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是自己導致泰通意外摔死,所以害怕承擔責任,就索性叫了丹宵過來,毀屍滅跡。」
「結果沒想到,泰通其實當時沒有死,也因此錯過了求生的機會。」
「你們三人,可還有話要說?」李長博問三人。
袁實塔老老實實搖頭。
儲歆也點點頭。
丹宵更只剩下了點頭的份兒。
就在大家以為李長博要說這件事情已是明了,要說什么判案的時候,卻聽聽他忽然問了句:「那金子呢?」
眾人這才想起這么一茬來:對,還有人家葉元旺的金子呢!
李長博微笑看三人。
袁實塔立刻道:「什么金子,我哪知道?!」
儲歆小聲道:「在我屋里放著呢。」
隨後不良人按照儲歆說的地方,上去很久就將那金子拿下來,十個金餅子,一個也不少。
放在那兒,閃耀出黃澄澄的光。
儲歆看一眼金餅子,都快哭了:「我們當時真以為師父他死了——」
「是嗎?」李長博問了一句。
儲歆點頭,臉上神色很誠懇。
李長博卻緩緩道:「可是當時說出葉元旺和泰通有過爭執的人是你吧?」
儲歆一愣,看著李長博。
李長博微微一笑:「你叫儲歆,還真是粗心。」
儲歆看著李長博,臉上有些茫然,顯然不明白為什么李長博會這么說。
其他人也是同樣疑惑。
李長博就給眾人慢慢解惑:「若真是不小心,當時慌張之中,做出錯誤選擇,將泰通藏匿起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是,葉元旺分明和這件事情無關,他為何要將葉元旺牽扯進來?他知道金餅子在哪里,自然也知道泰通和葉元旺之間的約定。」
「可是,他卻假裝不知。」
「當時提出無處可去,要留下的人,也是他。」
李長博看了一眼丹宵:「當時說泰通已經死了的人,也是儲歆吧?然後提議處置屍體的人,也是儲歆吧?」
丹宵有點懵懂,但是還是點點頭:「是師兄說的。」
李長博憐憫看一眼儲歆:「當時你抬著你師父屍體時候,你就沒想過,他萬一忽然醒來怎么辦?」
儲歆面上一片死灰。
看他這個神情,就知道李長博說對了。
付拾一看著李長博,有點驚訝:李縣令到底是怎么知道這個事情的?這未免太玄幻了吧。
「你和你師父有什么嫌隙?」李長博又問了儲歆一句。
儲歆面色衰敗,頭都低下去,然後才輕聲道:「他對我們不好。雖說是師徒,可是並沒有教我們太多,反而只是將我們當成下人一樣。他賺了很多錢。但是我和師弟兩個,並沒有錢拿,吃什么穿什么,都是看他。」
「前些日子我提了一句,想回家去看阿娘阿耶,娶個親,問了他當初許諾的工錢,他直接就不承認了。」
「平日里,我們但凡犯錯,他不是打就是罵。」
儲歆抬手捂住臉,忽然哭出聲:「又一次,他差點打死師弟。要不是我攔著,師弟就死了。他當時摔成那樣,我知道如果他醒了,一定會將我們打死的!」
「他這樣的人,活著我們誰也沒好日子過!倒不如死了!我也是一時之間鬼迷心竅——」
「他讓我救他,我沒管……然後他就沒動靜了……我以為他已經死了!」
鍾約寒說了句大實話:「當時應該是窒息昏迷了。人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