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晏蒼嵐,不許你算計我(2 / 2)

「靜妃,這是你心底的想法嗎?」

蘭嗣得了那種病,在其他人的眼中是無法治愈的,給蘭嗣送美人是小,但美人都會牽扯到家族的勢力,往往一人便會打破朝局。

「我知道了,我盡快挑選兩個美人給陛下。」靜妃說完,心中卻沉了很多,她不想害無辜之人,可是為了自保,她無可奈何。

蘭溶月回到帳篷後,帳篷內迎來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傾城,你怎么來了。」蘭溶月看著舞傾城,目光閃過一絲驚訝,三分疼惜,隱約間已經猜到了舞傾城的來意。

「主子,陛下身邊是時候該要一個貼心人了,還請主子將我送給陛下。」舞傾城立即跪下請求道,漆黑的眼底藏著更深的黑暗。

「你知道陛下如今的身體?」關於蘭嗣得病一事舞傾城是知曉的,可是即便是如此,舞傾城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我知道。」

「你不會是…」蘭溶月神情驚訝,拉過舞傾城的手腕,舞傾城想要掙脫,卻被蘭溶月僅僅的扣住,「傾城,你瘋了。」

「主子,我早就瘋了,除了瘋,我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陳氏一族,百余條性命,他不該為此付出代價嗎?我想要他死,就像當初一樣,在最絕望的時候死在我的手中。」舞傾城收回手,嘴角走出一絲冷意,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就瘋了,若非有一份美貌被蘭溶月所救,她早就死了。

蘭溶月給了她一個身份,她感激她,除了復仇之外,她可以為蘭溶月付出性命,都說凡事不能兩全,眼下她進宮何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身體,如何騙過他,傾城,為何不多愛惜自己一些。」

處女膜手術她能做,可是眼下可沒有工具,就算是要做也需要很多的設備,非一時之功。

「主子,別忘了我來自青樓楚館,比起他,我的經驗更豐富。」舞傾城從來不介意污了自己的眼,所以這些年她一直在為復仇做准備。「主子,傾城很想愛惜自己,可是主子清楚,我沒得選擇了。」

一舞傾城,她的舞或許不是最出色的,但她的舞中夾雜了故事。

「也罷,既然如此,我替你把原本的妝卸了,舞傾城這個名字不能用了,就叫傾兒,東傾兒,東方的東。」蘭溶月拉起舞傾城,親自給舞傾城卸妝。

原本略帶一絲妖嬈的容顏上,此刻變得清麗萬分,宛若蓮花仙。

「你真的想好了,決定了嗎?」蘭溶月沒有想到舞傾城竟然會如此決絕,全然不給自己留後路,她能活著是因為恨,五年的教導,舞傾城徐匯了把握時機。

「嗯,對不起,主子,讓你擔心了,讓你生氣了。」舞傾城知道,她這么做無異於自甘墮落,可是她早已經沒得選擇「傾城有生之年,無以為報,主子,只要傾城活著一日,就會任憑主子驅使。」

「傾城,好好照顧自己,記住從現在開始你是東傾兒,不再是舞傾城。」

「東傾兒明白。」從今天開始,她是東傾兒,舞傾城也好,東傾兒也罷,都只是陳傾的另一張面孔而已,她感激蘭溶月賜給她一個她最想要的名字。

「九兒,想辦法傾兒送到蘭鈭的身邊。」

舞傾城的決絕沒有給自己留後路,同樣也沒有給蘭溶月救她的機會,算漏無疑,昔年的陳傾,如今的東傾兒,當真能傾一國。

「是。」

恨意無法遮掩,這種感覺九兒明白,只是舞傾城比她更加隱忍,她五年不開口,不說一句話,就是因為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更是為了懲罰自己。

春獵在明爭暗斗中度過十日,蘭嗣身邊多了一位貼心的美人東傾兒,東傾兒十分的蘭嗣的心,蘭嗣一舉冊封為傾妃。

蘭鈭因獻上美人,又重回朝野。

「去查查東傾兒是誰的人?」一年幾日下來,蘭鈭查邊所有關於東傾兒的神情,身世清白,仿佛一點污點都沒有,不得已蘭鈭只好動用自己暗中的勢力。

東傾兒竟然能如此之快的蘭嗣聖心,蘭鈭也沒有料到,心中對東傾兒多了一份忌憚。

「是。」暗衛應聲後,消失在蘭鈭的身後。

十日後,拔營回宮。

「溶月,東傾兒你知道東傾兒是誰的人嗎?」一路上,靜妃忍了許久,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東傾兒的出現太過於巧合了,只是蘭鈭與蘭溶月關系不好,蘭鈭不止一次想送美人進宮,甚至也有想過送蘭溶月進宮,只是一次都沒有成功,東陵有些幸秘雖然知道的人不錯,可關於蘭鈭的,靜妃還是這道一些。

「不知道,迎合聖意,不是臣子該做的事情嗎?」

蘭溶月原本不想讓舞傾城進宮,世事多變,如今她以東傾兒的身份進宮,蘭溶月又豈會讓她被人忌憚呢?靜妃隱忍,對蘭溶月而言,靜妃可用是棋子,但卻不知道相護。

「總覺得這位東傾兒不簡單。」靜妃眉頭微皺,心中猜想,總覺得東傾兒有些熟悉,可卻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東傾兒容貌出色,若是見過,她一定會有印象的。

「靜妃,你身居後宮多年,應當在清楚過不過,陛下的知心人,有哪一個是簡單的。」

馬車休息的時候,蘭溶月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內除了九霄和天羽之外,還有晏蒼嵐,不知幾時晏蒼嵐也坐在馬車中。

「你不是應該去騎馬嗎?」蘭溶月看了看神定氣閑,絲毫沒有覺得出現在她馬車中有什么不妥的晏蒼嵐道。

「我只想與你同行,溶月,明年的春獵我們再一起狩獵可好。」

晏蒼嵐想起最後幾日,他基本都是和蘭溶月一起度過,正確來說,這也是蘭嗣想要看到的。

「今年的春獵你不是早就算計好了嗎?莫非明年想要故伎重演」蘭溶月看了晏蒼嵐一眼,從一開始兵法被盜,晏蒼嵐就算計好了一切,無論靜妃是否提議,最終蘭嗣都會讓她從晏蒼嵐手中得到兵法。

「溶月,你說的我像是老謀深算一樣,我只是想與你多一些時間相處,生氣了嗎?」晏蒼嵐看著蘭溶月,心想,不愧是她看上的女人,聰明,難怪自從兵法被盜之後,蘭溶月就對他冷冷淡淡的,不過,還好,最後幾日是愉快的。

「我不喜歡被算計。」

「溶月,我從未想過算計你,只是想和你多相處一段時間。」晏蒼嵐深邃的眼底不知道藏著什么,微微顫抖了一下。

溶月,你可知道,有些事情變化太快了,若是還有時間,那么我會將所有的時間全部給你,我只怕時間太短,剩下的時間不夠陪你。

「其他的隨你,前提是晏蒼嵐,不許再算計我。」

這幾日下來,蘭溶月總感覺晏蒼嵐有心事,就像是藏著什么,可是她無法窺探晏蒼嵐的心,就算是無戾的讀心術也讀不了晏蒼嵐的心,他藏得太深了。

「真的?」晏蒼嵐不敢置信,沒想到蘭溶月居然會松口。

「我拒絕你就會離開嗎?」蘭溶月無奈的看著晏蒼嵐。

「不會。」

蘭溶月並未回宮,而是直接回了忠勇侯府,張伯見晏蒼嵐從蘭溶月的馬車中率先走下來,深深的看了晏蒼嵐一眼,他欣賞晏蒼嵐,可是這個主似乎太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了。

晏蒼嵐不理會張伯的目光,下馬車手直接將手伸進去。

蘭溶月沒有矯情,握住晏蒼嵐的手走下馬車,九霄和天羽像兩個小護衛一般守在蘭溶月身邊,樣子不大,目露凶光,張伯微微一震。

蒼鷹,沒想到東陵國居然還能見到蒼鷹。

雲霄和天羽直接忽略了張伯,目光盯著蘭溶月,仿佛在控訴說,它們不是猴,不是供欣賞的玩物。

「去吧。」蘭溶月一揮手,雲霄和天羽飛身而去,消失在眾人眼前。

「郡主,晚飯已經准備好了,郡主是先洗漱還是先用膳。」

蘭溶月看了看身側的晏蒼嵐,「先用膳。」

用過晚膳後,晏蒼嵐十分自覺的離開了忠勇侯府,當然,走的不是正門。

「張伯,我離開這些天府中可還安靜。」

「還好,來拜訪的人不少,聽郡主的命令都一一給除掉了,不過,宮中最近似乎不太平。」在蘭溶月未回到忠勇侯府之前,張伯從不干涉宮中的事情,眼下情況不同了,忠勇侯府自當遵從季無名生前的命令,凡事以蘭溶月為主,護蘭溶月一世周全。

「宮中,柳嫣然又做了什么?」

「郡主離開的這些年,御林軍私下換主,首領意外去世,副首領奪權,副首領原是柳嫣然的人,只怕…」張伯並沒有說完,畢竟之後的話就屬於大逆不道。

「你是說她在為奪帝做准備?」

柳嫣然動手之快,倒是超乎蘭溶月的計劃之外,蘭溶月以為柳嫣然最少還要被打擊一次,才會真正的起了奪帝的心思,眼下情況變化似乎太快了些。

「御林軍是粼城守衛,一般有陛下親自掌控,副首領更是陛下的心腹,只是陛下不會想到副首領其實是柳嫣然的人。」

蘭溶月聞言,神秘一笑。

見其笑容,張伯十分不解蘭溶月笑容中那一番深意。

「張伯可知首領原本是誰的人?」

張伯聞言,立即搖了搖頭,首領原本是一方將領,得陛下信任才執掌御林軍,他還真猜不到原本的首領是誰的人。

「嫻貴妃。」

「怎么會?嫻貴妃與那人並無交集。」張伯神情驚訝,若真如此,他怎么會錯過如此重要的線索。

「張伯有所不知,原本的御林軍首領本事陛下的陪讀,陛下從小與嫻貴妃青梅竹馬,既然是那樣他又為何不能是嫻貴妃的人呢?」

兩人看似沒有交集,不過御林軍是粼城重防,蘭溶月又豈會不查清楚。

「的確是…」

「此事不是張伯沒有查到,而是知曉此事的人不多,張伯來粼城的時候,陛下已經登基為帝,早年間的事情張伯要查自然費工夫了些。」

或許是因為這一層關心,原本御林軍的首領並不是蘭嗣的心腹,嫻貴妃重獲榮寵,蘭嗣懷戀過去的同時又懷疑上了嫻貴妃。

這就是帝王之愛嗎?

蘭溶月心中默默的對自己問道。

「還請郡主務必小心些。」張伯見蘭溶月自己的勢力能查到如此地步,心中頓覺松了一口氣,以眼下的處境,傾盡他之力,他還真沒有把握抱住蘭溶月周全。

看來,是時候讓季爲生回來了。

「張伯,多謝你。」張伯能力薄弱,但卻是真心的要護她,蘭溶月感激的道。

季無名的疼愛是深遠,柳絮的疼愛是糾結和無奈,季小蝶的疼愛是母愛,付出一切,張伯雖是聽命行事,但卻也聽從了自己的心,真心想要保護蘭溶月。

不知不覺中,她原來得到了很多,只是她從前看不到而已。

不知為何,有些曾經看不到的事情眼下蘭溶月卻覺得清晰了。