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回(1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599 字 2020-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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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綰貞把王府的賬目整個梳理了一遍,脈絡清晰,就看出破綻,單就采購環節,漏洞百出,馮貴生從中賺了不少,起先那個采買春旺也得了不少油水,這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的克扣不用說也少不了,還有其它,林林總總,問題很大。

閆嬤嬤看主子用幾日功夫就把賬打理清楚,也暗自松口氣,問:「主子心里有譜了?」

沈綰貞拾掇利落,一本本賬碼好,道:「不光大廚房這一塊,別的地方也奢侈浪費,幾個瓷器古玩庫,每年毀損報廢不少,絲綢絹緞幾個庫里東西多,賬目混亂,管理上不去,東西實地盤後才能知道跟賬上是否有出入,另外責任不清,這些問題只有等年後在說。」

閆婆子聽主子說一大套,甚為驚奇,主子竟有本事三下五除二把府里亂賬理清,並能找到事情根源所在,比一般商家管賬都還精明,不由心里佩服五體投地。

「這是整個管理上的毛病,大概王府一直沒有女主人的緣故,之前陳福打理王府,後又韓側妃代理,也是臨時的,責任心不強,也不怪府里下人出工不出力。」這王府光是侍衛就千人之多,加上主子下人,比沈綰貞原來料想的還要龐大。

閆婆子道:「王爺一個大男人那能管這些,由著府里下人們折騰,老奴看陳福人還忠心,可就是王府太大,一個人管不過來,那個二總管姜總管見到老奴幾次對上房的人倒是恭敬。」

「管事的若都是韓側妃的人,暫時不能動,年下人多手雜,還是不動,等過了年,一件件來,說不得誰是誰的人,我對事不對人。」

沈綰貞既然做了趙世幀的王妃,在其位就要謀其政,有的事就不能礙著人請,不管不問,得罪誰,也說不得,一味地撒手不管,裝善人,別人也未必說好,還當你是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窩囊廢,軟柿子,現在王府的人都在觀望,等著看她這個王妃的笑話,她若連王爺的侍妾、下人都擺弄不了,如何掌整個王府之事。

「主子剛過門,老奴的意思也是先等等,得罪人多,怕年下出亂子。」閆嬤嬤道。

「先安心過年,我熟悉一下王府的人和事,再說管理王府,整治弊端,不是一兩天的事,就這么短短幾日,王府的情況我還沒摸清楚,只能了解個大略,過了年,動人,我還需仔細斟酌。」這古代打工都是一家人在同一個府里做事,牽一發而動全身。

「主子,王爺這些側妃姬妾老奴看著,都不是安分的,主子可要提防」閆嬤嬤自打到了王府,事事留心,這可不比沈府和詹府,而且還牽扯宮里太後。

「王爺的姬妾都是過了明路的,輕易動不得。」

日頭偏西,趙世幀出府沒回來,沈綰貞喚綉菊跟著去屋外走走,出正院不遠,一條甬道同向王府花園,甬道盡頭是個月亮門,過了月亮門,轉過一個富貴牡丹琉璃照壁,就進入花園。

綉菊扶著主子,走在花園石頭子鋪就的小徑上漫步,「主子,這花園真大,占地有我們府上的兩倍大,夏天花草看樣子很茂盛,冬日里,有點枯敗,這藤蔓都上了小路,走路格外細心,主子小心腳下。」

「我們府怎么能同王府比,這花園是該好好清理,地方大,下人照顧不到,這小路容易絆倒人。」

二人又走一會,綉菊抬頭望望天,「主子,天涼,日頭快落了,回吧。」

二人回去就走另一條小路,抄近道,

經過一間水榭旁,里面好像有隱隱約約的哭泣聲,沈綰貞開始以為是那個丫鬟受了氣,跑到沒人的地方哭,可細聽,有個聲兒像耳語般的道:「姐姐,快別哭了,仔細人聽見。」

沈綰貞側耳細聽,半天,又傳來另一個女子的聲兒,嗚嗚咽咽的,含混不清,「我就是……心里難受,怕人聽見才到這里來哭。」

「姐姐,我們在這里好吃好喝的,妹妹看王爺是個好人,從不難為我姊妹倆,家里缺吃少穿的,有什么好?」這個說話聲兒有點稚嫩,大概是妹妹,年紀小。

「妹妹,你喜歡上王爺了?」

里面沒了聲,半天似那姐姐嘆口氣,「當初我二人被襄陽侯買去,送到這里,我原說王爺若強迫我,我唯有一死,可來了快一年,王爺也沒來過,我的心才安下來,我也知道家窮,吃不上飯,就我姊妹倆還能換點銀子使,回去還是被賣的命運,可就是想家,王府不是家,過年心里不好受。」

「要過年了,姐姐還是高興點,萬一讓人看出來,告到上面,上頭怪罪下來,我姊妹難免吃虧。」

沈綰貞聽到這里知道這倆姊妹是誰了,既然說是襄陽侯送來的,一定是王爺的侍妾徐姑娘姊妹倆,那日見過,就是沒給她行禮,讓沈綰珠攪合了。

沈綰貞覺得站在這里聽別人的私房話不好,掉頭往回走,走遠了,綉菊回過頭望望水榭,小聲道:「主子,既然這姊妹倆不願意留在王府,主子跟王爺說把她二人送回去,也少了兩個對手。」

「送回去,往哪里送?送回襄陽侯哪里?襄陽侯聽說脾氣暴躁,原來是為討好王爺,王爺不喜,能輕饒了她二人,王爺不送,我是不能開口,令王爺為難。」

沈綰貞抬頭,長呼出一口氣,「反正王爺姬妾多,也不多兩個。」

「王爺女人多,可心思全在主子身上,這就難得。」

二人回到寢殿,趙世幀正坐在東間屋炕上,看她鎮紙下壓著的灑金箋,上面羅列數據工整,字跡雋永,聽見沈綰貞細碎的腳步聲,抬起頭,笑道:「王妃辛苦了,理出頭緒了。」

沈綰貞解開斗篷,遞給綉菊,和趙世幀隔著炕桌對坐,就把發現的弊端說給他聽,趙世幀很感興趣地聽完,滿意地笑著道:「看來我這個王妃真沒娶錯,是個好管家。」

「娶錯了,也不管退。」沈綰貞調笑著道。

「你是我的人,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說吧,趙世幀伸手過去,就要抓她,沈綰貞機靈地一躲,翻身下地,一溜煙地跑出門去。

「若讓本王抓住,看本王怎么收拾你。」身後傳來趙世幀清朗帶笑聲兒。

年三十,沈綰貞早早就起了,換上正裝,准備入宮給太後請安,

吃過早膳,夫妻二人就出了家門。

趙世幀每次都是陪著她坐轎,起轎,離皇宮有半個時辰的路程,抓緊這個功夫,趙世幀就想二人膩歪一會。

沈綰貞來了月事,這兩日總是困倦,懶懶地靠在趙世幀肩頭,趙世幀偏頭看她面色粉白細嫩,秀色可餐,不免動火,這兩晚二人相擁而眠,可就是不能來真格的,他心癢難耐,手嘴就不閑著。

沈綰貞上了點淡妝,怕被他弄花了,嚇得忙躲開,不敢靠在他肩頭,朝一側挪了挪,靠在邊上車壁上,趙世幀佯作生氣道:「躲那么遠,是怕我硬來?」

沈綰貞看他說著又要靠過來,笑著搖手道:「妝容弄花了,惹人笑話。」

「誰笑話?沒聽說,大小登科,放著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讓動手,也不讓動口,你把夫君折磨得緊。」

趙世幀挨擠過來,捧住她的臉,就要親嘴,沈綰貞掙扎兩下,轎子搖晃,轎子一搖晃,轎夫們能知道轎子發生了香艷事,她嚇得趕緊不敢動彈了,任由他啃咬。

趙世幀半天也不過癮,就是不放開她,沈綰貞憋得臉都紅了,趙世幀才撒開手,沈綰貞大喘了一口氣,埋怨,「王爺真讓人受不了。」

趙世幀誕臉過來,摩挲她臉頰,「等下還有更受不了的。」

她被他弄得渾身軟軟的,嬌嗔:「就會作弄人。」

話未說完,他摟住,張口咬下去,把她雪白的脖頸竟咬出一排牙印,她嚇得忙捂住,驚道:「王爺,這一會讓人看到成什么樣子。」

他埋頭又要咬,「看到就看到,都知道是你丈夫咬的,怕什么?」

她差點氣哭,進宮拜見太後,說不准還會遇上誰,讓人笑話她輕佻,孟浪。

她使力推開他,大聲道:「王爺再鬧,妾身真生氣了。」

他看她小臉漲紅,似乎真生氣了,才停住動作。

正這時,轎子到了宮門,直接抬到慈寧宮。

趙世幀下來轎子就想牽著她的手,沈綰貞不讓,他知道她的小心思,也就作罷,二人錯開,趙世幀在前,沈綰貞緊緊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