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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戀人在身邊 未知 10808 字 2020-09-07

「子衡啊,你說你當初也不攔著她點……」

子衡靜靜一笑,「媽,其實這個孩子是清浣用命換回來的。沒人敢去想象,一個昏迷了三個月的人,竟然還能將一個孩子孕育得這么好。孩子跟清浣是相依為命的,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明白清浣想要孩子跟她姓林的心情。」

子衡輕輕嘆息,「另外,這也是國家法律的規定,孩子跟隨父親或者母親姓,都沒問題。我們家的長輩也都是開通明理的人,我已經說服他們了。」

林母只能嘆息著落淚……

夜晚。子衡帶著一身疲憊回來。清浣賢惠地站起,去給子衡盛湯。

子衡搖頭,扯住清浣的手,「在外面吃過了。現在肚子還脹著。」

清浣不贊同地將子衡按坐在沙發上,「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外面吃過了,但是這碗湯卻是一定要喝。外面吃的東西雖然能撐飽肚子,但是那些高油、高鹽、高糖的東西營養肯定是有損失的;你喝了湯,既能解渴解膩,更能補充你需要的營養啊。」

子衡慵懶地笑,扯開領帶,「好……謹遵夫人命……」手指忍不住繞住清浣,「我不讓你每天給我煲湯,不是我不想喝,只是,不想讓你太累。如果真的不放心,就讓保姆做了留給我就行,不用你每天都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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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0點前後。】

難解的題__更2

清浣笑,「反正你也別指望著我會做其它的,就是煲個湯,最容易的;只是費點時間罷了。」

子衡倒也笑開,「是呢。我老婆從來最拿手的只有兩樣:煮方便面和炒**蛋。最近新上手了煲湯,我這當老公的應該多支持才是呢。」大掌放開清浣,「好吧老婆大人,辛苦你幫我盛湯吧!」

清浣笑開,走向廚房。不知怎地心底卻滑過淡淡的酸澀:她只是會煮方便面和炒**蛋的,那么多個寒暑假的日子,都是清瑾在幫她做飯的……那是弟弟,卻一直在照顧著她……

子衡緊著喝了兩碗,「嗯!好喝……冬瓜的清爽真是太解膩了!」

清浣笑著,「那也別多喝了,肚皮都變成氣球了……」

子衡大笑,「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老了,我變作禿頂、大肚子的老男人,你會不會,嫌棄我?」

一抹憂傷驀然擊中清浣的心。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如果是最愛的人,就算他有一天**皮鶴發、牙齒松脫、老眼昏花、四肢亂顫……卻也還是喜歡的吧。因為兩個人就是彼此的鏡子,他老了,她自己一樣跟著老去;他的褶皺也是她的褶皺,他的蹣跚也有她做伴……子衡是在問白首之約嗎?子衡是想知道,她願意不願意陪他一起變老,是嗎?

清浣難過地別過頭去,「別胡說了,哪兒有23的人就吵著自己要老了?」

子衡的眸子流瀉出掩飾不住的悲傷。他知道清浣聽懂了,只是清浣卻避過不談。子衡努力地笑,「咳,不能看年齡,要看身份了。我兒子都會叫爸爸了,我距離老那天,還遠嗎?」

清浣垂首,「那你退學,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嗎?」

子衡微微一怔,隨即笑開,「你都知道啦?我還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沒告訴你。老婆,聽我說,我現在是丈夫、是爸爸了,必須得用一個大人的心態來處理社會上的事情了;如果還掛著一個學生的身份呢,雖然也不費什么時間,但是心里上偶爾會偷懶,會以為自己還是個普通的大學生——所以我干脆擺脫那個身份。從現在開始,我是要負擔起老婆、孩子的大男人咯……」

清浣難過得落淚,「子衡,我欠你太多……」

「噓……又胡說了。你是我老婆,這就已經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了,我幸福得肚子都脹鼓鼓了,怎么還會有虧欠……」子衡朗笑著擁住清浣的肩膀,「你都不知道,每天下班回來,推開門看見你坐在這里靜靜地等我;有溫暖的燈光、滿屋子的湯香,那一刻的我,有多幸福……我這個人看似窮講究,其實我心里想要的幸福也就不過如此了。只要擁著心愛的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幸福快樂地成長,就夠了。」

清浣不知該說什么好,站起來去收拾碗筷,卻被子衡扯住,「別急著收拾,明早兒上再弄吧,陪我說說話。這陣子瞎忙,孩子又j力旺盛地纏著你,所以咱們都沒什么時間好好說說話。」

清浣乖巧地坐下,點頭,「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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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嘆息著扯開襯衫的領扣,另一只手緩緩撩動清浣的發絲,「聽媽說你最近在看門面房?」

清浣點頭微笑,「是啊。去看了幾處,看好的都有點貴了;便宜的呢,地角又有點不好。」

子衡好奇地眨眼,「想要做什么呢?」

清浣眸光閃耀,「我想自己做攝影工作室……」

子衡撅嘴,「不要!你還是好好呆在遠藤投資陪我。」

清浣搖頭,「我也——不要!」隨即調皮笑開,「子衡,很別扭啊。當初倒也罷了,現在我是你妻子,這個身份呆在公司里總是不舒服,大家都是敬而遠之的,我不習慣。索x,我想跑拋開『陸太太』的身份,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一談到攝影,清浣的眼睛都亮了,「我跟基努一直在電話交流,他說國外這樣單獨做的攝影工作室很多,可以一邊接單去拍照,另一方面也可以自己開發圖庫。現在做圖庫也是很賺錢的呀,現在圖書和雜志的印刷質量越來越高了,很多的書籍都是銅版紙全彩的印刷,這時候就更需要高質量的圖片來支撐他們的刊物——可是國內的高檔雜志的起步相對比較晚,好多雜志缺乏這樣的條件;圖書公司也是同樣的情況,所以可以做圖庫專門去將拍好的成品圖片賣給他們呀。我們提供內容,他們提供平台和渠道,這是強強聯手呢!」

子衡笑,眸光里滿是自豪和寵溺,「真是我老婆,眼光就是獨到!我舉全力支持,把我私人名下所有的存折都貢獻出來!」

清浣面紅,「哪里需要那么多錢的!只是初期的一次x投入:好一點的門面房、裝修、設備、人員的工資……運營起來之後,就是靠腦袋來賺錢了……可以算是,一本萬利喲!」

子衡著迷地望著清浣。清浣不是那種第一眼就光芒閃耀的女生,她就像一顆珍珠,乍看之下光芒絕對比不上黃金,但是慢慢地你就會被那種朦朧柔軟的珠光所吸引,再也移不開眼睛。子衡聽見自己的心里那緊綳的水泡輕輕迸裂,無數的水滴仿若春雨淋淋而來——子衡伸手擁住清浣的腰,將清浣擁進了懷里……

子衡的唇還在清浣的耳垂,清浣便緊張地呼吸起來。一年半以來,因為沐陽、因為她的身子,他們兩個之間還沒有過親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了,清浣只覺子衡貼近來,她便不由自主地緊張,整個胃仿佛都痙攣起來……

子衡一愣,「清浣,你怎么了?」

清浣已經沒法說話,站起身來就跑進了衛生間。哇哇的嘔吐聲擊滅了子衡眼中所有的火焰……

【下一更:11點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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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有這樣的巧合?__更3

清浣難過地坐在診室里。醫生看過了所有檢查報告後,慈祥地微笑,「這不是你有什么病了,是j神的緊張。」

清浣驚住,「j神的緊張?可是,怎么會這樣?那是我丈夫,可是我卻無法接受他碰觸我……而且,我會嘔吐……」

醫生笑,「人體是很奇妙的,尤其是j神x的一些東西,直到現在醫學界都沒辦法解答。就像有人暈針,一打針就暈倒,可是事實上這種暈倒卻還是一種良x的,對身體健康沒有損害,就是j神緊張造成的。」醫生緩緩地勸慰,「你估計是太緊張了。畢竟你剛剛生孩子沒多久,可能分娩時候的疼痛,或者對於身體結構的改變,現在自己還沒辦法從心理上適應過來,其實這都是很正常的。其實你這還算好的,給你講一個笑話放松放松啊——現在國外有些地方比較鼓勵妻子分娩的時候丈夫陪產,結果呢造成了許多丈夫的長期不舉……哈……畢竟,讓丈夫看到妻子那比較血腥的一幕,尤其是孩子從妻子身子里分娩出來的那一幕,會長久地、刺激地留在丈夫的腦海里。這不是說丈夫身體病了,只是j神的緊張造成的。」

清浣離開診室,心中既是明了,卻又仍舊迷惘。

明了的是,這種反應不是自己病了,而是j神x的緊張,造成了胃腸的痙攣才引致了嘔吐;迷惘的是——卻為什么只覺得無法接受子衡的碰觸?那一刻腦海里的人,卻是弟弟清瑾?

想到弟弟與自己的親密,清浣的心底卻沒有罪惡感,反倒覺得似乎那才是天經地義的事——難道,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情?難道,她竟然真的跟自己的弟弟……

清浣迷茫地乘車去了公墓。

滿山蒼翠,盪盪松風。清瑾在冰冷的墓碑上望著她靜靜地微笑。

清浣深深凝望清瑾。腦海里卻只是清瑾少年時候的剪影。一幕一幕,一幀一幀,都是白衣的少年光芒閃耀地微笑——卻為什么,沒有最近的記憶?

「這位女士,請問您是死者的親屬嗎?」身後,有一位清潔工老伯輕輕地問。

清浣回眸,點頭,「是,我是他姐姐。」

「哦,那這個東西,可能要麻煩您帶走了……」老伯說著拿出一本厚厚的雜志。數百頁,大16開高檔薄銅版紙全彩印刷。老伯抱歉地笑,「我們都明白大家對死者的思念,恨不得把什么都敬奉在他的墓前——但是這是紙張的東西,太容易引起火,所以不能將它留在墓碑前,還是請您帶回去,或者自行火化了送給死者,或者就埋在土下吧。他地下有知,一定會明白您的心意的。」

清浣捧著雜志愣住。這是一年前的雜志,是國際上最大牌的時尚雜志《v》,目前這個雜志還沒有進入中國,沒有中文簡體版……所以這本雜志應該是從國外寄回來的!

一本時尚雜志,一些記憶翩躚而來。北京的拍照,《e》雜志的種種,全都像是沖過水庫閘門的洪水,浩浩湯湯而來!

清浣顫抖著翻開雜志——天!她看見了什么,看見了什么!封二的大幅彩圖上竟然是一件復古服裝的宣傳照片——墨綠的絲絨、流金的穗子,模特兒眨著貓兒一般慵懶而碧色的眸子,嬌媚卻又略顯傲慢地側眸望著圖片之外的清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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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裙子,這裙子——沒錯,它是像極了《亂世佳人》中斯嘉麗的那件長裙,但是它更是像極了——曾經的那個新年晚會,清瑾曾經親手給她做過的那件長裙!

松風陣陣,掠過發際而去;清浣的心中更是長河滔滔,驚濤拍岸。

那一晚的長裙,那一晚的執手對唱,那一晚後台的顫抖初吻,那一晚——那邪佞的少年不顧她的眼淚在漫天流彩的焰火里攻占了她的身子……

原來都是清瑾,原來從來只有清瑾!

清浣瘋狂地跑了起來。沿著山坡修建的公墓,宛如梯田一般層層延伸;清浣g本就顧不得腳下,幾次都險些從上一層跌落下去……

她想知道,她想知道——這個世上一定不會存在這樣的巧合,就算雜志上的裙子像極了《亂世佳人》中的那一件,可是有些細節的處理只是清瑾的啊!——可是雜志是一年前的,清瑾卻已經死去一年半了!怎么會出現這樣的巧合!

她要去找這個設計師,她要去親眼看看他!

回到家,已是夜晚。清浣忍住眼淚去看孩子。房間里靜悄悄的,顯然是小家伙已經睡著了。清浣輕輕推開門,朦朧的床頭燈光里,小沐陽滿足地睡著,小嘴兒還一努一努地,像是在吸n……在小家伙的身畔,子衡蜷縮著身子護著小人兒,委屈著他自己,將所有的舒服都留給了孩子——子衡也睡著了,可是手卻還下意識地拍著沐陽的小pp,而沐陽也極其快樂地將小小的腳丫揚在子衡的腰上……

清浣剛剛努力忍住的淚,忽地一下子全都涌了出來。眼前的一切是多么和諧、多么溫馨的一幅畫面,她真的不忍心去打破……

心中橫亘著一個疑問: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是誰的!她想起了與清瑾的一些記憶,卻惟獨沒辦法想起最近的這一段,惟獨不敢去深究有關沐陽的一切!

腦袋里,有一處深深地疼痛。仿佛只要去想有關沐陽身世的問題,那一處就會瘋狂地痛起來——痛到讓她幾乎暈厥!

氤氳光線里,子衡緩緩醒來。豎起手指提醒清浣別出聲,這才極盡小心地將小家伙的小腳丫挪開,他自己極慢地一點點退下床來,生怕驚動了小人兒……

客廳里,清浣含淚,「子衡,我想,去一趟國外……」

【下一更:12點前後。】

天堂的眼淚__更4

「嘿,浣,去過大溪地沒?」

美國。紐約。基努的工作室。基努托著腮幫子靜靜看著清浣,越看越是沉迷。

只可惜,清浣卻一眼都沒看他。清浣坐在落地窗前,靜靜地翻看著紐約的時尚雜志。窗外是紐約名聞世界的車水馬龍,湛湛陽光從高聳的樓房之間傾瀉下來,柔柔照亮清浣的側臉。那般沉靜,那么柔美。

基努無奈地嘆了口氣,「浣,跟我去大溪地吧。那里很美很美啊,能讓你拍到這世上最純凈的海水和沙灘……」

清浣微笑著搖頭,「我這次來是有事的。美國這邊的事情還沒忙完,哪兒能跟你跑到大溪地去玩兒啊?」

基努撅嘴,「誰說我是去玩兒啊?我是去工作……大溪地的原住民是塔西提人,我是去拍攝他們的風俗。浣真的,我需要你的幫助。塔西提人的祖先,據說是幾百年前從東南亞過去的,其中還有許多的華人後裔;我們的文化太遠,不好溝通,你去了一定能幫得上我。」

清浣微笑,「不去。省得去了還影響你每到一地必有當地美女作伴的浪漫履歷。」

基努生氣了,「哼,讓我幫忙的時候,你就對我甜蜜地微笑;到我需要你的幫助了,你就笑得像個狐狸!」

清浣啞然失笑,撿起一本雜志砸向基努,「喂……在我們中國,說女人是狐狸,這是極大的貶低哦!」

基努撓了撓頭發,「不過你拒絕我的時候,那種笑容真是可惡又狡猾的!」

清浣笑著沒搭理基努。她此來想要見的那位設計師卻一直沒能見到。一來她自己的身份並不是記者啊或是時尚圈子里的人,再者據說對方也是個低調的人,不喜歡被別人打擾到他的設計靈感。這樣的情形下,她想的只是如何珍惜這一周的簽證,想要盡可能地去找機會見到那位設計師,哪兒有心情跟著基努去什么大溪地呀!就算那里美得是個天堂,她也沒心思去。

基努自覺沒趣,湊過來跟著清浣一起看雜志。畢竟基努算是圈子里的人,又是美國本地人,看著看著就看出門道來了,「哎?浣,你沒覺得『miss』這個品牌的設計師特別喜歡用什么配飾嗎?」

清浣被問住。她的目光只流連在那些衣服的設計細節上,沒太注意配飾。

基努大笑開,「哈哈……浣,這次看來你必須要跟著我去一趟大溪地咯!」

清浣愣住,「怎么?」

基努搖頭晃腦地臭美,「你看,這個設計師最喜歡用的配飾就是黑珍珠——你看這幅圖里,是黑珍珠的項鏈;這一次換成黑珍珠的別針;這次是黑珍珠鑲嵌的手袋……」

清浣點頭,「這種黑珍珠很奇妙。不是全然的黑,有的就是孔雀藍,或者是綠色絲絨的顏色……」

基努得意地笑,「這些珍珠就是著名的——大溪地黑珍珠!」

飛機在空中,清浣就已經按捺不住地驚呼起來,「天啊,這里,真的是天堂……我看著那些透明的藍色海水里的小草屋,怎么覺得它們都不是建築在土地上,反倒都是浮在水里的!這樣澄澈的海水,比天空還要明凈;那純白的沙灘,天啊,太美了……」

基努得意地笑,「看吧,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里。比起紐約的烏煙瘴氣,這里就是人間的天堂!」

一同走出機場的客人很多。尤其是一些東南亞的客人,因為沒有直達大溪地的班機,很多都是從美國轉機而來。清浣望著身前左右走過的那些黃皮膚、黑頭發的東方人,只覺親切。只不過有點遺憾分不清他們之中哪些是韓國人,哪些是日本人,哪些是港澳台的人。

基努笑著,「干嘛?你身邊有個超級大帥哥,你還在偷看別的男生嗎?」

清浣笑著轉過頭去拍了基努的手一下。就在她轉頭的瞬間,一個頎長的身影從她身畔靜靜走過。似乎還對清浣頭上大大的草帽感了下興趣,隨即大步走向前去……

清浣驀然心中一動,毫無理由地抬頭向前望去——耀眼的陽光在海天之間反復折s,將一群人的身影都罩進了強光里,g本就看不清每個人的輪廓……清浣不知道自己剛剛那份心悸的感覺,是什么……

只是似乎一縷氣息從鼻尖滑過,細細的、淡淡的,不是香水味,而是體味……那么熟悉……

清浣扛著相機跟著基努一起走。基努對塔西提的原住民充滿了好奇,鏡頭捕捉著那些身穿草裙、頭戴花冠的豐滿妖嬈的姑娘們,清浣卻不放棄去拍攝任何一顆經過看到的黑珍珠。

珍珠在中國的傳統文化里有著特殊的地位,中國人喜歡珍珠的圓滿與內斂,所以清浣相信,未來大溪地黑珍珠走進中國的奢侈品消費市場,一定指日可待。如果她能夠趁著這一行,提前采集到一些圖片回去,未來一旦有相關產品在國內的推廣,那么她的獨家圖片就一定會賣個好價錢。

可能是中國人都比較喜歡渾圓的珍珠,就是所謂的「走盤珠」,所以當清浣看見許多街邊的店鋪里出售的是一些怪形的珍珠,而且賣得價格也很高的時候,便有點奇怪。但是她卻不可否認,那些珍珠真的很漂亮,尤其是那種淚滴形狀的。

清浣禮貌地跟店家打招呼,以取得拍照的自由,「老板,這珍珠好美哦,像是一滴眼淚呢。」

可惜,店家聽不懂。當地的語言是塔西提語和法語,這對清浣來說,只能是天方夜譚。可是基努卻在老遠的地方拍人家的草裙舞……

幢幢人影里忽然有一個清越的嗓音靜靜響起,「沒錯……大溪地的黑珍珠有個最美麗的名字——天堂的眼淚……」

【明天繼續。】

謝謝:熊姍、巴山夜雨兩位親的星閃無瑕大美鑽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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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arsinhe****en(第一更)

天堂的——眼淚?

清浣的心里驀然狠狠一疼。清瑾在天堂啊,難道遇上這大溪地的黑珍珠,便是一個緣分?

一個閃神之間,再去找那說話的人,卻已經人影幢幢,分不清了是誰……只是隱隱,看見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小禮帽形狀的草帽、鼻梁上架著一副太陽鏡的年輕男人。

清浣的心有點亂。還記得小時候家里有一個那種形狀類似大磚頭的單卡式的錄音機,平躺在桌面上的那種;家里僅有的幾盤磁帶被她和清瑾翻來覆去地聽。其中有一盤帶子是奧斯卡金曲——好像那個年代的人們對於奧斯卡金曲都有著格外的追求和羨慕,所以幾乎同學的手中都有一本內容差不多的磁帶——就在那盤磁帶里,清浣記得就有一首歌叫做「天堂的眼淚」:《tears-in-heaven》。

當年清浣就對那首歌記憶頗深,那個歌手用那樣壓抑、疼痛的音調去唱起那首歌,絲毫不像其它的奧斯卡金曲那樣去玩弄演唱技巧或者是音效,就像一個人在風里一個人靜靜地訴說……

清浣的心一下子疼痛起來,那歌詞緩緩浮現在耳畔:

would-you-know-my-name,if-i-saw-you-in-heaven?would-you-feel-the-same,if-i-saw-you-in-heaven?——你去天堂後,還記得我名字嗎?你去天堂後,一切還會一樣嗎?……你去天堂後,還會拉我的手嗎?你去天堂後,還需要我的愛嗎?……日日夜夜不斷找尋,我知道我不能,放棄希望……

基努還在拍攝原住民的生活情態,清浣卻已經再沒了心情。她跟基努打了個招呼後便融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這號稱「天堂」的美麗島嶼上緩緩前行。沒有目的,沒有一定要去的方向,只想就這樣走著,感受海風輕輕吹過睫毛,一任曾經的旋律流過耳畔。

清瑾,你在哪里啊?天堂嗎?

你在看著我嗎?你還記不記得,我是誰?

下一次的見面,輪回之後,就算我們在茫茫人海中再度對面相逢,我們還能不能認得出,彼此的模樣?

如果今生我們的相逢,那由血緣而來的姐弟關系不是我們自己能夠選擇;那么下一次的相逢呢,是不是我們便已經再不是不能相愛的姐弟?

如果真的能夠迎來那樣的來生,我倒是真的願意,願意舍了今生,去希冀那能夠站在陽光下握住你的手的、來生……

一路走去,清浣讓自己慢慢敞開心房,學著微笑起來。迎面而來的所有人都是滿面的笑容、一身的陽光。誠然,他們是來旅游的;但是卻也不可否認,其實每個人的心里定然也都藏著只有自己才知道的悲傷。其實上天對於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拿走你左手的蘋果,卻不忘在你的右手放下一個梨子——那么既然大家都能夠在這澄澈的海天之間,沐浴著陽光,暫時忘了悲傷而去選擇歡笑,那么她也一定可以……

清瑾,如果今生我們注定要分開;那么我會帶著微笑等待著,我們的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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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地既然被稱作海中的「天堂」,那么它也一定是得天獨厚的。除了這里完美的景色、名聞天下的黑珍珠,還有其它的物產:椰油、咖啡、香草、珊瑚……大溪地還是著名的抽象主義畫派大師高更的最愛,他作品的復制品在這里也擺滿了街頭攤販的貨攤……熱帶風情熱烈而豪放,即便你心里凍著一塊冰,人們也會用比陽光還要熾烈的笑容幫你將心情解凍。

清浣便也放松下來,看過串串紅色的珊瑚手鐲,凝眸於一對黑珍珠的耳環,捧著一個當地人戴的花冠試著戴過……卻終究因為語言不通,沒買什么東西便回了酒店去。

有些累,一個午覺過後,清浣覺得心情好多了。迎著海風看風景,門上忽然有敲門聲。清浣打開門見是酒店的侍者。他手里拿著一個漂亮的大盒子,是用海貝鑲嵌成的,遞給清浣。兩個人勉強用英語交談了幾句,清浣大致聽懂說是有人讓他把這個盒子送來給她。朦朦朧朧地聽似乎是「一位先生」,清浣以為是基努,便也笑著收下了。

直到那侍者走得沒了影蹤,清浣打開那盒子的時候才吃驚地大叫起來!——盒子里的東西是:一串紅珊瑚的手鐲、一對黑珍珠的耳環、一頂花冠……林林總總竟然都是她在剛剛的商業街上停步、凝眸過的東西!

基努回來聽說這件事,搖頭否認是他送的;只是打趣說,許是哪位擦肩而過的帥哥對清浣一見鍾情了,所以一路跟隨買了所有她看過的東西……可是基努自己也有點邏輯上的混亂,「按理說,如果真是一場艷遇的話呢,那帥哥應該會留下電話號碼或者是房間的副本鑰匙給你才是啊。他獻殷勤總該有所圖吧,怎么卻只見了殷勤不見了目的呢?難道真的只是一位純潔得好像天使的帥哥?」

清浣臉紅地推了基努一把,「別胡說了!我是已婚婦女啊,我都是孩子的母親了,對這些所謂的艷遇絕對敬謝不敏的!」清浣趕緊去掏旅行包,掏出戒指鄭重地戴在了手指上,以免以後再遇到這樣的艷遇。

當初因為只是登記,所以清浣並沒有想要什么戒指;後來子衡雖然多次主動提及要補辦婚禮,但是因為孩子也一天天長大了,清浣便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事兒就這么放下了。子衡又多次特地帶她去最好的珠寶店,讓她自己挑一顆鑽石,推辭不過,清浣放棄了子衡拿過來的所有價格不菲的大鑽,只選了一只幾千塊錢的小鑽戒:小小的鑽石團鑲成一朵小小的花,晶瑩而美麗。清浣之前怕人多擁擠給弄壞了,這才放起來的;現在是時候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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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第二更)

基努是個閑不住的人,清浣倒也樂得自在。夕陽西下,清浣到海邊吹風。純白的沙灘上支起好多片球,打沙灘排球的人們歡聲雷動。

清浣裹了裹披肩坐在沙灘上,遙遙望去。真羨慕那些外國人的j力,仿佛永遠不知道累似的,出去逛了一整天,回到海邊還能繼續打沙灘排球——那打球的人群里,的確就有清浣曾經在市集上碰到的人呢。還有好幾個是黃皮膚、黑頭發的東方人,不過看樣子似乎都是「香蕉人」,也就是從小是在國外長大的孩子了。

清浣有點不舒服。因為都說母親最好給孩子哺喂母r到2周歲,所以她現在還沒給沐陽斷n。在國內的時候還好,出國來之後,就會特別想念孩子,每時每刻都有立即飛回沐陽身邊的沖動。身子則更是奇妙,一想念孩子便更覺的x上腫脹,微微還有點漏n的感覺。所以清浣雖然也穿了泳裝來,但是遲疑著有點不好意思下水去。盡管這樣的酷熱里,海水的清涼是莫大的誘.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多心,清浣總覺得有一線目光遙遙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如芒在背。清浣揚起眸子,順著那感覺望過去——遙遙地,一場沙灘排球正在鏖戰著,其中有一隊里有一個東方的男孩兒,身子頎長、比例完美。頭戴著鴨舌帽,鼻梁上架著大大的太陽鏡,看不清面容。

清浣卻只覺忽地頭暈,只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熟悉感轟然而來——如果,如果清瑾還活著,她真的可能會在剛剛那一刻將那個男孩兒當做是清瑾!雖然看不清面容,但是她認得那張薄薄的、卻形狀優美的唇,認得那完美到讓西方人都嫉妒的身材比例……

清浣連忙閉上眼睛,平復自己的心情。一定是太思念清瑾了,所以眼睛才會出現幻覺吧——怎么可能是清瑾!清瑾靜靜地安睡在公墓里,他早已經,不在……

身畔有善良的游人詢問清浣,「女士,您怎么了,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們幫您叫沙灘救護隊來?」

清浣連忙睜開眼睛擺手,「沒事,謝謝了。」眸光不自覺地還是滑向那個男孩的方向——果然是眼睛的幻覺了,那一對球員里哪里有什么東方的男孩兒,分明是兩個歐美人……

身畔那位游人中的太太忽地走到清浣身畔,拉著清浣的手低聲說,「女士,你——溢n了……我看你還是去那邊的泳衣商店再去買一件泳衣換上吧,有點不雅了……」

清浣慌亂低頭:可不是,溢n的情況越發嚴重了,甚至已經染濕了披肩……

清浣狼狽地道謝了之後趕緊向沙灘一旁的水上用品店走去。點子里很靜,灼熱的陽光全都被草屋頂給遮住,顯得店堂內有一種像是穿過時光一般的幽暗和深邃。沒見有人招呼,清浣輕輕呼喚,「請問,有人在嗎?」

「有人!您需要點什么?」一個清越的嗓音回答,用的是中文。

話一出口兩人都是愣住。清浣的英語不大好,所以她本.能地是在用中文詢問,而那個人也本.能地用了中文來回答。大溪地雖然據說本地人都是亞裔,也有很多華人,但是因為年代久遠了所以會說中文的極少。卻沒想到這小小的店子里,兩個僅有的人,竟然都會說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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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架的y影里,一個頎長的身影走出來。清浣一見就差點暈倒——正是之前見到的那個打排球的東方男孩兒!

此時他已經將墨鏡和鴨舌帽都摘掉了。整個人看上去,除了更高、更壯、笑容更加燦爛之外,簡直,簡直就是清瑾!

清浣驚得一頭撞上背後的貨架!那男孩兒驚慌地跑過來,一把抱住清浣,「怎么這么不小心!」

清浣落淚,「你,你是誰?」

那男孩兒靜靜一笑,幽暗里露出好看的牙齒,「小姐,你的搭訕太直接了。雖然我受到的搭訕不少,不過都是說我長得比較像她們曾經認識的人啊之類的……」

清浣的淚便更加收不住了:這也正是她剛剛想說的啊!眼前的這個男孩子,除了身上的氣質不同之外,簡直,簡直就是清瑾再生啊!

清浣難過地垂下頭去,「你也很像一個我認識的人啊……」

幽暗里,男孩的眸子一黯,「像誰?你男朋友嗎?還是你老公啊?或者,是你夢中情人?」

清浣落淚,「我弟弟……」

男孩的目光又是一暗,仿佛有星光破滅。

「哦……是你弟弟呀……」男孩撐起笑容,「小姐是一個人來旅行的?」

清浣面上一紅,急忙解釋,「你該稱我為女士或者是太太了,我,我是已婚的人了……」

男孩的眸光滑過清浣無名指上的戒指,忽地松開手,起身走向店堂深處,「好吧太太,你需要點什么?」

清浣凝望著男孩的背影,「求求你,告訴我,你是誰?」

男孩兒停住腳步,忽地就在原地轉頭回來凝望清浣。門外灼熱的陽光明晃晃地招進來,船頭幽暗的店堂,照亮男孩兒的面容,那么地——耀眼……男孩一笑,「我叫,青木。」

清浣失望地垂下眼簾,「青木……原來你是日本人……」

男孩兒一笑,「是嗎,原來太太也知道這個姓氏啊……」

原來他是日本人……那就更不可能是她心中所以為的那個人了……

心中的那個人已經是天人永隔,眼前的這個人又是日本人……距離,真的越拉越遠了。縱然相貌如一,卻已經不可能是那個人。

男孩兒似乎有些懊惱,用掌心滑了滑頭發——日本男孩中常見的棕色發絲垂滿肩頭。越發地,距離清瑾的形象遠了……

【下一更:10點半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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