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早上說完這個話,下午時候,付拾一就得了消息,說是桃香死了。
是汝陽王叫管家過來報的信。
說是人死了,問長安縣衙門該怎么辦?
李長博只叫翟升和徐雙魚過去確認一下,便沒了別的吩咐。
徐雙魚問了句:「萬一要是謀殺呢?」
聽見這話,翟升都樂了:「你當汝陽王傻呢?」
這種事情,會留下證據和把柄給縣衙?
既然人家敢來通知衙門,那肯定桃香的死就不可能有問題。
付拾一猶豫了一下:「還是我帶著他們去吧。」
李長博擔憂看一眼付拾一。
付拾一笑眯眯:「放心,我不會難受的。生死有命嘛。再說了,到了那個地步,本來就是賭一把。桃香做了壞事,缺了德,運氣不好也是正常的。我就是看看,是怎么死的,下一次也好注意一點。」
眾人聽著俱是無言:這種事情還是別有下一次了……
看著付拾一的確是沒什么異樣,李長博猶豫片刻,這才點點頭。
汝陽王依舊是沒出面。
那管家看見付拾一,還有點兒驚訝。
隨後主動說起了孩子來:「小郡主身體很康健,說起來,多謝付小娘子幫忙。」
付拾一好奇看一眼管家:「王爺沒有不高興吧?」
「王爺挺高興的。」管家樂呵呵的,一點沒有府上死了人的悲傷,說起孩子簡直是眉飛sè舞滔滔不絕:「抱著小郡主都不舍得撒手。要不是小郡主要吃nǎi睡覺,王爺都舍不得給別人帶。不過小郡主和世子長得是真像。就是一個模子里出來的!」
「而且小郡主哭聲可洪亮,晚上哭起來,一個府里的人都被吵醒了!」
付拾一驚嘆:這么猛的嗎?那看來以後可以做女高音歌唱家啊!
聽了一路孩子的事兒,付拾一終於忍無可忍:「那桃香昨日是個什么情況?」
「睡到了今日早上才醒。結果起來的時候,就大出血,人很快就去了。大夫的葯都還沒熬好。」管家的語氣輕描淡寫的。
付拾一揚眉:「不是說了讓她躺著靜養嗎?怎么還要起來?」
「她自己不聽勸。」管家面帶微笑,客客氣氣:「還是不說她了,怪掃興的。這人的福氣,到底是有數的。承不起這么大福氣,注定是這么個結果。而且她做了那樣的事情,托小郡主的福,又多活這么久,已經十足幸運。」
眾人都有點兒默然。
雖然桃香不是好人。可這么被輕賤,到底還是聽著有點兒讓人不舒服。
付拾一看了看桃香屍體,確定的確是因為大出血,便點點頭,按照李長博的吩咐,讓王府自行處置屍身。
這頭付拾一他們都還沒走呢,就聽見管家嫌惡道:「送出城去,直接埋了吧。」
估計要不是想著怕將來孩子問起親娘的事情不好說,他們能直接給扔到了亂葬崗去。
付拾一有點兒唏噓:「其實桃香當初不做蠢事,今日說不定還能安安穩穩做個妾侍。」
就一念之差,嫉妒使然,所以不僅害死了無辜的人,也害死了孩子的爹,更害了她自己。
徐雙魚也忍不住點點頭:「還真是如此,做人還真是應該善良一點。」
翟升想起沈鏡秉來,也是戚戚然:「是啊。」
付拾一嘆一口氣:「也不知道桃香後悔不後悔。」
可惜到了這一步,後悔也沒啥用。
付拾一搓了搓臉,將那點情緒都搓散了:「天也不早了,我回去做飯去。今天吃點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