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947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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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貞跟吳氏回到沈家,拜見了沈老爺,沈老爺看見她,眼眶濕潤了,「老天保佑,為父以為你大火中喪生了,過幾日,你便嫁給安陽王,今後的日子就順了,王府住著錦衣玉食,做父母的心里也替你高興。」

又對吳氏道:「你替她張羅張羅,好歹是進王府,不能空身去,惹人笑話,嫁妝備足了,到了王府也好上下打點,王府不比普通人家,有銀子傍身,有底氣,不發怵。」

沈老爺料事周到,就是沒提女兒嫁過去做侍妾的事,太後下話,不敢走漏一點風聲。

「三五日便進王府,今後你姊妹一處,互相照應,有事有個商量的人。」

沈綰貞答應著,心中暗驚,三五日便進王府,終身大事,此等草率,必是一乘小轎抬去做妾,做王妃她明知不可能,但她願意相信他的承諾,這兩日她矛盾糾結,不舍離開,她放不下。

安陽王回王府,總覺心里不踏實,好容易熬到吃了晚膳,就又去沈綰貞住的客棧。

一進客棧,空盪盪的,寂靜無聲,聽見趙世幀的腳步聲,店家娘跑出來,一看還是他,笑道;「公子又來了,沈娘子被她娘家接走了,公子走後,她娘家就來了好些個人,看著不像是普通人家,看她那母親氣勢,就像當官人家的闊太太。」

趙世幀有點詫異,沈綰貞住在這里,她娘家人不知道,她嫡母怎么會突然來了,接她回家,而且失火這些日子,想接早來了,莫非才打聽著她住哪里。

「沈姑娘臨走說什么了嗎?」趙世幀想沈綰貞若走了,總該留下句話,告訴他一聲。

「沒有,什么也沒說,東西都拿走了。」

趙世幀低頭出來,總琢磨不大對勁,上馬奔皇宮去了。

進了慈寧宮宮門,守門的太監卻把他攔住,彎腰恭敬地道:「王爺,太後娘娘吩咐,不見人。」

趙世幀想母後氣頭上,大概不想見他,想等母後氣消了,再懇求母後答應婚事,就默默出宮,既然沈綰貞住在娘家,他也就放下心。

沈府

張姨娘自打到了京城,原以為,這回六姨娘小孫氏生了個丫頭,自己可以揚眉吐氣,寶兒的事情也該提到日程上來,可提了幾次,都被老爺擋了回去,這陣子老爺又不來她房中,被鳳兒那丫鬟絆住,老爺喜她嬌俏可人,又青春正好,連帶把吳氏都高看,把吳氏賢惠掛在嘴邊。

張姨娘郁悶,心里著急,莫等這丫鬟生下男丁,老爺偏心,嫡子身份就會給她生的兒子,到時自己是一場空,這還不說,若寶兒記為嫡子,將來承襲家業,女兒臉上有光,有娘家撐腰,做後盾,在王府的日子豈不是好過。

張氏思來想去,還是想辦法讓老爺給她個許諾,即便暫時不上族譜,老爺若有三長兩短,也有個保證,可老爺精明,一眼就能看透她心思,不會輕易許諾,這正一籌莫展。

外院的一個丫頭碎步進來,「姨娘的娘家哥嫂來看姨娘,回了太太,太太讓領姨娘的嫂子進來姑嫂相見。」張姨娘一聽她親哥嫂從山東跟來京城,頭大,她娘家哥哥游手好閑,她嫂子就兩片嘴好,好吃懶做。

「姑奶奶,你哥來家就念叨姑奶奶,惦記姑奶奶什么似的,這不非要上京城找姑奶奶。」她嫂子滿臉堆笑走入,懷里還抱著一個小酒壇子。

進屋放到方桌上,稀罕地用衣袖擦了擦褚泥釉酒壇子,「這是家里釀的,姑奶奶不是最喜歡喝自家釀的酒。」她嫂子邊說,諛媚笑著。

張姨娘態度不冷不熱,屁股也沒抬一下,「來京住幾日?」

她嫂子瞧她不大待見,有點訕訕的,又一轉念,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瞅著她的臉說,「你哥哥也不會做旁的,在家里離了妹子,日子艱難,一想,投奔妹子,一奶同袍,妹妹不會眼看吃不上不管。」

張姨娘心堵,娘家人不能幫襯,還裹亂,她嫂子來了,就不能讓空手回去,張姨娘吩咐丫鬟取出五兩銀子給她嫂子,她嫂子目光閃了閃,瞅瞅手里的銀子,好像不大滿意,張姨娘也不留吃飯,她嫂子搭訕兩句,怏怏地告辭回去。

張姨娘坐在桌邊生悶氣,一抬頭,看見那壇子酒,突然,靈光一閃,有了,這不是現成的,寶兒明兒過生日,就想趁著寶兒的生日,借著這個由頭,請老爺過來。

寶兒生日這天,張姨娘置辦酒菜,叫丫鬟去書房請沈老爺,沈老爺就寶兒一個獨子,自是重視,聽張姨娘請,即便過來。

張姨娘著意打扮一番,沈老爺進門,就見張姨娘扭腰擺臀,媚笑迎上來,顫著身子一福,「婢妾見過老爺。」

沈老爺看她顫巍巍的嬌軀,一把扶住,笑呵呵地道:「不必多禮。」

又上下打量,都快入冬了,張姨娘卻穿著一身翠嫩顏色,越發顯得風姿嫣然,沈老爺心情大好,雖然鳳兒年輕水嫩,可張姨娘卻有成熟女人的風韻,兼懂男人心思,沈老爺還是戀著她的。

一桌子豐盛菜餚,張姨娘把沈老爺讓至上座,親自斟滿酒杯,捧給沈老爺,「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寶兒生日,讓婢妾服侍老爺喝上幾杯。」

親自送到沈老爺唇邊,沈老爺就著她的手喝了一杯,「寶兒呢?怎么不見。」

「屋里寫字,說寫完字過來給他父親叩頭。」

「好,知道用功。」張姨娘故意支開寶兒,讓奶娘帶回屋。

張姨娘二次斟滿酒,送至沈老爺唇邊,撒嬌撒痴,「老爺喝了這二杯酒,婢妾說個緣故。」

沈老爺借著她的手又喝下,掐了一下她尚算嬌嫩的臉,「說吧。」

張姨娘又滿上三杯酒,媚眼斜溜,伏在沈老爺肩頭,貼近耳邊道:「老爺喝下這第三杯,婢妾才說。」

沈老爺朝她蠻腰抓了一把,「快說,別竟勾老爺的火。」

沈老爺三杯酒下肚,臉膛彤紅,張姨娘又拿雙鑲銀箸,夾了一口菜,送到沈老爺嘴里,才嬉笑著道:「這一喜,寶兒生日,這二喜,四姑娘進了王府,三一喜,是三姑娘死里逃生回來,老爺說是不是?」

沈老爺喝得有點興奮,人一喝酒話就多起來,「不止這些,三姑娘和四姑娘姐倆還能做個伴,你說這不比四姑娘一個人在王府,你整日惦記強。」

張姨娘不知老爺說什么,以為他喝糊塗了,也沒理會,又勸酒勸吃菜,殷勤備至。

沈老爺酒入肚腹,神經亢奮,燈下張姨娘面若桃花,媚眼斜溜,不覺身下起火,抱住張姨娘求歡,張姨娘拿喬,只做不肯,說寶兒就要過來,越是這樣,沈老爺越是心急,把她推到炕上,就褪了衣物,自己也解衣,酒又喝多了,腳底下一軟就趴了上去,摟住張姨娘啃咬起來,一番顛鸞倒鳳,然後,躺倒一旁,呼呼大睡。

張姨娘裸著身子,招呼他兩聲,他也沒動彈,張姨娘披件褂子下地,把早就備上寫好的一張紙取出,走到炕前面,抓過沈老爺的手,又搖晃喚了兩聲,沈老爺睡得死,毫無知覺,張姨娘把他的手蘸上紅泥,按下手印,又翻出沈老爺隨身帶的私章,蘸紅泥,把那張字紙放桌上鋪平,按了上去,拿起微黃的紙張看看,露出笑容,寶兒的一輩子就寄托在這上頭,老爺酒醉,那還記得自己做了什么。

張姨娘得意剛想收起來,就聽那廂炕上,沈老爺嘟嘟囔囔地道:「三丫頭做了安陽王侍妾,正好和四丫頭姐妹一起,你日後就不用總嘮叨說,四丫頭出身低,在王府受排擠……..。」

張姨娘開始沒主意聽,待聽到侍妾,仔細聽,沈老爺又叨叨咕咕地道:「三丫頭雖和四丫頭一樣,是王爺侍妾,可卻是王爺指名要的,得寵,我沈家也能借力。」

張姨娘這次聽得清楚,心里明白過來,難怪這兩日太太置辦東西,問上房的人,都遮遮掩掩地瞞著,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張姨娘想,這消息得趕緊告訴自己姑娘,今兒天晚,明個捎信讓她回娘家一趟。

於是把費勁得來的東西收好,又把那壇子酒拿去後院樹下倒掉,老爺若問就說喝光了,屋里丫鬟都讓她打發走,她在酒里下葯人不知鬼不覺。

沈綰珠一接到張姨娘捎信讓她回娘家,就忙忙趕來,進門就道:「姨娘著緊找我,是什么事?」

張姨娘拉過她,進去里屋,又朝廊檐下看看人,走去把門關了。

沈綰珠看她一連串的動作,甚為驚奇,小聲道:「姨娘這樣小心,是什么事?」

張姨娘拉她坐下,「聽我細細告訴你,你父親昨兒喝多了,透漏說三姑娘要進王府做王爺侍妾,我昨兒得了信特特找你回來,告訴你。」

沈綰珠之前有過懷疑,但沒敢真往上面想,聽她姨娘一說,十有*就是真事,尋思片刻,有幾分惱,道;「我說王爺總往西山跑,原來我還不敢想,看來是真的了。」

張姨娘有點心理失衡,老著臉,也不高興,「三丫頭是什么身份,如今和你平起平坐,王爺還對她上心,你這等樣貌怎么就抓不住王爺的心。」

沈綰珠讓她姨娘一激,羞紅臉,也動怒,「她不好好地出家,來跟我攪合什么,看著好像玉潔冰清,肚子里男盜女娼,出家還俗,進王府,可真有她的。」

張姨娘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按說四姑娘條件比三姑娘不知好過多少,不得王爺寵,王爺不知犯了那門子邪,竟喜歡上個寡婦,還是出了家的。

沈綰珠氣得直扯帕子,撅著嘴,忽地站起身,跺跺腳,「我去找她,勾引王爺,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臉對我。」說吧,轉身蹬蹬走了。

張姨娘在後面不放心地囑咐 「可別撕破臉,對姑娘不好。」沈綰珠也不聽,徑直奔沈綰貞房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