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吳古曾經還和白澤謄朝夕相對,這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就更加劇烈。
畢竟,越是熟人越下不去手啊。
一個人怎么能夠沒有感情?
但凡是想到平日里那些點點滴滴就很難狠下心來。不是嗎?
除了骨架子,其他的東西,付拾一都沒有動。
然後,付拾一就這么一路抱著這個骨架子出去。
這骨架子把等在外頭的方良嚇了一大跳。
然後方良飛快地幫付拾一將骨架子放進了馬車里,心都跳得砰砰砰的: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還不得以為我們在毀屍滅跡呀!
放好骨頭架子,付拾一也爬上馬車:「走,回衙門。」
當然到了縣衙門外之後,他們將骨頭架子搬下來的時候,也是左顧右盼,鬼鬼祟祟。
好在也沒有其他人看見。
此時此刻,李長博已經准備開堂審問白澤謄了。
付拾一帶著這個大骨頭架子,回去,李長博看了一眼之後也是驚了一下:「這個骨頭架子——」
付拾一神sè沉重的點了點頭。
一時之間竟無人再說一句話。
付拾一將骨頭架子擺好之後,李長博就讓人將白澤謄帶了上來。
白澤謄還沒換過衣裳,此時此刻衣服上還沾染了不少的血跡,再配上這個大骨頭架子,光是視覺效果就已經很震撼。
總覺得這不是什么問案的現場,而是殺人的現場——
或者是什么恐怖小說里的情節。
白澤謄看了一眼骨頭架子,又掃了一眼付拾一,嘴角居然還能笑得起來:「果然是小娘子能認出來。」
付拾一實話實說:「畢竟你擺的地方實在是顯眼。我不想注意都不行。」
而後付拾一也將心里的話問了出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呢?吳古大夫也在你這個葯鋪里工作了有些年頭吧?」
「那又如何?」白澤謄的語氣淡淡的:「既然是為我賣命,那這樣也是為我賣命——並無什么不同。」
說這話的白澤謄,既讓付拾一覺得熟悉,同樣也覺得陌生。
於是付拾一什么也不問了。
只看了一眼李長博。
李長博淡淡的掃了一眼白澤騰:「吳古是你殺的?」
白澤謄倒也沒有狡辯的意思,居然很配合的就承認了:「是。」
而且不等李長博再問什么,他就開口主動的說下去:「我殺他是為了嫁禍給付小娘子。」
「其實老觀主也不是吳古殺的,而是我殺的。」
「道觀里那些屍骨,也是我埋在那里的。」
白澤謄看住李長博,微微一笑,居然反客為主:「李縣令還有什么想問的嗎?今日就一並問出來吧。」
白澤謄這番話實在是叫人驚訝。
雖然對這些事情,李長博和付十一也不是沒有猜測,
但是,畢竟還是沒有證據。
而且很難想象一個人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所以這會兒李長博和付拾一也是沉默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