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3000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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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幀醒來,屋里漆黑,他猛地坐起,摸黑往外走,跟在他身旁的成祿看見王爺出來,道:「王爺醒了,奴才傳飯。」

趙世幀擺擺手,腳步未停朝外走,成祿跟著追到門口,「王爺一整天沒吃飯。」

趙世幀也不理會,往正院去,沈綰貞暖暖和和地睡了一覺,頭目清爽,吩咐綉菊剪了燈花,屋子里明亮起來。

沈綰貞住的西跨院給王進帶來的人住了,沈綰貞就暫時住在吳玉蓮正房,吳玉蓮去二進院歇著。

沈綰貞聽門外有腳步聲,綉菊在堂屋揚聲兒,「王爺來了。」

趙世幀便已進來,看見沈綰貞盤腿坐在炕上,精神頭十足,心大安,「沈姑娘身子好些了?」

「不礙事,下人們嚷得邪乎。」沈綰貞要穿鞋下地,趙世貞擺手阻止,「沈姑娘受了寒,地上涼,還是炕上坐著吧。」

沈綰貞忙讓綉菊給王爺看坐,又問:「王爺還沒吃晚飯吧,灶上鍋里捂著熱乎的飯菜,綉菊給王爺端來,就在這里吃吧,端到東院去又冷了。」

黃昏時,沈綰貞就醒了,讓綉菊去東跨院問,說王爺睡著,還未醒,估摸王爺是累狠了,飯菜做好了,也不忍心叫他,就讓人留了飯菜在鍋里。

趙世幀在窗下椅子里坐下,和沈綰貞說話。

「王爺,明兒就回京城吧!打擾妹妹這么久,這么多人吃住,實在不便。」

沈綰貞知道此地看來是住不下去了,就是安王肯讓她留下,皇上和太後也不會放過她,再說給吳玉蓮添太大麻煩,還是回京覲見太後,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一味躲著,看來也不是辦法,不管結果怎樣,她別無選擇,胳膊擰不過大腿,痛痛快快做個了斷,省得提心吊膽過日子。

「我怕你身子吃不消。」趙世幀是打算讓她調養幾日,在上路,畢竟京城路途遙遠,舟車勞頓。

「王爺不必擔心,我身子骨沒事。」沈綰貞只想盡快離開,擾吳玉蓮太久,也怕住的時候常了,萬一吳玉蓮的身份揭開,吳府來找麻煩,吳府嫡女吳愛蓮被退婚,吳府臉面大傷,如今終身還沒著落,世族舊家礙於臉面,大多不願接受退過婚的女子主持中饋,吳愛蓮又姿色平平,性情驕縱,嫡女婚事,就成了吳老爺夫妻的一塊心病。

這時,簾子一響,綉菊端飯菜進屋里,把飯菜擺在趙世幀身旁桌子上。

聞到飯菜飄香,趙世幀才想起餓了,除了早起墊點干糧,一整天沒顧上吃東西。

就也不客氣,拿起銀箸,捧著碗,大口吃起來,沈綰貞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很快就扒拉進去一滿碗飯,空碗遞給綉菊添飯,綉菊盛了一碗,用勺子壓實成了,遞給趙世幀,他接過眨眼又吃光了。

吃第三碗飯時,他才放慢速度,沈綰貞看他這樣,又難過起來,別過臉,不忍看。

吃過飯,二人商議回京的事。

既然定下明早就走,沈綰貞就讓綉菊去告訴錢婆子幾個,提早收拾東西,明早上路。

趙世幀別的沒說,只說,「走水路,相對輕松點,你也不累,旱路,女眷怕吃不消。」

沈綰貞來的時候走的是旱路,知道辛苦,聽他安排走水路,想他周到,就沒提出什么異議。

又命巧珊把吳玉蓮請出來,吳玉蓮一聽要走,有點驚訝,「姐姐明個就要走,是不是太匆忙了,怎么也要多幾日准備。」

吳玉蓮像是和沈綰貞說,卻對著安王爺,她以為是安王著急返京。

「明兒走,是我的主意,離京日久,我也著急回去。」沈綰貞怕她擔心,故意這么說。

吳玉蓮目光閃了閃,幾度欲言又止,礙於安王在場,實在不放心,就半吞半吐地,「姐姐回京是要面見太後娘娘,有些事是不是該打算打算?」

說吧,瞟著趙世幀,安王權勢再大,也越不過太後,何況婚姻事父母命,媒妁言,不光是百姓,帝王家也同樣如此,只不過帝王家更為復雜些。

「夫人放心,我不會讓沈姑娘受委屈。」趙世幀話篤定,顯然已想好,下了決心。

吳玉蓮稍稍放下點心,就忙著給沈綰貞打點一路吃的,用的,由於走得急,當晚把衣物收拾好。

趙世幀棄馬坐船回京城,人多,就雇了兩艘船,沈綰貞帶著下人乘一條船,安陽王帶著侍衛乘一條船,至於王進另雇了一艘大船,三條大船揚帆起航,沿著京杭大運河向北,望京城方向去了。

郭昌提前一日動身,一路也無心別的,就是沿運河兩岸,青樓妓館,歌女舞姬都無心搭理,船到京城不進家門,直奔皇宮,往慈寧宮大殿上一跪,於太後面前哭訴,絮絮叨叨說,為了太後交辦的差事,自己險些被安王殺死,小命差點丟在錢塘,差點就見不到太後。

太後聽完,臉色鐵青,氣得半天沒說出話,「好,好,我養得好兒子,你是當朝國舅,他都敢殺,他咋不拿劍殺了哀家。」

「太後娘娘,安王爺六親不認,那還認我是他舅父,竟是為了個毫不出色的女人,臣屈得慌。」郭昌伏地大哭,又叩頭,「太後娘娘給臣做主,安王日後還跟臣沒完,定會要臣的命。」

「好了,別哭了,你不動沈氏,他就想殺你,還是你做什么過頭的事惹火他。」太後氣是氣,心里終究還是向著兒子,郭昌直叫「冤枉,臣就嚇唬嚇唬那女人,那女人自己投水,這和臣真的沒關系。」

「什么,你說沈氏投水自盡?」太後聽了詫異,盯著他不大相信,「你說得是真的?她是作勢要投水,被人攔住,才沒跳下去?」郭太後是不信沈綰貞會真的尋死,猜測是當著兒子的面,假作尋死,惹兒子憐惜,兒子人厚道,還真信她,她這是故意激兒子的火,當場殺了國舅,與自己翻臉,郭太後又以為是沈氏耍的手段。

「太後,非也,微臣剛嚇唬她,她就直接跳到水里,臣那知道她性子烈,心想嚇唬幾句,她就跟臣回京見太後,誰知她竟真的尋死,又誰知安王爺趕到,看她投水自盡,也往水里跳,要知如此,臣就好言相勸,不逼她走這一步,讓安王恨上老臣。」郭昌猶自絮叨,卻沒注意太後那廂神色突變。

「什么?你……說,安王…….他……投水……人呢?」太後嚇得面色煞白,哆哆嗦嗦站起來,指著郭昌,半天,說出話,「安王他……他……」

崔長海眼看太後就要站不住,朝後要倒,見狀,手疾眼快,急忙扶住,口氣很急,「國舅大人,您快告訴太後,王爺沒事。」

郭昌話才說了一半,見此情形,也嚇傻了,經崔長海提醒,趕緊搖手:「王爺沒事,王爺要往水里跳,被侍衛拼死攔下。」

太後跌坐椅子里,渾身無力,眼睛直直的,她兒子差點自盡,和那女人一道尋死,兒子若死了,她老婆子活著還有何生趣?

崔長海看太後臉色很差,像是隨時都要暈倒,忙吩咐太監,「快傳太醫。」

太後木然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道:「不用興師動眾,王爺沒事就好。」

皇帝趙世賢一下朝,聽宮人稟報說太後身子不爽,急忙乘攆車往慈寧宮方向來,心里焦急,直崔促快點。

進了內廷,行至半路,就見皇後乘御攆也朝慈寧宮方向去,李皇後老遠看見皇帝的車駕,忙下御攆,跪在路旁接駕。

趙世賢看見李皇後路邊跪著,顧不得皇後還跪著,也沒叫起,就問:「太後怎么身子骨又不好?」

「臣妾只聽說郭國舅回來,入宮見太後,不知說什么,太後身子就不舒服了。」李皇後一聽宮人稟報,太後娘娘玉體欠安,急忙忙趕來,詳情也不知道。

「起吧。」說吧,皇上攆車先行,皇後的御攆跟在後面,帝後一道往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宮里面鴉雀無聲,就見郭國舅站在寢宮外面,耷拉著頭,蔫蔫的,太後氣病了,他明知惹禍,不敢就走。

看帝後過來,嚇得忙伏地,「臣拜見皇上皇後娘娘。」

這時,崔長海知道帝後來慈寧宮,也一路小跑過來,跪下,「奴才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太後怎么樣了?」趙世賢一臉著急,關切地問。

「太後娘娘服了葯,睡下了。」李皇後聞到太後寢宮安息香,淡淡的飄出來。

「太後娘娘為何著惱,你這奴才從實講來。」

崔長海伏在地上,偷著瞅眼,旁邊跪著的郭昌,郭昌嚇得在底下拿眼睛直給他使眼色。

心想,這國舅爺是太後親弟弟,親不親一家人,也不能得罪,就避重就輕道:「太後娘娘派人找到沈姑娘,沈姑娘不願給安王爺做小,投水預自盡,王爺也跟著要投水,被侍衛攔下,太後她老人家一聽,嚇到了。」

郭昌這才松口氣,崔長海沒說自己的錯,冷汗消去一大半,頭低下不敢抬起來。

「孝恩候,是這么回事嗎?」

郭昌一聽皇上點自己的名,嚇得更加不敢抬頭,緊張得喉嚨干啞,澀聲道;「是,皇上。」

皇上趙世賢朝太後寢殿望了一眼,聽里面靜悄悄的,知道太後一時不能醒,對皇後道:「太後睡著,不便打擾,回你坤寧宮,等太後醒了,在過來。」

「是,皇上。」聽皇上過自己的坤寧宮,李皇後心里暗喜,太後身子不爽,也不便表現出來。

「崔長海。」皇上喚一聲,「奴才在。」

「好好侍候太後,有事立刻回朕。」說吧,皇上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