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回(2 / 2)

嫡妻名分 為伊憔悴 2900 字 2020-09-07

沈綰貞道:「皇上整肅朝中一干大臣,難道外臣也要牽連進來?」又道:「該不會是皇上自己有什么想法?」

趙世幀小聲道:「不會,皇上現在還未騰出手,不想擴大事態,顯然背後之人想借著這次風波,達到險惡用心。」

「那這人有確鑿證據嗎?」

「有」

沈綰貞倒抽口冷氣,「意圖謀反,這案子一出,牽連甚廣,這可是滅九族重罪。」

突然,沈綰貞驚恐地瞅瞅趙世幀,「那徐氏姊妹……」

「我正擔心這個,徐氏姊妹是襄陽侯所獻,如果襄陽侯的事一出,必然成為敏感問題,哪怕細微一點小事,都會授人以柄,到那時我怕就有人站出來,提及此事。」

趙世幀頓了一下,又道:「雖不能說一定有事,不排除有這個可能,如今襄陽侯背後黑手是誰不知,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趙世幀壓得很低的聲兒,「皇上素來多疑,後宮嬪妃尚且不信,更別說兄弟,歷來是打壓的對象,只不過朝廷一直內憂外患不除,外臣握有兵權,皇上得以隱忍多時。」

沈綰貞知道事情嚴重,皇權之爭,歷來殘酷,生死攸關,皇家沒有親情、人情可講。

「王爺想怎么辦,現在送走徐氏姊妹,反而欲蓋彌彰之嫌。」沈綰貞甚為憂慮。

「我也這么想,與其那樣,倒不如不動,靜觀其變,可是,一旦事情出來,必然受到牽連,事情可大可小,謀逆之罪,歷來君王之大忌,歷朝這種事一出來,帝王都會大開殺戒,到那時連母後都無法站出來說話,也怪我一時疏忽,早該把徐氏姊妹送走。」

「若有人存心害你,防不勝防,不是徐氏姊妹的事,也會是別的事,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

二人沉默,許久,沈綰貞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道:「王爺,也許由我出頭,徐氏姊妹的問題能解決。」

「王妃是想?」

「內宅爭寵,我做個善妒的王妃,把徐氏姊妹堂而皇之送走。」

趙世幀精神一振,道:「這倒是個好辦法。」

「明日,我下朝回來,找王文貴來合計合計,這事情,刻不容緩,立刻就辦,你盡早布局。」

王文貴先是侍候太後,為太後最為信任之人,太後派去安王身邊,囑咐凡事同他商量再做定奪。

趙世幀上朝一走,沈綰貞即刻找閆婆子上來,二人關起門,商量對策。

沈綰貞先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一遍,閆婆子知道這可不是內宅爭斗的小事,搞不好,整個王府受到牽連,道:「徐氏姊妹一直還算老實,也沒有什么爭寵的事實,總要拿住點由頭,方好說話,」

沈綰貞道:「昨晚我想了,惱徐氏姊妹唯一能說出去的理由,是那日我在花園中聽見大徐姑娘在哭,過年想家,可這個理由稍顯薄弱,我怕太牽強,令人起疑。」

閆嬤嬤想了想,「大徐姑娘人性子倔強,不容易下手,老奴看著小徐姑娘像是對王爺有情,也許可以從她入手。」

「媽媽這么說,可有什么根據?」

「老奴有一次看小徐姑娘在王爺每日下朝的時候,等在內院王爺經過的路上,遠遠地看著王爺。」

「是偶然一次,還是經常?」

「巧珊說看見過一次。」

「媽媽為何沒同我說?」

「老奴看王爺對她壓根就沒意思,是她痴念,對主子也構不成威脅,就沒特意拿這當正經事說。」

「好,待會眾妾請安,我先發難,給眾人一個預警,馬上攆人,做得太過突然,容易讓人生疑。」

主仆商量定,閆婆子走出去,喊人侍候王妃梳洗。

早膳,王府眾姬妾都上來請安,在跟前侍候。

沈綰貞邊吃邊朝兩側掃了一眼,來得齊全,沒有請假來晚的。

沈綰貞吃完,漱口,丫鬟撤了桌子。

她接過綉菊遞過來的棉帛,抹抹嘴角,掃了一眼眾人,長聲道:「我聽說,有人在王爺每日經過的路上,等王爺,想把王爺拉到她屋里。」

眾妾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只有小徐姑娘臉紅了,沈綰貞的目光刻意朝她看去,眾妾知覺,也齊刷刷地望著她,小徐姑娘面紅耳赤,垂下頭,羞得不敢抬起來。

薛瑾斜眼瞅瞅小徐夫人,抿嘴一笑,「還有這事?王妃今兒一說,婢妾可是開了眼。」

韓側妃陰測測地道:「興許這招就管用,那日王爺念在挨冷受凍的份上,憐香惜玉。」

大徐姑娘看王妃當眾給妹妹難堪,二人又夾槍帶棒,諷刺挖苦,握住妹子的手,妹子的手都冰涼,羞憤之下,出言道:「王妃,王爺路過,我妹妹剛好遇見,沒有別的心思。」

沈綰貞嗤笑兩聲,把綉帕順手一置,「我沒說是你妹妹,徐夫人好生奇怪。」

大徐姑娘瞪時滿面通紅,垂頭不語。

眾人都看明白了,王妃說的是小徐夫人,大徐夫人沉不住氣,自己招認。

沈綰貞望著小徐姑娘道:「小徐夫人沒有話說?你姐姐可是說了,你剛巧每日能遇見王爺。」

小徐姑娘臉紅更深了一重,低頭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都退下吧!」

眾姬妾瞅著這倆姊妹,背地里好個笑話。

待眾妾下去,閆嬤嬤小聲道:「看來這徐氏姊妹還是嫩點,王妃一詐,就沉不住氣了。」

「這二人不比那幾個,還好對付一些。」

趙世幀下晌回來,夫妻二人關上房門,「局布了嗎?」

沈綰貞接過他脫下的外衣,親自掛在櫃子里,「布了」

「奴才有事回主子。」隔扇門外是王文貴的聲兒。

「進來吧!」

王文貴悄無聲息地進門,隨後拉上隔扇門,三個人就進去東梢間。

趙世幀把大致意思給他說了,又說了二人打算。

王文貴聽完,仔細想想,道:「王妃的這個法子好,不過,光處置徐氏姊妹太扎眼,讓外人瞧著容易露出破綻,王妃善妒,王爺的姬妾眾多,為何單針對她二人,奴才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吧,都什么時候了,還吞吞吐吐的。」趙世幀痛快性子,不容啰嗦。

「老奴以為是不是還該有姬妾同徐氏姊妹一起發落,這樣是不是就掩人耳目,不會惹人懷疑。」

王文貴又瞅瞅沈綰貞:「不過這樣王妃可就變成河東獅吼,惡名就頂上了。」

「關鍵時刻,性命攸關,這算什么?若能得王府轉危為安,我頂個惡婦之名,也值。」沈綰貞當即表態。

趙世幀道:「具體行事,本王相信王妃,王妃就看著辦。」

計議已定,大家松口氣,沈綰貞笑道:「送走王爺的姬妾,王爺可要心疼?」

趙世幀正色道;「她們跟著我也不見得有好結果,何況我現在有了你。」

沈綰貞知道他說的意思。

晚膳後,趙世幀去外書房,沈綰貞把閆嬤嬤喚進屋里,小聲把三個人商議的事說了。

閆婆子道:「主子打算怎么辦?不如趁著這個機會,把王府的小妾多打發幾個?」

沈綰貞搖搖頭,「這次除了徐氏姊妹,只能撿一個打發了,任由妻子爭風吃醋,把小妾通通打發,把王爺置於何地,動靜太大,讓人起疑,又何況,我這次是幫王爺除危解難,若認真借著此事,大做文章,就不是真幫王爺,是自己私心,你讓王爺怎么想我,我是不肯做那損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來日方長,萬事不能急於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