪呀,你死了,不是有人更高興?」沈綰貞不慌不忙說出這幾句話,紅箋一下子消停了。

站著,愣愣地瞅瞅她,方才聽玉兒一番話,一時氣憤,別不過這個彎,才怒極要尋死,聽少夫人的話,似乎有道理,自己死了,便宜了那賤人,若真想死,也拉上那賤人,否則,自己死了她倒是痛快了。

「快給紅姑娘打水洗臉,讓別的房中人看見笑話。」沈綰貞吩咐下人。

綉菊和巧珊忙打水,服侍紅箋把臉洗了,又進去東次間,按住她坐下上了妝,紅箋此刻老實了,聽幾個人擺布。

收拾妥了,紅箋出來,端端正正給沈綰貞行了大禮。

「少夫人,婢妾一時糊塗,擾了少夫人,婢妾知罪。」

「明白就好,把紅姑娘送回去。」沈綰貞吩咐一聲,就有綉菊和鳳兒扶著她回房。

路上,綉菊假裝勸道:「紅姑娘,依奴婢說,二爺如今寵著英姑娘,姑娘卻拿雞蛋往石頭上撞,她如今是奉子為貴,那個敢惹,姑娘不說繞著走,還敢和她爭競,這不是自己找虧吃嗎?」

紅箋本來窩火,又加上綉菊添了些話,也後悔這時候招惹她,著了她的道,無端被爺打,白挨了爺的窩心腳,心里更把英姨娘恨上。

朝廷官員過小年就開始休沐,初六正式早朝,節下無甚大事,皇帝就提早散朝,回後宮去了。

詹伯爺出了朝堂,剛要下台階,就被詹事府的王詹事喊住,王詹事從後面趕上來,近前,抱拳道:「伯爺過年好!」

詹伯爺和他同殿稱臣,比別的官員親厚,就親熱地還禮,道:「王大人過年好!」

二人一同下了金殿的台階,王詹事扯著他往旁邊走,避開散朝的官員,小聲道:「聽說,另郎出事了,沒受傷吧?」

詹伯爺一愣,「甚事,沒聽犬子說起。」

王詹事看他一無所知,就把聽到的伯府二少爺倆口子街頭遇險的事說了,又機靈地朝左右看看,就把詹少庭怎么危難之時,棄妻不顧,自己逃命,安陽王怎么救下少夫人的話,遮遮掩掩地說了一遍,有的話王詹事雖未明說,言辭閃爍,怕他沒臉,但詹伯爺還是聽明白了,自己兒子做的事不仁不義,不覺老臉都羞紅了。

重重的咳了聲,「王大人,不怕你笑話,我這犬子,是我教子無方,回去定當好好教訓。」

王詹事看他臉面過不去,就安慰道:「此事,極少人知道,我有個親戚和安陽王府的人相交甚厚,悄悄告訴我的,不讓說出去,怕太後娘娘知道,連王爺跟前的侍衛,侍候的人都要降罪。」

詹伯爺聽他這話,心里稍安,這要是滿朝堂或是太後、皇上知道,自己這臉面不說,安陽王就是沒事,太後也會不滿,這二子真真是不省心。

詹伯爺抱拳道;「謝大人提點,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犬子。」

詹伯爺一回伯府,剛坐定,就喊人,「叫二爺即刻過來。」

下人看伯爺臉擼著臉,嚇得忙跑去外書房,一打聽,秋霜說二爺在英姨娘屋里,忙找了個婆子,去內宅把二爺喊出來,就說老爺有急事找。

詹少庭和英姨娘剛起來,英姨娘正侍候他穿衣裳,吩咐春曉,「去大廚房,說二爺在這用飯,湯湯水水的多弄幾樣。」

詹少庭歇在她屋里,英姨娘的底氣也足了,大廚房的人借個膽,也不敢慢待正經主子。

春曉剛一推門,一個老婆子撞進來,春曉唬了一跳,斥道:「你這婆子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就亂闖。」

那婆子看她臉子急,嚇得忙陪不是,解說,「老婆子莽撞,差點撞到姑娘,是這么回事,老爺一大早下朝回來,就聲聲喚二爺去,不知是什么事?」

英姨娘在里間屋聽了,忙道:「喚這婆子進來。」

那婆子進屋,先給二爺和英姨娘行禮,規規矩矩地站著,把方才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道;「二爺小心,聽柱子那猴兒說老爺看著很生氣。」

詹少庭就有幾分猜到是為昨兒的事,飯也沒顧上吃,就往前院來。

一進詹伯爺的書房,劈頭就被詹伯爺大罵一通,詹少庭跪在書案前,不敢回嘴,詹伯爺氣漸漸消了,道:「安王爺救了你媳婦,你既然知道,不能不出聲,馬上去安王府,叩謝王爺。」

詹少庭猶豫,期期艾艾地道:「這傳揚出去,男女授受不親,他救了兒子媳婦,好說不好聽,兒子登門叩謝,實在是…..」

詹少庭未等說完,詹伯爺厲聲制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既是懦夫,還怕人笑話,你若護著你媳婦,還用別人救,說出去都丟人,連我這老臉都無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