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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約寒還是第一次用到了勘察箱里那一根尖銳的銅管。
銅管的另一頭就是一個活塞。
活塞是用細棉布包裹著軟木做成的。
屬於付拾一的簡易版注射器和抽壓器。
畢竟有時候屍體是很容易需要引流或者放氣的。
鍾約寒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難免有些緊張。
付拾一倒是很淡然——死人不會疼,扎錯了再扎就行。再不行還可以開胸。
其他人看著鍾約寒在屍體上摸索半天,呼吸都屏住了。
畢竟,這個事情……還是有些新奇,以及叫人緊張的。
鍾約寒終於鼓足勇氣,將那帶著尖銳頭部,下細上粗的銅管使勁一扎。
大家覺得自己仿佛聽見了一聲「撲哧」聲,好像什么東西被扎穿了。甚至自己還覺得有些疼。
當然,這是錯覺。
聲音是不存在的,痛覺也是不存在的。
事實上鍾約寒本以為需要很用力,但事實上,沒有想象的那么難以穿刺。
畢竟,蛋白質開始腐爛之後,其實還是有點松散,沒有那么大阻力。
而且這個銅管的設計,也會十分省力。
但是扎到了預估長度之後,鍾約寒還是有點不自信,下意識的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連半點表情都沒有。
鍾約寒是硬著頭皮將活塞用力抽了出來。
然後將一個杯子放在管口。
暗紅色的液體被抽了出來,透出一股腐敗的氣味。
里頭甚至還有凝血塊。
鍾約寒微微松一口氣:「是血。他自己的血淹死了他自己。」
眾人已經是驚呆了。
這個結果,不僅是出人意料,更是……出人意料得可怕。
畢竟從古至今,還沒聽說過這樣的死法。
而儲歆這個時候重復一遍這個說法:「淹死的?不是摔死的?」
鍾約寒微微頷首:「雖然匪夷所思,但的確是如此。」
袁實塔一下子軟在地上,仿佛身上力氣耗盡。
不過很快他又一骨碌的爬起來,然後滿懷期待的問:「那是不是,我就不用負責了?」
徐坤也有點兒懵,對於這個問題,他也沒法子回答。
最後徐坤看向了李長博,仿佛李長博是他的救星。
所有人也忍不住看向了李長博。
付拾一就替李長博無言了:大家都看李縣令做什么?又不是李縣令斷案。
李長博卻還是出聲道:「那——這個案子說起來,就是陰差陽錯了。」
「泰通的凳子,被袁實塔挪開之後未能放回原位,導致泰通表演幻術時候墜落摔斷脖子。也讓泰通昏迷過去,否則他應該還能呼救。」
「而後儲歆過來尋找泰通,發現泰通躺在地上,慌張的試了試他的鼻息,發現沒有了呼吸。就覺得泰通已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