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節(2 / 2)

家庭亂Lun 多人 6284 字 2020-09-07

她風情萬種地掃了兒子一眼,輕笑道:「那現在可以了沒」

回應她的,是兒子如雷的撞擊。

「媽再緊點快」

「嗯來呀」

「哎說剛才我說什么來著」

「別皮啦那些話哪是女人該說的」

「所以才要你說出來聽聽來嘛媽我想著就好興奮了」

「」

「媽」

「嗯那你要要射了就告訴媽媽那時媽再說給麒麟兒聽好不好」

「媽媽怎能讓我不愛你呢我就來啦暖儀」

第5章

眼看再兩天就是開學的日子,無奈之下的歐陽致遠和母親做了個情人間才有的依依惜別,回到了鄰市自己和父親的「家」。

本以為這個家沒了他的協力操持,會被父親糟蹋得沒個人樣,不曾想放眼看去卻是窗明幾凈粒塵不沾,吸吸鼻頭,隱約中還暗香浮動。由母親身上得到的經驗,歐陽致遠知道這是女人的體香,看來父親終於決定為他找個後母了。

果不其然的,廚房里父親正是和了個女人在做著「甜蜜的家務」,倆人「你下鹽來我放醋、你盛菜來我遞碟」一副配合無間的模樣。歐陽致遠隨著他們的動作心里的五味瓶也調了個個兒,不知是該為父親重有了伴兒而高興,還是應為母親的孤身只影而悲哀,當下板出個沒有表情的表情,故意在飯廳弄出些桌椅拖動的聲音。

歐陽青山聽到身後的異響,回頭瞥見兒子在冰箱里找東西,遂用手肘靠了靠身邊的女人,轉身笑道:「小致,什么時候學會進屋不打招呼的來」,伸臂攬了一旁的婦人,動作自然而又親密:「認識一下,這是爸的朋友,唐巧兒;歐陽致遠,我家的混世天王。」

歐陽致遠不情願地癟癟嘴,側身抬頭以主人的身份將婦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遍,一臉的隨意:「哦,唐阿姨好。」眼前的婦人看來也就三十左右的光景,一頭上過保濕摩絲的及頸短發整齊地貼於耳旁,柳眉大眼的,加之一身職業女性的西服套裝,整個就上班族的白領女強人的派頭;只有腰間的小圍裙,才為她稍添柔媚之氣。

此時的唐巧兒臉上是一副恬靜的微笑,孩子的抵觸情緒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比預想的要好些,她機械地在小圍裙上擦著手以掩飾緊張的心情,以盡可能平靜溫柔的語調笑道:「哎,小致,你再坐會兒,咱們就開飯啦。」

歐陽致遠油然升起一股厭惡的感覺,唐巧兒的語氣分明是將她融入了這個家庭,眼見不過第一次碰面呢,就喧賓奪主地張羅起來了。一念至此,口里便冒出句干巴巴的話來:「謝謝,我不餓。」手卻抱起旁邊的餅干罐,回身望卧室而去。

「爸我回房看書,你慢用。」意思很明確,不是不餓,不願意與你共進而已;語氣更無禮之極,連「們」字都省了。

「小致」歐陽青山臉是青如其名,側身上前便要給兒子個教訓。小王八蛋當著自己的面都敢讓他心上人熱臉貼了個冷屁股,往後他不在旁邊時,王八羔子豈不能讓這巧兒滿屋碰個暈頭轉向的做父親的威嚴,自然也無從談起。

「歐陽不要」唐巧兒一把拽住男人的胳膊,之前僅有的一絲良好的自我感覺盪然無存。看來這毛頭孩兒早就意識到她將在這屋里充當什么角色,腦瓜子里傳統的「後母」形象也根深蒂固,要想令他有個轉變,非男人的手段可以致效。

「算了」來日方長,真不知她得吃上幾個好果子才得到孩子的認同,一念至此,不禁滿懷黯然。

歐陽致遠卻停住了腳步,唐巧兒一聲「歐陽」,讓他想起了母親的嬌靨。曾經何時,母親與他纏綿時也喜歡咬著他耳朵「歐陽」

「麒麟兒」

「小致」的亂叫一氣。如今,「歐陽」仍在,呼者受者已都和他無關了。心下一陣氣苦,本來父親的怒喝就他覺得自己在這里的無依無靠,這女人混攪視聽的昵稱更添他對這位在父子倆中插進一腳的「第三者」的憎恨:「阿這個唐阿姨,雖然我爸媽離了婚,我也好一段時間沒在我爸身邊,但這不代表我沒跟爸的姓,在外頭也有人叫我歐陽的。」

說完自顧自地把門重重合上,只留下飯廳上面面相覷的歐陽青山和唐巧兒。

癱在椅子里的歐陽致遠依然抱著那鐵罐子,餅干在口實是味如嚼蠟。回想在母親那兒的此時此刻,要么是他蹭在母親懷里磨她喂了吃,要么是母親正滿臉通紅地在餐桌那里即使就一碗素面,又或白粥咸菜,總能讓他們如品海味山珍。

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電話,既然這餅干難以下咽,聽聽母親的聲音當調味品送一下也好。

當耳邊傳來母親那滋潤柔潤的問候語時,歐陽致遠已是人未言聲淚如斷線。

數小時前還卿卿我我的情形,回想得來恍如隔世,待喚出一聲「媽媽。」,早已語不成調。

「哎,小致是你呀,到家了沒怎么,老爸涮你了」

「不是的想你了。」

「傻孩子,不才三兩個小時嘛。嗯其實媽也想你呢,沒你在廚房里幫著攪和,媽還還真不習慣咧。」電話那頭的母親大概憶起了廚房里如畫的旖旎,聲音里也多出一絲嬌媚。

捏住聽筒的歐陽致遠不禁痴了,眼前依稀浮現自己往日在母親身前身後一些醉翁之意的「幫忙」,還有母親那種欲卻還就的嬌楚神態,真真艷若春梅綻雪,麗如秋蕙披霜。

「小致,小致怎么沒聲兒啦」

「呃,出神了媽,往後還要我幫你忙么」

「嗯要的」

「可你老說我幫倒忙。」

「不和你說這個了,其實你也知道媽喜歡你幫幫嗯,那個倒忙的」,說到句末,聲音已是細如蚊吶幾不可聞,想必電話線的那一端,婦人早已鳳眼含春暈生雙頰了。

歐陽致遠大樂,心中的郁悶一掃而空,遂一邊往嘴里塞餅干塊,一邊和母親東拉西扯地聊起來,老實說,這肚子還是真的餓得不輕。

「干嘛呢小致凈讓媽聽些咯吱咯吱的聲兒」

「在吃餅干呢,餓壞了。」

「又吃餅干,說你多少次了,那東西能有什幺營養去,看看你,身上摸起來到處都是骨頭塊兒。怎么,爸沒給你做飯」

「不是的,他們在外面吃著呢,懶得一起去摻和。」

「他們」

「媽,還真讓我說中啦,爸就是給我找了個後母回來。我說他當初怎么就爽爽快快地放咱去你那玩兒,感情他是為自己空出個地方來。」念及父親的「卑鄙」,歐陽致遠復又一肚子悶氣,塞塊餅干進口恨恨地嚼將起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

「嗨,這就是小致你不對啦。媽也說過,你們爺兒倆男人老狗的,總得有個心細手巧的人給你們執拾執拾。再說了,你爸才四十歲,將來你翅膀硬了飛開去,就忍心讓他獨個兒地在家吃咸魚干隔夜飯體諒一下老爸,啊還有他的那位女朋友,若是人家沒惹著你大少爺的地方,就別給顏色人家看了,知道沒」

「知道了」

「知道了就得去做呀,媽也不和你說這么多啦。出去給爸賠個不是,也給那個什么唐阿姨――還是別叫唐阿姨,叫巧兒姨親熱些,給人家倒杯茶,是你長輩么,快去了。」

歐陽致遠苦笑著放下電話,這一去,往後在家大概是沒他說話的地方了。

母親也改不去她那處處為別人著想的菩薩心腸,都離婚兩年了,還總為前夫咸吃蘿卜淡操心的。他拿起桌上的相框,里面的母親正摟住年幼的他嫻靜地微笑著。

「媽媽,我好想你」嘴唇在玻璃上輕輕地印了一下,歲月的流逝在母親的身上除了留下成熟的風韻以外,幾乎再也無能為力地做其它印記。

正留連間,身後響起兩下敲門聲:「小致爸爸進來了。」

歐陽致遠回過身子,吃飽喝足,該到算賬的時候了。

「在干什么呢呵呵,才從媽媽那邊回來,就又想她啦」歐陽青山在床邊小心翼翼地坐下,無話找話地選著聊天的開頭。晚飯席間,他給唐巧兒溫溫地教訓了一通,在承認自己的魯莽之後,就被婦人軟硬兼施地逼到這里給兒子道歉來了。

父親的溫和自然出乎歐陽致遠的意料,一時間也不知所措,忙順著父親的話題聊了開去,回憶了母親的往事原來母親還有這么多令他贊嘆的往事,自己的童年,又慢慢地轉到現在的女人唐巧兒身上。他猶豫半晌,話語才喃喃而出:「爸,剛才是我不好,不應該這樣對那巧兒姨的我打電話給媽媽,她也說我了。」

「哦你跟媽說這事了其實爸也不對,不該向你發火,是爸沒早給你說這事。」歐陽青山也高興事情就這么輕描淡寫的化了去,不由對前妻徒生感激之情:「那你媽在那邊,現在還好么」

「嗯,我就想跟你說這事爸,以後巧兒姨,就住咱家了對不」

「可以這樣說的,怎么,想說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巧兒姨就住這了,那爸你也能有個照應啦,可是我媽在那邊還這么的孤零零一個人的,我想搬過去陪她一塊兒。」歐陽致遠鼓了勇氣把話清楚地說完,兩眼堅定地看著父親。這個想法他盤算了好幾天,不告訴母親,是為的給她一個驚喜,而現在提出來,也是借了「照顧」

這個話題,總能讓父親容易接受些。

歐陽青山有點意外地盯著兒子那棱角日益分明的臉廓,感覺到了後生可畏的熱力;那眼神,是在告訴他這會是一個毋庸置疑的決定。

「呃,你住她那里可上學」。

「我轉學。」

「小致,爸從小就教你要懂得孝順,看來你也做了爸的好孩子。可是畢竟現在還沒到你可以一力承擔的時候,能不能再等些年頭」

「爸你也知道的,和媽分開後,她就這么獨自一人的熬了兩年。你沒去看過她,卻不知道媽這兩年是怎么熬過來的」歐陽致遠想起母親每個晚上都會這么的獨面空盪盪的客廳,沒有人給她臂膀,沒人給她開門,甚至沒人給她換電燈泡說話間已是語現哽咽。

歐陽青山眉頭擰了個結,兒子的話他深有體會,自己一個大男人,有時候獨面一些瑣事都會摸不著南北,更毋論藍暖儀一個女人家了。一念至此,他笑著拍拍兒子的肩膀道:「好啦好啦,開學了爸替你辦手續去,過去了也好幫著你媽多擔待些,誰讓我當年對她不住呢。不過有一樣,往後你放假了就得回這里陪老爸了對不星期六日的也得常回來看看」

「哎是啦,這才是我的好老爸么」歐陽致遠破淀為笑,一時間烏雲盡散,看來和母親長相守再不會只是個夢了。他瞄了瞄門外頭,客廳上唐巧兒不知忙來忙去的鼓搗些什么,但每經過可以看到里間的地方,總有意無意地瞟一眼這里。

他盤算一下後,笑道:「爸,我想出去給巧兒姨敬杯茶,向她賠個不是。」

「呵嗯好好好,好好好,乖孩子乖孩子」歐陽青山興奮地搓搓手,這可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兒子卻主動的要做,看來自己這趟來得不虛,用兒子的轉學換來他對自己女友的尊敬,總算值回票價了。

歐陽致遠在客廳的出現把唐巧兒嚇了一跳,當下目不斜視地盯著電視機,心卻敲起了小鼓。自從領教過一次這「混世魔王」的臉色後,竟對他有了少許怯怯的懼意。

當歐陽致遠端著茶杯的手出現在她視線中,並跟著一句「巧兒姨,請喝茶」的話送過來時,這一跳嚇得更大,她有些慌亂地站起來,細長的手指甚至激動得微顫:「哎哎小致,這幺客氣干嘛」

「不是客氣,巧兒姨,我得跟你道個歉,剛才不應該那樣對你的。」歐陽致遠誠摯地看著唐巧兒那雙清澈的眼睛,從那里看出了婦人居然有一絲受寵若驚的味道,心下歉意更濃,遂由衷地道:「巧兒姨請別記掛小致的無禮。」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小致你別這么說」唐巧兒雙手捧了茶,心里也被溫熱的杯子烘得暖洋洋的。

「還有,巧兒姨喝過這杯茶,得答應小致一件事。」歐陽致遠頓了頓,看著這位似乎被幸福襲得摸不著北的「後母」,狡詰一笑:「往後么,我爸就拜托妳啰。他要欺負人,你告訴我就是啦,我們一起對付他。」

「他他」唐巧兒一臉的紅雲,抿嘴羞笑著望向旁邊的男人,卻發現他在那邊,只是嘿嘿地傻笑

自從兒子離開後,正如他想象到的,藍暖儀的確每天只有空盪盪的客廳與她同在。

兩年的熬煉,讓藍暖儀本已擁有一個清心寡欲的心態,不曾想兒子在這里來了一番大鬧天宮後,又讓她重拾年輕的自我。在這個粉紅色的假期里,每天兩人都能給對方以驚喜,每天都象活在天堂中。

要命的是,快樂的東西從來都是失去後才發現它原來是快樂的。

藍暖儀斜躺在沙發上苦澀地搖搖頭,原以為兒子離去後,她可以利用時間和工作的打磨化去他作為愛人在心里的烙印,然而時間轉眼就是兩三個星期,這烙印非但沒消去的跡象,反而越來越深,幾乎將她的心烙成兩瓣。

「早知是這樣,當初就不該對麒麟兒這么的藏著掖著。」藍暖儀有些懊惱,她不是後悔和兒子干下這些出不了門的事,而是後悔當初沒能讓兒子享受更多的歡樂,既然往後的日子都一樣得承受相思的痛苦,那時就應放開手腳的盡情一番,才算不枉。

她神色木然地看了看門口,剛才門鈴是響了一下,但她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晚上一般都沒什么朋友來找她,也絕不會是兒子,因為他有鑰匙。而只要門外的不是兒子,對她就沒需要開門的必要性了。

念及兒子,藍暖儀又瞟一眼旁邊的電話,兒子離去後的日子家里最重要的東西就是它了,那是唯一可以和兒子溝通的工具,她也每天都會將電話用絨布兒擦上一遍,直把它當兒子的化身。

「可這小兔崽子怎么一星期都沒聲兒啦待會若有電話來要他好看。」藍暖儀不喜歡主動打過前夫那邊去,尤其知道那里又多了個女人後,更不願意做這事了,每次和兒子的聊天,都得他致電過來。

「最近的一次,還真得算到上星期六了。」藍暖儀無聲地微笑一下,那晚和兒子聊了回天昏地暗,末了兒子求她「說些yin盪話兒」,她左閃右躲的就是不肯說,把兒子氣得直叫喚,不知是不是就這樣的賭氣了「嗯要是你現在打電話來媽就給你說,媽什么都給你說。」藍暖儀心里暗念一句,剛才還想著要兒子「好看」的話已拋到九霄雲外。她開心地想象著兒子那抓耳撓腮的模樣,也開始編織那些「yin盪話兒」,眼里竟有了濃濃媚意。

門鈴卻大煞風景地又響一次。

藍暖儀頓時興致索然,抄起地上的綉花鞋兒就扔過去:「叫什么吶,睡了」

還覺不解氣,又是一個抱枕:「響響響,電話又不見你響」

如她所願,終於響了

不過響的還是門鈴。

藍暖儀跳將起身,看來這鞋兒不直接扔到那家伙的臉上就解決不了問題。

於是乒乒乓乓的開門。

於是她就軟了。

歐陽致遠一把將母親抱住,笑道:「媽,你別嚇我。」

說著將兩眼迷離的藍暖儀軟綿綿的放倒在地板上,又反身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