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947 字 2020-09-07

沈綰貞在娘家住上一日,細琢磨,明顯的破綻,套上件衣裳,就准備出去,綉菊問:「主子要去那里?」

「找王爺。」沈綰貞也沒多做解釋。

綉菊抿嘴笑了,沈綰貞看她誤會,道:「太後的意思我猜是要我做王爺侍妾,打死我都不會應允,別說侍妾,就是嫡妃我都猶豫是不是答應。」

綉菊奇怪,「看王爺對主子的態度,不像是要把主子當侍妾待。」

沈綰貞想趙世幀對她尊重,儼然視她為嫡妻,不是小妾,「他出生皇家,好些事是做不了主的。」沈綰貞已穿好衣裳朝外走,綉菊不吱聲了,默默在後面跟著。

沈綰貞審時度勢,娘家是不能留的,如今只有一走,沒別的出路,可要走,總要和王爺打個招呼,把話說明白。

主仆二人走到中門,兩個守門的婆子卻攔住,一副卑躬屈膝,陪著笑臉,「姑奶奶要出門,回過太太了嗎?」

沈綰貞沉臉,綉菊上前一步,厲聲道;「大膽奴才,我家主子出門也要攔阻。」

那兩個婆子嚇得忙跪地叩頭,「奴婢不敢,實在是太太吩咐,不讓姑奶奶出去,管事媳婦特意囑咐了,放走姑奶奶,奴婢吃罪不起。」說吧,又磕頭,嘴里討饒,「姑奶奶體諒奴婢等,權當心疼奴婢等。」

沈綰貞心里冷笑,嫡母的手段她是知道,看來沈府是出不去了,

帶著綉菊走回房中。

前腳剛進門,就聽院子里巧珊的聲兒,「四姑奶奶來了。」

「你們姑娘可在屋里?」沈綰珠的聲兒,

「妹妹進來吧。」沈綰貞隔著窗子招呼她。

「姐姐一個人呆著,是想什么人?」沈綰珠一腳邁進門檻,聲尖刺帶著譏諷。

「妹妹真會說笑。」沈綰貞大度不與之一般見識,沈綰珠仗著她姨娘得寵,嬌慣成性,尖酸刻薄,一股小家子氣。

沈綰珠像是不認識她上下打量,「姐夫沒了,姐姐氣色反而更好,就奇怪了。」

沈綰貞回身坐下,也沒讓她,看她今兒成心是來找茬的,也不耐煩跟她斗嘴,直接問:「妹妹有事?」

「沒事,來看看姐姐,姐姐成了寡婦,還這么熾手可熱,妹妹想請教姐姐是怎樣勾搭上王爺的?。」沈綰珠自行坐下,語氣極度輕蔑,奚落她。

「妹妹何來此言?」沈綰貞神色淡然,沈綰珠帶侮辱性的言辭,她沒惱。

她的漠然,惹惱沈綰珠,鼻子里冷哼了一聲,「姐姐也別太得意,王爺不過新鮮一時,我心里就不服,我冰清玉潔,緣何姐姐同我一樣,王府是什么地方,姐姐不自量力,想做王爺侍妾,帶累我都讓人笑話。」

「夠了,別在說了。」沈綰貞實在忍不住,橫了她一眼,「你以為什么人都和你一樣,綉菊,送客。」

沈綰貞邊說往里間走去,把沈綰珠涼在那,氣得手腳冰涼。

「四姑奶奶請。」綉菊聽她的話實在不入耳,態度也不甚客氣。

沈綰珠跺跺腳,鼻子里哼了一聲,一甩袖子出門,心道,這丫頭也蠻橫無理,有其主必有其仆,一點不假。

沈綰珠走後,綉菊進去里屋,方才沈綰珠說的話,她都聽見,一進門,沈綰貞道:「把門關上。」

她不解何意,走去把堂屋的門掩上,進里間,就見主子收拾東西,默默也不勸,就幫著主子收拾衣物。

主仆都默不作聲,把春夏秋冬的衣裳打了包裹,又把釵環首飾從匣子里倒出來,拿軟綢子包好。

這時,外屋門『吱嘎』開了,「這大白天,關什么門?」

巧珊進來,看炕上包裹,詫異,「主子這就准備嫁去王府,也太心急了吧。」

綉菊給她使眼色,她看主子悶頭不做聲,忙掩口,詢問地目光看著綉菊。

「綉菊,你去把錢媽媽和閆媽媽找來,商議一下。」綉菊答應一聲,快步出屋。

不大工夫,錢婆子和閆嬤嬤趕著過來,閆嬤嬤一看里間屋炕上的包袱就明白,「主子是要走?」

巧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疑惑地問:「可主子走了,王爺怎么辦?」

沈綰貞如今要走,需把話和幾個人說明白,好想法子脫身,就看綉菊使了個眼色,綉菊就去門口看著人,沈綰貞就把沈綰珠來說的話學了一遍,幾個人驚訝,原來說得好好的,敢情都是騙局,太太是成心瞞著主子。

半天,閆嬤嬤先說話了,「侍妾打死都不能做,王爺姬妾眾多,王府不是好呆的地方,不如趁早離開,過消停日子,既然早有打算去南邊,不如按原計劃走去南邊。」

「對,老奴也是這個意思,何必去王府受那等窩囊氣,王爺是個好的,可有些個事,也做不了主,皇家不比尋常百姓家,與其嫁過去受罪,不如過自在的日子。」

意見是統一了,可怎么脫身,幾個人合計。

綉菊在堂屋門口望風,聽見商議如何離開沈府,走進來,道:「主子,不如天黑從府里後門出去,人不知鬼不覺。」

閆嬤嬤在太太身邊呆過,知道內情,道:「府里後門的鑰匙,在太太上房,陳升家的把著,太太這陣子不讓開後門。」

沈綰貞道:「要想從正門出去,沒有可能,只有走府後門,只有太太屋里人才有機會拿到鑰匙。」

「老奴想起一人,准成?」

「誰呀?媽媽快說?」巧珊著急,要走盡早離開,晚了太太若知道沈綰珠說出去,姑娘就脫不身了。

「鳳兒。」閆嬤嬤道,「鳳兒侍候過主子,老奴找鳳兒想辦法把後門鑰匙偷出來。

「這個主意使得,鳳兒是老爺屋里人,又是太太心腹,就是太太房中的人也都奉承她。」錢婆子點頭,贊同。

沈綰貞又道:「人多目標太大,閆媽媽和錢媽媽先行出府,就說幫我置辦東西,沒人留意,就在外面等著。」

「姑娘所慮極是,待老奴拿到鑰匙,就先出府,雇車等在後門,主子一出來,就走。」閆婆子道。

「可是夜晚出不了城門,如何是好?」經閆嬤嬤提醒,大家倒犯了難,城門夜晚關閉,住客棧,若沈府派人挨家客棧搜尋,很容易找到。

錢婆子突然想起來道:「聽我男人說,豆腐坊家什沒處理掉,和買主商量過半月交房子,買主也答應了,說房子不急等著用,不如主子先去那里躲起來,天亮,府中發現人沒了,城門一開,肯定要去城門守著,暫時出不了城,豆腐坊偏僻,輕易不會有人找到那里,不如住上幾日,等風聲過來,在悄悄出城。」

沈綰貞還有點顧慮,「豆腐坊是我的陪嫁,不知那地點府里還有什么人知道?」

「主子放心,院子前後門,又都是小胡同,一戶連著一戶,去一趟沒有地址都記不住,再說都知道主子陪嫁的鋪子賣了,就是找到那里,也有地方躲藏。」錢婆子去過幾次,才記住地方。

沈綰貞想這個主意可行,暫且躲避一時,等風聲過去,沈府放松,在走穩妥,接下來就是如何能把鑰匙拿到手,鳳兒能不能看在舊日主仆情分,有膽量答應下來。

沈綰珠從沈綰貞房中出來,走去張姨娘屋里,張姨娘看她臉色,陪著小心道:「和三姑娘吵嘴了?」

沈綰珠唬著臉,氣鼓鼓的,賭氣道:「我看見她就惡心,我說王爺對我冷淡,原來魂兒被她這狐狸精勾去。」

張姨娘瞅瞅自己生養的女兒,心里琢磨,從前有些事,不便教她,現在嫁人了,這拴住男人房中的本事,該好好教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